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樱哭了一阵子,情绪缓和许多,却坚定地摇头:“不,肯定有人要害你,我不能扔下你不管,姐姐我要陪你一起。”
姐妹俩搂在一起互相安慰。
苏晚晚从小待在苏家的时间极少,除了祖父,与其他苏家人都不是很熟。
如果不是三年前堂哥苏成恩带着苏晚樱一同下金陵给她送嫁,她对苏晚樱甚至都没什么印象。
也正是送嫁途中的那场江夜大火,苏晚樱下落不明,辗转三年才和她重逢。
苏晚晚曾以为那场大火是她们运气不好遇上了水匪。
原来是有人故意加害。
安抚好苏晚樱,苏晚晚去了趟韩秀芬那里。
坐在客座的庆阳伯夫人看到她进来,脸色顿时变了。
她身边的嬷嬷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倒是夏雪婷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晚晚这个未来寡嫂。
韩秀芬脸色有些不悦,“身子不好在屋子里歇着便是,过来做什么?”
庆阳伯夫人见状脸色才慢慢缓和。
苏晚晚面不改色地弯着嘴角:“贵客到访,儿媳过来问一声,新到的活鲥鱼是清蒸还是红烧?”
韩秀芬顿时神色激动:“晚晚,你居然弄到了活鲥鱼?”
她这个儿媳妇,还真是神通广大!
庆阳伯夫人挑眉,讶然道,“这鲥鱼是长江三鲜,又素来金贵,出水即死,朝廷每年光运送鲥鱼贡品的船就有十四艘,可我听说连皇上吃的鲥鱼都是死鱼,你们魏国公府能弄到活鲥鱼,还真是有本事。”
这席话有点夹枪带棒,讽刺魏国公府僭越,比皇帝吃得还好。
苏晚晚并不解释,淡然笑了笑:“几条鱼而已,夫人言重了。”
陆行简从小就不爱吃鱼,何况是死鲥鱼,她才不信庆阳伯夫人的咋呼。
夏雪婷目光闪了闪,“听皇后姐姐说,鲥鱼是六月末才进的京,七月初一祭太庙,然后供御膳,最后是赏赐大臣。李首辅家也就赏赐了六条,次辅家才四条,不知世子夫人这鲥鱼来自哪里?”
苏晚晚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微微弯着唇角:“总不至于是偷来抢来的,来者是客,夏夫人和夏小姐好生歇着,妾身告退。”
庆阳伯夫人脸色阴晴不定,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看向苏晚晚背影的目光带上了一抹厉色。
苏晚晚不知为何突然转身,正好把她这抹厉色尽收眼底。
两人视线有一瞬间的交锋。
苏晚晚并没有惊讶,也没有闪躲,反而对庆阳伯夫人勾唇轻轻笑了下,倒让庆阳伯夫人心虚不已,如坐针毡。
当天晚上,韩秀芬把苏晚晚叫了过去,态度和蔼地与她商议:“晚晚,关于邦瑞袭爵一事,有个折中做法,你且看是否可行?”
苏晚晚蜷了蜷手指。
韩秀芬的态度太反常了。
看来这个折中做法,损害的是她苏晚晚的利益。
她乖巧地说:“还请母亲直言。”
韩秀芬脸色有几分难堪,“国公爷的意思,是把邦瑞过继到鹏举名下,等鹏举百年后,这国公爷的爵位还是落在邦瑞头上。”
苏晚晚心凉了半截。
她垂眸淡淡道:“这事鹏举能同意,夏家能同意?”
“夏家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是今天来了一趟,临走前倒是改了口风,说是可以商量。”
“至于你,膝下没有子嗣傍身,也不必非守在徐家,趁年轻再嫁,国公爷和我也是不介意的。朝廷不是有了新政令,寡妇必须改嫁吗?我们国公府当然不能公然与朝廷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