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许久没再听到男人说话,一抬头,这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陛下?”
“朕觉得你伺候得很好,回京后你继续在御前吧。”
“这……恐怕不合规矩。”
江浸月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爹爹一生无妻无子,最宠爱的就是她了,她一回来他就迫不及待的让她入宫,难道想拿自己来制衡爹爹?
利用完还要威胁。
狗男人!
渣男!
说起来,这还都怪她,识人不清,被皮囊蛊惑。
“臣女失去记忆,现在只有爹爹一个亲人,臣女,臣女……那就让你爹一起来御前。”
“啥?!”
江浸月惊了。
“陛下…三思。”
江浸月没听到沈长宴再说话,她绞尽脑汁的想他什么意思,疯了吧。
江浸月没再劝,又不是她的问题,这种事还是得交给言官。
一会儿江浸月开始疑惑,孙钰去取吃的怎么这么久?
她早上还没吃饭,也饿了。
“陛下,臣女去催催钰姐姐,她许久不回来,我有点担心。”
顺便填个肚子。
“不必,御膳堂离这里很远。”
“可是……”还没反驳,江浸月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声音不是很大,沈长宴刚好听到。
江浸月一抬头,就看见沈长宴盯着她。
沉默。
“咳咳,臣女的肚子诉苦了,怪我亏待它。”
沈长宴唇角弯了弯,食指敲了敲窗框。
江浸月还没从尴尬中缓回来的时候,己经有小太监呈上糕点和早饭了。
……有饭了?
不是说御膳堂很远吗?
孙钰怎么还不回来?
江浸月没多想,接过盘子摆在桌子上,把筷子递给沈长宴,但那人迟迟不接。
“试毒。”
“哦,对。”
正合她意呢还。
呈上来的没几道菜,只占了一小半桌子,怎么看都不够皇帝的规格。
江浸月拿银针都戳过之后,开始尝菜试毒。
很早之前,沈长宴还是挺穷奢极欲的。
跟他出去吃了几次饭,回回都点满桌子的饭,吃不了多少最后都浪费了,那时候江浸月就教他节约。
他当时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神缠绵温柔,跟他冷淡的气质和外表很有反差,让她这个小女孩一秒就沦陷了。
就在那天,他们确定了关系。
江浸月试完菜,快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着还没试毒过的一盘子糕点,她灵机一动,说道:“陛下,臣女觉得陛下不应该吃这盘糕点。”
“哦,为什么?”
“在外面不比在宫中,想要给陛下下毒的人一定很多,每一块糕点都有可能,还是让臣女为陛下分忧吧!”
“你确定是想分忧,而不是填饱你的肚子?”
“呵呵,自然,臣女自是绞尽脑汁地为陛下着想。”
“那就赏你了。”
“谢陛下!”
江浸月把盘子端过来,还偷偷摸来了银针。
试毒有风险,她还是用银针挨个儿验验再吃吧。
偷偷验,别让他发现。
每块糕点都多戳几下,更保险。
沈长宴哪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这几天她的一举一动,病情进展他都知道,自然也知道她早上没来得及吃饭。
呈上来的菜都是提前准备好,验过毒的。
逗逗她而己。
沈长宴勾了勾唇,应付了两口,重新拿起奏折看。
是孙太傅的。
这次硬是把他孙女塞进来,敢打他的主意,是不是有些嚣张了。
沈长宴食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那就让她来个够,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