“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不要相信网上的一些话,日子是你们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两个人彼此着想,彼此信赖才是最重要的。”
师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化身为心灵导师。
车子里一时安静极了,见我俩都没有说话,他又开口回忆起了他当初的爱情故事,我找准时机开口问道:
“师傅,如果我说我俩今天刚认识,你信吗?”
司机师傅神采飞扬的说道:
“我这个人没有别的本事,就是看人准,你可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吧,它是有夫妻相的,我一眼准。”
黎瑞接过话吐槽道:
“大叔呀,我知道你为什么发不了财了。”
等我俩下车的时候他还在问自己为什么发不了财。
我裹了裹大衣,站在车子外面和他摆着手说道:“你呀,看人忒准,容易伤了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听出我的调侃,他伸出身子,挥着手冲着我们喊道:“别吵架,有话好好说,一定要互相体谅,好好生活。”
后来再次遇到他,我才知道今天他刚和妻子离过婚,他平时是一个不善言辞,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或许我们永远在失去后才懂得后悔,人面临痛苦的时候只有两个原因,想的太多或想的太少。
我有时候在想,人真是矛盾的产物,他不惧岁月的侵蚀,却轻易地被痛苦沉沦。
……
斑驳的木门,每次开合都会泛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打开门后我把钥匙递给了黎瑞,把她的箱子提进了客厅。
“这房子有年头了吧?”黎瑞好奇的打量着问道。
“那可不,我这几年的挣的钱全都搭在这房子上面了,收你900块钱,你等会回房间偷着乐吧,笑的时候记得蒙着被子哈,这房间不太隔音。”
黎瑞白了我一眼,嫌弃的说道:“还蒙着被子笑,我得捡了多大便宜呀。”
“我这不是打个比喻嘛,我的意思是你赚到了,右边那个房间是你的,衣柜里有新的被子和三件套,有什么事喊我,然后明天再说。”
我一喝酒就想睡觉,这个时候已经快站不住了,交代了她一些事情,我便回我的屋子了。
我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被喊醒了,我突然意识到家里好像不只是我一个人了,这种感觉有些奇妙,但是我也说不清楚。
因为某一个时刻的情绪,它来的快,走的也快,模模糊糊,但却可以记得很久。
“什么事?”
“wifi密码?”
“江来无敌帅。”
“我说wifi密码?”
“江来无敌帅,拼音。”我有些不好意思道。
“呵,呵。”
破晓云凝,地白风寒,一夜无话。
我看了看窗外,雪早已经停了,老式挂钟的哒哒声似乎有种安眠的功效,又是一场大雪,一如那年阮禾离开我的那一天。
俗套,浪漫,不切实际,我和阮禾总是计划着,或是在晨光熹微,露水未干之时,去城市的边缘跑步,或是在微风习习,细雨绵绵的傍晚去看场电影,也可以宅在家里那也不去,一起做饭犒劳一下彼此。
她也会坏坏的笑着问我,“什么饭一做一整天,你这饭正不正经?”
甚至我们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她每次都配合着我,带着憧憬的眼神让我说话算话。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空阶滴天明的晚上风雨梧桐,漫天破碎。大汗淋漓之后我很认真的和她说:“不要离开我,好吗?!”
时至今日,那时的对话恍若隔着蒙尘的玻璃,人影恍恍,看不真切,听不清楚。
她还是走了,走的时候我也没有挽留,阮禾和我一样都是矛盾的人,她总是眉眼盈盈,温柔幸福的看着你,但是每当作出决定后,她的心便会坚硬如铁。
我们计划了那么多,可她还是离开了。从那个时候,我便明白,没有谁能陪着谁一辈子。
唯一遗憾的是,娶她的钱再也攒不够了。
……
“嘿,这是在干嘛?”
意识到家里多了个人,我还有些不习惯,我踢踏着拖鞋走她身边,她正在忙活着。
荒废很久的菜地旁,黎瑞有条不紊的收集着压水井水泥台上的雪。
“大早上的不睡觉,你这不是找罪受吗。”我走过去吐槽道。
黎瑞头也不转,不冷不淡的回应了一句:“早上好。”
我等了一会,她也没了下文,似乎没有和我聊天的想法。
我本想她会邀请我参加这个大工程,没想到人根本没这个意思,我在旁边自作多情的站着,把自己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你还有事吗?”黎瑞把雪压实,运到了院子中间,看到我还没走,便开口问了一句。
“没事呀,我能有啥事呀。也对,你南方来的,没咋见过那么大雪。这雪下挺好,挺白。”
黎瑞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傻子,她试探的问道:“堆雪人?”
我本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有些抹不开面子,于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这小孩玩的,我都多大了。大冷的天哪有睡觉舒服呀。”
“呵呵。”
“厨房柜子里有橡胶手套,还有些工具,你玩吧。”
得嘞,又被这女人嘲讽了,一阵咯吱的声音后,我又回到了屋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段时间才睡着。
恍惚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和阮禾结婚了。
和计划的那样,我们都找了一个可以双休的工作,我俩一起去超市买菜,做饭、休息的时候看场电影、在院子里、在阳光下、听着鸟鸣,诉说着工作中的烦恼。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在诉说着烦恼,阮禾只是面带微笑,眼神温和的看着我。
承载着记忆的意向,嘉瑞路的路牌、沉默的老房子、黝黑的李子树,就像闪着光的波纹,我在岸边感受着对岸的一切。
朦胧的场景,细腻的美好,深沉的遗憾,种种感受不一而足。
梦的最后,阮禾和我挥手作别,越来越远,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她的话却清晰可闻,透过薄雾,越过河岸,传到我的耳边:
“江来,你确定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于是我陷入了莫名的恐慌,手脚冰凉,梦里的一切逐渐都被河水淹没了。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天已经晴好了,太阳透过窗户,打在墙上,我浑浑噩噩的的坐了起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看到院子里的车痕,黎瑞应该是有事出去了。
小说《最爱我的姑娘》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