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辛译在车上给顾予承做了简单的检查，大概是猜到了之前的药性是怎么解的，也没多问，以他的经验看，中毒的可能性很小，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采了血。
顺便把他手上的伤口处理了下。
易凉恬整理玻璃碴的时候看到了上头星星点点的血迹，愣了下，只当做没看见，包好了，同装着香槟的瓶子一道给了丛辛译。
她其实都没露什么情绪，车上又化了淡妆，气色如常，只是那种倦怠感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丛辛译同她相熟，小声问她：“我送你回家？”
易凉恬不好猜度顾予承的想法，微摇了摇头。
丛辛译示意她向上看，易凉恬才发现莫小凡的公寓里还亮着灯，丛辛译小小声：“这位还等着呢。”又拿胳膊肘拐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易凉恬不由苦笑，能怎么办，成年人的游戏，她总不能为此失了身又失了业吧？
顾予承见两人举止亲昵地在一边嘀嘀咕咕，起身下车，问易凉恬：“有什么问题吗？”
易凉恬肃整了面色，回道：“顾总，莫小姐还在等您。”
顾予承抬头看了眼，微微蹙眉，又垂眸看易凉恬，丛辛译见状道：“顾总，我可以顺道送易特助。”
顾予承本能反感他的这个提议：“不用。”大约觉得拒绝得生硬，又补充道，“你赶紧回院里查一下毒的事情，别再出什么茬子。”
领导这么说，丛辛译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那我先撤。”
离开的时候顾予承正在打电话，丛辛译看着垂眸站在他身侧的易凉恬，眼中神色不明。
莫小凡在电话里撒娇：“干嘛吗？易姐姐不是说你半个钟头就过来吗？怎么要这么久？”
小女孩等得太长，抱怨几句，要搁以前，顾予承不会觉得烦，相反还会耐心劝慰几句，但现在易凉恬就在旁边等着，他不好做得太过，冷声说：“早点睡，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过来了。”
莫小凡一下被他噎住，有些悻悻然：“怎么了啊，脾气这么大？”
话未说完，就被挂了电话。
顾予承很少凶她，而且这次明明是他失约在前，还要冲她发脾气，莫小凡委屈得要死。
掀起窗帘向下看，心里不服气，这帮人当她是傻子，到了她家又不上来，明显有猫腻，看她不查清楚才怪。
顾予承没空多想莫小凡会不会委屈，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这样楼上一个楼下一个的状态，他觉得太过尴尬。
“上车，我送你回家。”
易凉恬跟他说了地址后，便安静坐着，默不作声。顾予承没必要专门送她这一趟，肯放莫小凡鸽子，不过是因为有话要提点她。
她不说，他也不开口，一路无话。
进了小区，车子停到公寓楼下。
易凉恬没下车，静静等着。
顾予承想去摸烟，想到车里还有女士，又放弃：“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满足。”
易凉恬心中冷笑：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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