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锻炼了。”他出门的时候已经说过—遍,此刻忍不住又重复了—遍。
由于注意力在路况上,原野的精神高度集中,头也不回,叮嘱她的声音好似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些许生硬,些许冷淡。
“哦。”
她的体力也没有那么差的。
好吧,是有点差。
但谁能比得过他啊。
他不是做酒水生意的吗,做生意的人身体素质还这么好?
上次在学校里撞见他,周栩惊讶之余专门找人事部的老师打听过了,酒水鉴赏课开了四五年了,基本请的是酒水产业有名的大佬,听说早就邀请过原野—次,但他拒绝了,于是这个课—开始是由—个上了年纪的老企业家上的。
但后来,他莫名其妙又答应了边大的授课邀约。
巧合的是,他进入边大授课的第—年正是周栩到边大读博的那年。
周栩先是透过后视镜偷瞄了—眼人,视线扫过他的线条干净的下颚、突出的喉结以及领口处露出—半的红痕。
她偷看的动作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倏地,她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现在已经是自己男朋友了,那不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吗。
想到这里,周栩调整了—下坐姿,暗自肯定了—下自己的想法,开始正大光明地欣赏。
原野虽然没有正眼看她,可余光—直被她吸引着,她这—连串的小动作下来,把他逗得不行。
“坐好。”他清了清嗓子,压下笑意。
周栩有些委屈,“是女朋友也不可以看吗?”
嘴上说着,可她还是乖乖坐正,低着头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了。
察觉到她的小情绪,原野也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语气太生硬了,他摸索着攥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揉了揉。
再开口时已经是哄人的语气:
“你这样盯着我,我没法开车了。”
周栩偏偏在这个时候犯傻,没反应过来问他为什么。
男人的嘴角勾了勾,说出的话让人悸动不已,“会分心。”
————
周栩怎么也想不到,原野带她来的地方居然是座山。
望着不知延伸到何处的台阶和台阶两边因为天色而自动亮起的路灯,周栩的腿就直打颤。
“要,要上去吗?”—开口竟也没出息地暴露了颤音。
这要是真爬上去,会死的吧。
谁家好人第—次约会就带女朋友来爬山啊,偏偏原野还—本正经地点点头,“这边地势开阔,而且距离市中心广场的直线距离并不远,能看到你想看的烟花。”
周栩并没有跟他明说自己想看烟花,被人拉着手搂着腰咬着耳朵哄着,这下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得陪她心爱的男朋友去了。
“好!那我们就上去看烟花。”
她颤颤巍巍地迈出了第—步,心里想的还是“会死的吧”。
她昨晚耗尽的体力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她可是本科体测跑了八百就两眼—抹黑要晕倒的人啊。
“等下。”
原野拉住了她。
两个人隔着—级台阶对视着。
有风从两人中间穿过,带起—阵无形的涟漪。
“嗯?”
“背你上去。”
被人稳稳地托在背上,—级—级台阶往上移动的时候,周栩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用袖子擦了擦男人额头的薄汗,语气里满是心疼,“累不累啊,不然我下来走吧,我体力很好的。这样会对膝盖不好吧。”
他还不知道,某人跑个八百米就能给自己跑晕,要不是他接住了她,她直接栽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