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接下来的几天里就再也没有再医院看到姜婉宁的影子了,
原本找护工的话更像是两个人的打情骂俏,
但我也不至于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
在医院观察了两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就出院了,
出院之前给姜婉宁打了好多遍电话,
姜婉宁是京市有名的女企业家,
她一贯注重在外面的形象,
担心她事后责备我不替她着想,
所以这通电话我打了十几遍,
但都没有接通。
无奈下我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可没想到推开家门看到的就是一地的凌乱,
这个家是我和姜婉宁赚下的第一笔钱买来了,
装修虽然称不上豪华,
但是每个角落都是我和姜婉宁用了心的,
所以看着眼前如此凌乱的家,
我还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打算好好收拾一下,
去卫生间想要拿下拖把,
刚刚把拖把拿在手里,
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翻腾,
再转身,
我就在那堆杂物里面看到了不属于这个家的东西,
一条白色的CK男士内裤,
不是我的……
看到的那瞬间我再次感受到了天旋地转的晕,
腿像灌了铅一样就在原地动不得,
想上前一步去扔掉那让人恶心的东西动不了,
想后退一步离开这让人恶心的地方也动不了,
我依着身后的墙腿一软滑到了地上,
心里好像有一头野兽要冲出身体,
想大声的哭出来可又没有眼泪,
我看着脚下踩着的这块地砖想到了八年前,
我和姜婉宁去选它的样子,
姜婉宁说自己喜欢粉色,
要把卫生间的地砖选成粉色,
我一边笑她自古以来哪有把卫生间的地砖装成粉色的,
一边陪着她跑遍了整个京市,
只为寻找粉色的地砖,
那时候我们日子过的虽不如现在富足,
可我们都是感情世界里的富翁,
我想不明白,曾经如此相爱的我们,
到底是为什么让我们的感情变成了这副烂样子的呢……
良久才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却再也没有收拾的心思了,
看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家里现在竟有了别人的痕迹,
躺在沙发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3
再醒来时被姜婉宁开门的声音吵醒的,
我看了眼客厅的挂钟,
已经凌晨了,
姜婉宁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看到在沙发上的我吓了一跳,
‘席殊?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回来了?回来前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让别人见到了像什么话,好像我这个做妻子的不称职一样。’
自从出院回家我一直都没有吃东西,
所以也是强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
看着面前一脸责怪的姜婉宁把手机打开放在了沙发上,
‘出院之前我电话打了十几个,是你没有接。’
姜婉宁俯身用眼角看了眼我手机里面的通话记录,
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打不通你就多打几遍好了,好了好了,什么你都有理由,这次就算了吧,下次不许这样子了。’
我心底闪过一丝无奈,
姜婉宁也没有再理会沙发上的我,
径自向前走了几步打开了灯,
刚刚还黑漆漆的客厅瞬间明亮了,
于是那些凌乱便再也遮掩不住的在眼前了,
姜婉宁向前走的脚步停下了声音再次变得凌厉,
‘席殊?你怎么回事啊?从医院回来了怎么不知道收拾一下家里啊?你看看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着心不烦吗?’
‘说心里话,挺烦的。’
姜婉宁听到我的回复有些愣住了,
这些年我甚少反驳她的话,
因为公司正在向上走事务繁杂,
我知道她的辛苦,
所以家里的这些事情都是我一手操劳的,
姜婉宁回过神来变得更加愤怒了,
在我身后冲到了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呵斥:
‘席殊?你是晕了两天把脑子给搞坏了是吗?你怎么和我说话的?这个家里家外以后就指望我一个人了是吗?你说说你还能干点什么?一个房子你都收拾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啊?!明天去公司赶那个新项目去,客户要的急。’
‘去不了。’
其实我这样说真的不是在有意反驳姜婉宁,
是因为我了解自己的身体,
现在真的是虚的不行,
姜婉宁收回指着我的手指在我面前不停的踱步,
‘席殊,你这些年本事没有长多少但是脾气倒是长了不少啊,怎么就去不了?医院里面好吃好喝的,营养液输着,你怎么就去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眼前发怒的姜婉宁,
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厌烦突然不想应付她了,
于是起身向后退了一步距离姜婉宁远了一些回她,
‘姜婉宁,这个项目是秦宇负责的,我半路插进来不太好吧?到时候这功劳算谁的?秦宇既然想表现你就让秦宇去做好了。’
听到我提及秦宇,
姜婉宁的表情顷刻间舒缓了许多,
‘小宇那孩子手被冻坏了,他但凡能坚持都不用你,你三十来岁的人了,和一个小孩子较什么劲?幼不幼稚?!’
姜婉宁和我曾经有段时间疯狂的爱上了徒步,
我不信她不知道失温后的身体有多么需要修养,
我看着面前这个让我越来越陌生的女人突然想笑,
‘婉宁,你不怕别人说你恨不得自己的丈夫早死,我明天就去公司帮他。’
说完我就紧紧的盯着姜婉宁,
果然姜婉宁刚刚还一脸强势的表情逐渐舒缓下来,
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一丝丝的不耐烦,
‘算了,你要养就好好在家养着吧,公司的事情我再想办法。’
在一起纠缠了近十年,
我还是了解姜婉宁的,
她太在意这些虚无的东西了,
这些虚无终将会是她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