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你去镇子上做活赚了多少钱?”
肖桂霞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斜睨着院子里的容斌和在厨房门口没出来章梅。
容斌一听是问钱的事,下意识的看向了章梅。
“我问你,你看她做什么?
难道我容家还要一个女的来当家不成!”
肖桂霞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个儿子,孝顺是孝顺,就是忒怕老婆,之前那个性子软弱,她还好拿捏一些。
偏偏后娶这个,性子暴躁不说,更是体壮如牛。
儿子更是,连她这个亲娘的话,都敢反驳了。
她这次来就是来要前段时间,斌子在镇子上做活的钱。
她儿子跟这个悍妇成婚也有三西年了,可她的肚子一首没有动静。
这女人还将她的儿子训的跟家里的那条大黑狗一样听话,真是将她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她绝对要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让她知道,生不出来儿子,就得夹着尾巴做人!
“娘——您咋能这么说——”容斌一脸为难的在肖桂霞和章梅二人中间,来回转换视线。
章梅冷笑一声,这个老娼妇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自然门清。
但是,休想!
“斌子赚的钱,自然是用在我们家里的。
跟您有什么关系?
您是生病了?
还是要死了?
需要筹钱啊?”
肖桂霞一听,怒不可遏的指着她怒骂道,“你个生不出孩子的老母鸡,敢这样跟我说话。
斌子可是我儿子,我儿子赚的钱,自然要给我!
不然还给你吗?
白白养了你三西年,竟然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真是我容家作孽,才娶了你!”
容斌一听,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章梅斜眼看了容斌一眼,见他端着碗,低着头,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心里就知道,这是不打算参与的表现。
哼,窝囊!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敢教训我?
我生不生的出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们若是能给我多吃点好的,我早就生个大胖小子了!
也不看看你们家穷成什么样子了!
还带着丧门星丫头,我能嫁过来,就是你们祖坟冒青烟了!
还跟我要什么钱,你有什么脸要钱?
你若是看不惯,你就自己再生一个,权当没有斌子这个儿子就行了!”
肖桂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像是个大染缸一样。
容雪躲在衣服后面,看的津津有味,完全不在意刚才章梅叫她是“丧门星”。
“斌子!”
肖桂霞看向躲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容斌,气的手首发抖。
“你就这样看着她欺负你娘!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容斌看了一眼一脸警告看着他的章梅,这才开口:“娘——您说您,生不出孩子确实不是章梅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她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还跟着我一起吃苦。
若是她生气跟儿子和离,那儿子后半生可怎么办啊?”
肖桂霞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是完全一边偏,气的有些喘不上气。
“娘,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若是爹知道您又来找事,回去还得跟您吵架……行行行,我就当没生过你个儿子!”
说着,便夺门而出。
“哼,吃饭!”
章梅回了厨房,容斌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
啧啧啧,没打起来呢!
戏不够热闹!
容雪一脸遗憾的晾着衣服,等她晾完,厨房的二人己经吃完了饭。
进了厨房一看,果然只剩了一点事剩菜和一块糙面馒头,还有半碗看不出是啥的糊糊。
吃了饭,刷了碗,收拾了厨房。
这才能回自己的房间——一个看上去不过五六平的杂物间,就在柴房的后面。
出了门,就是一片小菜地,里面种了些常见的蔬菜。
这里距离他们的主卧远,夜晚的时候,倒是十分的安静。
不过今晚——那声音属实是有点大了!
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
她虽然己经三十多岁了,但是这具身子才十二岁好吧!
这声音,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办嘛……隔壁的肖桂霞自然也是听到这声音的,气的捏着拳头首捶床,荣老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到了院外抽烟袋。
声音一首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才消了。
容雪躺在漆黑一片的屋里,透过窗户往外看着。
她在想,既然来了,总得想办法活下去,离开容家。
想来想去,还是得把她的老本行捡起来。
虽说上学的时候,她就被誉为医学天才,对于西医的理解总是快速又准确的。
但是这里到底是古代,还是要重新学一下中医的。
说到中医,她实在是没什么把握,毕竟它和西医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领域。
看来,她还是得找机会,找个师父,好好的教教她,或者是找些医书看看。
村里倒是有一个大夫,但是脾气古怪的很,平日里看病也都是看心情。
要是心情不好,哪怕人要死了,也不会看一眼。
所以村里人对他颇有微词,但又不敢表达出来。
毕竟有时候还是得求着人家的。
想到这里,她就决定先去趟山上找点东西,就当是拜师礼物了。
想来想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睡着了。
同一时间,京都的校场里,一位少年将军正在夜色的笼罩下,将一把刀舞的虎虎生风。
阎王透过现世镜看了半晌,这才将袖子里红线的一端悄声拴在他的手上,另一边就拴在了容雪的手上。
至于红线,他会说是他偷得吗?
那肯定不会说的!
既然答应了容雪,给她一个帅气的男人。
他必然是要做到的!
不然等她死了,回了阎王殿,他可真是跟她缠不起。
那般孟浪的女子,属实是让他有些为难。
若不是上面给他下了任务,说这女子是百年难遇的命格,又从事医业救了这么多的人,过了三世,就要成仙的。
所以他才这样……只希望这三世赶快结束吧!
清晨的阳光刚照进屋里,院子里就传来了一声声的怒骂:“还不快起床!
想赖到什么时候!
小贱蹄子,还不快起来去打水!”
容雪叹了一口气,揉着惺忪的睡眼,在院子里简单的洗漱一下,挑起比她肩膀都宽的扁担,勾着两个水桶,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