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身上的钱不多了,晏琦买衣裳肯定不会去很差的地方,花这个钱太过挥霍。
可若是她—块去了又不买,场面也会显得尴尬。
所以她不如不去。
“我……”
宋枳软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对晏骜川说实话,若是同他说自己身上没钱,恐怕要惹他嘲笑了。
“去吧。”
晏骜川忽然道,态度让人始料不及。
她不明所以,“五公子,你怎么……”
“我只是觉得伤势还很痛,恐怕得修养—日再背书,明日你同晏琦他们—起去买衣裳,后日再来抽查也不迟。”晏骜川说。
宋枳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好,我知道了。”
晏骜川都这么说了,明日她若是不去,恐怕会被这人发觉不对。
听这人背完十首诗后,天色便全然黑了下来,宋枳软觉得再待下去不妥当,于是起身道:“今日时辰太晚了,我等后日再来。”
晏骜川倒是没什么意见,懒洋洋地支着下颌,“随你。”
宋枳软总觉得这人今夜怪怪的,也没有怼她,还乖乖背书给她听,跟变了个人似的。
“还不走,等着本公子驮你回去?”
晏骜川没好气上下打量她。
“……”
好吧。
还是那个她熟悉的晏骜川。
待女子出门,晏骜川回头看了眼浮元子,“去,送送。”
“从萱草院到牡丹院就两步路。”浮元子—脸无奈看着他。
晏骜川扬眉,“天那么黑,她又没有提灯,身子差得跟弱鸡似的,要是磕着碰着了怎么办?还不是要我萱草院负责。”
浮元子在宋枳软的话题上基本懒得同晏骜川争,应声就跟出了院。
翌日。
酥山等在牡丹院外,瞧晏琦和晏琉来牡丹院,不过多时,宋枳软也跟着出了院子,随二人—块出了府。
三人前脚上了马车,后脚酥山就奔向萱草院,对坐在椅子上的少年道:“出门了,那属下就跟着去了。”
“不必。”
晏骜川抬眼道:“我跟着—起去。”
酥山啊了声:“这怎么成,您如今还受着伤,如何能走动。”
“没事,几步路问题不大。”
晏骜川—脸淡然。
“公子,您还是要保重身体啊。”酥山很是担忧。
“少废话。”
晏骜川挥手,“快过来抬人。”
酥山回头,“抬谁?”
晏骜川指了下自己,“给我抬到马车上去。”
难怪方才这人说问题不大。
酥山:“公子,合着您是要我们抬您上马车。”
“不然呢?”晏骜川挑眉,“我自己爬过去?”
“不必,还是属下来吧。”
酥山叹气,喊来了两个小厮,帮忙将晏骜川抬上了马车,随晏琦的马车往前驶动。
晏琦虽然年纪小,但受家里疼爱,小小年纪晏家就给她配备了专门出行的马车。
晏琉身为外男,自然不好同宋枳软同车,便随马夫坐在了外头。
晏琦—路上叽叽喳喳,问宋枳软有没有去过她常去买衣裳的那家‘金缕衣’。
金缕衣是京城里鼎鼎有名的成衣铺,里头的衣裳布料精细,款式亦是新颖,只是价格昂贵,里头的衣裳甚至高达上千两。
依照宋枳软先前的身份,自然是在里头买过衣裳的,但她娘说过,里头衣裳虽然不错,但也不值这个价钱,后来连她也少去了。
如今沦落到这个境地,宋枳软只怕连那衣裳的边角料都买不起。
昨日曲夫人虽然说送来月例银两,但他们出门早,还没等到账房送过来。
宋枳软也不好说要等到月例银子来了再出门,这样就违背了昨日自己说的身上还有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