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恪柳璇的现代都市小说《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琅邪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联想到萧恪莫名其妙将他留在府上几个时辰,庞坤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他知道自己落入了萧恪的圈套,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赵泽都不会再相信了。他猜到萧恪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处心积虑设局来对付他一个小小的主簿。“不管你信不信,我今晚确实没有见到萧恪,我也什么都没跟他说。”明明说的都是实话,但庞坤的语气听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底气,“至于萧恪的人最后跟我那句话,他只是为了挑拨离间,让你们都不再相信我。”“我觉得萧恪一定是在查半年前那场大火的事,这个时候我们不能互相猜疑,免得落入他的圈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说到最后,庞坤几乎是在哀求赵泽。赵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暂且相信你,这样吧,我现在立即去见郭将军,...
《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再联想到萧恪莫名其妙将他留在府上几个时辰,庞坤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他知道自己落入了萧恪的圈套,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赵泽都不会再相信了。
他猜到萧恪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处心积虑设局来对付他一个小小的主簿。
“不管你信不信,我今晚确实没有见到萧恪,我也什么都没跟他说。”明明说的都是实话,但庞坤的语气听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底气,“至于萧恪的人最后跟我那句话,他只是为了挑拨离间,让你们都不再相信我。”
“我觉得萧恪一定是在查半年前那场大火的事,这个时候我们不能互相猜疑,免得落入他的圈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说到最后,庞坤几乎是在哀求赵泽。
赵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暂且相信你,这样吧,我现在立即去见郭将军,问问他怎么处置此事。”
庞坤叹了口气,木然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赵泽已经走了,但庞坤却没有回里屋睡觉的意思,一个人坐在厅堂发呆。
一想到军器监失火的事就要东窗事发,他的身体就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更是惶恐到了极点。
他已经不敢想象,一旦将来萧家兄弟问起罪来,他和他的家人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庞坤当即吓得一个激灵,颤抖着声音冲门外大喊一声道:“谁?”
“相公,是我呀!我看赵大人都走了,你还不回里屋睡觉,所以过来看看。”
说话间,他的妻子余氏已经走进了厅堂,看到庞坤面色惨白,也不由吓了一大跳,慌忙上前问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自己妻子关切的目光,庞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害怕,崩溃大哭道:“娘子,这次我恐怕要大祸临头了。”
余氏一听也吓坏了,慌忙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呀。”
庞坤看着余氏的脸上,磕磕巴巴说道:“你还记得半年前军器监那场大火吗,实际上那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偷偷从军器监取走了大量的兵器甲胄,为了掩人耳目才故意放火烧兵甲库……我……我也有份参与其中。”
“相公,你糊涂呀,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这可是要杀头的。”余氏一听也顿时慌得六神无主,不由埋怨起庞坤的糊涂。
庞坤痛苦抓着自己的头发哽咽道:“我也不想参与,可他们用你和孩子的性命来威胁我,我也没办法。”
“那……那现在怎么办。”余氏现在也彻底没了主意。
庞坤满脸苦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大将军派他的弟弟在调查此事,他故意设计我,让赵泽他们都以为我出卖了他们,现在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相公,要不我们现在逃吧,逃得越远越好,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还是余氏先冷静下来,马上想到了一条活路。
“对!逃!”庞坤如梦初醒,立即站起身,对着妻子说道,“你立即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在城门附近找个客栈落脚,明天天一亮就出城。”
“至于这么急吗?大晚上也不好找地方落脚,不如天亮再走吧。”余氏还是有些犹豫。
“你懂什么!”庞坤有些急了,“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有多心狠手辣,你以为原来的大监和少监真的是畏罪自杀吗?他们都是被人灭口的,我们今晚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有孙彪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他当然听得出这是自己儿子孙剑的声音,说起这个儿子,跟年轻时候的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喜欢结交豪杰,到处惹是生非,虽然孙彪和妻子没少为此事操心,他却依旧我行我素。
现在一看儿子又要跟官差起冲突,孙彪慌忙上前将孙剑拉到一边,低声呵斥道:“剑儿,不许胡说,这是官府在办案呢!”
“爹爹,有这么办案的吗?”孙剑指着一片狼藉的武馆,情绪很是激动,“他们分明是因为找不到李顺,在打砸武馆出气呢!”
“逆子,住口!”孙彪又急又怒,当即厉声喝止住孙剑,不许他再说下去。
但一旁的朱捕头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不否认,冷哼一声道:“我们就是故意打砸又如何?谁叫你们镇远武馆窝藏要犯李顺!”
孙剑闻言越发气愤,有些口不择言:“什么要犯,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太后的侄子见色起意,企图对李顺的妹妹不轨,李顺为了保护妹妹才打伤他……”
“逆子,我叫你住口!”
孙彪彻底急了,直接甩手一个耳光重重甩在儿子脸上,将孙剑都给打懵了,捂着脸不解望着父亲。
可朱三这么多年的捕头不是白做的,从孙剑的话中很快听出一些不一样的信息,对着孙剑阴恻恻一笑:“你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你见过李顺呀!”
孙剑此刻也自知失言,但只能矢口否认道:“我没见过李顺,只是有人将此事告知于我罢了。”
但朱三哪里有这么好糊弄,也懒得再废话,直接喝令众官差停止打砸武馆,转而要将孙剑押回衙门审问。
孙剑年少气盛,哪里肯乖乖束手就擒,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与官差们对峙起来。
官差一看有人居然敢持剑拒捕,也如临大敌,当即将孙剑团团围住。
孙彪和镇远武馆的人都给吓坏了,既害怕官差伤到孙剑,更怕孙剑伤了官差。
“剑儿,你听爹爹一声劝,先放下剑跟朱捕头他们回衙门吧,爹爹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趁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孙彪只能苦苦劝说儿子不要跟官差起冲突。
孙剑看着周围的官差,又看看自己的父亲,胸膛剧烈起伏,突然一咬牙,面色决绝道:“父亲,这些官差将我抓回去,为了逼问出李顺的下落,一定会百般折磨我……而你小时候教导过我,习武之人就要有习武之人的傲气,宁愿一死也不可受辱!”
“今日,我孙剑就自刎于此,保住我习武之人的气节,也免得连累到武馆。”
言罢,孙剑横剑于脖颈处,就要血溅当场……
“等等!”
“且慢!”
此时,武馆外突然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想要阻止孙剑自刎。
那一声“且慢”出自萧恪之口,他听了司棋的话,当天就驱车来到通利坊,想给自己找一些可靠的贴身护卫。
很不巧,今天刚好赶上了洛阳县衙的官差来通利坊拿人,萧恪也就跟着看了个热闹。
他原以为官差只有十几个人,而武馆有上百名武师,这些官差要吃大亏,自己倒是可以趁此机会看看哪个武师身手好,招来给自己当贴身护卫。
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面对这区区十几人的官差,这些人高马大的武师一个个唯唯诺诺,半点不敢反抗,任由这些官差为所欲为。
虽说他也知道什么叫民不与官斗,可在他看来,一个武师若是连血性都没有,武功又能高到哪里去?
因此,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官差是在为虎作伥,公报私仇,却也没有阻止或者相助的意思,毕竟他们自己都不敢反抗,自己身为局外人又何必多管闲事。
不过后面看到孙剑为了不受辱不连累武馆,竟然要当场自刎,萧恪很是欣赏他的血性,决定帮孙剑一把,救他一命。
只是他也没想到,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不由循声望去,很快就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
此人身形高大,相貌粗犷,不修边幅,头发只是胡乱挽了一个发髻,下巴的胡须更是凌乱,犹如钢刷。
萧恪心中不由一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长相的人,哪怕不是典韦许褚,至少也是个周仓。
他当即暗暗发动了“洞若观火”技能,眼前很快出现了一个仅他可见的属性面板——
人物:荆烈
统率:79
武力:99
智力:42
政治:45
魅力:56
道德:高
好感:高
好家伙,萧恪直呼好家伙,这武力值,这智商,简直就是典韦第二呀。
若是有他给自己当护卫,自己还怕什么龙璟呀,连花魁倾城都得跪在自己脚下……呃,唱《征服》。
此时,系统也不失时机现身刷存在感:“恭喜宿主发现不世猛将荆烈,若是抢在龙璟之前将之招揽入麾下,可夺取龙璟5000天命值,并额外获得10点属性值和神秘礼包一个。”
萧恪心中暗暗对系统竖起了中指,早干嘛去了,自己踏破铁鞋发现了荆烈,才冒出来凑热闹。
此时荆烈也深深看了萧恪一眼,随后扯着嗓子对一脸决绝的孙剑喊道:“小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胆识,就凭你那句‘习武之人宁愿一死也不受辱’,你们武馆的事,我荆烈管定了。”
孙剑眼眶不由一红,刚想开口,一旁的朱捕头却怒了,他看了荆烈一眼,随即厉声大骂道:“哪里来的乡野村夫,竟敢阻挠官府办案,信不信我们将你一块拿了!”
荆烈也不废话,身形一动,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他人就已经出现在朱捕头身前……
朱捕头面色大变,刚要开口,荆烈却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脖子,一发力,竟将朱捕头整个人如同拎小鸡一般拎到半空……
朱捕头只觉得呼吸困难,两只脚在半空狂蹬,两只手更是拼命想要掰开荆烈的右手,却是徒劳无功。
众人看在眼里,纷纷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人敢上前阻止。
眼看朱捕头快要断了气,荆烈这才冷哼一声,将他狠狠丢在地上,怒骂道:“你们这些当差的,不为百姓做主,只知道帮着权贵欺压百姓,我本想取了你的狗命,只是念你初犯,这次饶你不死,若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压百姓,看我不把你脑袋给拧下来!”
朱捕头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随后看了荆烈一眼,目光是说不出的恐惧,也不敢再耽搁,招呼其他官差逃也似离开了武馆。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除了感慨荆烈的仗义,还有些担心这些官差将来会找他和武馆的麻烦。
萧恪心中却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打算在荆烈和官差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亮出身份,吓退那些官差,趁机再怒刷荆烈一波好感,顺势将他收入麾下。
可没想到这些官差如此废物,根本不给他一点装逼打脸的机会。
不过此时荆烈的目光却落在萧恪身上,咧着嘴笑道:“想不到你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也会学人打抱不平。”
看来自己刚才那一句“且慢”还是引起了荆烈的注意,萧恪也就顺势笑笑,故作慷慨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本分。”
“哈哈哈,说得好!”荆烈目光分明透着一丝欣赏和认同,随后问道,“这位兄弟对我口味,不知道怎么称呼呀。”
萧恪对荆烈拱拱手:“在下姓萧,单名一个……”
“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姓萧的!”荆烈突然面色一沉,冷哼一声,直接扬长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萧恪更是一脸错愕。
难不成自己又碰到第三个武功高强的仇家了?
李顺看着小菊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不由心头一暖,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小菊妹子还是这么关心自己。
面对小菊的关心,李顺没有丝毫隐瞒,从贾信调戏自己妹妹李柔说起,一直讲到自己为了报答萧恪甘愿做他护卫,一五一十讲得很是详细,听得小菊一颗小心脏忽快忽慢,起伏不定。
“这么说,最后都是萧公子帮的你?”小菊满脸的不可思议,“可你与他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会这么帮你。”
“我虽然不知道公子为何要如此帮我。但是……”李顺摇了摇头,随即神色动容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没有公子,只怕我早就被官府或者贾家的人找到打死了,可能妹妹最后也难逃贾信的毒手,我们一家这辈子欠了公子一份天大的恩情,我李顺只能用这条命来报答他。”
小菊点点头,她能理解李顺此时的心情,知道他从小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家伙。
不过随后她便想到好像听老爷和夫人说过,薛家就是打算将小姐嫁给这个萧恪,听李顺这么一说,小菊突然感觉小姐嫁给萧恪也不错,毕竟他家世好,长得又是如此俊美,为人还如此正直的,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呀。
也不怪小菊这么想,不管薛翎今后嫁给谁,她身为薛翎的贴身丫鬟,自然得跟着一起陪嫁过去,因此她比谁都希望薛翎可以嫁给一个好夫婿,这样她过去也能跟着享福,若是薛翎嫁给贾信那种人,她这个陪嫁丫鬟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不过小菊很快就一脸沮丧了,因为她天天跟在薛翎身边,怎么会不知道薛翎对于萧家有成见,今天为了不来见萧恪她还跟老爷夫人大吵了一架,她这么讨厌萧家,又怎么会愿意嫁给萧恪呢?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家主还有老爷夫人会不会逼着小姐嫁给萧恪。
想到这儿,小菊又开始担心起了薛翎,因为她了解小姐这个人外柔内刚,若是薛家非逼着她嫁给萧恪,就怕到时候小姐想不开呀。
“小菊妹子,你这是怎么了?”李顺看着小菊神色变换不定,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沮丧,一会儿担忧,不由一脸关心问道。
小菊回过神来,刚要说话,眼角余光却瞥见萧恪从院子里走出来,慌忙给李顺使了眼色,低声说了句:“顺子哥,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说。”
说完,不等李顺反应过来,便转身朝院子小跑过去。
萧恪看着如风一般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的小菊,再看看一脸不自然的李顺,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玩味之色……
……
“小菊,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在返回自己院落的路上,薛翎似乎是不经意问了小菊一句,一双眼眸却满是关切之色。
小菊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人卖入薛府,之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两人虽然名为主仆,却一直情同姐妹,今日她发现小菊被父亲借故支开之后,再见到她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担心她有什么事,便忍不住追问起其中的缘由。
“啊……我……”
小菊如梦初醒,看着薛翎关切的眼神,,心头一热,便将今日遇见李顺之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薛翎。
薛翎听完却不由秀眉一蹙,有些奇怪道:“不论是贾信欺辱良家妇女,还是李顺伤人,都理应由官府查办,萧恪怎么会插手此事呢?”
薛淳上前几步,笑呵呵为萧恪介绍道:“贤侄,这是小女薛翎。”
“原来是薛小姐,在下萧恪,这厢有礼了。”萧恪微微一笑,对着薛翎拱手施了一礼。
“小女子薛翎见过萧公子。”薛翎也微微欠身,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教人如沐春风。
薛淳看看萧恪,又看看自己女儿,越看越觉得二人当真是般配,不过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对薛翎笑笑道:“翎儿,为父还有些事要去跟家主商议,你就先替为父好好招呼贤侄吧,他是我们薛府的贵客,万万怠慢不得。”
说到最后,薛淳的语气越发意味深长,似乎意有所指。
薛翎如何听不出自己父亲的言外之言,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在萧恪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免得给薛家招来什么灾祸,不过薛翎也没有多说,只是微微一颔首,柔声道:“父亲且放心,我不会怠慢萧公子的。”
薛淳闻言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给跟在薛翎身后的贴身丫鬟小菊使了个眼色,故意说道:“小菊,你去跟夫人说一声,叫她也去见家主。”
老爷有吩咐,小菊哪里敢多说什么,连忙低头应了声“是”,随后快步走开了。
随后,薛淳也告罪一声,转身离去,转眼间梅树下只剩下了萧恪和薛翎两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
萧恪心中不由摇头暗笑,他怎么会看不出薛淳是在刻意为他和薛翎制造独处的机会,看来薛家真的很想促成这桩婚事,与萧家联姻,就是不知道这位薛家小姐本人的态度又是如何。
虽说这个时代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或是家族来定夺,但以薛翎家世和容貌,很有可能也是原书中的女主之一,加上龙璟还有一个什么“风流帝王”的主角光环,是个女的就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若是在此之前薛翎已经跟龙璟有了什么瓜葛或是牵绊,自己再娶她过门,岂不是被龙璟以绿还绿?
想到此处,萧恪不由看了一眼薛翎,却没想到薛翎此时目光也在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碰撞,都不由微微一怔,随后都不约而同将目光移向别处。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微妙……
两人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可能是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薛翎的目光望向了满树的梅花,柔声问道:“萧公子喜欢梅花吗?”
萧恪点点头,目光也落在满树怒放的梅花上:“梅花不畏严寒,不惧风雪,乃是花中之君子。”
“可梅花之所以被世人誉为花中之君子,并非是因为不畏风雪,而是因为它坚守本色。”薛翎目光定定望着梅花,语气有些飘忽,“梅花在寒冬盛开,不追求艳丽的颜色和繁复的形态,只保持自己本来的模样,如此坚守本色,不愧君子之名。”
萧恪心如明镜,哪里听不出薛翎意有所指,虽然表面上是在说梅花,实际上却是在暗讽他们萧家没有恪守人臣本分,把持朝政,凌驾于皇权之上,绝非君子所为。
虽说听出了薛翎是在暗讽萧家专权弄国,萧恪也没有动怒,只是淡淡一笑道:“薛小姐有如此见识,可见薛家果然是家学深厚。”
“不敢当,萧公子过誉了,若是小女子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还望萧公子海涵。”薛翎知道萧恪听出了自己的言外之意,不过看他面不变色,对自己依旧谦逊有礼,心中反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一路上,萧恪脑海中都在不停回忆前身与萧恒过往的点点滴滴,免得等下在萧恒面前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因为自古以来这些权臣一个个都是生性多疑,若是自己一不小心引起萧恒的疑心或是不满,到时候萧恒一怒之下翻脸不认弟,自己又把当今皇帝给绿了,当真要彻底凉凉了。
书房离他的卧房并不远,萧恪很快就走到书房门口,一眼就看到书房内此时有一个人正背着双手,似乎是在安静欣赏一幅挂在墙上的水墨画,只留给萧恪一个高大修长的背影。
萧恪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唤了一声:“大哥!”
对方缓缓转过身,萧恪这才看清他的相貌,他的容貌跟自己很像,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但他眉宇间却流露出一股自己所没有的凌厉之气,一双深邃的眼睛更是透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和威严,教人不敢直视。
萧恪心中暗暗感慨,不愧是权倾朝野的权臣,虽然只比自己大几岁,但气质却与自己截然不同。
他从前身的记忆知道,虽说他们兄弟二人政见不合,前身更是反对萧恒架空皇权独断朝纲,但实际上他在心中一直很敬畏这个兄长,因为父亲萧儁常年征战在外,从小到大一直是萧恒在照顾他,长兄如父,兄弟感情一直不错,而前身之所以一再劝说兄长还政于龙璟,除了受柳璇的蛊惑之外,也是担心兄长会因为权倾朝野而落得跟父亲一样遇刺身亡的下场。
而在外人眼中,萧恒是个少年老成、心思深沉之人,当年萧儁携平定天下之功还朝,功高震主,风头无两,引发不少宗室和大臣嫉恨,甚至连当时在位的宁惠帝龙昕也对萧儁颇为忌惮,只是因为萧儁手握重兵,暂时不好动他罢了。
在如此关键时刻,还是萧恒出面劝说一直态度摇摆不定的萧儁发动政变,趁宁惠帝出洛阳祭祖之时,突然起兵发难,兵围皇陵挟持了宁惠帝,彻底掌控了朝堂局势。
洛阳城内的萧恒也没有闲着,他召集来了三千死士,控制了洛阳城内诸多将领的家眷,那些将领因为顾及家眷的安危,无人敢带兵前往皇陵勤王解救宁惠帝,眼睁睁看着萧家父子挟天子号令天下,政变大获成功。
萧儁权倾朝野没几年就遇刺身亡,只留下年少的萧恒和萧恪两兄弟,这时候很多人都觉得萧家要完了,连萧儁的不少旧将都因此变得态度摇摆,不知他们该何去何从。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还是萧恒站了出来,他单枪匹马只身闯军营,对父亲的旧部动之以情,晓以利害,最终成功说服他们支持自己,正是靠着军队的支持,他很快控制住了局势,稳定住局面,顺利接管了萧儁的权势和地位,铲除了政敌,废掉了天子,彻底独揽朝廷大权,权势更胜其父。
虽说萧恒对外残酷无情,但对前身这个弟弟却很是疼爱,之前前身屡次作死劝说父亲萧儁还政于天子,惹得萧儁勃然大怒,每次都是身为兄长的萧恒替前身向父亲苦苦求情,否则以萧儁火爆的性子,前身不知被打死多少次了。
而在萧恒掌权之后,前身受皇后柳璇的怂恿和蛊惑,又多次劝说萧恒弃权归隐,但萧恒从来没有因此而责骂或责罚过他,只是要前身不要过问朝中之事,免得被人利用。
萧恪此刻只能感慨,有这么一个兄长是前身的福气,但萧恒摊上这么一个弟弟只能说是他的服气。
不过萧恪还是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务必小心为上,毕竟前身再差劲也是人家的亲弟弟,而萧恒这种权臣眼光最是毒辣,心中又深沉,自己因为吃了“龙颜丹”的缘故相貌上已经有了些许变化,可千万不能再露出什么破绽,否则到时候可就不好解释了。
此时萧恒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萧恪,目光有些深沉,看得萧恪心中有些暗暗发毛,甚至一度有些怀疑萧恒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亲弟弟换人了。
好在萧恒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你的卧房离书房并不远,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萧恪当然不好承认自己刚才在为宁朝皇室的环保事业做贡献,只能干笑两声,胡乱找了个借口道:“大哥见谅,我本已经睡下,听闻大哥来了,便立即起床洗漱更衣,因而耽误了一些时间。”
“是吗?”萧恒深深看了萧恪一眼,语气很是平静。
不知为何,萧恪总感觉萧恒的目光别有深意,可他此时实在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刚刚是在跟当今皇后共赴巫山,只好赶紧转移话题道:“大哥,你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
萧恒静静看着萧恪,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很深沉,面色很凝重。
萧恪心中越发有些不安,只是他刚想开口继续说点什么,萧恒脸上却突然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淡淡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我今夜下值得晚一些,顺路过来看看你,既然你要睡下了,那就早点歇息吧,我也该回府了。”
萧恪一颗心猛然一沉……
他很清楚,萧恒的大将军府离他的府邸并不近,也没有多顺路,现在又是三更半夜,萧恒不可能闲着没事过来一趟就为了看看自己。
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念及兄弟之情,没有当面拆穿自己罢了。
眼看萧恒要走,萧恪再也顾不上多想,当即大喊一声道:“大哥,等一下!”
萧恒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萧恪,依旧淡淡道:“还有什么事吗?”
萧恪心一横,牙一咬,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对不起,大哥,我刚才没有跟你说实话……其实是皇后来过了!”
“哦,是吗?三更半夜的,她来找你干嘛?”
萧恒终于转过身,脸上却没有多少意外之色,反而多了几分玩味。
萧恪见状,更加确信萧恒是因为柳璇之事而来,哪里还敢再有半点侥幸和隐瞒的心思,当即老老实实回答道:“她希望我说服你去参加下个月的春猎。”
萧恒面色瞬间一沉,眼中划过一丝厉色,不过很快神色恢复如常,深深看了萧恪一眼,淡淡问道:“你也觉得我该参加下个月的春猎,是吗?”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萧恪却摇了摇头,未置可否:“现在还不好判断。”
要不是因为刚提上裤子,萧恪都想直接劝萧恒别去参加什么春猎,毕竟要是萧恒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萧恒有些诧异看着萧恪,突然感觉眼前的弟弟有些陌生,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萧恪对那个女人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怎么今日口风截然不同了。
不过尽管心中惊疑,但萧恒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只是语气平静追问道:“为什么说现在还不好判断?”
“因为我怀疑皇上想在春猎上对大哥不利!”萧恪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只是话一出口,顿时就反应过来这似乎与前身一向的人设不符,随即继续补充道,“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哥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萧恒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却是一动不动死死盯着萧恪的眼睛,似乎想骰过他的眼睛看穿自己弟弟内心的真实想法。
萧恪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中暗暗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引起萧恒的怀疑,毕竟这种权臣最是多疑,疑心病一个比一个重,总觉得有人要害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恒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了不少,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萧恪惊吓出了一身冷汗:“你好像变了很多,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对那个柳璇的话都是深信不疑言听计从的吗?”
萧恪面上强装镇定,心中却是心念急转,他知道自己此刻要立即为自己的性情大变找到一个合理的说辞。
此时他眼角瞥到了萧恒腰间的佩剑,凭借前身的记忆他知道这是萧儁的佩剑,萧恒一直随身带着这把剑,就是告诫自己要不忘父志。
萧恪心中瞬间就有了主意,面色当即变得凝重,低声道:“大哥,我昨天夜里梦到父亲了,他在梦中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一听弟弟提到父亲,饶是萧恒再冷静过人,也不由神色动容,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佩剑,沉声道:“父亲在梦中跟你说了什么?”
萧恪看着萧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补,手足断,安能再续?”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补,手足断,安能再续?”萧恒重复念了一遍这句话,不知为何,眼眶竟有些微微发红。
萧恪见状知道说动了萧恒,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大哥,当我在梦中听到父亲对我说出这句话时,我也是痛哭流涕,因为我觉得父亲说得没错,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该受一个女人的蛊惑和挑拨,弃兄弟之情于不顾,当时我就在梦里跟父亲发誓,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辅佐大哥,为萧家立下不世基业。”
“好弟弟!”萧恒重重一拍萧恪的肩膀,动情道,“大哥就知道没有看错你,虽说你过去受人蛊惑,做了一些错事,但只要你愿意痛改前非,还是我萧家的好儿郎,父亲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大哥也跟你说实话,大哥之所以大晚上来找你,就是因为得知柳璇大晚上来找你,担心你又再次被她蛊惑和利用,所以才大晚上匆匆赶来见你……好在你没有让我这个大哥失望,单凭这一点,即使你与那个女人苟且,大哥也绝不会怪你!”
萧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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