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小说硬刚白起赵括王龁》,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于赵括的小心思,廉颇心里是明白的。但是只要能打胜仗,三天内拿下长平关,廉颇愿意把司马尚的本部一万军士让给赵括。这些原本就是长平大营的兵,被赵括假借魏国攻邯郸撤回去了。只是当看着赵括让这些军士把所有的投石车推出来的时候,廉颇有些哑然失笑。看来赵括虽然天生将才,但是对于攻城一事,还是十分稚嫩。念在赵奢和自己同辈,赵括这小子在看到自己以后又十分上道,廉颇打算出言指点一下。他走到赵括身边,指着投石车笑着说道:“贤侄可是想要靠这些投石车,打下长平关?”听见廉颇对自己的称呼变了,赵括立刻就明白廉颇是怀着好意来的。于是赵括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回老叔的话,小侄正有此意。”这声老叔叫得廉颇眉开眼笑,开玩笑,现在全战国最炙手可热...
《全文小说硬刚白起赵括王龁》精彩片段
对于赵括的小心思,廉颇心里是明白的。
但是只要能打胜仗,三天内拿下长平关,廉颇愿意把司马尚的本部一万军士让给赵括。
这些原本就是长平大营的兵,被赵括假借魏国攻邯郸撤回去了。
只是当看着赵括让这些军士把所有的投石车推出来的时候,廉颇有些哑然失笑。
看来赵括虽然天生将才,但是对于攻城一事,还是十分稚嫩。
念在赵奢和自己同辈,赵括这小子在看到自己以后又十分上道,廉颇打算出言指点一下。
他走到赵括身边,指着投石车笑着说道:“贤侄可是想要靠这些投石车,打下长平关?”
听见廉颇对自己的称呼变了,赵括立刻就明白廉颇是怀着好意来的。
于是赵括就顺着杆子往上爬,先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回老叔的话,小侄正有此意。”
这声老叔叫得廉颇眉开眼笑,开玩笑,现在全战国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将领,管自己叫老叔,多有面子。
之前被赵括夺走帅位的不满,终于烟消云散。
廉颇高兴的吹着胡子,开口说道:“你父亲马服君和我共事多年,这声老叔我还是受得起的。
只是贤侄,之前没有用过投石车吧。”
“正是,不知老叔有何可以教我。”
赵括再次行礼,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这投石车啊,要先把石头绑上去,这石头的重量每次都不一样。
然后大家一起用力拉,或者用马儿拉。
拉的时候再怎么整齐,也没法做到每次同样一起发力,因此准确率堪忧。
十次能有一次命中,就是老天爷给脸了。”
廉颇说的是实情。
这个时代弹簧还没有出现,投石车主要依靠人力或者畜力发射,准确度堪忧。
度量衡也没有统一。
赵国实行斗,升(或溢)制的容量单位。
但是准确度同样值得商榷。
每次投石车发出的石头不一样,拉力也不一样,因此没法实现精准打击。
赵括知道廉颇说的是实情,也知道廉颇说这话心怀好意,这让他心头一暖。
他指着投石车,笑着说道:“不知道老叔有没有觉得这些投石车有什么不一样呢?”
廉颇仔细一看,确实觉得今天的投石车和以往有所不同,但又说不出所以然。
赵括见状,开口说道:“老叔可会下象棋,可明白为何砲要隔着一个子来打?”
“象棋?
什么是象旗?
大象皮做成的将旗么?”
廉颇问道。
赵括这才一拍脑袋,现在是战国,而楚河汉界这些出现在很久以后了。
于是他便指着投石车,细细向廉颇介绍起来。
这些投石车和以往的不同,只有一边有杠杆,另一边的杠杆被削平了。
取而代之的,是在投石车中央,一个巨大的箱子,里面装着一块石头,重量大概是投掷物的十倍。
这个箱子上面有一条极其粗韧的麻绳,绳子中间有个小车轮。
绳子通过那个唯一的杠杆,垂到地上。
每次发射前,先用绳子把那个箱子升起来,再固定住石头。
投石车两侧有简易的梯子,赵括要求每次发射以后,就要更换麻绳,不管麻绳有没有磨损。
一些赵军负责砍树,然后把树干掏空,做成木桶。
投石车阵地的后方,有一个巨大的天平。
一侧是一块光滑的石头,军士们轮流在天平的另一侧的木桶里放上石头,等天平平衡以后,给木桶盖上盖子,绑紧以后做成弹药。
这样就避免了弹药重量差距太大,以及发力不均匀,导致投石车命中率太低的问题了。
而且,赵括不止准备了石弹。
那个名义上的监粮官司马尚此时正激动的站在投石车阵地前,脸色刚毅。
刚才赵括专门叫住他,亲口说道:“我之所以希望能把你留在我身边,是看中了你骨子里无所畏惧的精神,也就是那种狠劲。
你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生灵涂炭,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
但是,我相信你做得到。”
我一定做得到,司马尚握紧拳头,示意手下进行校准射击。
长平关上的王陵早就得到了手下的汇报,站在关上,看见赵军阵前一堆投石机,忍俊不禁。
这种射击精度那么差的东西,用来打壁垒也许还有点用。
总有瞎猫能摸到死耗子,打中几发就赚了。
可是长平关是大关卡,就算赵人侥幸打中几发,那也动摇不了长平关的根基。
而且石头落在关卡前方,还能阻碍赵军进攻。
王陵开口命令。
“都给我准备好了。
赵狗的投石车如果放得远,打不着我们,那就暂且放他们一马。
要是赵狗敢把投石车放近一点,想打到我们,就给我冲下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诺!”
现在长平关军队不少,加上之前司马鞍带的人马,有五万多人,后勤紧缺,还不如找机会杀出去得了。
王陵正在思量,却看见赵军的投石车群在比以往更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么远,他们想打我们关前的野味给我们加餐么。”
另一名秦将司马鞍不由得笑道。
王陵正想附和几句,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嘴巴微张,手指前方。
此时,十多道美丽的弧线从长平关下,赵军投石车阵地前,呼啸而出。
射程竟然远超之前。
只是按照赵括的交代,司马尚让投石车离关卡的距离依次递减,根据命中情况调整投石车的位置。
因此,只有一发木桶正中关卡,其他的要么是在关卡前就落下,要么就落到了关卡后方。
但是极为恶心。
原来第一波攻势,木桶装着的竟然都是赵军的排泄物。
赵括让赵军准备了两种木桶,第一种比较薄,主要用来装液体。
第二种比较厚,主要用来装石头。
为了平衡配重,第一批薄木桶普遍比较大,装了一些锋利的碎石头之外,就是赵军这些天的排泄物。
司马尚还让赵军将排泄物煮沸以后再放进去,好让秦军赶上一口热乎的。
几名不幸的秦军站在木桶命中处的旁边。
木桶落地破裂以后,被飞溅的碎石头砸中直接夺取性命的其实算是运气好的。
被那些温热的排泄物溅了一身的秦军直接社死,整个长平关瞬间臭不可闻。
金汁,这种守城用品被赵括创造性的用到了进攻当中。
可惜的是,尽管在发射前被煮沸了,但是这些木桶里的金汁在落到长平关上的时候,温度下降了许多。
短期内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真的只是一道温热的开胃菜而已。
接下来,就请赵将军看我打爆对面的城防了。
早就用麻布堵上鼻子的司马尚一声令下,投石车开始根据命中情况调整距离,装着重石弹的重木桶被放上了投石车的杠杆。
轰!
“什么?
赵王竟然让我们交出大半粮草,再调拨十万军队给这个赵葱?”
司马越看着新到的诏令,一脸不可思议。
“凭什么,我们可是打了胜仗的啊。
郑安平都被我们活捉了,还有长平大营整个被我们吃掉,朝堂那些人难道都是眼瞎么。”
另一名门客成召一脸不解。
李云和李牧心里却是明白,根源在于赵括让毛遂帮忙上书,劝说赵王议和。
李云习惯性的用行动说话,一言不发,只是拍了拍自己右臂上的盾牌。
李牧却站出来,开口说道:“我军士卒连日作战,十分辛苦,刚好借此机会休息一番。
不然万一像上次秦军那样炸营了,可就完了。”
王容一脸忧虑的说道:“只是我们虽然打了胜仗,但是大王给的赏赐实在不多,那些留守后方的士兵拿得很少。
现在局势我们全面占优,这些之前没有参战的士卒很想去前线博一把。”
“大王下令让我们调十万兵给赵葱。
过几天他应该就会带着虎符前来。”
苏射开口说道:“说句实话,打了这么久的仗了,前线的兄弟们也确实累了。
如果是马服子挂帅,那么不管赏赐多少,兄弟们肯定奋力死战。”
随着关系的进展,现在苏射也开始称呼赵括为马服子了,他继续说道:“但是如果换了别人挂帅的话,我看兄弟们都是不愿意上去拼命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划个章程,让那些想参战拼赏赐的兄弟们站出来,凑十万人,到时候直接交给赵葱就好了。”
“有道理。”
王容微微点头。
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苏射的意思,就是对于赵葱挂帅,心里都有些疙瘩。
赵括自己这段时间带领麾下士兵在前线鏖战,和一线的士兵将领建立了极其深厚的感情。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肯定也不愿意将自己这些生死与共的部下交给别人指挥。
何况,作为穿越者,赵括当然明白掌握兵权的重要性。
十万精锐在手,全天下都任我横行。
君王都要认真思考你的意见。
手上没有一兵一卒,谁都可以指着你的鼻子骂娘。
之前和荀子交谈的时候,赵括心里那团一直没有熄灭的火苗就像碰到汽油一样被点燃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既然来到乱世,不做出一番事业,怎么行呢。
想到这里,赵括赞许的朝苏射点了点头,说道:“之前的战事,十分激烈,前线的将士十分辛劳,王上给的赏赐又不多,因此冷落了固守后方的将士。
既然现在战局情势向好,如果后方的兄弟们想出战,我们当然不能拦着。
司马越,你去调查一下,分出十万军,等赵葱来了,交给他。”
现在赵王的统治实际上还是比较稳固的,赵括明白,王令一来,自己可以应付或者敷衍,但是一旦违抗,赵王一个诏书就能让自己走人。
毕竟人家祖上好几代人努力数百年攒下的家业,不是自己一个穿越者两场胜仗就能动摇的。
“诺。”
司马越嘴上答应,心里早就做好了,挑选出最弱的十万人出去,精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是赵括的门客,也是赵括的死忠,凡事都以赵括的利益为先。
这种时候也是试探忠诚度的时候。
赵括心想,他没有指望所有人在面对如此大好的局面和唾手可得的军功的时候,会依然和他一起镇守后方。
于是赵括开口对麾下的将领们说道:“你们几个,如果有人想趁着这次我军占优,去前线挣功劳的,也快点提出来。
你们和那些大头兵不一样,你们是公族出身,有功劳以后是可以晋升的。”
李云指了指自己右前臂绑着的盾牌,依然没有回答。
李牧轻笑一下,同样没有说话。
他和哥哥李云祖籍是秦人,在赵国这里想要得到重用,除了去偏远寒冷的北方,就只有在赵括这里才有可能。
王容一向以赵括的叔伯自居,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开口说道:“少君说的是什么话。
些许功劳有何用。
如果离少君而去,百年后我还有什么面目能见到老君上。”
骑兵统领苏射也说道:“故关以后,我的心已经被少君折服了。
长平之战之后,我更加决定用我的生命为少君效力。
离开少君去别人麾下做事,对我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司马尚等几名将领纷纷表态,只愿意为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赵括效忠。
但是到了最后一个将领,缚豹这里,开始有了变化。
缚豹本来是廉颇的部下,之前镇守故关的时候被赵括赏识,长平大战的时候率本部作为第二梯队在前线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红着脸,朝着赵括行礼,开口说道:“感谢上将军之前给我的赏赐,我知道我拿的这份比上将军自己的还多。
我其实当了很久的裨将,本来想借着这次机会再立功劳,争取能够独挡一面。
这次追击秦军,收复空仓岭是个极好的机会。”
众人纷纷朝着缚豹投来鄙视的眼神,让他愧疚得低下了头。
赵括对此却没有出乎意料。
他才穿越来没多久,没有自己的后勤基础,赏赐的多少都要看赵王的心情。
之间赵括站起身来,走到缚豹面前,握住缚豹的手,开口说道:“故关一战,缚将军如果没有从关上主动杀出来,并且在僵持的时候果断杀掉逃兵稳住战局,可能今天我就没法站在这里了。
你和我一起出生入死过,那就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生死兄弟了。
我如果不让你去前线,阻挡你升迁的道路,那么我的做法,和禽兽相比,有什么区别呢?”
这话说得缚豹的脸更加红了。
赵括继续朝着众人说道:“我们被调出去的十万人,也是我们这段时间同生共死的兄弟。
今天大王命令别人统领他们,我心里是十分不舍的。
缚豹去前线,刚好可以对他们进行照应。”
这话说的是赵括的心里话。
只要不缺粮草,谁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兵越多越好。
如果不是赵国政权极其稳固,赵括一穿越过来就直接清君侧去了,哪里还要在这里拼命。
你赵王三家分晋,祖上积德,关我一个穿越者屁事。
这是赵括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此时韩王山的赵军,士气高昂。
一方面是打了胜仗,另一方面,赵括又把自己的赏赐,拿了一大部分出来,当作彩头。
原来赵括考虑到自己整顿军纪以后,军队精神高度紧绷,万一炸营,就完蛋了。
于是他发明了例如橄榄球、田径比赛等活动,他自己的那份赏赐就是彩头。
如果不是战时,赵括甚至还想搞一下演习和队列训练。
这些活动受到了将士们的好评,特别是赢家有赏赐的情况下。
虽然不多,但是极大丰富了将士的精神生活。
在等待赵葱到来的时候,赵括也顺便对门客队伍进行了补充。
他之前说过,将门客定在七十二这个数字。
长平一战,跟着他奇袭敌后的门客死伤大半,空出了二十多个位置。
宋意等作战英勇的士兵主动申请加入,苏射竟然好好的骑兵统领都尉不干,也想去给赵括当门客。
这当然被赵括拒绝了。
把士兵招进去当门客已经有点犯忌讳了,只是现在大家都这么干而已。
把骑兵都尉拉进来当门客,那真的就是自己作死了。
“少君,有个带木剑的剑客,拿着荀子签名的竹简,说是要来保护您的安全,但是只接受成为上客。”
咸阳,相府。
“郑安平的家人都处理好了么。”
范雎轻声问道。
“回禀相爷,已经全部处理好了,人头都被堆起来,放在了咸阳城门口。
明天一早,所有人都看得到。”
“好,做得好,你退下吧。”
范雎无力的挥挥手,瘫坐在胡床上。
就在刚刚,他亲自下令,将和自己胜似亲人的郑家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这些人,在他范雎在魏国的时候,就帮助过他。
当时范雎因为自己出使齐国时候的卓越表现被须贾嫉妒并陷害,几乎被活活打死。
范雎为了活命故意装死,结果却被人用草席将其卷起来扔到了茅厕中。
当时听信须贾谗言的魏国宰相魏齐还让参加宴饮的宾客朝范雎的身上撒尿来进行羞辱,同时也是周围人的一个警告。
是郑安平贿赂了看守尸体的小吏,才把范雎救了出来。
当时就是现在被他下令斩首的郑家人收留他,照顾他,帮他养伤,帮他康复。
也是通过郑安平的介绍,当初在秦昭王的使者王稽出使魏国之际,名为张禄的范雎得以结识王稽,并在王稽的帮助下来到了秦国。
在秦国经过一年的等待以后,范雎最终一飞冲天。
范雎做人恩仇必报,他先是等来了前往秦国作为使臣的须贾。
彼时,范雎虽然成为相国,但是名字还叫张禄。
须贾对此毫无所知。
于是范雎穿上便装,前往客馆,求见须贾。
须贾以为范雎早就死了,完全没想到可以在秦国看见范雎,但是他看见范雎穿着破烂,开口问道:“你现在在秦国,做什么营生啊。”
范雎故意装作窘迫的样子,回答道:“我在给官府人家当差役。”
须贾看着范雎落魄的样子,想到是自己陷害范雎才让他落入这个田地。
残存的人性让他心存愧疚,也是这点人性最终救了须贾的性命。
须贾说道:“没想到范雎你现在沦落到这个样子,但是活着,总归还有希望。”
他让范雎留下来,一起吃饭,还让仆人把自己穿破的一件粗丝袍送给了范雎。
菜过五味,须贾鬼使神差的问道:“不知道范雎你会不会知道秦国一个姓张君的相国。
听说现在秦王对他言听计从。”
范雎笑了笑,开口说道:“这个我知道,我服侍的主人跟他很熟,我也能够求见他。
他乡遇故知不易,不如就让我为您做一下引荐吧。”
须贾有点意动,但是又发愁的说道:“我的马突然生病了没法行动,出门那辆车的车轴也断了。
我这样有身份的人,如果没有坐上四匹马拉的大车,是不能出门的,会被人嘲笑的。”
范雎心中不屑,嘴上却说道:“我愿意替您向我的主人借来四匹马拉的大车。”
须贾一开始并不相信范雎说的话。
可当范雎亲自驾驶四匹雄壮的骏马拉着的大车来到客馆门口时,他竟然有些震撼。
人才到哪里都会发光啊,做差役的范雎肯定很让他的主人满意。
这是当时须贾的想法。
车轮滚滚,马蹄飞扬,范雎直接驾车直进了秦国相府,一路上竟然无人阻拦。
须贾见状,十分好奇,多次想开口询问,又怕影响范雎驾车,等下翻车了,自己小命不保。
到了相府,范睢对须贾说:“请您稍等,让我进去通报一下。”
须贾在秦国相府里面,完全没有了平日那种神采飞扬,乖得像一只小花猫一样。
他抓着缰绳,在相府里等了许久。
骏马性烈,他又怕无法驾驭骏马,等下出了乱子,得罪了张相,十分狼狈。
终于,过了许久,他按耐不住,询问旁边的门卒:“请问您是否认识范雎。
他说他进去通报你们张相国。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出来啊。”
门卒本来看须贾是范雎亲自驾车带进来的,还带着一点尊重,回答道:“这里没有叫范雎的人。”
“奇怪,就是刚才那个帮我驾车的人啊。”
门卒奇怪的看着须贾,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许久才开口说道:“那是我们的相国,张禄!”
啊!
须贾宛如五雷轰顶,呆立当场。
原来,范雎,就是秦国张相国,那个可以左右秦王想法的人。
原来,范雎就是要把自己诓骗进来。
须贾联想到自己以前对范雎做的那些事,浑身颤抖,他仿佛看到了范雎命令手下将自己放进草席里面,活活打死,然后丢进茅坑,之前再让人往茅坑上撒尿。
以牙还牙。
想到这里,须贾赶紧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双膝跪地,用膝盖向前行走而行,对门卒说道:“请您帮我转告相国,我知错了,请他恕罪。”
不一会,几十名侍从在须贾前方的空地上摆出一个巨大华丽的帐幕,各种精美的家具被搬了出来。
范雎甚至不愿意在大堂里见须贾,而是身穿华丽的宰相服饰,昂着头,坐在帐幕前方的胡床上,面色冰冷。
须贾见到范睢连叩响头,口称死罪,说:“范相国果然大才,我实在没想到您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
从今以后,我不敢再读天下的书,也不敢再参与天下的事了。
我犯下了应该被五马分尸的大罪,把我流放到荒凉野蛮的边区我也心甘情愿,请您饶恕我的罪过!”
范雎问道:“你的罪状有多少?”
须贾连忙答道:“拔下我的头发来数我的罪过,也不够数。”
范雎说:“你的罪状你自己清楚,把你杀死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息我的愤怒,和我曾经受到的屈辱。
但是今天你赠我一件粗丝袍。
说明你对我还有点老朋友的依恋之情。
我决定给你一条生路,放了你。
但是从今以后,秦国不会再接见魏国的使臣了。
今天既然你留我吃了一顿饭,我不想欠你的,我也留你吃一顿饭”说完,范雎拍手,侍者像流水一样地上了十分丰盛的酒菜饭食,有些菜式,须贾贵为魏国高级官员,都没见过。
几个前来拜访范雎的他国使臣也被邀请过来吃饭。
只是,须贾却坐在最外面,他面前放着一槽用来喂马草豆掺拌的饲料。
两个脸上被刺字的犯人在须贾两旁拿着马勺,像喂狗一样强迫须贾吃下去。
眼看须贾快被撑死了,范雎才示意那两个犯人退下,冷厉的说道:“给我告诉魏王,赶快把魏齐的脑袋拿来!
不然的话,我就要屠平大梁。”
须贾逃得性命,回到魏国,把情况告诉了魏齐,魏齐大为惊恐,便逃到了赵国,躲藏在平原君的家里,以为可以逃出生天。
没想到秦王也兵发魏国,做出了攻伐魏国的姿态。
范雎受到的宠信,可见一斑。
几经周折,魏齐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最终自刎而死。
由此可见,范雎恩怨分明,凡是给过他一顿饭吃的小恩小惠他是必定报答的,而瞪过他一眼的小怨小仇他也是必定报复的。
在范雎的建议下,秦昭襄王便分别将王稽和郑安平任命为河东郡守和将军。
这件事在秦国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两个没有太大功勋的人得到提拔,让许多人心里不服气。
虽然在秦王看来,发掘范雎的功劳非常大。
范雎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让郑安平进一步提拔,掌握兵权,也为了后勤稳定,让郑安平前往长平前线后方。
本来是一举两得的办法。
没想到,郑安平竟然投降了。
这是秦军数十年都没有发生过的奇耻大辱!
秦国朝堂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将矛头对准了范雎。
无奈之下,范雎虽然心如刀割,却只能亲自下令,杀了自己救命恩人郑安平全家。
他并不全是为了让自己免遭非议,而是为了不让秦王难做。
自己虽然是千里马,但是没有秦王这位伯乐,自己谈何一飞冲天。
秦王以国士待范雎,范雎必当倾力相报。
只是独坐之时,范雎必然黯然神伤,自己亲手下的这个残酷的命令。
战争的残酷,往往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残肢断臂,尸横遍野。
伴随战争而来的,还有后方数不尽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电光火石之间,蔺相如又拿出了看家本领,装作扭捏的开口说道:“不瞒大王说,赵括这次,把邯郸城里的房子都变卖了,送到臣下这里,想让臣下帮忙说道一下,扩大一下封地。
他觉得自己的封田,太少了。”
“这赵括,竟然,哎。
寡人就是纳闷,怎么一个没打过败仗的将军会上书议和,原来是为了暗示寡人给他加封地啊。
话说起来,打了胜仗,这个封地确实应该加的。
这不是要等打完了,一起给他嘛。”
听完蔺相如的话,赵王对赵括的观感又重新好了一些。
他还以为,赵括就是想要封地还想要名声,但每次都拐弯抹角不直说,又当又立的。
不过赵王想到自己给被赵括生擒的郑安平封了君加了封地,赵括心里会不平衡也不足为奇。
当兵打仗为了啥,升官发财呗。
赵王都有点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给赵括增加封地,而只是送了匹马过去。
不然说不定赵括也就不会委托毛遂上书建议议和,自己也就不会烦恼元帅的人选了。
不过,王,不会错,也不能错。
看见赵王正在沉思,赵胜赶紧也为赵括说话:“大王,马服子的母亲可还在邯郸啊。
他平常是以孝顺和兵法闻名我赵国的,断然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害了他母亲啊。”
说完,他还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郑安平,这让因为投降导致全家被杀的郑安平心中萧索,面红耳赤。
他在投降的时候就明白这个结果。
但是当时,对于自己生命的渴望超过了一切。
“没错,马服子也是宗室的旁系,他的利益和赵国息息相关。
他绝对不会干出出卖赵国利益的事的。”
虞信也说道。
“没错,不然赵括将军怎么会在之前,冒着生命危险,只带了一千人就敢去袭击秦军呢。
都是为了我们赵国他才这样做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出卖自己的国家呢。”
以为自己收了赵括贿赂的建信君也遵守了自己的职业操守,开口说道。
郑安平的脸更红了。
赵王听了这些话不断点头,开口说道:“让赵括守护我军后路,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寡人准了。”
赵括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一文钱的礼都没送过,却成为赵人眼中的行贿大师。
用金钱攻势,让蔺相如、建信君等人都为自己说话。
“关于我军主帅一事,臣有话说。”
秦国重点贿赂的对象楼昌看见赵括守护后路,廉颇挂帅,心里直叫不好。
万一赵国赢了,秦国给他的贿赂不就少了。
对于他来说,个人的利益远远大于国家利益。
“楼卿有何话说。”
“回禀王上,臣下听说,廉颇在前线,多次抱怨我王没有给他充分的后勤保障,导致粮草不继。
而且对于此次出战,他也是反对的,他认为我赵军先前获胜主要是依靠赵括的超水平发挥。
此外就是我军采取了守势,依靠了工事。
除了部分精锐之外,我军单兵素质远不如秦军,此战堪忧。”
“岂有此理!”
赵王大怒。
“千真万确。”
另一名秦国重点公关对象上卿赵郝往前一步,开口说道:“廉颇是最早守卫长平的将领。
结果一路打下来,接连丢失空仓岭防线、光狼城等重要地点,手下裨将和都尉都被斩了好几个。
上次让他去替换舒祺我就是反对的。
我看他就是被秦军吓破了胆,不敢和秦军正面作战。
如果要不是赵括将军亲自出手,我看长平关他也是攻不下来的。”
“廉颇将军久经沙场,岂是你这样的小人可以随意评价的。”
还没等赵王发话,一旁听得无比愤怒的宗室赵禹就站出来指责赵郝。
以往,这时候会开始一场犹如菜市场一般的对骂,随后上升到人身攻击,甚至还有过全武行的经历。
但是今天,意气风发的赵王眼看局面即将失控,直接将桌上装蜜浆的青铜爵摔到地上。
砰!
朝堂里一片寂静。
赵括打败秦国两次以后,赵王觉得自己腰杆挺直了,说话更有自信了。
而且,他说话有人听了。
因为之前让赵括替换廉颇,正是出于他的决策。
于是,赵国朝堂,奇迹般的恢复了秩序。
“有话说话,就事论事。
不要扯远,再有下次,统统滚出去。”
“臣知罪。”
“臣知罪。”
平阳君赵豹站了出来,开口说道:“臣下以为,廉颇继续带兵追击秦军,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
廉颇说过,要以赵括将军马首是瞻。
之前让他挂帅攻打长平关,是希望他和赵括将军密切配合,不至于互相扯后腿。
眼下我军要进行战略进攻,虽然任用赵括守护后路。
但是也怕赵括心中有怨,影响了廉颇,导致功败垂成。”
赵豹说的义正言辞,但是他实际的想法却是不希望平原君赵胜的势力继续加强。
毕竟赵括和廉颇都是赵胜举荐的。
“平阳君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赵王沉吟。
刚刚秦国回来的使者郑朱小声提议道:“庞煖将军屡立功勋,是否可以为帅。”
“庞煖长期守卫邯郸,宛如镇国柱石。
眼下魏国、韩国态度暧昧,随时有可能偷袭我国。
庞将军此时,绝不可轻动。”
庞煖可是赵王最信任的武将,绝对不会被赵王放出去。
不然赵王晚上就不要睡觉,通宵抱着剑看着门口会不会有人来加害自己了。
“乐毅、田单呢?”
宗室赵禹问道:“乐毅推弱燕之兵,破强齐之雠,屠七十城,天下无双!
田单驱强齐之众,报弱燕之怨,收城七十,迎复襄王,威名赫赫。”
这两人确实是十分适合挂帅的人选。
如果年轻二十岁的话。
但是如果两人年轻一点的话,之前也不会有赵括什么事了。
赵王一声长叹。
乐毅和田单已经是随时可能故去的风烛残年了。
如果带兵到一半,突然有个三长两短,那赵国除了退兵,还能怎么办。
“臣这里,倒是有一个绝佳的人选。”
建信君开口说道。
不用说,他又是收钱办事了。
这次非但秦国给了不少,那位他口中的人选也给出了满意的价格。
可怜赵国,主帅的人选经常都是被秦国用金子砸出来的。
“建信君举荐何人啊。”
赵王问道。
“臣下举荐的此人,和赵括一样,也是弱冠之年,同样是宗室中人,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
此人长期奉命在塞外驻守。
在赵括击败秦军的同时,此人多次击败了匈奴人对代州的进攻,斩首近万,稳定了我国的北疆。”
“宗室中竟然有此俊才,他人现在何处。”
赵王大喜。
但是谁都知道,赵王此时是在表演。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
“人就在殿外,此人乃是我赵国宗室,赵葱。”
话音刚落,一个英武的男子高昂着头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不畏艰辛,也不怕死,敢于进攻的将军。
他的名声和战绩确实不错,众人对于他担任主帅,心里基本都是认可的,纷纷点头。
只有蔺相如、庞煖等少数几人内心忧虑。
北方是一片平坦,赵军骑兵和战车兵可以充分发挥优势而长平那里,山路崎岖,擅长进攻的赵葱在那里,会不会水土不服呢?
长平关外。
在踏破长平大营后第二天,赵括根本顾不上理会店上壁垒的白起,直接带兵出了故关。
店上的李牧和李云比自己更会守城。
带着赵括将旗骚扰秦军后方的司马越更是骑兵战术大师。
“是赵将军啊。”
对于之前夺走自己帅位的人,廉颇并没有出迎,甚至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虽然,他心里早就对赵括的军事能力十分佩服,不然也不会有之前那次负荆请罪了。
“天幸有廉将军,力挽狂澜,保全了我军的有生力量。”
赵括毫不介意,在营门口主动卸下兵刃,看见廉颇坐在正中,立刻快步上前,面带春风。
对于廉颇,赵括是十分佩服的。
这可是战国四大名将,赵国的国之栋梁。
廉颇万万没想到赵括竟然如此客气,要知道,之前在邯郸城,赵括嘴上可是一百个看不上廉颇,所以后面廉颇的部下才会去赵括家门口叫骂。
还没等廉颇开口,赵括就鞠躬行礼,真心实意的说道:“亲自带领大军,每日担心粮草够不够,士兵会不会厌战,敌军会不会偷袭,巡逻军士有没有偷懒,水源有没有人投毒,等等等等,夜不能寐,终于明白昔日廉将军之不易。”
说完赵括往前一步,再次执晚辈礼向廉颇鞠躬。
这让好面子的廉颇颇为受用,乐开了花。
他本来就对赵括立下的战功极为佩服,这下更是直接将赵括引为知己。
之前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
廉颇旁边的司马尚看见赵括本人,十分激动,这可是他的偶像。
不单单是他,赵括是全赵国军人的偶像!
赵括弱冠之年,独当一面,以少胜多,已经两次击败军神白起,威震四方。
赵括本来是不认识司马尚的。
廉颇介绍以后,赵括一把拉住了司马尚,心里甚至还有些后怕:“司马将军真是旷世奇才,竟然能在敌军夜袭后整顿军队,保持军阵齐整。
若是昨日秦军长平那里有司马尚这样的人领军,今天你就见不到我了。”
得到赵括的认可,司马尚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十分激动半天才说出来:“能被马服子夸奖,是我司马尚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我之前经常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马服子麾下,今日得见马服子,三生有幸。”
廉颇心里对司马尚十分欣赏,他明白赵国朝局的险恶,知道虽然司马尚立下大功,但是由于凸显了舒祺的无能,而且手段对袍泽过于残酷,下场可能不好。
廉颇有心帮司马尚一把,于是开口说道:“可惜司马尚这样的年轻大才,以后可能没法带兵了。”
“为何!”
赵括心里十分诧异,司马尚这可是立下了大功啊,虽然跟自己还是没得比,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哎。”
廉颇长叹一声,拍了拍司马尚的肩膀,说道:“他昨晚终究是无王命擅持虎符,而且许多士兵因为他的命令没法进营,在外面被秦军杀死,或者冻死。
舒祺是个无能的,但他的父亲触龙却是个狡猾人。
我估计他会鼓动那些没法进营死在外面的将士家属上书赵王,让大家将此次被偷袭的责任都归于司马尚。”
“岂有此理!”
赵括大喝。
他本来听说司马尚昨晚的表现以后,就存了招揽的心思,但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没好意思开口。
何况司马尚现在又归属于廉颇节制。
但是既然肥肉送到嘴边,不吃就不是穿越者了。
他心里明白,慈不掌兵是为将者必备的素质,但是作为穿越者,赵括认为自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麾下在营门外求饶,自己仍然紧闭营门。
也做不到一并射杀和敌军混在一起即将冲击自己大营的袍泽。
他打的是抱团兄弟仗。
所以他需要司马尚,需要这样一个冷静、冷血、冷酷的天生将种在身边,弥补自己的短板。
电光火石之间!
赵括一把将司马尚拉到自己身后,朝着廉颇笑着说道:“我听说昨天秦军侥幸,借着舒祺无能烧了我军辎重,粮草缺乏。
我这就让人送一些来应急。
司马尚就作为督运粮草的监粮官。
如何?”
“甚好。”
廉颇抚掌大笑。
这个监粮官,他打算留在赵括那里了。
赵括一直在打胜仗,庇护一个司马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像自己,想要带兵打仗,还要掏出家财,贿赂一个靠男色侍奉大王的建信君。
长平关外的赵军因为辎重被烧,军心已经有点不稳,极其担心是否会断粮。
赵括尽管让人送粮草过来,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何况赵括自己也不富裕,积累的粮草只够自己再吃三四个月了。
但是赵括一声令下,故关的赵军只给自己留了一天粮草,剩下的全送过来了。
“多谢马服子,不然我军今天就要饿肚子了。”
廉颇感激不尽。
“廉将军客气了。
只是粮草终究还是巨大问题,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场战事,估计还要持续很久,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赵括看着远处的长平关,同样眉头紧锁。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廉颇反复品味着赵括说的这句话,不住点头:“马服子果然名将之后,说的真是真知灼见。
打不下长平关的话,我后方往这里运输粮食也极为不顺。
何况之前突袭我军的那股秦军,竟然是从魏国借道而来。
长平这里,后方也不稳啊。”
“战事拖得越久,越容易生变。
魏韩二国看来都要给暴秦做狗了。”
司马尚也说道。
他和廉颇一样,是纯粹的武将,军事能力爆表,但是政治能力相对一般,廉颇也是经过了朝堂反复毒打以后才有所长进。
他们不会想到,赵军如果真的打败了秦军,那么就立刻会面对其他五国的围攻。
赵括作为主帅,现在也是一心想打胜仗。
三人相约,一同视察前线。
长平关面向赵国的这面,路途本来十分平坦。
但是秦军近期在路上构建了多处防御工事。
这让赵军的进攻难度,有所增加。
“给我五天时间,我必定拿下此关!”
廉颇霸气的说道。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如果不是赵军新败,士气低落,需要休整,廉颇甚至敢说三天内拿下长平关。
但是赵括,却笑着说:“区区长平关,哪里还需要廉将军亲自出手。
长平关是在我手上丢的,当然要由我亲手拿回来。
廉将军请为我掠阵,我想向廉将军借用司马尚将军的本部。
后天上午,我请廉将军到长平关上饮酒!”
一个司马尚不够,赵括还想把司马尚的麾下也拉进自己口袋里。
白起不是把辎重分散到每个士兵那里去了嘛。
长平大营那里,存货可是不少。
多养五个司马尚,也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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