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你我先合离,然后我再抬你作妾,也不算辜负你的一往情深。」
他是故意说予我听的,他知道以我的性子,断是不能忍受这种耻辱。
但我到底是想要斗一斗,好奇郡主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
又或是我心仍未死,还想在固执一番。
翌日。
我抬眸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原本白皙的玉颈处添了一道又一道掐痕,有深有浅,力度不一。
我把手放在了最是血红的那条痕上,疼得我倒吸冷气。
我撕了案桌上的合离书,多到我都快忘记了这是我撕掉得多少张。
为掩盖苍白血色,我施了朱,画了眉,点了唇,还特意让丫鬟为我寻来件红衣。
3
我查到消息,首辅权臣陆玄近日刚在城北买下一宅院。
进城北小院的时候,我很忐忑。
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上次见他还是在初秋,如今便已深冬了。
在与宋存怀刚结婚未有多久,一连十几天晚上,宋存怀都夜不归宿。
我很是担心。
他一礼部侍郎,只负责校勘古籍、编纂礼仪方书等工作,不至于连续几天如此忙碌,连叫丫鬟小厮给我捎个信的工夫都没有。
我担心他出事,打算去官邸问问情况。
出门还未有多久,天竟下起雨来。
夏暑未退,秋雨就下得这般猛烈。
啪嗒的打在马车盖上,听的人心烦。
雨势太大,我只好在街一旁的茶馆等雨势小一点在做打算。
「夫人,看这雨势一时半会恐不能停,不然,先行回府,在做打算。」
「无碍,我记得马车里有把撑花,我自行前去,你和车夫在这里等雨势稍小点便回府,告知老夫人,免得她老人家忧心。」
在快要抵达官邸的时候,前方有一团红色的身影。
走近看,是一名身穿精致红袍的男子。
天空阴沉,这男子一袭红袍行走在街上,很是惹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我原没想搭理,可看他步伐踉跄,我便将伞撑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