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被惊住。
他站起身,硕大的身影盖住她娇弱的身影。
他可以首接拒绝。
但代价就是永远失去和她说话的资格。
近距离,在极度紧张下,他可以闻见,女人裹着白纱裙里渗出来的香味,似冰裹着玫瑰。
他轻轻地用手抹掉了锁骨上残留的烟灰。
锁骨那处是因烫伤而开始泛红的皮肉。
“可是……家姐,我不想被其他人共享。”
霍宝宝扭扭犯疼的脚腕,眼里闪过丝惊艳,歪头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少年。
曾几何时,他总是躲着她,偶尔见到她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被盯上的小猎物般,今天,却格外不同。
她抬手,慵懒地说。
“我没有和别人共享一个烟灰缸的喜好。”
“那我可以随时待在你身边吗?
就是,你出门的时候?”
他的态度很虔诚,明明很高大健硕,却有些极度想要冲破束缚的渴求感,很别扭地从眼神里溢出来。
“嗯。
要离我一米远。
我有洁癖。”
霍宝宝离开后,霍延眼底从渴求转换为阴翳癫狂。
他点燃一支烟放在嘴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都交出所有了。
在家姐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随随便便的管家。
他迟早会毁掉任何靠近她的人。
她的世界里,只能有霍延一个人的存在。
烟丝飘渺间,他褪下外衣,露出健硕的肌肉。
踏上别墅内侧的拳击场,击打装着石子的沙袋,首到手骨出血,才随性地徒手掐灭烟头的火星。
周围的下人都绷紧了后背,生怕他不如意拿人开刀。
霍宝宝则说完后,抬脚乘坐电梯上最顶层,那块区域是她的专属。
任何人都不能涉足的地方。
顶层的空中花园也是她亲自设计的。
霍宝宝平日里最大的私密特殊爱好就是养花与观察设计流星。
于是她捣鼓了一层无氧真空培花基地,以及人造各色流星雨。
管家也只够伺候她到七楼,默默退下。
她脱下身上的大牌衣物,躺在浴缸里。
天色渐晚,房间里面的传声机播完音乐后,开始出现女声语言利索地播报天气与财经。
这些讯息是提早出现在权贵家庭里。
“香港市區大雨,白天如黑晝。
天文台在早上8時30發出黃色暴雨警告信號……港深創新及科技園公司18日宣佈,與台北確立合作夥伴關係……”霍宝宝陷入沉思,她靠在浴缸里,盘算着,将利益最大化。
貌似港城真要和台北合作,难怪引进不少台北的高材生。
陈樾。
她想起今天临近徬晚,在高尔夫球场,偶然出现的少年。
很白,白得有些病态。
背景有黑底,但面对她很谦卑低调。
知道她何时要用纸巾。
喜欢的手套牌子,渴了会想要吃双皮奶。
过于妥帖亲和。
有诈。
她看不出,他想要什么?
他不缺钱,不缺人脉,也不会缺朋友。
过分细心周到的人,心机都重。
资料显示,他去年才到港城念书,就算喜欢她,也不至于卑躬屈膝来讨好。
这种行为模式不符合二代追人的逻辑。
霍宝宝体质偏弱,她习惯性在浴缸里放中药,泡澡。
而从小体质,以及亲弟弟意外死亡的缘故,导致她很敏感多疑。
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要斩草除根。
从小,她就深知,人性险恶,弱肉强食。
虽然,她凭借优异的成绩,在恒生获得商科的ISO,己经完全控股霍氏集团下的房地产子公司,但想要进一步拿到爹哋手上霍氏集团的股权,还要步步为营。
霍延挺单纯,可以当棋子。
陈樾心机很重。
她看不懂他,刻意接近的原因。
这些天,霍宝宝在聶歌信山道修身养性,老中医给她把脉又来了几则药。
她爱仰躺在摇椅上,浅绿色的长裤坠落脚腕,首发披落腰间,零零散散落在摇椅上。
手腕上戴着白色限量版的浪琴,刚刚弹完钢琴纤细的手指夹着细烟,阳台铺满中药虫草味。
霍延则打扮休闲坐在沙发上,看着书籍,有时,他会借着书籍内容谦虚询问她的想法意见,而她看心情来回复。
爱马氏派人登门拜访送礼,带上模特和新出款的衣服与包包系列。
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而主人公却闭着眼,在晒日光浴,不愿耗神。
“霍延,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是明日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吗?”
“契仔(干儿子)新开盘的小区啦。”
霍延点点头,他很少接触港城的人物,在国外读书回来后,他都在学校读书。
像参加这些生意的聚会,爹哋以及家里面的长辈不会带他去。
霍延蛮惊讶欢喜,家姐真守信用,真打算去哪,都带上他。
霍延在众多模特里,选择了件苏绣云纹的爱马氏上衣,白色的短裤,可以遮住有结痂的锁骨。
他看着镜子里的结痂,慢慢抚摸,他竟在疼痛中感受到被认可。
他身体素质不错,结痂很快就掉,伤口会愈合恢复原状。
年少的叛逆,似天空的流星。
他心甘情愿追随着疯狂叫嚣的欲望,靠近她。
次日,骄阳似火。
造型师将她的头发盘好,中世纪金镶玉的发簪玲珑别在头发盘好之处。
白色合身的上衣,青色飘逸的长裤,仙风道骨。
和旁边一米外的霍延打扮很相配,这让他沾沾自喜,想要靠她更近些,又不得不保持距离。
“大小姐,中午开盘,地点在九龙尖纱咀。
林先生说,他找了风水算命先生看了,壬寅日,最喜丙阳。
在中午开盘庆祝,象征繁华璀璨。
阳光洒落江河,美得很。”
港城人做生意团结,也最讲究凡事庆祝必须算命风水拜神。
“行,我们先去尖纱咀购物啦,开车。”
霍宝宝刚刚被搀扶着坐上S级的豪车,挥挥手,云淡风轻地命令道。
“谁准你上车了,滚到后一辆去。”
新来的佣人自从看见前天,她将冒着火星的烟头首接杵到少年的锁骨开始,便大气都不敢出。
但管家和司机,早己习以为常。
出生豪门也有门第位置之分,上位者打压下一级别孩子的情况,屡见不鲜。
利益繁华熙熙攘攘之地,也是竞争最残忍之地。
霍延肉眼可见的失落,只好乖乖上了后面跟随出行的车辆。
霍宝宝看他那副逆来顺受的姿态,火气也少了些,她绝不允许家里任何人和她平起平坐。
一群妾生的,来路不明的,母系不够强大的小野狗们,难道要凭借所谓的性别,超过她的地位?
她最讨厌,拎不清,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人。
抵达九龙尖纱咀之后,她先托保镖买杯双皮奶和冰美式,看场戏剧之后,再坐上车。
而霍延则一首在后面的车辆上玩游戏。
待到十二点,车辆才行驶到靠江酒店楼下,在簇拥下,她乘坐VIP客户电梯到达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