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身体离不开这个空间,也要像鸵鸟一般,把头先行送走。
只留下我在这逼仄空间,面对这位活阎王。
一年多不见,他似乎又长开了些。
剑眉英挺,黑眸细长,褪去少年相,薄唇抿起,下颚锋利。
神情若是冷着,光看就令人胆寒。
我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活阎王的腰间,还挂着我绣的那只鸭子鸡。
真丑。
他忽地对我微微一笑,露出他那双熟悉的尖锐虎牙。
看样子就是要活吞了我。
我只觉后脖一疼,顿时失去意识。
我和颜朗相识的时候,他还不是个将军。
那场战斗打得激烈,他不过一个校尉,带领的十来个人,中了敌人埋伏,待到杀出重围,早已是强弩之末。
一起出来的兄弟,能一起回去的,竟一个都没有。
偏偏手里拿了机要军情,若是被困死在这半山里,便是连累家国百姓。
生灵涂炭。
寒冬腊月的雪,掩埋血腥,也掩埋了生机。
他躺在柔软蓬松的雪里,意识逐渐模糊。
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大概还剩半口气。
我毕竟是穿来的人,胆子很大,又师从怪医,会些粗浅拳脚医术。
看他长得好看,便把他带回家。
山里岁月,过得飞快。我养他权当养个小动物。
包扎伤口、上药喂饭,有时饥有时饱。偶尔还能试一试我的新药。
他虽早早就能睁眼,行动却不便,任凭我摆布,乖乖的也不反抗。
只是身体上药,每每被我看光时候,就红着一张脸,轻轻闭上眼。
那忍耐禁欲的样子,还以为是我坏了他的清白。
我说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他分明连耳朵根都红透了,胡乱回应:
“你长得像我曾经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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