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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篇章闺色有毒,王爷撩上火》精彩片段
姚珠花忙回转身解释,“侯爷......误会......误会啊!那是......那是......”
然而景良域根本不听她解释,立马朝福妈和柳妈下令,“去,把那唐家庶女‘请’过来!”
“是!”福妈和柳妈齐应声,然后快速朝唐滢滢的方向跑去。
陪同唐滢滢出来的丫鬟婆子见状,吓得手足无措,慌张中就要带唐滢滢离开。
“小姐,不好,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快些回房吧!”
“回什么房?难道我就如此见不得人?”唐滢滢用力甩开左右的手,冷着脸斥道,“我人已经在将军府了,就算是以妾氏身份进门,我也已经是将军的女人,难道他们还敢替将军撵我出府不成?”
说完,她双手抚着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并微扬着精致的下巴主动朝福妈和柳妈而去。
远远看着她的行动,杜元然整张脸白如死灰。
就是因为唐滢滢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他才答应让唐滢滢在今日同景玓一道进门。但他也早已安抚过唐滢滢,让她务必低调,看在安启侯府的面上,暂时不要抛头露面。待她平安生下孩子,到时母凭子贵再想办法给她更好的份位。
谁知道这女人不但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竟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出现!
他双手紧着拳头,心口颤得生疼,既恨唐滢滢的不懂事,又惧安启侯府的怒火。眼下,见纸已包不住火,他只得一脸愁苦看向景玓,急声道,“玓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抬她进府并非我的主意......”
可他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唐滢滢已经到了众人眼前。
她先向司空恒易行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随即又向景良域和众宾客分别行礼,“见过侯爷,见过诸位大人。”
接着她低眉垂眼姿态卑微地站到杜元然身侧,柔柔怯怯地问道,“将军,出何事了?为何姐姐不在新房中?侯爷怎么也来将军府了?是舍不得姐姐吗?”
她这一声声‘姐姐’算是自荐了身份,满场宾客议论声骤然停歇,除了杜元然的那几个好同僚外,其他宾客皆是认认真真看起了热闹,一会儿瞅这个,一会儿瞅那个,生怕错过了一丝精彩。
杜元然那脸都无法形容是什么色了,说白吧,白里泛着青,说青吧,青中带着紫,瞪着唐滢滢的眼神,如同喷毒汁般,怒火完全压不住。
“谁让你出来的?滚回房去!”接着就朝管家赵海咆哮下令,“把她带下去!”
“将军......”唐滢滢一双美目因为恐慌瞬间溢满了晶莹的水光,双手下意识护着肚子,仿佛他的吼声随时会对她的肚子造成什么伤害。
然而,她这‘下意识’的动作,因为手掌压着衣料,‘不经意’便让肚子显得突兀。
看得景玓直发冷笑。
其实用她的眼光来看,这唐家庶女也没什么看头,像她这种自小就出商入市的人,什么人什么皮骨她不敢说能看得百分之百精准,但也没看走眼过,这唐家庶女说好听点叫温柔可人、娇美昳丽,可满身茶味比身上的脂粉味还浓,实在让人作呕。
讲真,曾经的她都不屑跟这种人照面。
但瞧着杜元然像头暴躁的狂狮,她还是忍不住提醒,“杜哥哥,别那么凶嘛,当心吓着唐小姐腹中的孩儿。都快要当爹的人了,如此暴躁,可是有失将军之范呢!”
她不说话满场的气氛就已经很尴尬了,她这一开口,好比油锅里放把火,直接把场面引炸了——
“这唐家庶女居然有了身孕?”
“杜将军竟早与唐家庶女有私情?”
“这唐家庶女怎如此不知检点,未出阁便暗结珠胎?”
“杜将军可是早与景六小姐有婚约的,他们怎么可以背着景六小姐做下这等龌龊之事?”
比起先前的窃窃私语,这会儿宾客们议论的声量真是压都压不住,毕竟瞧热闹是一回事,遇上这种不守妇道的行径,有几人能忍住不唾弃?
听着不绝于耳的唾骂声,唐滢滢脸色白了,溢满泪水的美目中是真的露出慌乱。她之所以现身,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做杜元然的女人,毕竟她已经入了抚远将军府,而且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傍身,她不想自己与杜元然的关系再遮遮掩掩下去。
然而,她完全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
“赵海,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眼见众宾客开始数落儿子的不是,姚珠花也开始抓狂了,对管家下令的脸又凶悍又扭曲。
赵海哪里还敢迟疑,赶紧带着一名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唐滢滢的手臂就走。
唐滢滢还满是怨念和委屈呢,但见姚珠花如此恼怒,吓得也不敢不从,只能被迫离场。
只是,她虽然离开了,可造成的影响却没法平息。
宾客们的议论声仍旧此起彼伏,甚至因为唐滢滢的离开,许多唾弃的言语都直接针对杜元然。
听说那些说她儿子‘朝三暮四’、‘忘恩负义’的话,姚珠花恨不得下令让人把这些嚼舌根的宾客打出府去。
可一瞧太子司空恒易宛如神祇般威严冷肃地立在近前,她一肚子恶气根本发不出来,憋得老脸青白交错。
“玓儿,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行吗......”关键时刻还是杜元然最先恢复了冷静,知道眼下最应该把景玓安抚住。
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景玓,景玓便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微笑道,“今日是杜将军纳妾的大喜日子,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恭贺杜将军纳妾得子双喜临门。”
语毕,她转过身,没再看任何一人,提脚就离开了抚远将军府。
婚书作废,杜元然得陇望蜀的心思也昭然若揭,她已经被苍蝇恶心够了,没必要再看苍蝇如何刨屎。
“玓儿......”
眼见她就这么离开,杜元然拔腿就要去追。
突然,一条修长的手臂挡去他的去路。
他定眼看去,惶恐不安,“太子殿下......臣......”
司空恒易那张俊脸虽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极为冷冽,“杜将军,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可别为了旁人而冷落新妇。”顿了一下,他语气陡然沉冷,“虽说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可纳个妾而已,劳斯本宫前来祝贺,也未免太辱没本宫了!”
语落,他一甩华袖,阔步离去,只留下一股股恼怒的气息朝杜元然扑面而去。
杜元然猛打激灵,扭头朝宾客们看去。
只见不少品级较高的官员不约而同的寒着脸,接着都像司空恒易那般,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不能说司空恒易说话刻薄,接错新娘可以说是失误、是闹剧,但随着杜元然和景玓的婚书作废,今日便不是杜元然迎娶正妻的日子,只是纳房小妾而已,身为当朝太子,来给小妾捧场,那等于是把他太子的脸面踩在脚底羞辱,没有向杜元然发难,已经算是他仁慈了。
而经司空恒易这么一走,其他官员哪里还能坐得住?
就算杜元然是当朝最年轻有为的将军,可纳房小妾也用不着他们亲自来道贺吧?他们今日能来,完全是看在安启侯府和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来观礼景六小姐的。如今景六小姐与杜元然断绝了婚约,他们再留下,说好听点是可笑,说难听点那就是自降身份了!
一刻钟不到,宾客们全走了。
之前还喜庆热闹的婚宴场地只剩残羹剩酒,也如同杜元然此时的心情般,原本在高高的云端上畅游,转瞬间就跌到了地上,摔得他既措手不及又狼狈不堪,甚至连疼痛都喊不出来,望着空无一人的宴席,如僵石久久地立在原地。
羞愤、难堪、懊悔、甚至发慌的迷茫......
为何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而不止是他羞愤、难堪、懊恼,姚珠花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甚至没了宾客,直接将一切火气全发泄在了下人身上。
“你们是死了还是没长眼?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把这些都撤了!”
“一群饭桶,可是嫌平日里吃得太饱了?”
“再不好好干活,当心我把你们都发卖了!”
在她尖厉且刻薄的斥骂声中,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清扫起宴席来。
杜元然缓缓抬起头,颤颤地提脚朝书房而去。
“然儿!”姚珠花不但冲下人撒气,连他也恼上了,“你还不赶紧去安启侯府?咱们花了如此大力气操办这门亲事,婚书可以再立,日子可以再选,但她景玓总不能不嫁吧?”
杜元然眼神恍惚,今日这场闹剧让他里子面子全没了,他都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此刻还要他顶着难堪去安启侯府......
“娘......我想静一静......别打扰我......”
“你!”姚珠花还想再说什么,但见他身形微晃,仿佛脚上拴了千斤石一般,她也只能把到嘴的话咽回去。
正在她又要拿下人撒气时,赵海跑来,指着偏院急声禀报,“老夫人,唐姨娘喊肚子难受,怕是动了胎气!”
姚珠花脸庞又变得凶悍扭曲,目光跟刀刃似的狠狠朝偏院方向瞪去。
对唐滢滢,她其实是不喜的。区区一个翰林院侍讲的庶女,那唐关函也不过是个六品官,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家世如何能同皇后娘娘的娘家安启侯府相比?
她也知道唐滢滢使了手段才得到她儿子的青睐,为此更是打心眼瞧不起唐滢滢。可谁知道唐滢滢突然怀了身孕,看在这是她老杜家的种的份上她才同意儿子将其纳进府。
“这不要脸的狐狸精,明明是她勾引我儿,却让我儿替她受骂,要不是她怀了我儿的种,我非叫我儿打死她不可!”
“赵海,去把大夫请来,让大夫好好瞧,要是她敢装病,就让她禁足在房里,直到生下孩子为止!”
“是!”管家赶忙应声,然后飞快的去请大夫了。
姚珠花咬着后牙,恶狠狠地又瞪了偏院方向许久。
她现在看谁都恨,更何况是唐滢滢,今早要不是唐滢滢出幺蛾子非要她儿去一趟唐家,她儿也不可能因为赶时辰而接错新娘!
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被破坏了,她儿不但与景玓断了婚约,还惹恼的安启侯府,甚至因为唐滢滢这贱蹄子搭上了她儿的名声......
试问,她如何能不恨?
如果唐滢滢能给她老杜家生下带把的大孙子那还好,要是生不出带把的大孙子,她铁定让她儿把唐滢滢撵出府!
......
安启侯府。
一回去景玓就借口心情不佳,把自己关在闺房里。
景良域理解她被杜元然伤害的心情,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担心她想不开,便把香杏和福妈、柳妈叫来跟前认真叮嘱了一番,要她们务必留意女儿在房里的动静。
景玓耳力好,听着他在门外叮嘱的话,不禁叹了口气,满脸哀愁。
如果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死后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她会毫不犹豫的了结自己——
她父亲之所以那么仓促把公司全权交给她打理,是因为她父亲前不久查出了癌症。
可是她那大哥实在不争气,被她大嫂王梓迪撺掇着总与父亲作对。谁都看都出来她大嫂是个捞女,恨不得把他们家的家产一夜之间全捞去她娘家,可她大哥却总说他和王梓迪从高中便相恋,他们有着十多年的感情,王梓迪除了一心一意对她好,根本没有别的心思。
她大哥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的恋爱脑让父亲根本不敢放权给他,而父亲对她大哥的防备,又恰好给了王梓迪吹耳旁风的机会。在王梓迪各种搅合下,她大哥也越发叛逆,与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差,可以说完全进入了一种恶性循环。
所以她很揪心,不知道患病的父亲会怎样,她不在的日子,谁会在身边照顾他......
“小姐,您一天没进食了,大厨房做了不少好吃的,都是您喜爱的,奴婢给您拿进来可好?”门外突然响起香杏的声音。
景玓仰头,将眼眶的湿润逼回去,然后才朝房门开口,“进来吧。”
香杏推门进入,瞧着她双眼泛红,忙把食盘放桌上,然后走到她身前安慰她,“小姐,您莫要伤心了,为那种男人气坏身子不值当!那杜元然配不上您,侯爷也本就不想您下嫁于他,如今看清了他的为人,也是幸事。您是有福之人,可不能叫他毁了您的终身!”
景玓长卷的眼睫不自然地颤动。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后,她主动到桌边开始进食。
见她胃口不错,香杏忍不住松了口气,还趁她不注意时悄悄的到门外向福妈和柳妈汇报情况。
第二天。
景玓刚起床,就听下人来报,说杜元然要见她。
香杏正为她梳妆,一听这消息,顿时恼道,“他还有脸来?”
景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满眼都是嫌恶。
为了让杜元然毁掉婚书,他们不得已承诺允许杜元然重新走六礼程序。如此看来,那杜元然不娶到她,是一定不会罢休的。
她还得想办法,把这渣男彻底摆脱掉才行!
安启侯府。
景玓在府中休息了两日,杜元然一家子没出现,但景知婳和景知琇又来找她了,说是景良域嘱咐她们多来陪陪她,免得她抑郁成疾。
在姐妹俩热情相邀下,景玓随同她们去了街上。
京城有一家的珠宝行,名聚福楼,东家是谁无人得知,但聚福楼里所售的珠宝稀罕别致,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能来此的顾客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普通百姓连踏入的资格都没有。
景玓原身曾来过此处,是大哥景炫带她来的,为的是给皇后姑母挑生辰贺礼。所以今日前来,那门房小厮一眼便认出了她,行礼问候了一番便请她们三姐妹入了楼。
聚福楼一共分三层,一楼分布陈列着各种珠宝和首饰,玛瑙、翡翠、砗磲、珍珠......总的来说,大多都是女人所用之物。
二楼也是展厅,但多字画、摆件、兵器之类,多为男子所用。
三楼她没去过,据说是供客人休息的场所。当然,这可不是免费的。
聚福楼能让人一掷千金的地方不单单是货品上档次,更为重要的是这里的货品几乎都是独一无二的。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比如一串玛瑙,红、黄、白、紫、蓝、绿,不仅品相好,颜色还如此多,虽然在二十一世纪这种东西已经不稀罕了,可架不住眼下的朝代,那就是稀罕物,仅这么一串玛瑙就得上千两!
她今日来,并没打算买什么,只是纯粹地看看,当是涨涨见识。
但景知婳和景知琇就不一样了,姐妹俩一进楼,那两眼就恨不得粘到珠宝首饰上面。
景玓神色淡漠,绕过那些昂贵的梨花木展台停都没停顿一下。她一直走,姐妹俩也不好驻足。相视一眼后,二人便一左一右包夹着她。
“六妹,你喜欢这里的珠宝吗?”
“嗯。”
“六妹,我和四姐挑两件首饰如何?”
“随便。”
景知婳和景知琇一听,又相视了一眼,美目中全是兴奋的喜色,随即便跑向一展台,让伙计把一串珍珠取给她们。
景玓离她们有些远,也不知道她们对伙计说了什么,只见伙计先朝景玓看了一眼,然后一个劲儿的对她们哈腰点头,接着景知婳和景知琇又挑了两件,连同那条又大又圆又亮的珍珠一起让伙计装进匣子里......
景玓唇角一划,冷笑过后,便独自往展厅深处走去。
突然,两道娇柔的女声传来——
“大哥,长玲喜欢这只翡翠镯子!”
“表哥,舒儿喜欢那支红玉簪花!”
而被唤‘大哥’和‘表哥’的男人口气阔绰,“既喜欢,那便都买下!”
对于别的客人,景玓本来不关注的,可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她不由得转身看去。
某个男人似乎也发现了她,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男人绯红的微笑朝一侧勾勒,轻挑又邪肆。
景玓目无二色,淡漠地扫过他左右侧的女子。
她原身对这两名女子有印象,鹅黄襦裙的女子叫夏长玲,是钰王的胞妹。换言之,也就是前太师嫡亲的女儿。
另一位月白色襦裙的女子叫兰昭舒,是前太师表妹的女儿,其父乃是广安城首富,很久前就一直住在太师府。听说太师夫人很喜欢这位表侄女,早有意让其嫁给钰王。但奈何钰王是帝王宠臣,且还是当儿子宠的那种,对于商户之女,帝王压根看不上,便一直压着钰王的婚事,迟迟不为钰王赐婚。
景玓透过原身的记忆,大概都能算到,这兰昭舒做不成钰王正妃,但侧妃是没跑了。
她收回视线,继续朝深处而去,对于那个与她朝夕相处近两个月的男人,仿佛从来就不识。
当然,不是她有什么想法,只是她看着兰昭舒和夏炎雳郎才女貌的样子,她实在不想去打扰。
“从来没听说六小姐喜欢这些,今日怎么想起来聚福楼了?”
她刚拐过一架展台,身后便传来男人含笑的声音。
景玓回头,眸光淡漠如水,“以前是不喜欢,现在喜欢了。女人嘛,没几个不爱美的。”
夏炎雳挑眉,“那可有看上的?”
景玓扫了一眼琳琅满目的各式珠宝,眸底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不屑,“这些东西实在普通。”
她没说谎,什么玛瑙珍珠,原来的她真的不会多看一眼。她有的是私人订制的衣服、包包、首饰,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够想象的。
“普通?”夏炎雳随着她眸光也扫了一眼各处展台,蹙眉道,“聚福楼最便宜的珠宝都得上百两银子,且皆是独一无二,哪件普通了?”
景玓不语,只对他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
转回头,她又提脚朝深处去。
她本以为他有妹妹和情妹妹陪着,应该只是过来同她打声招呼,谁知道他竟撇下妹妹和情妹妹跟上了她。
“钰王爷,您有什么事吗?”她驻足,不满地朝他看去。言外之意,别在她面前晃,她不待见他!
“吃味儿了?”夏炎雳冷不丁地反问。
“......”景玓眨了眨眼,一时间没领悟他这话的含义。
“你放心,以你的身份嫁给本王那必是正妃无疑,舒儿只会是侧妃,不会威胁到你任何。”
听他说完,景玓脸黑如炭,差点忍不住给他一耳光扇过去。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他那一身锦袍及玉冠,时刻提醒着她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是大蜀国,不是二十世纪,在这里谈男女感情,那是可笑至极的。
她转身欲走。
突然,手腕被抓住。
她黑着脸,斥道,“钰王爷这是想做何?”
谁知夏炎雳丝毫不觉得这般做有何不妥,且也一脸不悦,问她,“景玓,本王已经给过你准话了,你可想好了?”
景玓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钰王爷,等处理完一些事,我还要去寻得道高人为我看卦,在没找到得道高人之前,我是不会考虑婚嫁的。为了不耽误钰王爷,钰王爷还是另寻良人吧,反正您也说了,您不缺女人,不是么?”
夏炎雳抓着她手腕的大手猛地收紧,“若本王就要你呢?”
景玓盯着他愠怒的俊脸,美目眯起,“王爷,你这般无来由的霸道,让我不禁怀疑,之前那些日子你是有意跟着我,亦或者说你有目的。”
闻言,夏炎雳放开了她的手腕,俊脸瞬间又恢复了邪魅的笑,“爱慕本王的女子多得是,但她们都没你有趣,这理由可让你满意?”
“呵呵!”景玓笑了。
当然,是不达眼的笑。
她有趣?
这是她活了两辈子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
“你笑甚?”
“王爷,时候不早了,小女该回府了。”景玓福了福身。如果说杜元然是渣男,那面前这位绝对是神经病,而且还是中晚期那种!
夏炎雳见状,又收敛了笑。
可就在他又准备抓住她时,这次景玓不但有防备,还扬高了声音朝某处喊道,“夏小姐!兰小姐!钰王爷在这里!”
夏炎雳下意识地朝她喊人的方向看去。
景玓趁机一口气跑出十来步。
回头瞥了一眼男人黑沉的俊脸,她轻蔑地勾了勾唇,然后避开所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聚福楼。
......
她是一个人回侯府的。
听说景良域在府中,她直奔书房。
“玓儿,听说你随你四姐和五姐出门了,怎如此快就回来了?你四姐和五姐呢?怎不见她们?”景良域放下手中一卷文书,满眼疼爱地问道。
“爹,我是随四姐和五姐出门了,可她们带我去聚福楼,我实在没心情挑那些珠宝,而且手里也没多的闲银,所以就先回来了。”景玓笑着说道。
“你若真有看中的珠宝,便让管家去账房支银子。前阵子你帮着售米,让锦荣米行和吉鸿米行赚了不少,爹嘱咐过账房,给你备了一千两做奖励。还有太子那边,太子也给你备了赏赐,说是等你回府便叫人送来。”
景玓一听,愉悦地扬了扬唇。
虽说她原身不缺钱,但这是她来这个异世赚的第一笔钱,她自然是开心的。
嘴上她说道,“爹,聚福楼的珠宝都贵都出奇,我就算喜欢也买不下手,还是算了吧。虽说我们侯府不缺银子,可也要养不少人,处处都需要花销。再说了,大哥如今为了家族东奔西跑,我若是铺张浪费,那也太对不起他了。”
闻言,景良域‘哈哈’大笑,“玓儿当真是懂事了!”
他笑声还没落,就见管家邱玖从外面进来,躬身禀道,“侯爷,四小姐和五小姐回来了,还带着聚福楼的人。”
景良域不解地朝他看去,“聚福楼的人来做何?”
邱玖回道,“听四小姐和五小姐说,六小姐在聚福楼为她们挑了几样首饰,聚福楼的人是来收银子的。”
景玓惊讶地道,“我为她们挑首饰?没有呀!”
邱玖又道,“六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是那样说的,说您应允了的。”
景玓赶紧向景良域解释,“爹,我没有!我看到那些珠宝都不敢动心,怎可能叫四姐和五姐挑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景良域脸色沉着地瞪向邱玖,“把四小姐和五小姐叫过来!”
“是。”邱玖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景良域脸上的怒气,景玓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安慰他,“爹,您别生气,就几件首饰而已,我替四姐和五姐付了银子便是。”
景良域没好气地道,“你付什么付?你没看出她们是故意的吗?再说了,你手上的银子都是你娘留给你的嫁妆,哪有拿自己嫁妆给她人随意使用的?”
景玓被训得低下头。
但心里,她实则笑得不行。
她原身的母亲病逝前把自己的嫁妆分成了三份,给自己所生的三个孩子每人一份。二姐景知玥出嫁时,嫁妆有多少大家都看到了,对傅姨娘这一房的子女来说,不眼红才怪!
而她断了与杜元然的婚事,她的嫁妆也都收回来了。那景知婳和景知琇带她去聚福楼,看着她们同伙计窃窃私语的样子,她就猜到这二人的目的。
把她当肥猪,想从她身上刮油,真是可笑!
没多久,景知婳和景知琇进了书房。
二人先给景良域行礼问安。
见景玓也在,景知婳先惊讶道,“六妹,你何时回府的?你离开聚福楼怎不告诉我们呢?我们到处找你,都快急死了!”
景知琇接着道,“是呀,六妹,你离开怎不叫上我们,害我们都急死了!”
景玓心里腹诽得不行。
急死了?
真要急死了,那回府时应该是先报她失踪,而不是一回来就要她付银子!
“够了!”看着小女儿低头不语的样子,景良域忍不住呵斥,“让你们陪玓儿多出去散散心,你们就是这般陪她的?还把玓儿带去聚福楼,让玓儿出银子给你们买首饰,简直不像话!”
景知婳和景知琇一听,立马异口同声否认,“爹,不是我们要六妹买的!”
瞧着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儿,景良域平日里没多在意,只当她们觉得有趣,便随了她们去。可眼下,看着同样的人,听着同样的声音,他莫名反感,怒火更甚,遂忍不住指着她们,“瞧瞧你们,成何体统?别的双生子生怕被人辨错,你们可倒好,生怕别人辨出你们!你们成天打扮成这幅模样,是何居心?从明日起,再让我看到你们如此,那以后便不要出门了,省得出门让人笑话!”
姐妹俩很少见他生气,突然被他指着训斥,都吓白了脸。
相视一眼后,二人又异口同声道,“是,谨遵爹爹教诲。”
“说说吧,聚福楼的事!”景良域沉着脸拉回正题。
“爹,真不是我们擅作主张要买那些首饰的。”景知婳先开口,看着景玓,委屈道,“六妹,我们问过你的,是你同意后我们才去挑选的。”
“就是呀,六妹,是你同意后我们才去挑选的。”景知琇紧接着开口,同样委屈地看着景玓,“你快向爹解释,可别让爹误会了。”
面对二人如此委屈的模样,景玓走到景良域身侧,拉了拉他的广袖,低声道,“爹,算了吧,都是姐妹,我不想被四姐和五姐嫌弃,说我小气。”
景良域非但没消气,反而继续指着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儿骂道,“打玓儿嫁妆的主意,你们可真是好样的!今日的花销我可以让账房拿给你们,但这笔账要算在你们的嫁妆上!”
闻言,景知婳和景知琇美目圆瞪,都难以接受,同时变了脸。
正在这时,门房来人,在书房门口禀报,“启禀侯爷,钰王府来人了,说是钰王爷在聚福楼为六小姐挑了几样珍宝,要六小姐亲自收下。”
这消息一来,景知婳和景知琇的脸色那更是难看了,瞪向景玓,眼珠子仿佛都要突出来般。
景良域也很是意外,不明所以地看向小女儿,“玓儿,钰王爷这是?”
景玓额角掉着黑线,暗咬着后牙槽,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表情了。
之前夏炎雳要跟着她出城,还要赖在她身边,她以为他是想借机避开淮王府。可自打夏炎雳在回京路上向他‘表白’后,她就觉得他心思不纯。
但具体他打的什么算盘她又猜不透,只能当他脑子抽风,没事拿她当乐子。
眼下他这么大张旗鼓的送礼,完全不避任何人,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人就是别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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