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雪尧周路祯的其他类型小说《让你讨好摄政王,你直接改嫁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郑大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看着谢雪尧脸上依然自责,全然看不出别的神色。莫非是自己想多了?王氏只觉得十分的头大,谢氏的性情温良,无论自己训斥她什么,她都应声请罪,可为什么自己偏偏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王氏敛财,周华月也不是个傻的,不过三两日就查出来账上没钱,府里入不敷出。周华月在她的院子里发了好大的火气,把王氏和谢雪尧都骂了一遍。周华月开始立威,缩减府中的用度,开始裁减各院的人手。她的背后是太后,虽说夺了郡主的尊号,府里敢得罪的她的,几乎没有,原来仗着是府里几代老奴的人,周华月大刀阔斧的便撵了出去。有人求到王氏跟前,周华月一句“账上没钱,养着些闲人做什么”,便把王氏噎了回去。周华月心里也清楚,王氏手里握着侯府有收益的铺子田庄不肯拿出来,她一个世子爷的妾室...
《让你讨好摄政王,你直接改嫁了?全文》精彩片段
只看着谢雪尧脸上依然自责,全然看不出别的神色。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王氏只觉得十分的头大,谢氏的性情温良,无论自己训斥她什么,她都应声请罪,可为什么自己偏偏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王氏敛财,周华月也不是个傻的,不过三两日就查出来账上没钱,府里入不敷出。
周华月在她的院子里发了好大的火气,把王氏和谢雪尧都骂了一遍。
周华月开始立威,缩减府中的用度,开始裁减各院的人手。
她的背后是太后,虽说夺了郡主的尊号,府里敢得罪的她的,几乎没有,原来仗着是府里几代老奴的人,周华月大刀阔斧的便撵了出去。
有人求到王氏跟前,周华月一句“账上没钱,养着些闲人做什么”,便把王氏噎了回去。
周华月心里也清楚,王氏手里握着侯府有收益的铺子田庄不肯拿出来,她一个世子爷的妾室,就算有太后撑腰,也不能强行从王氏手里要回来,只能逼着她交出来。
于是,王氏院里的丫鬟婆子也被撵出去了好几个,直气的王氏心口疼。
谢雪尧每日里都要在王氏院里伺候,听着王氏还有小姑陆琳琅骂着周华月,她垂首唇角浅浅勾起。
上一世,她尽心尽力的去掌管着侯府,将所有嫁妆贴进去,还靠着谢家的支撑,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王氏和陆琳琅却总是鸡蛋里挑骨头。
如今,她抽身出来,且看着她们之间狗咬狗。
以她对周华月的了解,知晓她必然是不会撒手府里的中馈的,以妾室的身份掌管中馈,才能彰显出她在府里的地位,是比她这个原配夫人要得宠的。
前世是自己抓着不放,死要面子活受罪,到最后精疲力竭。
这一世放下包袱,且看王氏跟周华月如何针锋相对,必要的时候,自己也会上前推一把。
而这个必要的时机,很快便来了。
转眼就到了陆老夫人的寿辰,陆老夫人平日里鲜少出来,在自己院子里礼佛,不问庶务,也不喜欢小辈儿过来问安,只有每月初一十五请安一次,平时鲜少能见到。
这次陆老夫人是六十整寿,是大寿,侯府势必要大办的。
寿辰的前一天,谢雪尧出门去取给陆老夫人准备的寿礼。
一副由十几个百寿老人绣的百寿图,送到了珍宝坊装裱。出了门,谢雪尧没有直接去珍宝坊,而是去了天一阁。
天一阁是谢家的产业,如今大周朝最大的酒楼了。
谢雪尧去的时候,谢大公子谢秉文已经在后院等着了。
谢雪尧看到谢秉文的时候,眼中泪意难忍,隔了两世的时间,再见到最亲的人,身上所有坚硬的铠甲便一寸寸破裂,只剩下满心的委屈与愧疚。
大哥如今已经是谢家的掌舵人,若非是对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又怎么会在前世被陆元昌装出来的深情欺骗。
谢秉文看着妹妹眼中的泪意,眼中看到她时的光亮瞬间便沉了下来。
从她让他找扬州瘦马的时候,他便知道她在陆家过得不幸福。
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妹妹,定然在那深宅大院受尽了煎熬!
“若是陆家待你不好,便和离,我们谢家没那么多世家酸儒的规矩,便是养你一辈子也不怕。”
那夜......非她自愿?
那夜的记忆虽然混乱,也依稀记得她神色迷离,双眸如痴如幻,如今想来,怕是也中了那腌臜的药。
想到陆元昌今早与自己讨差事时那讨好巴结的样子,周路祯眼底一片冷意。
再看向谢雪尧时,触目所及是她含笑带讥的眸子里噙着泪,他轻咳了一声,目光旁落。
在看到她颈子上被自己咬出的淤青时,心底本来的那点似有若无的愧意便越发泛滥了。
陆元昌只拿她当晋升的工具,倒不如将她接去自己府中,日后照拂于她,也好弥补那夜的歉意。
她衣衫散落,酥胸半露,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急切了,欲抬手将她衣衫拉上,只见她已坐直身子,将肩头的衣服拉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神色间已经没有了讥笑与不甘,依旧一派坦然,那整理衣衫的动作也如同刚与他欢好过后的自然。
“王爷是不是觉得,我睡了丈夫以外的男人,便该学着那些贞洁烈女一般,羞愤自尽而死?”随着她的话说完,将衣襟最后一根丝带系好,撑着手臂从石桌上下来,往前一步逼近周路祯。
“那东西于我而言,远没有性命重要,不过是在我不知晓的时候,被个男人睡了而已,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谢雪尧见他听完最后一句,眸中掠过一丝暗色,下颌微微收紧,腮线紧绷,显然已有怒气。
她不以为意,继续靠近周路祯,抬手搭在他胸前,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他喷薄欲出的肌肉,以及强而有力的心跳。
她微微仰头,眉目间光辉尽生,粲然一笑,吐字时又软又轻,十分的轻佻勾人。
“容我猜一猜王爷的心思,王爷此时怕是在想着,将我接去王府金屋藏娇,好解王爷心中年少时求而不得的相思之苦......”
话没说完,谢雪尧便被周路祯扼住了喉咙,他暴怒的神色,森冷的目光,以及逐渐用力的手掌,都在告诉谢雪尧,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谢雪尧被迫仰头,随着他手掌用力,渐渐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原本以为在她脸上能看到害怕或是求饶的神色,没曾想却看到她嗤笑一下,带着几分讥笑和漫不经心的无畏,闭上了眼睛。
在谢雪尧觉得喉骨要被捏碎时,扼着她的手掌松开了。
“管好你的嘴,别让它给你家人招来祸端!”
说完,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谢雪尧扶着石桌咳了许久,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眸色渐渐沉了下来。
需让他知道,尽管这张脸再像太后,她也不是太后,不可能成为他发泄相思之苦的玩意儿!
没多久,刚才那个引路的小太监便探头探脑的进来。
“夫人,奴才带您出去。”
那太监看了一眼谢雪尧脖子上,青红遍布,心想着:王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些,弄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这平阳候世子夫人回去可怎么交代。
-
回府后的谢雪尧没有需要交代的,脖子上的痕迹短时间内消不了,敷面的粉倒是可以遮掩,只是那里面有铅粉,她有了身孕,怕对孩子不好,便只好报了病。
周华月刚入府,且如此受宠,自然也没人关注她病的怎么样,她闭门不出,说是怕过了病气给旁人,便在自己院子里养了半个多月,脖子上那痕迹才算淡了些。
她抚着自己的小腹,已经三个多月,再过段时间便要显怀了。
“青黛,半月前我交代的事情,大公子那边给回话了吗?”
青黛看了看,小丫鬟们都在院子里耍着玩,没人靠近主居,便低声道:
“给了,今晨大公子让人传话进来,说都已经安排妥了,世子爷那边已经上钩了。”
谢雪尧点头,看着镜中脖子上已经淡了几乎看不到的痕迹,轻笑了两声。
“青黛,梳妆,如今病好了,是要出去上香好好谢谢菩萨了。”
“是。”
青黛不知道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那日从宫中回来,脖子上暧昧的痕迹让她心惊胆战。
紧跟着,夫人又给谢家传话,让大公子高价买了一个扬州瘦马,装作来京中寻亲却被恶霸调戏,偶遇陆元昌作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那女子不愧是花高价调出来的,不过半月的功夫,便让陆元昌在京中置了宅子,将她安顿了进去。
此时她们坐在起大观音寺的马车上,青黛还是忍不住道:
“夫人,您若是想抬举一个妾室分月夫人的宠,大可以将人弄到家里去,如今世子爷将她养在外面,夫人也得不了好处。”
青黛以为,这是她打压周华月的手段。
谢雪尧却是轻笑了一声,“只怕我院里的人,他是动都不会动一下的,这样刚好。”
青黛还是不明白,分明是世子爷信誓旦旦的求娶,为何成婚后却这般嫌弃?
“可是这样纵然分了月夫人的宠,世子爷对咱们沧澜院也依旧是不闻不问呀,而且,奴婢听闻,那些瘦马都是自小调的如何伺候男人,将这样一个人放在世子爷身边,世子爷以后只怕更看不到夫人你了。”
谢雪尧只淡淡一笑,并未说话。
青黛见夫人油盐不进,也不好再说什么。
马车行至如意坊的时候,谢雪尧撩开车帘,在看到一个身影的时候,眼底笑意漾开。
“嬷嬷,我方才看到一个身影,似是世子爷?”
跟车夫坐在马车前的嬷嬷是平阳候夫人安排跟着出门的,方才也看到了像世子爷,这会夫人说起,便更觉得像了。
“好像真是世子爷,只是世子爷这时候不应该在当差吗,怎会在如意坊?”
谢雪尧也装作奇怪的样子,跟车夫说道:
“车夫,你将车赶过去看看。”
等着他们马车到的时候,便看到陆元昌进了巷子里的一户人家,那院门不大,看着似小门小户。
谢雪尧下了马车,走到那院子前。
“嬷嬷,随我去看看。”
烈阳如炙,灼烧着万物。
空气中处处弥漫着雄黄的气味儿,平阳侯府的后院中,传来凄厉的嘶吼声:“陆元昌,煜儿他是你的亲儿子,你昏了头了,竟然听信这个道士妖言惑众!住手,你们快住手......”
谢雪尧声嘶力竭,被两个壮硕的嬷嬷牢牢的拧着,不能上前一步,耳边是五岁的儿子不停的呼喊:“娘亲救我...娘亲,有大蛇......我不是妖孽......救我......”
孔武有力的护院单只手便将那个五岁的孩子丢进了棺木中,小小的他,如何能爬的出来!
“盖棺,钉死!”陆元昌负手而立,目光冰冷无情,丝毫没有理会棺木中年幼儿子的哭求。
棺木被盖上那一刻,谢雪尧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桎梏,冲了过去,将盖棺的家丁们推开,紧紧抱住了早已吓得浑身颤抖的儿子。
“陆元昌,你疯了!他是我们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他——”谢雪尧颤着手指着站在陆元昌身边的道士,目眦欲裂的怒骂:“是他心怀叵测,谋害侯府世子!”
谢雪尧余光中看到站在陆元昌另一侧的女人,贵妾周华月!
“还有她!是她!一定是她指使这个妖道谋害我儿子,好让她的儿子做世子!”
周华月眼底是轻蔑的笑意,转头看向陆元昌时,却是万分无助悲伤的神情。
“姐姐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道长是万人信奉的老神仙,便是太后也十分推崇,咱们陆府家宅不宁,时运不顺,老侯爷突然离世,定然是邪祟作怪。妹妹是仗着太后的几分薄面才请得动老神仙出山。老神仙说妖孽托生在陆府的小辈儿中,妹妹虽然也担心我所生的泽儿,但是为了陆家,也配合老神仙了,只不过老神仙算出来的妖孽是小世子,虽然我也心疼小世子年幼,可是妖孽托生,为了陆家这一大家族,留不得呀!姐姐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
周华月说的声泪俱下,神色悲悯的看着谢雪尧怀里的孩子,却也难掩她眼底将要得逞的快意。
谢雪尧知道这个道士出入宫廷,深得太后的信任,她的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无助与绝望在心底迅速的蔓延开来,她抱着儿子,跌跌撞撞来到陆元昌跟前,颤着声音小心翼翼的对着怀里的孩子说着:“煜儿,快告诉爹爹,你不是妖孽,快求求爹爹......”
“爹爹...爹爹...你真的不要煜儿了吗?”软糯的声音带着哽咽,泪珠扑簌而落,“娘亲教我背了很多书,娘亲说,等着爹爹来时,便可以背给爹爹听,爹爹定然会欢喜,可是爹爹总不来......爹爹不要不喜欢煜儿,煜儿很乖,以后会更乖,爹爹,煜儿怕蛇,不要把煜儿丢进去......”
陆元昌垂眸,望向了谢雪尧怀里的孩子,只见他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一双湿漉漉湛黑的眸子里,盛着恐惧的懵懂,和恳求的儒慕。
谢雪尧殷殷的望着陆元昌,满目祈求与渴望,祈求他能顾惜她们母子,渴望他能看在父子情分上,取消这样荒唐的做法。
可是,陆元昌狠狠的甩手,将衣袖从陆煜的手中抽出,谢雪尧脚下踉跄,摔倒在地。
“把夫人拉开,把这个孽障钉入棺木!”
谢雪尧紧紧的护住怀里的孩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元昌,步步后退。
护院和嬷嬷步步紧逼,试图将小世子从谢雪尧怀里抱走。
孩子惊恐的哭声与浑身颤抖的惊惧,足以逼疯一个母亲,谢雪尧如同一头护崽的母兽一般,撕咬着过来抢孩子的护院和嬷嬷。
“滚开...滚......”
她的珠钗散落在了地上,不知被谁揪下来一绺头发,披头散发,目眦欲裂,宛如疯妇一般。
面对着这样的谢雪尧,护院和嬷嬷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向了陆元昌。
周华月站在陆元昌的身边,给一旁的道士一个眼色,那道士了然,上前道:“无量天尊,侯爷,端午的午时是一年中阳气最旺之时,即将午时,若是午时还收不了这妖孽,只怕贫道也无能为力了。”
陆元昌看着日头渐盛,看着宛若疯癫的谢雪尧,目光阴鸷。
“夫人得了疯病,无需理会,若是误了时辰,本侯让你们跟着陪葬!”
同时周华月给那几个嬷嬷使了个眼色,她们便再无顾忌。
有针锥入皮肉之中,谢雪尧仿佛不知疼痛一般,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
她知道,她不能松手。
一旦松手,便再也无人能救他。
泪眼婆娑中,陆元昌的身影在眼底渐渐模糊。
无助。
年少时的爱慕,化作一把把利刃,直穿心底。
绝望。
悔恨仿佛毒药,将她整颗心腐蚀,千疮百孔。
手指被强行掰开,十指断了六指,两条胳膊被拧断,再也无力护住怀中幼儿。
谢雪尧被嬷嬷们摁在地上,不能动弹,嘶吼声再也无法阻止护院们封棺钉死。
烈日下的暴晒,院中的青石板烫的她脸颊疼,棺木中孩子的惨叫哭喊声渐渐弱了下来,直到再无声息......“焚烧,灭灵,销骨。”
道士口中念着咒语,棺木上被浇了火油,那个装着她孩子的棺木,瞬间便被火苗吞噬。
烈焰焚烧中,她双目一片赤红,血泪滴在了青石板上。
摁着她的嬷嬷被她这渗人的模样骇得心生惧怕,让谢雪尧挣脱开来。
她冲到大火中,断了双臂的她,只能拼命的用身体去撞击棺木,声嘶力竭:“煜儿,娘亲来了,娘亲来了......”
可是棺木中再无声响来回应她,死寂沉沉,只有火苗迸发的声音。
烈火灼烧了她的衣衫,鬓发,她凄厉的哭声响彻云霄。
“煜儿——”
明明是端午正午时分,在场的所有人却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只见她转过身来,焚身的烈火灼灼,眼中血泪直流,犹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般狰狞的朝着陆元昌而去!
厉声的诅咒一步一句,步步森然:“陆元昌,你忘恩负义,虐杀亲子,我谢雪尧就算化为厉鬼,也要屠你陆氏满门!快拦住她…快…快拦住她!”陆元昌惊慌失措,满目恐慌。
护院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谢雪尧扑了过去,离陆元昌相近的护院抽刀刺入谢雪尧胸口,其余人反应过来,护着陆元昌和周华月后退。
利刃穿胸,烈火焚身能有多痛?
不及她心中悔恨的千万分之一!
她无力为继,再难支撑这个身体,摔倒在了地上。
棺木依旧在烈火中焚烧,她用最后的力气,朝着烈火而去。
没有嘶喊,只喃喃低语,艰难爬行。
若是靠近她,便能听到她口中的言语:“煜儿,娘亲错了...娘亲无能......”
火焰已经将她整个人吞噬,她意识恍惚,在离棺木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她的眼睛灰暗了下去。
那一步,是一个母亲所有的愧疚和绝望......谢雪尧死后才知道,人真有魂魄,她漂浮无依,而后被陆元昌找来的大师,将她和孩子尸骨焚烧的灰烬,锁在了陆府后院的锁魂楼里面。
这栋楼雕梁画栋,极尽奢华,却困住了她和孩子,无法转生。
她不知在里面被困了多久,直到有一日周华月来了楼前,她身着一品诰命的服制,看着这栋楼笑了起来。
“世人皆知,平阳候的原配夫人谢雪尧跟她的孩子死在了七年前的端午,主居走水,两个人都没能救出来。而元昌伤心欲绝,未再娶正妻,还给过世的妻子和孩子修建了一座奢华的楼阁,思念欲狂。谢家人听闻后,不但出资承担了全部的费用,还每年给侯府许多的香火供奉。”
说到这儿,周华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姐姐,你说谢家若是知道这个楼阁是锁魂楼,是让你跟你那个野种永世不得超生的,他们的神色会有多精彩?哈哈,可惜,他们再也没机会知道了,谢家从前朝起便富可敌国,若不是你家在摄政王南下时出力许多,摄政王对你谢家多有维护,早就被清算了。七年前摄政王叔狩猎时坠马死亡,太后她老人家才开始着手清理谢家,要知道,富可敌国的人家,手中无权,便如同孩童抱着黄金在闹市,自寻死路。如今谢氏满门诛灭,家产充了国库,亲自抄家灭族的便是元昌,太后封了他首功,而我,也终于被扶正,如今已经是一品诰命了,姐姐,真想让你活着看看我如今的风光,可惜,你偏偏为了那个野种死了......”
说起这个,周华月更是抿唇讥笑。
“只怕你到现在还以为你生的那个野种是元昌的孩子,元昌早就跟我说过了,他根本没碰过你,摄政王叔年少时对太后爱而不得,成了心中梦魇,偏你与太后有几分神似,你们新婚那夜,元昌便把你送到了摄政王叔的床上,换了巡防营指挥使的职位。谁曾想你竟然还有了身孕,摄政王叔坠亡后,元昌怎么可能容得下这个野种!”
周华月越说得意,大笑着离开。
谢雪尧拼命的想要冲出来,可是无论如何也冲不破。
悔,嫁入此门!
恨,无力护身!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可她哪里还有来世?
锁魂楼高筑,她将永世不得超生......夏日的夜,雷雨频频,一记响雷落下,偏巧落在了陆府后院的锁魂楼上,将那奢华的楼阁劈开,顷刻间便火焰冲天。
“走水啦......”
青黛大惊,不知道小姐为何要这么说,谢雪尧微微摇头,示意她噤声。
青黛赶忙低下头,掩盖住自己的惊讶,应了声是。
再抬头时,便看到陆元昌带着谢雪尧进了马府。
青黛哪里敢耽搁,找了个借口搪塞马夫,便自己走开了。
她并不知道摄政王府在哪儿,好在此时街上人多,一边打听一边寻找。
谢雪尧随着陆元昌进去后,便有人引着去了后院的花园。
马尚书也是先皇的托孤大臣,如今已经是内阁首辅,他和周路祯,一个掌内政,一个掌兵权,还有一个托孤大臣掌财政,都是大权在握的权臣。
入席之后,马尚书的目光不时的在谢雪尧身上打量着,仿佛是看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般,垂涎之色明显。
“还是陆世子有福气,娶得这样的美人做夫人,当真是羡煞老夫。”
“尚书大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且尚书大人如今权倾朝野,什么样的美人尚书大人得不到。”陆元昌恭维着。
马尚书神色间颇为自得,抚着胡须,话语间却自谦道:“得先皇器重,辅佐吾皇长大,不敢居功,更不敢说什么权倾朝野。陆世子这话该罚,该罚......”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我与夫人共罚一个。”
说着给谢雪尧满上了酒,“夫人,来,与我共敬大人一个。”
谢雪尧想到新婚之夜便是喝了一杯合卺酒之后,昏睡不知,怎会再去喝这酒。
她看了一眼酒杯,之后端起一旁的茶水道:“今日身子不适,便不饮酒了,我与夫君以茶代酒,敬大人。”
马尚书从谢雪尧进来还没有听她说话,这会听着她声音软侬婉转,只觉得骨头都要酥了一般,这会儿笑的快意道:“好好好,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谢雪尧心中不安,那怕是茶也不敢多喝,只喝了一口,趁着他们二人说话,掩袖顺着袖袍吐了出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谢雪尧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
想到马尚书掌着内阁,与周路祯还有另一位辅政大臣呈三鼎对立之势。自己与周路祯不过是一夜露水情缘,他未必会为自己得罪马尚书,想到此处,谢雪尧心中越发的焦急了。
她轻抚着腹部,脑中快速的想着应对之策。
可是,渐渐的,她只觉得脑中有些昏沉,脑子都转不动了一般,偏偏身体又极度的燥热,脸颊发烫,如同醉酒后的眩晕,让她意识渐渐不清醒起来。
她瞄了一眼此处的熏香,才知道问题所在,酒和茶都没问题,问题出在那个香上!
她恨不得杀了陆元昌,她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元昌看谢雪尧渐渐无力趴在了桌上,轻轻的晃了晃她,喊着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才转身对马尚书说道:“在下所求,便拜托大人了。”
马尚书此时色欲薰心,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应了两声好说好说,便让丫鬟们将谢雪尧抬到后面去了。
马尚书迫不及待跟了过去,只留陆元昌一个人坐在花厅中。
他一杯杯的饮着酒,与新婚之夜一样,心里眼底只剩下阴鸷。
在他偶然间看到谢雪尧时,便注意到这个倾城之姿的女子那张与太后颇为相似的脸。
世人谁不知道,摄政王周路祯与太后青梅竹马,因着一个和尚说太后的长相是天生的贵人相,得之便可得天下,先皇便横刀夺爱,将太后召入宫。
周路祯如今已经二十七岁,却始终未娶妻,任谁都知道是放不下太后。
他那时便已有了计划,想着将这个女子献上,定然会在周路祯面前得一份体面。
可是这女子是谢家的独女,千娇万宠,自然不能为妾,他只能以正妻之礼娶过来。
谁知道前几日去找他不过讨一个巡防营的差事,他第一次没给答复,过了几日再见,开口便是让他去御马监喂马。
“本王看你挺合适,那么喜欢绿色,以后牧马有的是大草原。”
陆元昌被羞辱的无地自容,一腔恨意无处发泄,在得知马尚书最爱网罗天下美人时,才动了今天这样的念头。
若是他手中有滔天的权势,又何必受此屈辱!
周路祯!马老贼!
终有一日,我会一步步的踩到你们的头上,将你们踩入泥潭!
谢雪尧被送到厢房时,努力的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不能昏迷过去,好在那迷药的剂量不大,到了厢房便渐渐散去,只剩下体内燥热之感。
丫鬟们退了出去,没过多久,马尚书便进来了。
看到床榻上,撑着想要起来,却又无力倒在榻上的美人,当即心痒难耐。
他拿起桌上盒子里的药丸,合水吞下,搓着手笑眯眯的走到床榻边上。
“美人,我来了,且等着药效上来,让大人好好的疼你......”
......马府外。
“围起来!凡进出擅闯者,杀无赦!”周路祯一身甲胄,黑夜中,铠甲似冒着寒光一般。
附近一带住的都是朝中大员,在看到周路祯这动静后,都不由得心惊。
莫非要变天了?
怎么两个辅政大臣干起来了?
周路祯命人撞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
有护院上前,还未近身,便被周路祯身侧的副将斩于身前。
他不知道王爷为何今夜围攻马府,他们刚从京畿大营回府,管家便领了一个小丫鬟来,给他看了个坠子,说了两句话,王爷甲胄都没脱,直接带着部下来了马府。
他抓了小厮问路,才知道马尚书在后花园的庭榭里宴客,周路祯将小厮丢在地上,沉声冰冷道:“带路!”
小厮不敢有违,唯唯诺诺的在前面带着路。
周路祯进花厅的时候,看到陆元昌正抱着马尚书给他安排的侍女苟合,他闻了闻,是那夜他被人算计时的香味儿,他闭气拽起陆元昌。
“她人在哪儿?”
陆元昌此时情药上头,正值兴奋,看到周路祯以及他身后的甲兵,吓得一惊,忙指了指后面院里的厢房。
周路祯抬手间,一拳砸在陆元昌的脸上,登时间,陆元昌鼻血横流。
周路祯嫌恶的将他丢到了地上,在铠甲上蹭了蹭手,阴冷的目光似刀一般瞥了他一眼。
“废物!”
平阳候府。
谢雪尧侍立在婆婆平阳候夫人王氏的身侧,看着花厅内跪着的柳烟儿,以及站在她身边,神色略显复杂的陆元昌。
“糊涂!”侯夫人大发雷霆,看着陆元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华月郡主虽然是贵妾,但是谁不知道她背后是太后。
如今她刚进门不过半个多月,还怀着孕,陆元昌就弄了这么一个女人进府,这不是明摆着打太后的脸嘛!
王氏无处发泄心中怒火,冲着身侧的谢雪尧便是一顿数落。
“你是元昌的嫡妻,平日里不知道劝诫也就罢了,竟然还把这个女人弄到家里来,你想干什么?想毁了我们陆家吗?”
王氏的声音洪亮,门外的丫鬟都听到了,心里也觉得世子夫人在陆家挺难的。
新婚三个月,太后赐婚一个贵妾进来,世子在外面找女人,世子夫人也管不住,夫人不骂世子却偏偏骂世子夫人,着实让人委屈。
谢雪尧依旧恭顺,没有半点委屈之色。
“娘教训的是,是媳妇无能,劝不住世子。媳妇也想着华月妹妹刚进门,世子该多陪陪她,原想着给些钱打发了这个女子,可是拗不过世子回护,世子爷斥责媳妇善妒,说媳妇无容人之量,这样善妒的名声,媳妇可不敢当。便想着,世子爷若是真心喜欢,便弄到家里来,好歹给个名分,在爹娘的眼皮子底下,总比天天在外面厮混,被人看到,落人口舌要好。”
谢雪尧说的滴水不漏,就是婆婆想找茬也找不到由头。
她盯着跪着的那女子,打发了倒是好说,就是怕这个糊涂儿子再将人找回来安置在外面,家里抬个妾室,总比他在外面养外室强得多。
王氏伸手扶额,神色无奈。
“罢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王氏挥手让他们出去,陆元昌和谢雪尧告退,刚一转身,便看到周华月站在门口,隔着小花厅的距离望着陆元昌。
只见她眼里蓄满了泪水,此时接触到陆元昌的目光,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凄凄楚楚,好不可怜。
陆元昌心中咯噔一下,要上前,可是似又心虚,便如同入定了一般痴痴的望着她。
而这边的柳烟儿也察觉到了危机,给王氏磕了好几个头。
“谢夫人开恩,奴一定好好伺候世子爷,好报答世子爷的救命之恩。奴婢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又仰慕世子爷人品才华,如今能进府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奴不求名分,那怕做世子爷跟前的洗脚婢,奴也是甘愿的。”
柳烟儿扬州瘦马出身,也是千娇玉贵的养大,气韵比起大家闺秀也不差,偏偏比大家闺秀能软下身段来。
容貌又生的好,说的每一句话都情真意切,感人心肺,况且陆元昌刚得了她,正新鲜上头,一时间觉得她这样卑微无助,实在惹人心疼怜爱。
而周华月那头,见陆元昌无动于衷,手扶着心口,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皱到了一起,摇摇欲坠,身边的丫鬟扶了一把,周华月便顺势倒在她的身上。
陆元昌哪里还站得住,本就跟周华月的情分更深一点,当即一个箭步来到周华月身边,将她拥在怀里。
“月儿,月儿......你莫要吓我......”
周华月缓缓睁开眼,无限凄楚爱慕的看着陆元昌,哽咽道:
“元昌哥哥,你......终究是负了我......”
陆元昌心虚,一时说不出宽慰的话。
柳烟儿此时跪在了陆元昌和周华月的跟前,声音轻泣哽咽道:
“姐姐莫要生世子爷的气,是烟儿的错,是烟儿情难自禁,将一颗心托付给世子爷,世子爷是可怜烟儿才收留了烟儿,烟儿不求名分,只求留在侯府,那怕是做姐姐跟前的丫鬟,每日里能看世子爷一眼,也心甘情愿。”
周华月柔柔弱弱的在陆元昌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周华月身边的丫鬟却看不下去了,一脚踹在了柳烟儿的肩头,柳烟儿身姿纤弱,如风中残絮般像后倒去,头磕在了台阶处,瞬间便出了血。
“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们月夫人提鞋都不够!”
虽然陆元昌对柳烟儿的感情不深,但是毕竟正新鲜上头,但是一个丫鬟都敢这么肆意妄为,正所谓打狗还需要看主人,周华月的丫鬟瞬间惹恼了陆元昌。
陆元昌抬脚便踹向刚才的丫鬟,厉色怒斥:
“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贱婢插手!”
周华月的丫鬟樱桃捂着肚子歪倒在地上,疼的无法动弹。
那是跟周华月一起长大的丫鬟,看着她被陆元昌打了,周华月推开陆元昌,扑在那个丫鬟的身上。
“你若是厌了我便直说,何故打她给我看,世人都道男儿薄幸,我信你与旁人不同,才舍了郡主的身份给你做妾,没想到不过半个多月,你便这样待我!”
“月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烟儿此时凄凄楚楚的喊了声世子爷,跪在地上,任凭血留在脸颊不去擦拭,脊背直挺挺的给陆元昌磕了个头。
“世子爷,既然姐姐容不下我,便放我离去吧,我此生不会再嫁他人,日后伴着青灯古佛,这几日的回忆,足够我一生怀念了。”
“烟儿,你......”陆元昌的怜惜之情又被勾了出来。
王氏的院子里本就有许多的丫鬟婆子,加上今日还有众多管事来请王氏看这个月外面铺子田庄的账目,哪曾想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这世子爷不过是看上个女人,带回家想纳妾,正室嫡妻还没说什么,周华月一个妾室一会晕倒一会哭闹,实在是不成体统。
况且侯府这样的人家,有个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周华月自己本来也是妾室,且都怀孕了,还霸拦着男人不放,让院里的丫鬟婆子还有管事都颇为不齿。
此时她们都看向了跟在王氏身侧的谢雪尧娴静若水的站在,气度端庄华贵,也不知道世子爷怎么想的,放着这样的绝色夫人不宠,宠这两个上不了台面的。
谢雪尧十分满意眼前所看到的,见院里的下人都望着自己,谢雪尧差点说出口:
看我做什么,看戏呀!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