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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绯晚萧钰结局免费阅读雌竞争宠?后宫战神她只想升职加薪!番外

安春暖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贤妃娘娘的侍女立刻快言快语,将春熙宫发生的事情噼里啪啦禀告出来。连绯晚乱喊的“下次让你去侍奉陛下”的话都照实说了。虞听锦脸色已经相当难看。心里熊熊燃烧着怒火。语气却还得克制:“这怎么可能,莫不是听错了,本宫看......”贤妃那边噗嗤一声笑了。打断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贵妃妹妹宫里的奴才争风吃醋啊。妹妹到底年轻,性子又跳脱活泼,刚册封了贵妃,还没学会怎么御下呢。”又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给这个绯晚婢子好好梳洗一番,回头妹妹你赏她点什么压压惊,再把那个叫云翠的打顿板子罢了。”兰昭仪及时插言:“那......皇后娘娘的地毯?”贤妃扶了扶鬓边步摇,柔和笑道:“少不得要贵妃妹妹破费,把毯子好好修整清理一番咯。皇后娘娘向来大度,也不会为张...

主角:虞绯晚萧钰   更新:2024-11-08 0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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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绯晚萧钰的其他类型小说《虞绯晚萧钰结局免费阅读雌竞争宠?后宫战神她只想升职加薪!番外》,由网络作家“安春暖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贤妃娘娘的侍女立刻快言快语,将春熙宫发生的事情噼里啪啦禀告出来。连绯晚乱喊的“下次让你去侍奉陛下”的话都照实说了。虞听锦脸色已经相当难看。心里熊熊燃烧着怒火。语气却还得克制:“这怎么可能,莫不是听错了,本宫看......”贤妃那边噗嗤一声笑了。打断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贵妃妹妹宫里的奴才争风吃醋啊。妹妹到底年轻,性子又跳脱活泼,刚册封了贵妃,还没学会怎么御下呢。”又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给这个绯晚婢子好好梳洗一番,回头妹妹你赏她点什么压压惊,再把那个叫云翠的打顿板子罢了。”兰昭仪及时插言:“那......皇后娘娘的地毯?”贤妃扶了扶鬓边步摇,柔和笑道:“少不得要贵妃妹妹破费,把毯子好好修整清理一番咯。皇后娘娘向来大度,也不会为张...

《虞绯晚萧钰结局免费阅读雌竞争宠?后宫战神她只想升职加薪!番外》精彩片段




贤妃娘娘的侍女立刻快言快语,将春熙宫发生的事情噼里啪啦禀告出来。

连绯晚乱喊的“下次让你去侍奉陛下”的话都照实说了。

虞听锦脸色已经相当难看。

心里熊熊燃烧着怒火。

语气却还得克制:“这怎么可能,莫不是听错了,本宫看......”

贤妃那边噗嗤一声笑了。

打断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贵妃妹妹宫里的奴才争风吃醋啊。妹妹到底年轻,性子又跳脱活泼,刚册封了贵妃,还没学会怎么御下呢。”

又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给这个绯晚婢子好好梳洗一番,回头妹妹你赏她点什么压压惊,再把那个叫云翠的打顿板子罢了。”

兰昭仪及时插言:“那......皇后娘娘的地毯?”

贤妃扶了扶鬓边步摇,柔和笑道:“少不得要贵妃妹妹破费,把毯子好好修整清理一番咯。皇后娘娘向来大度,也不会为张毯子和贵妃妹妹计较。”

三言两语,倒替虞听锦做了决定。

虞听锦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半天,此时又怎么会认贤妃的处置。

暗恨贤妃看起来是大事化小,其实却坐实了她对手下人管教不力的事实。

不但抹黑了她,影响她身为贵妃的威严。

还有可能影响她借腹生子。

虞听锦上前一步就要说话。

却听皇后下首的庆贵妃忽然温声出言:

“别的且不论,这婢女流血不止,先给她看伤为是。”

众人讶然。

循声看去,疑惑向来不多言多语,从不参与任何争论的庆贵妃为何插了进来。

却见她一身家常的雾紫色弹花锦衣,安详随和,手握一串十八子佛珠,面上都是温慈关切。

众人这才了然,原来是笃信佛教的庆贵妃于心不忍了。

庆贵妃直接叫侍女去寻日常给她看病的文太医。

皇后道:“文太医年老资高,是专给太后和高位嫔妃看病的,诊疗一个婢子就逾制了,去找个底下的医官过来罢了。”

庆贵妃向来不与人争,此时却道:“本宫见这婢女可怜,未免想起一些旧事,感同身受。就把本宫下次请平安脉的机会赐给她好了,也不算逾制。”

她掩帕轻咳,虚声道:“总之本宫这身子常年如此,少看诊一两回也不打紧。”

她是潜邸旧人。

当年被皇帝原配磋磨得不轻。

因此深得皇帝看顾怜惜。

虞听锦晋升贵妃之前,她是满宫里唯一的贵妃,位置超然。

她搬出旧事,直让作为继室的皇后无法驳回。

不然,倒成了和皇帝深恶痛绝的原配一样的狠毒人了,视底下人如草芥。

于是绯晚获得了当场被太医院副判文太医诊治的机会。

袖子撩开,两条胳膊鲜血淋漓。

比脸上的红肿骇人多了。

她奉命起身时又歪斜趔趄,当场验看,双膝上两块崭新的淤青。

“太过分了!”简嫔佯怒,“同是宫女,怎么那个云翠还能罚跪同僚!”

虞听锦此时又怎么能认是自己罚跪绯晚。

贤妃适时总结云翠的罪过:

殴打同僚,逾制罚跪,不尊主子安排,大胆觊觎皇上......

这可不是打一顿板子就能解决的事。

“若是真宗爷和先帝爷时,这样的奴婢,要当庭杖毙的。”

庆贵妃捻着佛珠,轻轻喟叹一句。

兰昭仪接口道:“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仁慈,可娘娘也最重规矩,今日之事,嫔妾们都听皇后娘娘吩咐。”

贤妃道:“贵妃妹妹的贵妃之位,虽是皇恩浩荡,当初皇后娘娘也替妹妹多有美言。没想到妹妹却辜负了娘娘厚待,教导出云翠这么歹毒又心大的陪嫁婢,唉!”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嘴皮子十分利索的主儿,丝毫没给虞听锦插言的机会。

等虞听锦终于能得空分辩时,皇后也被拱到了不得不严惩云翠的地步。

尤其是庆贵妃搬出真宗和先帝,分量极重。

“春熙宫执事宫女云翠,恣意妄为,不敬主上,罚蹲索三日,而后入辛者库为奴,以儆效尤!”

皇后确实也心疼那块地毯。

那是皇上赐给她为数不多的好东西之一。

“娘娘!”

虞听锦满脸通红,委屈得双目含泪。

可对上皇后端肃沉凝的面容,到底把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满宫嫔妃在庆贵妃带领下,离座蹲身,称颂皇后治宫严明,母仪天下。

皇后微微点头,含笑训诫几句,命众人平身。

虞听锦咬牙隐忍,跟着一起行礼。

两人目光交汇处,都明白今天是被贤妃一伙占了上风。

“奴婢谢皇后娘娘,谢贵妃娘娘,谢各位主子娘娘!”

绯晚接了文太医给的药膏药贴,跪倒朝上谢恩。

堂中各种暗流涌动她一清二楚。

云翠的结果在她预料中,庆贵妃的加入却让她意外。

若没有庆贵妃,今日之事不会这么顺利。

顺利得仿佛只是一件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悄悄瞄一眼众位嫔妃。

将各人神色尽收眼底。

绯晚明白,这些人,以后都将是她攀爬路上的辅佐,或者,绊脚石。

是敌是友,日后慢慢儿看着罢了!

散场之后,绯晚跟在虞听锦的肩舆后面回到春熙宫。

云翠正被掌管宫人刑罚的宫正司内侍往外拖。

她大喊冤枉奋力挣扎。

忽然看到队伍后的绯晚。

“贱婢!你竟敢搬弄是非到皇后跟前!我跟你势不两立!”

她猛然挣脱辖制,扑上来。

拔下发间的簪子,狠狠扎向绯晚面孔。

“我让你侍寝!我让你永远侍不成!”

她要毁了绯晚的容。

怀了脸,没了侍寝的资格,绯晚就会被主子娘娘放弃。

到时候凭着娘娘对绯晚的憎恶,这贱婢绝对死在她前头!

“混账!”

虞听锦一巴掌用力甩在云翠脸上。

这蠢货因为鲁莽,今天不知给她惹出多大麻烦,现在当着宫正司人的面,竟还敢行凶。

宫正司的管领太监可是太后宫里出来的人,她好不容易才讨得太后几分欢心,这蠢货只会添乱!

“保护娘娘!”

侍女盘儿挺身而出,以护主的姿态挡在虞听锦面前,即便那簪子对准的根本不是虞听锦。

于是,云翠连绯晚的边儿都没沾着,就被盘儿指挥着宫人死死按倒在地。

脸被用力压在地面。

等她费力挣扎着扬起脸来,腮边皮肤已经被粗粝的石砖摩擦出道道血痕。

没毁成绯晚的脸,她自己倒挂了彩。

“呀,盘儿姐姐的手!”

有宫人惊呼。

众人一看,是盘儿为了格挡那簪子,被划伤了。

从手背到手腕两寸多长的伤口,不深,但破皮流血,看着也怪吓人。

宫正司的内侍上前接手云翠。

先上去一脚,嘎嘣。

让众人心惊的细碎脆响之后,云翠愣了一瞬,紧跟着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她持簪的手,被踩断了!




说好了主仆只是名分,是为了方便姐妹俩一起行动坐卧,待遇无差。

实际上两人天差地别。

绯晚实实在在是在当奴婢。

虞听锦坐着她站着,虞听锦吃饭她布菜,虞听锦睡觉她坐在脚踏上值夜,虞听锦和京中贵女聚会顽笑,她举着投壶罐子跪在青石板上当垫脚,必须保持一动不动。

有次值夜不小心睡倒了,虞听锦半夜下床喝茶,一脚踩在她喉咙,导致她嗓子哑了一个多月。

虞母却心痛被她绊倒哭成泪人的虞听锦,罚她刷了全府恭桶三个月。

至于背地里被恶仆欺负,被虞听锦算计坑害,桩桩件件,数不清。

绯晚后来去求虞母,想解除身契离开虞家。

没成功。

还挨了一顿家法。

虞父手持戒鞭怒骂:“全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不思尽孝父母、和睦手足,还想叛出家门?”

“我虞家血脉不可能外流,你就算死,也得给我死在家里!”

绯晚绝了念头,认命了。

就算知道有一天可能死在虞听锦手里,可也毫无办法。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

但命这个东西,就像恶人,你越顺从,它就对你越差。

一个庶妹私会外男事发,栽赃到她头上。

虞家二哥脸色铁青,拔出墙上宝剑丢在她面前。

“自裁吧!我虞家数代清誉,容不下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没有人听她解释。

她也找不到证据洗刷污名。

不料这时候虞听锦却站出来,留了她一命。

时值虞听锦选秀成功,便这样进言:

“绯晚妹妹私会男子,名节已污,除了出家或自尽没有别的出路。不如让我带她入宫,把这节事暂且遮掩过去。来日等我得宠体面了,给她指门好婚事,既保住了家族体面,也全了我们姐妹情义。”

绯晚便成了宫女。

在决定自己命运的事上,那时的她,压根没有置喙余地。

深宫规矩森严,暗中多少见不得光的血腥,比深宅大院更加可怕。

虞听锦在宫里放开了手脚,变本加厉欺凌绯晚,把本就唯唯诺诺胆小紧张的她,变成了惊弓之鸟,成日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发怔,风吹草动就害怕得要命。

后来虞听锦在妃嫔倾轧中损了身子,无法再生育,凭着皇帝恩宠,被许可在自己宫人里选个人借腹生子。

可再忠诚的宫女,也难保日后有反目的一天。

所以还有谁,比被她捏在手里任由宰割、毫无反抗之力、微如尘埃的绯晚更合适贡献出肚子呢?

前世,绯晚就这样在几次侍寝之后,有孕产下龙凤胎。

产后不久犯了重罪,被丢进冷宫,没多久又有错处,罚进辛者库做苦役。

龙凤胎周岁前夕,虞听锦已加封皇贵妃,风光得意。

而她,早在繁重劳作和非人欺凌中染了病,伤了腿,浑身肿胀病入膏肓,在废旧宫院等死。

虞听锦来看她。

她终于壮着胆子,问出了一直不明白的问题——

无冤无仇的,对方贵为千金小姐、宫廷宠妃,为什么要欺她置死?

“无冤无仇?呵!”

虞听锦冷笑,“你不回府,我永远是虞家货真价实的嫡女千金。可是因为你,我倒成了个假的,我怎能容你?

带你进宫,就是要你死在无人敢过问的宫里!亲手收拾你、废了你、除掉你,我才能安安心心高高兴兴做虞家的掌上明珠!”

人心,真的很丑陋。

绯晚是后来才明白的。

不是自己命不好,而是,这世道,本就弱肉强食。

微如尘埃的人,不受欺凌顺遂一生,那是万幸中的万幸。

被人欺辱,才是再正常不过。

想不受气吗?

想平安喜乐吗?

那就去争,去拼,去变强,去到最高的地方!

绯晚闭了闭眼。

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不管虞听锦怎么奚落辱骂,以致伸手捏她掐她,都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顺从受着。

等攒够了力气,就披了寝衣遮体,从床上爬到地上,恭恭敬敬跪下,对虞听锦磕个头。

“奴婢谢娘娘大恩。”

“能替您服侍陛下是福气,奴婢一定好好惜福,早点帮您完成心愿。”

虞听锦闻言一愣。

这贱婢是针扎不出一个屁的窝囊性子,被打得半死也不过哀叫哭求两声,今儿倒是话多。

难道侍寝侍出了胆子,心大了不成!

正要发作,却听绯晚低声哀求道:

“请您千万留下奴婢,别换成旁人,更别送奴婢出宫回府,回去奴婢只剩死路一条......”

虞听锦觉得绯晚突然一口气说好几句话,实在怪异,可敏锐意识到了她话里的问题。

“是谁告诉你,本宫要送你回府?”

绯晚呆了呆:“没......没人告诉......”

“娘娘!奴婢昨晚很努力,一直往陛下身上贴,您相信奴婢吧,奴婢一定好好替您生孩子,求您别......”

“本宫在问你话,如实回答!”

虞听锦厉声。

绯晚略一迟疑,尖尖的簪子头就要扎到身上。

“是......奴婢是听云翠姐姐说的......”绯晚哆哆嗦嗦禀告,额头冒出冷汗珠子。

“她说了什么?”

“云翠姐姐说,您让奴婢侍寝不过是......是想坏奴婢的身子,等奴婢真的不清白了,就送回去。到时虞府里没人会信奴婢伺候过陛下,只当是坐实奴婢私通了,必让奴婢自尽。”

虞听锦皱眉:“她这么说?”

“恩......”绯晚满脸惶恐,“她还说诞育龙嗣很重要,娘娘怎么会选最蠢的奴婢做,要选,也是选她......”

“等她生了孩子,晋封小主,还能做娘娘的臂膀,不像奴婢毫无用处,只会惹您生气......”

砰!

绯晚话还没完,虞听锦已经大怒,一脚踢翻了锦凳。

锦凳倒地。

恰好砸在俯跪在旁的绯晚手上。

十指连心,她痛。

可也只闷哼半声,后半声咽回肚子。

她挨打时,向来如此,胆怯到痛也不敢叫。

平日见她这样子虞听锦就想更厉害地欺负她,可现在没空。

丢开她,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云翠!你给本宫过来!”

屋门被哗啦踹开,砰一声砸在墙上。

满屋帘帐被门外灌进的热风掀起,飘摇鼓荡,又缓缓落下。

绯晚扶着桌椅,慢慢从地上站起。

寝衣单薄,勾勒她身形妙曼,背脊笔直如刀。

虞听锦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所以最忌别人也这样对她。

尤其是身边的心腹、重用的奴才,背后却颠倒她的意愿,觊觎她的皇上......

绯晚淡淡勾起唇角,知道云翠要倒霉了。

单凭几句话,虞听锦就信她,会惩罚心腹陪嫁?

会。

只因她是逆来顺受的,从不多话的,挨打也不敢吭声的。

说实话都说不利索的笨蛋。

又怎么会骗人呢?

绯晚重新关好门,在铜镜前脱掉了寝衣。

再一次未着寸缕。




殿门口的对话还在继续。

只听虞听锦轻哼:“好啊,那你以后就替云翠的位置,回头让内务府簿册做个登记。下月起,份例就按一等的领。”

盘儿立刻跪下,喜不自禁。

“谢娘娘恩典!奴婢一定尽心当差,不辜负您厚待!”

“进去收拾吧。”

虞听锦侧目吩咐,神色审度。

盘儿躬身迈进殿内,隔着卷起的纱帐,打眼一看内室那边的情况,脸色微变。

可立刻会意地福身禀道:“奴婢明白。”

她没有叫人,自己先进去轻手轻脚收拾地上的狼藉。

收了针盒,擦干血迹,又将绯晚流血的指头勒住止血,并给绯晚重新挽了挽发。

收拾得仿佛绯晚没受折磨一样。

一切妥当,才走到院子里,招呼两个小宫女进来帮忙抬人。

吩咐小宫女的话,都按着虞听锦的意思,说是绯晚一时高兴坏了,乐晕过去的。

虞听锦见她如此,才微微一笑。

当奴才的无论好歹,第一要务,是口风要紧。

折磨绯晚是虞听锦暗中的乐趣。

并不想给外头人知道。

在外人眼中,她永远是天真无邪、活泼无害的。

这盘儿能像云翠一样守住秘密,才有资格顶替云翠的位置,得到云翠的待遇。

......

“你们都出去,娘娘让我来传话。”

这天晚上。

夕阳西下,盘儿走进了绯晚所在的宫女值房。

绯晚身为陪嫁婢,却和下等宫女挤在几人一间的值房里。今日昏着被抬回,大半日下来,同屋人没给她半点照料。

只因她挨云翠打骂是司空见惯的事。

即便她已经是伺候过皇帝两回的人,今日云翠又因此折了。

可主子娘娘未说要关照,谁又敢多事搭理她?

见盘儿进来,屋里歇值的两个宫女都浮起讨好的笑容,奉承了新上任的执事两句,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临走都还幸灾乐祸瞄一眼绯晚那边。

料着盘儿必是像以前云翠那样来训话发威的。

可她们一走,一直肃着脸的盘儿却快步走到绯晚床前,关切地轻声问道:“绯晚妹子,你可好么,能睁眼吗?”

闭目假寐的绯晚,在她呼唤了几声之后,慢慢醒来。

盘儿松口气:“能醒就好,只怕你一直昏着才麻烦呢!看你嘴唇干得快要裂口了,可见那起子没眼色的东西不知道给你水喝。”

她从屋里小方桌上,找了半壶宫女们剩下的茶水,索性还温热,倒了一杯扶绯晚坐起来喝了。

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块枣泥糕,递给绯晚,让她慢慢吃。

绯晚虚弱谢过,拿着糕,感激她待自己好。

盘儿叹口气,道:“感激什么,我早就想照料你几分,可云翠在上头压着,我又怎么敢呢。这一年多我冷眼瞧着,她欺负你可真狠心,都是陪着娘娘进宫来的,你们不说要好,怎么还跟仇人似的?”

绯晚抿了抿唇,没接口。

盘儿又说了些让绯晚好好养伤,等主子气消了,兴许就放过你之类的话。

绯晚一律点头应下。

“我还要去主子跟前伺候,不能耽搁太久。你有什么事,只管叫人找我去。”

盘儿临走,留了两包药粉给绯晚。

“宫里大家身上都有差事,不好走开,这件事你去做吧。”

她告诉绯晚,云翠被宫正司带走后,正在西边的刑库班房里面蹲索。断了的手怕是没人给医治,身上怕是还有其它伤处,那两包是跌打损伤药,有止血消炎功效。

小包的让绯晚自用,大包的,让她找机会给云翠送过去。

“我知你心里委屈,怕是恨透了她。可主子娘娘心里是惦记云翠的,说不定改日会捞她出来。你现在雪中送炭,云翠回来后定能和你冰释前嫌,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同一个宫里的人,好好相处才是。”

她谆谆叮嘱,再三安慰才离开。

十足体贴,十分识大体。

绯晚唯唯诺诺地听着。

等她走了,掰开她留下的枣泥糕,仔细闻了闻,又尝了一点点,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才放心吃了。

一整天没吃没喝,这糕吃进去,头晕心慌才好了一点点。

而那两包药粉......

绯晚认出那包小的,确实是跌打药,便用在了自己手指上,和身上其它伤处。

文太医给的药都被虞听锦扣了,盘儿这包倒是救急。

至于另一包药粉,让给云翠送去的那包,却并非跌打粉。

看起来颜色颗粒一模一样,可绯晚嗅出了些许醉茄根的气味。

那是一种慢性毒药。

说什么让她雪中送炭,这是要送云翠上路呢。

云翠回不来,新执事的位置才能坐得牢。

盘儿。

绯晚扯扯嘴角。

云翠持簪行凶时本没冲着虞听锦,可盘儿非要斜刺里冲出来“护主”,还特意受了伤,成了忠仆。

宫里聪明人真多。

翌日。

绯晚依旧窝在下人房里。

兴许是有了盘儿的吩咐,放饭的时候,同屋人也知道给她留一份了。

她总算没有继续挨饿。

借着养伤,她在房中不出门。只要虞听锦不召唤,她就不去跟前触霉头。

但到底还是没躲过。

这天,赏赐像是流水一样送来。

贤妃给的,兰昭仪给的,简嫔给的,还有她们同宫和要好的一些娘娘小主给的。

各色礼盒陆陆续续到了春熙宫。

却不是给春贵妃虞听锦,而是专给绯晚。

给她压惊。

虞听锦气得不轻。

把绯晚叫到跟前骂了一顿,罚跪,打耳光。

因为总有人来送东西,宫里人来人往,倒是没腾出手来关起门折磨绯晚。

绯晚跪在贵妃内室里,知道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贤妃一伙人并没有真心对她好,只是借着她的茬口给虞听锦添堵。

虞听锦越堵,她就越受罪。

可绯晚,甘之如饴。

重生十几天,她已经能在阖宫嫔妃争斗中,掀起些微风雨了。

这一次,她只是被动承受者。

却轻易除掉了虞听锦的心腹之一。

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饭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她知道自己会吃得越来越好,走得越来越高。

她带着伤,跪着,心情一片豁达开朗。

相比之下,虞听锦锦衣华服地坐在那里,脸色却一直很难看。

尤其是贤妃送了赏赐还不够,午后又打发近身侍婢过来传话。

就是昨天愣是把绯晚拽到凤仪宫的那个。

是贤妃从镇国公府带出来的陪嫁,名叫灵珑。




御前曹滨带着宫人无声退了出去。

绯晚被男人拽进怀里,步入锦帐。

一室春深。

绮梦缠绵。

这一次,没有粗暴的掠夺和占有,皇帝甚至有些温柔。

被盛年男子热烈气息包裹,唇舌亦被吻住,绯晚只觉呼吸都要被对方吞掉。

灿烂明亮的黄色罗帐满绣盘龙,刺得她眼睛发疼。

绯晚却清醒地知道。

压着她的,不只是眼前这个男人。

而是巅峰至尊的富贵皇权,是普天下万万人都难以逾越的天堑。

也是她改变命运的天梯。

“陛下......”

身体沉沦,眼眸雪亮。

......

这夜,没有第二次。

即便绯晚能深切感受到男人对她的留恋。

及时撤退,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前进。

她在事毕叫水时,趁着御前宫人擦洗皇帝,自己便利索清理好,快速穿戴整齐,退到内殿门口。

俯身叩首,轻声拜别。

“奴婢谢陛下雨露隆恩,恭祝陛下长夜好梦,福泽绵长。”

萧钰正半闭着眼睛歪在床头,任由宫人服侍,闻声愕然睁眼,只看到青衣少女飘然而去的背影。

如出岫流云,袅娜风流。

也如流云一样难以握在手中。

萧钰心头竟略过一抹自己都难以觉察的怅然。

待想要叫住她,又按捺下了。

这是辰乾殿,侍寝记档比在各处嫔妃宫里严格。若叫了两次水,怕是过不几日朝中就有御史递折子。

太祖爷定下子孙不能贪淫的规矩,让那些闲得发慌的言官有了理直气壮的凭借。

像是上次在春熙宫里放纵一次,宫人谁也没传出半句去,才免了麻烦。

所以今夜,最好不要逾制。

而且,不过一个宫婢而已。

再惹人回味,也不值得他为她连番破例。

萧钰念头一转,复又阖目。

等虞听锦进殿时,他已收拾好重新躺下了。

虞听锦钻入帷帐,看见皇帝波澜不惊、喜怒难辨的脸色。

“陛下不高兴?可是那婢子伺候不周?”

她小心询问。

萧钰瞄她一眼。

扬了扬眉:“尚可。”

虞听锦对皇帝语气里不加掩饰的满足感到不快。

见皇帝没有不高兴,便大着胆子自己不高兴起来:

“陛下就那么满意那婢子?瞧您!”

撒着娇,她一头扎入皇帝怀中。

双臂攀住了皇帝肩颈。

美人在怀吐气如兰,萧钰看着她撒娇撒痴的模样,眼前却不由浮现出绯晚清淡柔婉的脸庞。

那淡淡苍白的脸,唇瓣柔软,是浅樱色的。

不似春贵妃红唇艳丽。

可那婢子承宠时含泪失控的样子,却又比她主子癫狂。

萧钰身子有些热。

但想起祖制,语气克制地淡了下来。

“时辰不早,睡了。”

虞听锦碰了个钉子,心头大恨。

觑着皇帝脸色,不敢再纠缠。

明明看出男人有意动,自己却没能引火成功。

贱婢!

祖制规矩她懂,知道皇帝不大可能再跟她如何。

但还是狠狠记了绯晚一笔账。

“跪着。”

回到春熙宫,虞听锦坐在妆台前由人服侍梳洗,让绯晚跪在脚边。

她梳妆两刻钟,绯晚就在坚硬地面跪了两刻钟。

又用了早膳。

而后也不叫起,只吩咐云翠:“你伤才好,不必随侍,留下守着吧。”

扶了另一个宫女盘儿的手,往皇后宫里请早安去了。

绯晚继续跪着。

主殿宴息室里只剩了她和云翠两人。

她知道,这是虞听锦故意为之。

专门给云翠收拾她的机会。

虞听锦向来是什么坏话都不说、什么坏事都不在明面上做,却总能达到惩罚她的目的。

果然云翠隔着纱窗看到主子一行出门了,转过脸来,狠狠啐了绯晚一口。

“贱婢,看你能躲多少时候,总有让我捞着的一天!”

她卷起袖子,上来先狠狠甩了一耳光。

打得绯晚歪身倒地。

苍白脸颊立刻浮起几道鲜红指印。

云翠扯着头发将她拽起,左右开弓,又是几耳光。

绯晚整张脸都红肿起来。

钗松鬓乱,狼狈得很。

“云翠姐姐饶命!”

绯晚大声哭求。

外间门外两个值守小宫女闻声探头进来,被云翠骂了句,赶紧把头缩回去了。

云翠是春贵妃跟前排第一位的大宫女,就算是前几日被责打了一回,可也依旧有脸,还能回主子跟前伺候。

她打人,谁又敢拦。

“你胆子真大了,还敢大喊大叫了?”

云翠用力在绯晚身上掐了几把,压低嗓子恨道:

“等娘娘日后明白过来,那些话都是你搬弄是非,无中生有,你就等死吧!”

她恨透绯晚。

虞听锦私下里确实不似面上那么天真和善,可待她这个从小到大的贴身丫鬟一直还不错的。

前些天是头一回,对她发了那么大火,还打了她板子。

当着满院宫人,她真是又疼又丢脸。

她因伤发了几日烧,前日才好转些,通过何姑姑求情回到主子跟前。

绯晚刻意躲着,导致她一直没找到机会报复。

今儿算是得了空子。

习惯性地拽过绯晚就打,谁知绯晚却不似以前害怕得缩成鹌鹑,反而哭得越来越大声。

她打了一会儿累了,坐下来歇着,一边歇一边数落绯晚。

绯晚就一直哭,一直分辩。

和以前判若两人。

气得云翠歇完了之后马上站起来,展开又一轮的殴打。

拳打脚踢。

绯晚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变成哀嚎。

“放开我,救命......”

“我......我奉命伺候过陛下了,你不能再这样打我......”

“求求你,云翠姐姐!”

“再打下去我会死的,姐姐饶命!”

云翠气得要死,低声喝令绯晚闭嘴。

再这么喊,满宫的人都听见了。

这贱婢怎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默默忍受打骂呢?

“贱婢,你伺候过陛下又如何,左右不记名,难道还能翻天了?归根到底,我才是主子最信任的心腹!”

一直哀声啼哭的绯晚闻言,突然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凑近了,悄声反问:“最信任的心腹,因我几句话,就挨了二十板子?”

“你!”

云翠睁大眼睛,惊讶于绯晚突然露出的狡黠。

“你果然藏得深!这么久以来都是装的!”

“那倒不是。”

绯晚凉凉地笑。

她若早知道藏奸,前世又岂会那么惨。

侧耳听了听外头动静,她忽然拽起衣袖,狠狠在自己手腕胳膊上挠了几道。

挠得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又喊道:“云翠姐姐,我听你的,下次让你去侍奉陛下好不好,求你饶命!”

“你......做什么?!”

云翠都被惊到了。

紧跟着就听见了外头的通传。

“皇后娘娘宣春熙宫侍女绯晚即刻觐见——”

云翠脸色刷地白了。




“按住!别让她动!”

烛影摇曳。

锦帐密闭,香气氤氲。

身穿绛紫宫装的中年妇人手持牛毫银针,发出不容置疑的指令。

绯晚从昏沉中醒来,立刻对上妇人严厉的脸。

也看清了自己处境。

被两个宫女按住。

极其羞耻。

可没人理会她的羞耻。

因为她是板上鱼肉。

持刀者谁会在意鱼肉的感受?

那持针的妇人,把一根又一根长短不齐的银针扎在她身上。

她的身子,肌肤欺霜赛雪,莹润细腻,在烛光下泛着雾中月华一样的光泽。

只是从脐下,到锁骨,密密十余根针蜿蜒排列,看着渗人。

毫针入体,酸疼麻胀。

绯晚咬牙忍着,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第一次侍寝之后。

这时她十八岁,是春贵妃的陪嫁宫婢。

要替不能生育的主子服侍皇上。

是主子借腹生子的工具。

宫女没资格陪伴皇帝共度长夜,事后她被抬出春熙宫正殿,由春贵妃接替服侍皇帝安眠。

等皇帝去上早朝,被安顿在偏殿尾房的她,就迎来了银针刺穴。

春贵妃想让她生子。

绝不愿她多次侍寝。

本宫掌事何姑姑粗通针灸术,有一套祖传的助孕针法。

以银针刺穴,让女子经络运行更适合受孕,那么怀孕的可能就会大大增加。

只是,何姑姑手法粗鄙,让绯晚十分痛苦。

浑身如被千百只蚂蚁噬咬,太难受了!

“嗯......!”

她不住发出痛苦吟哦。

“浪蹄子!”

何姑姑行针完毕见她这般,狠骂一句。

一个低贱的奴才,却比主子娘娘还勾人。

真贱!

“行针完了?你们受累了,都下去休息吧。”

殿内,一道清脆女声。

身穿浅樱色纱缎襦裙的年轻女子,手摇团扇,含笑从织锦玫瑰团花椅上站起来。

容貌中上,并不十分美丽,但因精心修饰过,簪环裙钗都搭配得宜,倒是耐看。

尤其她微微偏头,眼睛忽闪的姿态,更显几分娇柔可爱。

正是春熙宫主位,春贵妃虞听锦。

“绯晚这里,本宫亲自来照顾,她昨夜辛苦,本宫很是心疼,也想跟她说几句知心话。”

她脚步轻快,三两步到了床前,满是关切地看向依旧在痛苦中发抖的绯晚。

“是,娘娘。”

何姑姑收了针,连条薄单也没给盖,由她继续晾着。

领宫女们临走前还严厉警告:

“收起你那狐媚样子,老老实实听娘娘的吩咐!娘娘如此厚待,你要是不知道感恩,那可真是黑了心!”

几人出去,殿门关闭。

虞听锦关切的神情一瞬间收起。

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凌厉。

“你真有本事呵,好妹妹。啧!”

她咬牙切齿。

昨晚这贱婢被幸了两次,而后她入帐陪侍时,皇上却只顾酣眠,连碰都没碰她。

上朝之前她殷勤伺候,可皇上意兴阑珊,还总是走神,似乎在回味什么。

怎不让她恼火?

皇帝可从没一夜宠幸过她两次。

难道是她不如这贱婢吗?

虞听锦拔下头上金簪,簪头尖尖,猛戳绯晚胸口!

“贱人!”

却在抵住绯晚皮肤时堪堪停住。

她深吸口气,控制自己。

深知再想让这贱婢死,也得忍耐一些时候,等用其生了孩子再说。

虞听锦一脸厌恶,握住簪子,贴着绯晚肌肤慢慢下滑。

盯着绯晚玲珑凹凸的曲线,虞听锦脑中不由想象昨夜,年轻的帝王会是怎样动情。

于是,神情越来越狰狞。

若是她此刻脸色被合宫上下看了,怕是人人都要惊讶——

天真活泼,常被太后笑嗔“顽皮”,皇帝更是赞她一派天然、心思单纯的春贵妃,竟然还有这副可怕面孔?

可这幅面孔,绯晚一点都不陌生。

人前装相,人后作孽。

上辈子绯晚就毁在她手里。

“娘娘......”

绯晚虚弱躺在榻上告罪,“奴婢针后起不来,等缓缓力气......再给您磕头谢恩。”

嘴上卑微惶恐。

心里恨意翻滚。

前世一番颠沛历练,她早已不是当初逆来顺受的软柿子。

今生若还受人欺凌,岂不是白重生一回。

等缓缓力气......

——这辈子要让你悔不当初了,我的好娘娘。

——好姐姐!

没错,这位春贵妃主子,其实算是她姐姐。

同父同母,却没半点血缘。

两人都姓虞,从兵部侍郎虞府入宫。

虞家书香门第,积善之家,十八年前却发生了一件怪事:虞夫人刚生下的女儿意外丢失了。

两年前这孩子终于被找回。

可是虞家人并没有欣喜若狂。

当年为了慰藉悲痛,虞夫人在善堂抱养了一个女婴,爱如珠宝,百般疼惜。

十几年朝夕相处,养女天真聪明、懂事乖巧,不但成了虞夫人的心头宝,也是虞家上下的掌上珠。

绯晚这一回来,倒成了多余的。

何况她长于村野,不认字,不懂规矩,又曾卖身为奴挨打挨骂,养成了怯弱瑟缩的性子,旧衣旧鞋灰头土脸的,一副呆笨相。

和光彩照人的养女虞听锦站在一起,一下子就被比成了尘埃。

虞父恳请将绯晚寻回的惠真禅师对此事保密:

“她做过奴婢,传出去有辱门楣,回来之后,名义上还是做奴婢好了,但吃穿用度保证让她和小女差不多,不会辜负大师一片善意。”

虞母搂着惶恐不安的养女柔声安慰:

“锦儿不要难过,你永远是娘亲最疼的乖女儿,也是满京城公认的侍郎府嫡女,谁也越不过你去。”

虞听锦含泪楚楚,拉着绯晚的手怯生生发问:“妹妹......这样你会不会不高兴?”

“她做惯了奴婢,又有什么不高兴的。”虞家大哥温声劝妹妹,“何况在我们家,杂役奴仆的吃穿都比她以前主家的老爷太太好多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理所当然。

绯晚就这样成了虞听锦的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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