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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音乐创作者,我对音色极其敏感,凡是听过的声音,再听到,绝对认得出来。
所以其实很早之前,我便知道季贺与曲玥好上了。
曾经,是曲玥给季贺打了一通电话,但当时的季贺正在浴室洗澡,于是,我接了起来。“季老师,你真粗心,戒指落在酒店了都不知道。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娇媚的女声从话筒中传出,我如遭雷击。
恰巧季贺从沐浴间走出来,我慌乱中挂断电话,并把通话记录删掉了。
我的视线落到他的中指上,嘴唇颤动着问他。
“你的戒指呢?”
他微愣:“哦,白天演出前我摘掉了,你知道的,圈子比较敏感......”
季贺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来。
我拼命说服自己相信他的话,轻轻“嗯”了一声,以为他们只是一次意外,不会有结果。
原来只是我自欺欺人。我顶着今晚的风回了家,寒风吹得我手脚冰凉。而更让人心寒的,是这间冰冷的公寓。
没有他,却到处是与他的回忆。
季贺大概是凌晨两三点回来的,还把奖杯带回来了。
似乎还喝了点酒。
见我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微微怔住了。
随后脱下外套,拿起我泡过的茶叶,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接着,他用手背抵住我的额头,皱眉:“喝多了浓茶对身体不好。”
他总是这般温柔,恰逢时机地出现一下。
我冷冷地说:“季贺,你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你看热搜了?”他不动声色地低下头。
再抬头,已是一副泪汪汪的狗狗眼,他把头往我脖子处蹭。
我一把推开了他。
他不可思议地愣了愣:“那都是公司的安排,她现在名气正旺,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和她炒cp都排不上号呢,现在我拿了奖又蹭到大流量,往后接的肯定都是大活,我赚了钱不就等于你赚了钱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之前是夏知遥,以后也只会是夏知遥。”
我望向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惜没有。
半晌,我移开视线,冷笑说:“你应该去当演员,火得更快。”
季贺皱眉,声音隐隐不悦:“遥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我打断他。
他没有说话,答案在沉默中昭然若揭。
“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吧。”
静谧笼罩周身,良久,季贺面色微愠,说:“你累了,我抱你去睡觉。”
他不容我反抗,强行把我抱到床上,再替我掖好被子。
“分手吧。”我闭眼又重复了遍。
季贺还是没应,而是坐在一旁,默默地哼唱起了《解药》。
这曾是我的安眠药,无论是因为季贺的声音还是因为歌曲本身,每当我睡不着,季贺便会唱这首歌来哄我入睡,这也是季贺向我示好的一种方式。
也许之前是真的有效,可是这次,却成了我失眠的理由。
他一唱,脑子里便自动播放他和曲玥深情接吻的画面。
让人作呕。
我翻身用枕头捂住耳朵:“别唱了,我听腻了。”
不一会儿,我便听到季贺起身,进了隔壁的房间,窝了将近个把钟头,然后摔门而去。
隔壁放着季贺所有的荣誉,大大小小的活动海报、小卡、专辑、应援物、粉丝信等等,甚至连六一儿童节演出的奖状也被他贴在墙上。
他此次回来,只是为了给他的奖杯找个家,然后再独自欣赏。
如同那间荣誉室永远不会背叛他一样,季贺笃定,我也不会脱离他的掌控。
因为我早已,是他的掌中之物。
习惯在他的影子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