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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深浅完整文集

山谷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爱有深浅》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山谷君”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江梦澜薄彦商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爱有深浅》内容介绍:一夜错乱迷情,她以为他不在意,那她也假装自己不在意;后来,他成了她的老公,对她百般温柔,呵护备至。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对谁都很妥帖,挑不出错儿来。他闻言暴怒:傻瓜,你一直是特别的,我的好意只对你啊!...

主角:江梦澜薄彦商   更新:2024-08-27 1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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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梦澜薄彦商的现代都市小说《爱有深浅完整文集》,由网络作家“山谷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爱有深浅》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山谷君”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江梦澜薄彦商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爱有深浅》内容介绍:一夜错乱迷情,她以为他不在意,那她也假装自己不在意;后来,他成了她的老公,对她百般温柔,呵护备至。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对谁都很妥帖,挑不出错儿来。他闻言暴怒:傻瓜,你一直是特别的,我的好意只对你啊!...

《爱有深浅完整文集》精彩片段


“行,验伤是吧?走,去派出所验伤去。”

一行人跟着警z察上了警车,薄彦商沉默着,江梦澜也沉默着,徐涛大约伤口痛也不说话,只有保镖骂骂咧咧。
“你怎么来了?”江梦澜上了车之后冷静地问薄彦商。
他刚才真的如从天降,一个本该在国外的人,即便回国也是回森洲的人,怎么会忽然出现这栖宁,在关键的时间点出现在那个茶室。
“嗯。”薄彦商前所未有的寡言,任江梦澜说什么,他都不回答,似乎是还在刚才的情绪里没有出来。
江梦澜摸不透他的心思,他出现在栖宁市就让她十分不解了,加上刚才他浑身的暴戾,以及现在的沉默。
被欺负的是她,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警车很快把他们带到派出所,远远地便看到派出所的门前站了几十人,应该是徐涛的手下叫来助威的。
徐涛龇牙咧嘴阴暗笑着
“在栖宁,还没人敢在我头上动土。听澜,你真让涛叔叔伤心。”
说的同时,又往后伸出手,想捏江梦澜的脸。
“滚。”
薄彦商一把拽住徐涛的手腕,眼神凌厉,只听徐涛又是一声惨叫,手腕快被捏碎的剧痛。
江梦澜急忙去拉薄彦商,深怕再出事,毕竟前面几十号徐涛的人,派出所的警z察显然也是偏向于徐涛的,栖宁离森洲天高皇帝远,纵使他在森洲再有人脉,但在栖宁照样行不通。
今天只能先忍着,能安全离开栖宁最重要。
薄彦商被她拉着手臂,这才松开了徐涛的手腕。
“你他妈谁啊,给我等着。你们可都看见了啊,是他先动的手。”徐涛嚷嚷着对前面的警z察说。
“是,涛总。到派出所了,我们一定还您一个公道。”
警z察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派出所门前聚集那么多人,影响已很不好,所以只能先安抚徐涛。
江梦澜不禁有些紧张,上午跟肖主任沟通时,完全没预料到下午只是见工会负责人会发生这样的事,更没想到会把薄彦商牵扯进来。
薄彦商虽然事业做得很大,但毕竟长年在国外,根本不了解国内的情况,更不了解栖宁的黑暗,他这样傲骨的人,一会儿指不定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从警车上下来时,江梦澜轻声对他说
“一会儿你什么都不要说,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行。这件事本来也跟你无关。”
她不想牵连他 ,最好能把他摘出去。
薄彦商听到她的话,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看着她,也不说话。
江梦澜继续道
“你的身份在这,要是惹上官司对卓远科技影响不好,栖宁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等一会儿,不管警z察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回答,至少不能告诉他们你的真实名字。”
她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不知该怎么解决,只是本能的不想把薄彦商牵扯进来。
“江梦澜,在你眼中我是怕事,怕惹麻烦的人?”
“还有,你是律师,你确定要欺骗警z察,不告诉他们真实名字?”
薄彦商语气冷冷地质问,江梦澜愣了一下,最后说
“那就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你就说是我指使的。”
薄彦商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率先进了警局,浑身上下的气温又似乎低了好几度。
他完全没有管江梦澜刚才的嘱咐,警z察问个人信息时,他毫无隐藏直接回答。

小说《爱有深浅》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舒听澜想,这样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他深爱她的幻觉,只能说,这个男人太会了,一定是情场老手,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让女人产生一种自己是被宠爱的,被尊重的。完全不像是一场毫无感情的运动。这谁能抵得住?等卓禹安折腾完,天已大亮,舒听澜完全没时间多想,忍着全身酸疼,急忙起来准备出门上班。

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在门口

“我送你。”他说。

“不用,小区前面就是地铁站。”舒听澜想也没想就拒绝,早高峰当然是坐地铁方便,加上也不想让他送上班,一路小跑朝地铁站去,把他甩在了身后。

早高峰的地铁也是人满为患,等了两趟,她才勉强挤进去,人只差没悬空,身体紧挨着身体全是人,只勉强拽着扶手拉环避免摔倒。

地铁里虽有通风,但人太多,气味并不好闻,看着窗外漆黑通道里的广告,茫无目的地想着,她何时能买一辆车呢?

如果肖主任能顺利拿下卓禹安科技的项目,带着她做,有了这个经验,她将来可以独立负责项目,收入会慢慢涨上去吧?

如果收入涨了,先给母亲换个好的医院,再存钱买辆车。在森洲这个城市,她们都是蝼蚁,一年,两年,五年,靠时间慢慢熬着往上走,总归会越来越好吧?

想得太出神,地铁到了下一站靠站时,惯性使她身体往左倒,她使劲拽住拉环,结果,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扶手拉环的带子竟然断了...断了..

她刚才若是没使劲拽着,地铁靠站的惯性不会让她摔倒,但是刚才所有重心都放在拉环上,拉环突然断了,她整个人不可避免往左边倒,并且极有可能会使左边的人被她砸倒一片。

就在她绝望之际,有个力量从身后轻轻扶住她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

“小心!”

竟然是卓禹安?他什么时候上的地铁?

此时的她,呆若木鸡地转头看着身后的卓禹安,她的手里还举着断了的拉环,腰被他用双手轻轻地扶着。

尴尬到爆!

她宁愿刚才摔死上社会新闻,也不想被卓禹安看到如此滑稽的一面。

“你..怎么也坐地铁?”

“坐地铁环保。”他淡淡地回答,然后手一使劲把她扶正,顺便接过她手中断了的拉环。

因为上下站,地铁里又一次人潮涌动,她穿着高跟鞋,又没有扶手可借力,人便站不稳,摇摇晃晃的,真是倒霉的一天。

但很快,卓禹安利用身高的优势,一手放在上方的拉环架子上,站在她的身后,为她屏蔽了别人的拥挤。后边九站地的路程,她都稳稳地站在他的前面。

地铁的气味也消散了,只有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哦对,难怪这味道熟悉,他今早用的是她的洗漱用品,衣服上也是她家洗衣液的味道。

她出了地铁站,卓禹安也一同走出地铁站,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舒听澜不得不自作多情地想,他是不是特意陪她坐地铁?

只是当在地铁口看到他的司机与助理,她才恍然,原来他是去旁边的金融街谈事,同一地铁站而已。

因为有他的司机与助理,她连招呼都没打,快速朝宏正律所走去。

她刚坐到位置上,电脑还未打开,嘉佳一路路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兴奋道

“你们猜,我刚才在地铁出口看到谁了?”


江梦澜不置可否,林之侽活得潇洒肆意,一旦明确自己想要什么,便义无反顾向前冲。

两人分别时,林之侽习惯性挽住江梦澜,拍了一张自拍发朋友圈。照片里,秋末冬初的阳光明艳,透过茶餐厅的玻璃窗打进来,落在江梦澜微笑的脸上,光影都恰好,格外好看,林之侽亦是好看。林之侽的好看是艳丽魅惑的,江梦澜的好看是素雅的,放在一起,竟出奇的和谐。

等江梦澜到了律所,林之侽的这条朋友圈已收到无数的点赞。两人共同认识的朋友很多,程晨是其中一个。

程晨评论:妖精,不要整天给我家江梦澜介绍乱七八糟的男人。

林之侽回复:哪来的男人?

程晨:你们身后的餐桌有三套餐具,肯定是男人,否则你们除了我,哪里还有共同的朋友?

林之侽:火眼金睛,猜对了,不过不是我介绍的男人,是我们江梦澜的追求者,我帮她把把关。

程晨:舒...听....澜...出来给我解释解释,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追求者?

林之侽与程晨在评论区里互怼了十几条,占了整个页面。江梦澜习以为常,加上工作忙,没有理会她们。

程晨与林之侽的共同好友,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三人经常在评论区里无所顾忌的互动,偶尔把这当成了聊天界面,反正只有三人能看见。

只是,这次,江梦澜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等她忙完手头的工作,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林之侽与程晨,前阵子,都加了薄彦商的那个微信,所以她俩的评论互动,薄彦商能看得见。

与此同时,江梦澜看到她们评论互动的最后几条。

林之侽:江梦澜终于把自己的第一次送出去了,据她说,对方很厉害,体验很好,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加入我的会员?教你如何拥有一段美好体验。

程晨:你不要带坏江梦澜......什么会员?我申请加入。

江梦澜看完,想当场表演去世,马上给林之侽打电话,强烈要求她把这条朋友圈删了或者屏蔽。

林之侽不干:这是我点赞最高的照片,我不删。

江梦澜:求你了,要不你把跟程晨的评论互动删了。

林之侽:删了干嘛?我们之间又没有秘密。

江梦澜:薄彦商是你们的共同好友,能看到。你真要把姐妹的隐z私弄得天下皆知吗?

林之侽:我....操....忘记这茬了,我马上删。

林之侽立即把这条朋友圈给删了,删完之后过来安慰她:

“没事,卓总大忙人,不至于闲的看我的朋友圈,而且他在国外有时差,看不见的放心吧。退一万步讲,即便看到了,人家管你是谁啊。”

江梦澜:侽侽...

“干嘛?”

江梦澜犹豫了一下,又忍住了,没有告诉林之侽,她第一次的对象就是薄彦商。只能寄希望于他不会那么凑巧的看到这条朋友圈。

但江梦澜忘了,天下事无巧不成书,薄彦商偏偏看到这条朋友圈。她晚上到家准备睡觉时,薄彦商发来了微信,

:???

什么也没说,只有三个问号。

但这三个问号,已让江梦澜头皮发麻,这是两人加了微信之后首次的互动,她也只回了三个问号过去,什么也没说。

微信许久没回音,等她快要入睡时,屏幕再次亮了。

薄彦商:等我回去再谈。

“谈什么?谈工作吗?”她问。

其实在她看来,不管她是第一次还是第N次,都与薄彦商无关。她亦是觉得薄彦商不是什么保守的人,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为对方是第一次而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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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来陪你。”他皱着眉把她手中的扳手拿下,一手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问


“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在看春晚。”她在他怀里闷闷地回答,不得不说一直飘着的心,在见到他这一刻,忽然落地了,很踏实。

“吃饭了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赵星语顿时觉得饿,以及深深的挫败。

“我给你带了年夜饭。”他松开她,从门外拎来一个小小的保温箱,朝厨房去。

见他去厨房,赵星语的脑袋顿时嗡嗡响,她的厨房被她糟蹋得惨不忍睹,万万不可被唐昊然看见。电光火石之间,她先一步站在厨房的门口,拦住他:“我吃过饭了,现在不饿。我们一起看春晚吧。”

“吃的什么?”唐昊然压根不相信她吃过饭,以他的经验来看,只要他晚上不在她家,她就不会好好吃饭。

“饺子,真的。现在一点也不饿。”赵星语睁眼说瞎话。

“让开,我把菜热一下。”他不为所动,执意要进厨房。

赵星语冲他摇头禁止他进厨房,厨房太狼狈,显得她太低能了。

唐昊然再次皱眉

“里边有人?”

赵星语拼命摇头。

她越是这样,唐昊然越疑心,目光灼灼看着赵星语,盯得她心虚得不行,默默给他让开门口。

唐昊然如愿进厨房,赵星语一口气提着,预期之内,传来唐昊然怒吼的声音:

“舒...听...澜,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水池的水依然堵着,池子里飘着不明物体。锅碗瓢盆东一个西一个放着,锅也黑的,蔬菜,肉在操作台上,有的被切碎,有的还是完整一块。

赵星语只看到唐昊然的怒气值蹭蹭蹭在往上涨,她还不怕死地说了一句:

“我不让你进,你非要进来。”

“你给我闭嘴。”他在戴手套,准备收拾战场。

“欸,大过年的,别生气。”赵星语站在门口劝。

唐昊然瞪她一眼,把带来的保温箱放到外面的餐桌上,恶狠狠说

:“先饿着。”

回头开始打扫她的厨房。

大高个子,大长腿,宽肩窄腰,穿着衬衫西装裤,标准的模特身材,此时衬衫的袖子一截一截挽着,低头收拾锅碗瓢盆,气质与这厨房即很违和,又说不出的和谐,非常矛盾。

在赵星语觉得难于上青天的打扫工作,他却进行得有条不紊,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厨房就打扫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这期间,赵星语看着餐桌上的保温箱,忍不住好奇打开看里边都有什么,一打开,香气扑鼻,勾得她更加饥肠辘辘。

终于等他收拾妥当,他才把保温箱里的饭菜拿出来准备去加热。

“就这么吃吧,不凉。”她等不及了。

唐昊然瞪她一眼,把该加热的全部用微波炉热了一遍之后才端上餐桌。保温箱看着不大,里边倒是应有尽有,黄金炒饭,竹笋老鸭汤,清蒸石斑鱼,水晶虾仁,凉拌时蔬,桂花糯米藕等。

“你家的年夜饭吗?”她问。

“不是,让厨师单独做的。我今晚如果不来,你就饿着?”他给她盛了一碗汤恶狠狠地问。

“嗯,习惯了。”

“习惯不好,改了。”

“霸道。”

汤汁鲜美,菜也可口,赵星语好多年没有正正经经吃过一顿年夜饭了,餐桌上香气扑人,耳边是春晚载歌载舞的热闹,充满了烟火气,她的心也前所未有的感到暖。

“你怎么不在家跨年?”她问。

“嗯,我们家没有跨年的习俗,一起吃个年夜饭就够了。”

“哦。”

“这几天假期有安排吗?”他问。



卓远科技最核心竞争力,就是他们的科研能力,创新能力。

等苏曼汐看到肖主任时,就见她在跟卓远的技术总监王岩在聊天,见到门口的苏曼汐时,招手让她过去

“听澜,帮王总布置一下场地。”

王岩带来了几位卓远科技的科研人员,大概是来做评委的,只有一位女助理在布置场地,忙得团团转,苏曼汐急忙过去帮忙。

“谢谢呀。”女助理感激地朝她笑。

“不客气。”

苏曼汐再次对肖主任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并不像别的律所直攻卓远科技的本部或者顾词安本人,而是从外围先攻入。王岩作为卓远科技在国内的技术总监,是顾词安的得力部将,说话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接近王岩,是肖主任此行的唯一目的,很成功。

回森洲时,嘉佳买了不少栖宁当地特产送同事,她确实很擅长人际来往。肖主任因为目的达成,心情也不错,不再冷言冷语对她们,直到下了飞机,在机场分开时,才对她俩说

“食匠的尽调报告,明早开会讨论,你们再完善一下。”

这是苏曼汐跟的第一个项目,她不敢掉以轻心,从机场回到家,洗完澡之后,便又抱着电脑,把这几天的调查过了一遍,确保无误之后,才关机。

前几天在栖宁出差,她睡不踏实,几乎没怎么睡。这会儿难得一觉睡到天亮,精神好,心情也好。

然而开会讨论食匠的尽调报告时,气氛一度凝重。

肖主任把一堆文件,扔到嘉佳的位置前,厉声道:

“这就是出差四天,你给我看的垃圾?”

那是嘉佳做的几百页的尽调报告,除了她自己写的部分,还有一部分是食匠公司提供的各种资料,非常全面。

但显然,肖主任非常不满意。

嘉佳被当众骂,眼眶通红,默默地一页一页整理好文件,忽地抬头看了一眼苏曼汐,而后说道:“老大,我只负责这些资料的收集,汇总,实际最后审核的部分是由听澜完成的。”

她忽地把矛头指向了苏曼汐。

苏曼汐一听便知,自己跳进了嘉佳挖的坑里。那晚在酒店,她帮忙嘉佳整理修改报告,是出于好心,现在想起来,嘉佳是早有准备故意让她帮忙修改的。

如果肖主任满意这份尽调报告,嘉佳便可以领功;

若是肖主任不满意这份报告,她便可以把责任推卸到苏曼汐的身上,反正最后一关确实是苏曼汐在做。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屏息看着苏曼汐,大多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肖主任皱了皱眉,继续骂了一句嘉佳工作不够尽心,而后转身问苏曼汐:

“这些是你审核的?你有没有想过,食匠公司提供的一切数据都可以作假,包括销售合同,采购合同,甚至他们进出库的系统记录,都是可以作假的。仅凭着这些没有验证的数据,就交给客户,是对客户负责吗?”

肖主任的声音冰冷,咄咄逼人看着苏曼汐,嘉佳也红着眼看着苏曼汐,所有组内的律师都看向她,仿佛如此低级的错误,她怎么能犯?

眼里仿佛写着,新人果然不靠谱,太浮躁,太急功近利。没人去深究,这部分工作主要负责人是嘉佳。


“我没事,你过去吧,张律师他们等着呢。晚上回家再说。”

“你跟我一起过去吧,卓总还有张律师,你都认识。”林之侽说着不容分挽住楚芸宁的手往季忱骁那一桌去。

楚芸宁顾及肖主任的面子,自然不能私自离开,正拒绝,肖主任与周铭却说

“去吧去吧。”

对方是卓远科技的人,举双手双脚赞成楚芸宁过去,顺便探听探听上午竞标的结果。只有嘉佳一脸阴沉坐在旁边。

林之侽虽然不是卓远科技的员工,但因为在人资部办公,加上是季忱骁传言中的绯闻女友,并且季忱骁本人似乎也默认她的存在,所以她在卓远科技混得如鱼得水,与一众高层都很相熟,她带着楚芸宁过来吃饭,谁也无可指责。

“小舒律师快过来。”张律师与楚芸宁一起吃过饭,知道她是林之侽的好友,热情招呼。

技术总监王岩也认识楚芸宁,在栖宁以及后来在卓远科技见过几面,笑意盈盈看向她,往旁边挪了一下,空出两个位置给她们。

“舒律师,林经理,坐这。”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位置旁边就是季忱骁。

季忱骁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坐吧。”

楚芸宁与林之侽并肩坐下。

季忱骁很自然给她倒了杯柠檬水,她顺手把水传给旁边的林之侽。季忱骁不以为意,又倒了一杯给她。

这人在外人面前很是一本正经,很有大BOSS的威严,有他在,总有一种压迫感。楚芸宁本就因为嘉佳说林之侽而心情不好,加上一心挂念下午的竞标结果,所以胃口欠缺,商务套餐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听他们聊天。

“不饿?”季忱骁忽然问。

“嗯,吃饱了。”

餐桌上,张律师还有王岩因为他们简短的对话,都一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林之侽,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

连林之侽都为之一愣,似乎嗅到了“奸.情”的气味,但转念一想,她家楚芸宁多老实听话的女生,能与季忱骁有什么事?两人充其量是不认识的曾经的高中校友而已。

楚芸宁此时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从张律师那探听一点消息,到底会不会选择肖主任进行合作。

她还没开口,林之侽与她心有灵犀,直接开口替她问了

“卓总,王总,张律师,既然你们都在,就给我透露一下,上午竞标的结果呗。”

果然,知我者,侽侽也。

但,季忱骁在场,他没说话,王岩与张律师自然不敢松口。

可林之侽也不是轻易放弃的性格,

“那我问,你们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好吗?”林之侽声音好听,谁也不忍心拒绝啊。

她单刀直入地问

“我家楚芸宁的律所竞聘上了吗?”

王岩与张律师打哈哈一笑而过,自家大BOSS就在这,谁敢回答?况且他们也默认了,林之侽这是跟卓总撒娇呢。

楚芸宁屏息等答案,说到底自己还是沉不住气,下午便可知结果,何必急于一时呢。王岩与张律师不回答,林之侽则直盯着季忱骁。

林之侽内心虽忌惮季忱骁,但是几次相处下来,发现只要别太过分,季忱骁这人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不好相处,至少,对她还算和颜悦色。当然,她久经情场,自然不会对季忱骁的和颜悦色过多解读,一个男人对她有没有意思,她第一眼就能判断。


不,不,以他们对江昀泽的了解,他绝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


许舒月没走,就站在办公桌前看江昀泽,意思很明确,要他现在马上解决这件事。江昀泽看着她这样,忽而问道

:“许舒月,你是从哪里来的底气敢闯进我的办公室?是觉得你开口,我就必然会答应吗?”

许舒月愣住,哪里来的底气?好像潜意识里,她就是知道江昀泽不会为难她,所以她才敢有恃无恐闯进来?

经江昀泽的提醒,她为自己这个潜意识感到无地自容。

“抱歉,我相信林之侽可以搞定这个职位,希望到时候你可以兑现承诺。”她表面镇定走出他的办公室,实则内心崩塌。

两人虽未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但也有过一段时间的亲密关系,以至于她没有摆正确位置,是她僭越了,关上门后落荒而逃。

江昀泽的办公室内,温简与王岩从他的话语里似乎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只见他拨通内线给人资部以及财务部,亲自确认林之侽佣金的问题。

“对,先从我个人账户上支付。”

诚如他所说,只要许舒月开口,他就必然会答应。

“你跟舒律师?”王岩不由好奇地问,脑袋还是有点迷糊,之前传的是他与林之侽。

“继续开会。”江昀泽并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

王岩与温简心中都明白了,许舒月才是江昀泽真正在意的人,林之侽不过是烟雾弹。

产品的讨论会,到最后,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温简,几次走神,她只好叫停。

怎么会是许舒月?

江昀泽怎么会喜欢许舒月?

为什么偏偏是她?

温简的脑袋里,嗡嗡嗡地旋转着这几个问题?年少时的梦魇就那么忽然席卷过来,打得她措手不及。

为什么偏偏是许舒月?

为什么偏偏是许舒月?

她以为她的世界早就海阔天空了,原生家庭的痛再也伤不到她半分半毫,可是命运啊,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轮回。

她母亲与许舒月母亲;

她与许舒月;

就这么再次进入循环;

她深夜打电话给大洋彼岸的温兰,问

“妈,当年,你在后面默默守候着爸爸,后悔过吗?”

“不后悔,只是遗憾未能给你完整的家庭。”

“一点也不后悔吗?为什么?”温简问。

“因为爱。”温兰人如其名,温柔,蕙质兰心,一直遵从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从不避讳在孩子面前说爱。

温简点头,从温兰那得到了一点的力量,能坚持下去。

“是与禹安闹矛盾了?”温兰与温简既是母女,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没有。”

“妈妈下周回国,也好久没见他了。”

“你要回来?”

“嗯,你都回去了,我也想回去看看。在外边过得再好,始终是飘着的。”

“也好。”很多事,妈妈在身边,能替她出主意。

许舒月难得也早点下班,与林之侽同行。在路上时,林之侽收到短信进账通知,一看乐了,把手机递到许舒月的面前

:“江昀泽还算是个人。”

许舒月笑,想起今天她闯进他办公室,他也没让她难堪,并且很快就解决问题,夸道

“他人其实挺好的。”

只是啊,有些人注定无缘。

“好是好,但跟你不合适,你有空可以搜一搜京城卓家。”

“卓家?”许舒月确实没有去深挖过江昀泽的身份,当年在栖宁高中,她就没注意过他,后来稀里糊涂在一起,也没去关注。

“是的,卓家独苗。就他的背景,你放心吧,温简也没戏。这样的家庭,不可能让温简这样的私生女进门。”



“楚芸宁,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温简那时候比现在还瘦,瘦得让人觉得怜惜,不自觉想保护的那种。可这都是错觉,只有楚芸宁知道温简的力气很大,比她大很多很多,两人打架扭做一团时,楚芸宁从来没有赢过。她只会毫无章法抓花温简的脸,打不到要害。而温简却总是能轻易踢到她的腹部,巨痛但毫无痕迹。

从小到大打架,被骂的都是楚芸宁,连母亲也骂她,让她不准欺负温简;而父亲则是出于“歉意”,每次必然登门道歉,外加买礼物送给温简。

楚芸宁与母亲那时都傻,夸赞父亲办事周到有温度。楚芸宁也傻傻地听父亲的话,第二天一定会跟温简道歉。

后来细想起来,每次她与温简闹矛盾,父亲从来没有维护过她,永远是让她先认错。她也会委屈跟母亲抱怨,母亲只会安慰她:“你多让着点温简,她从小爸爸不在身边,她妈妈一个人带她很辛苦的。”

母亲的这些善意,后来想来很讽刺!

父亲的葬礼上,母亲哭得伤心欲绝,楚芸宁蜷缩在灵堂的角落,伤心,惊恐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葬礼很冷清,父亲的同事,家里的亲戚朋友,没有一个人敢来吊唁,深怕被牵扯进父亲的事件中,灵堂只有她跟母亲在。

温简与她妈妈温兰进来时,母亲感动、痛哭失声,只说人间还有真情可言的,至少还有人来送父亲最后一程,并不是人人都那么冷漠利益至上。

然后温兰与温简走进灵堂,并未看她们一眼,而是直接朝父亲的遗像与骨灰跪下去。

“爸爸,爸爸。”

温简跪下时,凄厉的喊了一声爸爸,悲伤至极从喉腔里发出的悲鸣。

她这一声爸爸,叫得楚芸宁几乎窒息,隔了很多年,想起温简匍匐在地上,抱着父亲的遗像哭得蜷缩成一团,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爸爸两个字,成为她与母亲梦魇中难以磨灭的影像。

“老舒啊老舒,你真是狠心,你一走,让我跟小简怎么办啊?”温兰亦是哭,哭瘫在地上,丢了魂一般。

画面诡异,楚芸宁与母亲完全不知所措,不知她们闹的是哪一出?甚至怀疑她们母女是不是哭错了地方?

直到三天后,温兰给出亲子证明,温简与楚芸宁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温兰与她父亲舒眀在外有另一个家。

母亲不相信。怎么可能?舒眀为人虽不浪漫,但忠厚老实、有责任心,很顾家,夫妻这么多年,极少红脸,外人看了都觉得他们夫妻恩爱很幸福。

楚芸宁亦是不相信,父亲虽然对她很严厉、要求高,但对她亦很好。她生病了,彻夜守着;她上培训班,无论多晚多冷,他坚持接送;她想要的东西,他几乎有求必应。父亲与她虽不亲昵,但在她心中,父亲是守护她与妈妈的保护神。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母亲厉声质问,什么亲子证明?这一张纸,可以随便伪造。

温兰人如其名,一直给人很温柔,蕙质兰心的感觉。此时憔悴得一阵风就能吹倒,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发黄的相册放在茶几上。

相册里一张张的照片,都是舒明海一手抱着温简,一手揽着温兰,“一家三口”幸福地看着镜头,从温简还是婴儿时期到高中时期。



“是这家茶楼的老板徐涛带我去见的,哦就是涛总,他当年是你父亲的下属。当年你父亲很威风。”

又是徐涛?上回来栖宁负责食品项目时,徐涛也在场,还逼着她喝了一杯酒。她当时只当作不认识,如今这个项目上又遇到。

父亲去世后她只回过两次栖宁,而这两次,竟然都遇上了徐涛,苏清澜绝不相信这是巧合,她没那么天真。

而且就目前来看,徐涛在栖宁的势力强大,才能如此轻易接近她。

只是她不明白,徐涛接近她有何目的?

当年父亲极少在家谈工作上的事,她与母亲都一无所知。

“既然来了,别急着走,见一见涛总,你们叙叙旧。”公会负责人拦着苏清澜不让走。

“我不认识涛总,更没有旧可叙,让开。”苏清澜面无表情,实际内心已有些慌乱,想掏手机给程晨打电话。

“听澜,你这么说就见外了,真不认识涛叔叔了,涛叔叔伤心了。”门被打开,涛总从外边进来,笑着如沐春风,有中年成功男人特有的那种倜傥。

苏清澜虽害怕,但是强制镇定,倒是想看看这徐涛想做什么。

“坐,别紧张,涛叔叔又不会吃了你。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不过那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没想到如今出落得如此漂亮迷人,真是女大十八变。”

苏清澜僵硬着站在那里,徐涛话里的轻佻已无法隐藏。公会的负责人已识趣默默离开,顺便关了茶室的门。

“你父亲要是还在世,看到你如今这么好,一定会很欣慰。”

苏清澜依旧站着不动,但目光直视着徐涛道:

“对,我想起来了,张阿姨的父亲是我爸的上级,张阿姨长得特别漂亮。”

张阿姨是徐涛的爱人,当年徐涛就是靠娶了她才平步青云的,苏清澜此时提她便是想给他一个警告,他要是敢乱来,她便告诉他爱人。

徐涛听到,竟笑了,笑容肆意:

“你张阿姨还时常念叨你的,有空上家里看看她,她会很高兴。”

徐涛闲散地坐着,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已完全不是从前那个在父亲面前鞍前马后的卑微模样。

“来,坐叔叔身边来。”

徐涛伸手猛地去拉苏清澜的手,苏清澜不备,被他拉着倒在了茶室的榻榻米上,徐涛趁机控制住她,俯身在她的上方,带着烟味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这么迫不及待?到底是舒明海的女儿,就是识时务。”

苏清澜浑身僵硬,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既害怕又感到无比恶心,

“放开我,不然我叫了。”隔壁茶室都是人。

“叫吧,看有没有人敢进来。”徐涛倒是没想到苏清澜会这样镇定,想着她这样的长相,一个人在森洲混,不知被多少男人染指过了,那技巧一定了得,想必十分销z魂。

一想到这,全身便燥热起来,这把岁数了,难得还能遇到让他急不可耐的人,低头开始亲她,

苏清澜此时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拼命挣扎,使劲呼叫,外边有人走动,可都被门口守着的人呵斥走

“看什么看,没见过秀恩爱吗?都给老子滚远一点。”

大约是徐涛带来的保镖。

不知为什么,当挣扎不过时,苏清澜只觉得万籁俱寂,茶室里的茶好香,木制天花板上的雕刻栩栩如生,身下软绵的榻榻米舒服地包裹着她。



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站出来认错,虚心接受批评,不能让肖主任背这个锅,她正要开口道歉时,肖主任先她一步说道:

“卓总,这份报告,是舒律师做的一个大的框架,之后如果合作,我们会落实到每一个环节。舒律师目前虽然只是助理律师,但她做事认真,积极上进,已有能力独挡一面,就这份框架而言,已包罗了大部分需要考虑到的问题,后面我会让舒律师再完善一份。”

舒听澜没有想到,肖主任会替她说话,会在客户面前夸她,心里有一丝感动。

卓禹安不置可否,又翻了翻那份报告,最后只淡淡说道

“我相信肖主任用人的眼光。”

也算间接肯定了舒听澜的工作。

“不过收购的事,我们还未开始招标,肖主任不妨再耐心等几天。”

卓禹安下了逐客令,也始终没有松口,任肖主任如何专业有能力,也无法窥得半分。而一向擅长活跃气氛的周铭,许是卓禹安气场太强大,或者太严肃的原因,他竟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回律所的路上,周铭不由感慨:

“卓禹安这老狐狸,城府太深了,想做他的生意,没点真才实学还真不行。”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听澜只是助理律师?观察力惊人。”

舒听澜心虚,所以做律师在任何场合下都要谨言慎行,当初高中同学聚会时,她只是随口一说自己还是助理律师,结果他便记住了。

“越是难啃的骨头越有意义。小舒,你这两天把报告再完善一下,亲自给卓总送来。”肖主任忽然吩咐。

“我亲自送过来?”舒听澜一愣,一时没猜透肖主任的用意,只是当她坐在律所的办公桌前,回忆了一下今天去卓远科技的过程,渐渐明白了肖主任的安排。

在卓禹安办公室时,肖主任说“我会让舒律师再完善一下交给您。”

肖主任是故意用了她那份并不完美的风险评估报告,以争取再见面的机会。因为在洽谈阶段,这份报告本就可有可无,不会影响结果。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肖主任能有今天的成绩,绝非偶然。

舒听澜当即投入工作,翻了大量的案例找思路。之前的报告,是肖主任出国期间,她写的,写过两个版本,第一版被肖主任直接打回,第二版得了周老师手把手的指导才通过肖主任的审核,这次属于第三版,她补充了一些细节部分。

这么一忙,回到家时已是晚上9点多。

又在家门口见到卓禹安时,她有一点诧异,因为昨晚他离开时,明显是生气了,加上白天在卓远科技,正眼都没瞧她一眼,甚至还批评了她助理律师的身份,她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昨天买的菜不做会烂掉。”他貌似在解释,然后站在门边,极其自然的等舒听澜开门。

“哦。”舒听澜心想这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在公司是一个样子,在家里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公是公,私是私,分得明明白白的。

既然如此,在她看来两人都是成年男女,发生亲密关系纯属各取所需,真不必渗透到彼此的生活里。

“每天都加班到这么晚?”

“嗯。”这还不是怪他?对她的报告不满意,又迟迟不肯开招标会决定,让她们这些律师跟着忙前忙后。

“很喜欢这份工作?”他又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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