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乌椿司向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乌椿司向淮写的小说他的蓄意引诱》,由网络作家“西丘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过光线幽暗的楼栋间隙,眼前豁然开朗。路灯下的两个篮球场上都是一群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小学生。打得正火热。周围围观的孩子吵吵嚷嚷地捧场。乌椿咬完最后一口雪糕,凉意直冲天灵盖。她将雪糕棍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不动声色地叹出一口气。她运气很背。怕是遇不到。“司向淮,这个球不算分吧?他犯规了!”男生稚嫩的声音很嘹亮,穿透力极强。乌椿原本打算原路返回,听见这句话又回了头。少年懒洋洋地抱着一只猫,左手拎了罐冰镇可乐。他走得不紧不慢,眼神一直放在球场上,路过香樟树投落的阴影,回到路灯的笼罩之下,整个人的身形渐渐明晰起来。简单的白T黑裤,头发被夜风吹得微微凌乱,身高腿长,偏偏手肘要撑在和他搭话的男孩肩膀上。看起来懒懒散散,没骨头似的。手里冰冰凉凉的可乐被...
《乌椿司向淮写的小说他的蓄意引诱》精彩片段
穿过光线幽暗的楼栋间隙,眼前豁然开朗。
路灯下的两个篮球场上都是一群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小学生。
打得正火热。
周围围观的孩子吵吵嚷嚷地捧场。
乌椿咬完最后一口雪糕,凉意直冲天灵盖。
她将雪糕棍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不动声色地叹出一口气。
她运气很背。
怕是遇不到。
“司向淮,这个球不算分吧?他犯规了!”
男生稚嫩的声音很嘹亮,穿透力极强。
乌椿原本打算原路返回,听见这句话又回了头。
少年懒洋洋地抱着一只猫,左手拎了罐冰镇可乐。
他走得不紧不慢,眼神一直放在球场上,路过香樟树投落的阴影,回到路灯的笼罩之下,整个人的身形渐渐明晰起来。
简单的白T黑裤,头发被夜风吹得微微凌乱,身高腿长,偏偏手肘要撑在和他搭话的男孩肩膀上。
看起来懒懒散散,没骨头似的。
手里冰冰凉凉的可乐被他松松拎着,抬手时罐身滚落一串冷凝的水珠。
手臂裸露的冷白皮在路灯照耀下格外明显。
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和闷热夏夜格格不入的清爽。
“确实不能算。”
他笑着评一句。
有其他小孩不满,出声反驳:“你刚才去买饮料,都没看清楚,我们没有犯规。”
声音很大,独属于小孩子的那种较真意味特别浓。
“我怎么没看清楚,我老远就看见了,确实犯规。”
少年嗓音带着笑,语气却认真。
刚开始喊司向淮的男孩一下子神气起来,哼笑了一声:“我说了吧,就是犯规了。”
和他对立的小男生不服气,继续反驳:“你们根本没有看清楚……”
他话喊到一半,似乎是急于求证,眼睛骨碌碌沿着球场转了一圈,最后往站在对面围观的人一指。
“不信去问她,有没有犯规。”
躲在香樟树阴影里竖着耳朵听戏的乌椿突然被cue,有点懵。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看见司向淮抱着的狸花猫跳出他的怀抱,落在一边的长椅上。
而他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朝乌椿抬抬下巴,声音清亮:“小椿老师,你觉得呢。”
乌椿脸上立刻有了热意,心跳如擂鼓。
她想到刚才和尹灿灿告别的场景,又想起少年手里的可乐。
估计是刚才他去便利店里买可乐,无意间也听见了她和尹灿灿的对话。
那不就意味着,他是一路跟在她身后走到球场来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乌椿脸上就烧得更热。
“确实犯规……”
她随口回答,其实刚才压根没看清楚球场上的情况,但总觉得司向淮不至于随便糊弄这些小孩,所以选择无条件附和他。
司向淮听见她的话,勾唇笑了笑,对男孩开口:“行了,赢不赢我都请你们吃雪糕,不要吵架。”
反驳的小男生这回终于偃旗息鼓,没有吭声。
原来他还是赛事主办方。
想到这里,乌椿没忍住,笑了一声。
却没注意到刚才那只狸花猫,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光裸的脚踝,猫爪子扒拉着她的鞋舌,牙齿也咬上了鞋带。
乌椿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她以前没少喂学校里的流浪猫,和猫相处起来也算熟悉。
可是一想到这只小猫的主人是谁,她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和那人有关的一切都让她无从下手,慎之又慎。
“它不咬人,你别怕。”
司向淮已经踱步来到了她身边,蹲下身将小猫一把捞起。
那只手臂青筋微凸,肌肉线条明显却并不夸张,是少年人独有的清瘦单薄感。
手掌宽大,能轻松环住小猫脖颈。
乌椿这才发现,他养的这只狸花猫其实很小。
看起来不过三个月。
这个阶段的小猫很擅长调皮捣蛋,但乌椿更清楚它的主人情绪是如何稳定。
“我不怕猫。”
乌椿怕他误会,急忙解释了一句。
眼看着场面略微尴尬,她又轻声开口问:“它有名字吗?叫什么呀?”
“叫猫。”
司向淮理所当然地回答。
小猫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名字似的,又或者以为主人在叫它,乖乖地喵了一声。
乌椿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
“挺特别的……”
她实在不擅长聊天暖场,更何况是和司向淮。
说完这句废话,她恨不得能原地蒸发,远离眼下这种尴尬的境地。
“脚伤好了吗?”
司向淮却松弛感十足,一边逗着猫,头也不抬地又抛了个话头出来。
“已经好了。”
乌椿点点头,庆幸两人此刻站在阴影里,自己脸上的红没有那么容易被察觉。
她双手背在身后,手心微微潮湿,是夜风也吹不干的悸动。
最后还是司向淮开口,问她要不要待会儿和那些打球的小家伙一起过去买雪糕,他请客。
乌椿摇摇头,说自己已经吃过,还打了车,就不久留。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她路上小心。
乌椿回到家时已经很晚。
打开客厅的灯,她看见角落里堆着的购物袋。
都是婶婶今天新去采购的,让她带去学校的必需品。
京大开学的日子就在后天。
她心情莫名很好,看着那堆生活用品不自觉就想笑。
勾着嘴角换鞋的时候又遇上乌建军从主卧出来。
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他会在确保乌椿平安到家的时候才能放心入睡。
两个人动静都很轻。
“后天我得送小司去学校,已经和老板说好了,也能顺带把你捎上,高铁票就退掉吧,咱们自己开车,总归是方便些。”
乌建军低声同她讲。
乌椿换鞋的动作停顿,抬头看了一眼叔叔,没说话。
也说不出话。
心脏里藏了瓶可乐,拉环一响,气泡就滋啦滋啦地往外冒,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
气泡消失后就是长久的甜腻。
不真实的感觉。
从前如同平行线一般的生活轨迹居然一再交错。
只可远观的人也一次又一次地闯入她的生活。
她身处其中,居然下意识想逃避。
意识到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之前方见晴邀请她出去旅游的那种心境中。
乌椿有些不知所措。
喜欢吗?当然喜欢。
可是不敢靠近,害怕接触。
比起和他交涉时的脸红心跳,她似乎更愿意躲在暗处当一个无名人。
她是个很出色的暗恋者。
有最真诚细腻的喜欢,最蹩脚心虚的掩饰,和最悲观消极的心态。
她擅长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并且乐此不疲。
月亮遥遥挂在天边就很好,哪一天被她捧在手里了,她只会觉得光芒耀眼,不堪重负。
补完课以后尹灿灿被母亲大人要求亲自送学姐下楼。
尹妈妈是个很热情的人,临走时还往乌椿包里塞了一盒巧克力,说是尹爸爸之前出差带回来的,让她路上吃。
“他爸爸就是这点不好,天天出差,要是这会儿在家,就能让他送你了。”
“太麻烦你们了,我自己打车就好。”
乌椿礼貌地同她道别,然后和尹灿灿并肩下楼。
尹灿灿是借着送人的名义想去楼下便利店买雪糕。
少女的心思一点儿也藏不住,迈下台阶的步子都带着雀跃。
“你不知道,我妈管我管得可严,说是雪糕吃多了会痛经,可我一个星期才吃两次……”
叽叽喳喳的话在看见三楼右边的住户门被打开时,戛然而止。
尹灿灿瞪大了眼,晃了晃乌椿的手臂。
楼道声控灯早就因女孩子先前的谈话声亮起。
男生冷着一张脸从门里拎了两袋猫粮出来。
他似乎是刚吹完头发,黑色发梢还残留着湿意,白色T恤的领口处也洇出水痕,眉眼冷淡锐利,锋芒十足,没有表情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漠然。
仅仅两秒时间,门又重新合上。
从始至终,男生都没给台阶上的二人半个眼神。
可尹灿灿早就在沉默中抓狂了。
“我靠我没看错吧?他是司向淮?本人比照片还要帅上一万倍!”
她挽着乌椿的手,压低声音,但压不掉嘴角扬起的笑意。
两人走过楼梯拐弯,下楼时乌椿抬眼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
两袋看起来全新的猫粮靠在墙沿,挨着一只黑色垃圾袋。
崭新的外包装和醒目的外语字样都写着某人呼之欲出的挑剔。
乌椿想起刚才上楼时听见的那一声猫叫。
她的心里也像是闯进了一只猫,无端地柔软几分。
心尖上某块隐秘之地泛起痒,这痒意并不恼人,还毛茸茸地侵占了她整个胸腔。
回到叔叔家里已经将近十一点钟。
家里安静极了,乌椿小心翼翼地换鞋。
包里的手机震动不断。
她捞出来开了静音,看见锁屏界面上尹灿灿发来的N条短信。
Ycc灿:我们这一届要是有司向淮这种绝色的帅哥,我也不至于每天都起不来床
Ycc灿:小椿老师你们吃得太好了
Ycc灿:求高一无痛跳级保送京大的邪门歪道
Ycc灿:我靠我要被他帅得睡不着觉了
……
乌椿靠着餐桌沿,解锁手机,给对面发了个刚才她在车上汇总的易错知识点总结。
那边果然没了动静。
她勾唇笑了笑,将餐厅的小灯打开,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
视线又被冰箱旁边柜子里的两袋猫粮吸引。
叔叔家里并不养猫。
乌椿拧瓶盖的动作顿住,伸手碰了碰那两个蓝色包装袋。
袋子上都是英文,她只能认出,这两袋猫粮和楼道里少年扔出的两袋是不一样的牌子。
明明客厅里空无一人,她还是有种被人窥视的心虚。
“奈奈?什么兼职回得这么晚?”
奈奈是她小名,只有家里人才知道。
乌建军不知何时出现,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准备到厨房接水喝。
“家教补课,高中生下自习比较晚。”
乌椿笑着回答。
“哦,你们高三之前也是这么晚,现在的小孩儿读书,一个赛一个地辛苦,好在总算是苦尽甘来,趁着暑假你也多出去玩玩,总是闷头兼职算什么。”
乌建军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边喝边说。
乌椿老家在南浦底下的一个小县城,考上市里附中以后高中三年就一直寄宿在他家。
平时住校,周末才回来短住。
她向来叫长辈省心,并没有给叔叔家里添过多少麻烦。
如今高三毕业,她有了想打暑假工的念头。
小县城里工作实在难找,而且钱还少,只有市里机会比较多。
婶婶二话不说就让她暑假继续住在家里。
那种包吃住的工作也坚决不让她碰,嫌她一个女孩子太小,在外容易受欺负。
乌椿都懂,一直也很感激。
“像我们老板的儿子,你应该认识的,保送上京大,这半年都见不着他人影,自己一个人到处旅游,年轻人就是要多看世界嘛……”
乌建军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少爷的日常生活。
乌椿听得很认真。
乌建军给司家当了好多年的司机,也算是看着司向淮长大的。
这些都是她所不知道的另一面的司向淮。
她早已习惯在乌建军的话里挑挑拣拣,拼拼凑凑。
有关那个人的只言片语,都小心珍藏起来,像是收集拼图。
只是拼图可能永远也不会有完整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乌椿一时出了神。
又想到自己先前填报的志愿。
京大。
以她的分数,完全是胜券在握。
录取信息已经送达,就等着录取通知书寄来。
这也算是一块隐秘的小拼图,署名还是司向淮。
她忍不住勾唇。
想到这里就够了,能和他成为大学校友,她已经很满足。
“我问你呢?”
发散的思绪被叔叔的声音拉了回来。
乌椿眨了眨眼,佯装自然地开口:“是的。”
“什么是的错的?我问你在哪儿兼职。”
乌建军被她逗笑,重复一遍问题。
“高桐巷的老学区房,二栋。”
乌椿说。
“那巧了。”乌建军一拍大腿,笑道:“还得麻烦你帮我把猫粮送过去,我明天请了假,得和你婶婶带着小睿去趟医院。”
小睿是乌椿的堂弟,刚上小学,最近感冒咳嗽一直不见好,婶婶担心孩子会感染肺炎。
乌椿愣了愣。
随后就是止不住加速的心跳,还有不自觉干涩的喉咙。
她清咳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开口:“行啊。”
“小司那孩子,和家里吵架,旅游完一回国就自己搬回学区房住了,和老板就这么冷着,有钱人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乌建军颇为感慨。
乌椿的心却全都系在那两袋猫粮上了。
这一夜,她罕见地失眠。
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乌椿从被窝里爬出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她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写小说。
高中的时候时间紧,她还是理科生,但是喜欢文字。
压力太大的时候总是会在晚自习上写些短篇故事。
后来上传到网络上,她的文也算是小火。
只是那时她一心扑在学习上,也没多余的机会去钻研。
高三一毕业,她就给自己重新注册了一个笔名账号,写长篇连载。
第一篇文已经连更一个月,有十几万字。
热度反响还算可以。
尽管是新人作者,评论区也有很多读者评论,她的文字有灵气,天生适合创作。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也许因为兼职太过忙碌疲惫,她陷入了灵感枯竭的瓶颈期。
今晚却不同。
昏暗陈旧的楼道,聒噪不止的蝉鸣,少年人清隽的轮廓,洇在墨黑发梢的水珠,都成了她指尖下的牵引。
文思泉涌,键盘噼啪作响。
她的长篇处女作,迎来崭新的第二卷。
虽然默许他来操办,但自从当年司家出了那件事,方所有就再没见他在生日时打心底高兴过。
营地里的夜风徐徐,惬意又舒适,一桌子的年轻男女笑笑闹闹,时间过得很快。
司向淮喝的酒有点多。
乌椿原本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和陈乐挨着,后来方所有过来哄人,找陈乐聊天,她自觉端着酒杯互换了位置。
挨着司向淮坐下,她近距离看见少年因为酒意而微红的耳根,身上原本清冽的青柠皂角香也混入了一丝酒精的味道。
他和旁边致远班的男生低低地聊天,男生说国庆放假回南浦,打算组织班里的同学一起回附中看老师。
司向淮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可能不回了。”
男生颇感意外:“不回南浦你去哪?待在京港还是出去旅游?”
“再看。”司向淮懒懒地撂了两个字。
乌椿抿了一口杯中的果酒,有些失落。
他们班国庆也有同学组织一起回附中看老师,运气好的话和致远班撞在同一天,她国庆说不定还能多见司向淮一面。
眼下他却压根没有回南浦的意思。
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被乌椿藏进了酒里,吞咽入腹,变成不能言说的秘密。
烧烤吃得差不多了,方所有也把陈乐哄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心情颇好地开始拆起那只包装精美的定制蛋糕。
乌椿看见纸盒打开以后的成品,微微一愣。
方所有估计选款式的时候也向陈乐参考过意见。
而陈乐后来把这事儿交给乌椿,问她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蛋糕款式。
她猜出蛋糕是给司向淮订的,于是费了一番心思找了网上很多样式,最终给陈乐发过去一张图,然后随口提议可以将蛋糕上的小狗图样改成小狸花猫。
谁知陈乐真的将她的意思转达到位,方所有照办下来,效果很好。
蛋糕的还原度极高,黄粉配色,顶部画了一只憨态可掬的狸花猫,相貌特征八分像司向淮养的那一只。
“方所有,难得你有心的同时审美还同步在线啊。”方见晴看见蛋糕以后调侃了一句。
方所有取出蜡烛和打火机,得意地笑:“这是陈乐的主意,夸也得是夸她。”
陈乐闻言摆了摆手,唇角含笑,向乌椿抬了抬下巴:“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思,我都不知道司向淮还养了猫,这都是乌椿的功劳。”
方见晴听见这话,眼睛亮了起来,嗓音甜腻腻:“我们小椿心思一向都这么细腻。”
话锋突转,猝不及防地成了话题中心,乌椿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人,说话也是自谦客套:“没有……就是偶然看见这个款式,感觉和你养的猫比较搭……”
司向淮目光沉沉,眼里有笑,也有她不怎么看得懂的炽烈。
“小椿老师好眼光,我很喜欢。”他赶在方所有催着许愿以前,低低地凑在乌椿耳边,和她说。
“许愿许愿!”方所有拿打火机点亮了“19”的蜡烛字样,朝司向淮喊。
乌椿并没有来得及接司向淮的那句话,可是却仍旧很满足。
烛光映照少年优越流畅的侧脸轮廓,她跟着周围人一起唱起生日歌,心底一片柔软。
就这样一直热烈下去吧,司向淮。
岁岁平安,岁岁昂扬。
她不知少年许了什么愿,但在他吹灭蜡烛的一瞬却莫名红了眼眶,低声说了一句:“心想事成。”
话音刚落,远处漆黑的天际就迸出几束耀眼璀璨的烟花。
气氛瞬间进入高潮,大家都惊呼一声,然后拿着手机走出帐篷抓拍。
“你说什么?”
乌椿原本也想跟着去,却突然被人扯住了衣角。
司向淮抬眼看着她,目光炽热,同她的视线纠缠。
乌椿耳根涨红,轻咳了一声,缓缓开口:“我说,去看烟花吧。”
她声音略高,因为怕被烟花发射声盖过。
话音一落,就听见司向淮笑了一声,温热的手掌落在她肩头,轻轻推了她一下:“走吧。”
他们两个人出来得比较晚,只能挤在外围看,没见到其他相熟的人。
乌椿仰着脖子,盯着天幕,看着
漆黑天幕里朵朵烟花绽放开来的样子炫目又艳丽,像是团团锦绣。
耳边传来男生低缓的声音:“不用拍照?”
她下意识扫了一眼司向淮,开口:“你不是也没拍?”
司向淮不置可否,眼里始终有一层让她捉摸不透的笑意。
乌椿想了一会儿,又开口解释:“拍了也是放在相册里吃灰,不如好好用眼睛记下。”
她从来不是什么念旧的人,也从来不过分记录。
脑子比较好使是一回事,更是想活在当下最炽热真实的瞬间里。
司向淮挑了挑眉,似乎很认可她的答案。
烟花秀持续二十分钟,最后快要结束时已经见不到太多的新花样。
可他还是拿出了手机,随手拍下一张。
夜色朦胧,唯一一簇鲜亮的烟花遥遥挂在天际,镜头聚焦的却是左下角的人。
女生背影清瘦玲珑,脖颈纤细修长,半披的长发散落肩头,气质清丽又温柔。
比天边的烟花更惹眼。
烟花秀结束以后返回的路上,乌椿跟在司向淮身边。
周围人潮拥挤,年轻的男男女女聊天说笑,他们两人却是格格不入的沉默。
乌椿几次张口欲言,最后还是作罢。
说多错多,马脚也会露得更多。
她还是宁愿安安静静做一个无趣的人。
内心思忖之时,却见司向淮突然回了头。
那双深邃漂亮的桃花眼在她脸上游离了两秒,随后他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小椿老师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
乌椿脚步一顿,心跳也漏掉一拍。
她摇摇头,温吞地说:“不知道。”
面前的少年眉眼舒展开来,透出一点平时不易见的痞劲儿和精明,嗓音拖着:“我想——”
乌椿呼吸重了一些,盯着男生弧度温和的笑眼。
“在大一谈场恋爱,不是说大一不脱单,大学一直单?”
他的姿态吊儿郎当,声音也懒懒散散。
乌椿有一瞬间甚至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但是听见这话总归还是有点意外,有点茫然。
司向淮谈恋爱?
她想象不出那样的场面,也不敢想。
触及到哪怕一点有关的的设想,心尖都会麻麻痒痒地泛出酸意来。
乌椿垂眼看着脚下地面,继续抬步向前,斟酌着要怎么轻松随意地开口,才能稳稳地接住他的话。
却没想到司向淮紧接着又问:“就算我的愿望是这个,小椿老师还是会祝我心想事成吗?”
他刚才听见了?
乌椿呼吸一滞,脚步乱了套。
她没注意到脚下那节陡然多出的小石阶,脚尖磕到台阶立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跌。
但马上又被人拉着手稳稳地拽入一个温热宽厚的怀抱。
青柠味的皂角香清新又熟悉。
发生的事太多,乌椿早已累到精疲力竭,沾床就睡了过去。
可是却没有睡得很安稳。
她做了很多梦。
先是黑暗潮湿的暗卫里,男人贪婪猥琐的笑容和令人作呕的抚摸。
她拼命地叫喊,却始终无人应答。
最后她砸破卫生间墙面的镜子,不顾疼痛将碎片扎进男人的心口。
鲜血顺着她的小臂划到手肘,滴滴答答地落在瓷砖上,也染红了她的短袖。
红色血液最后汇成一条小河,她跟着那条河跑啊跑啊,在路的尽头看见一扇半掩着的房门。
妈妈在那扇门后哭得伤心欲绝,她推门走进去紧紧抱住女人,却被爸爸狠狠扇了一巴掌。
“小兔崽子还学会告状了是吧?你怎么没去死呢?”
男人对她拳打脚踢,她只是死死地护着妈妈。
可最后还是没有护住。
妈妈的手腕上出现一条可怖的伤疤,不停地冒着鲜血,面色也越来越惨白。
“我们奈奈是个坚强又诚实的孩子,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永远是妈妈的骄傲。”
女人的声音渐远,身影渐渐模糊,那条血色的小河却越来越清晰,最后化成了滔天的血浪,朝她扑来,将她淹没。
乌椿惊醒时头上蒙着空调被,她额头和后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有种缺氧的感觉,所以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不得不撑着手肘坐了起来。
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她尝到自己嘴角的咸涩才发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抽了一张纸将眼泪擦干,乌椿想出门找水喝。
空调的运作声清晰可闻,还有凌晨里偶尔传来的汽车疾驰的声响,空旷辽远,莫名会让她心里安定下来。
刚才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她注意过,厨房里是有瓶装的矿泉水的。
乌椿踩着软拖,蹑手蹑脚地迈步,小心翼翼地虚掩上客卧的房门。
只是她没想到,客厅里那盏壁灯还是亮着。
司向淮歪在沙发上合着眼,看起来像是睡熟了,呼吸均匀平稳。
少年精致锐利的面部轮廓在暗暗的灯下柔和了几分,眼睫毛垂落,细密纤长,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也像鸦羽。
乌椿站在沙发扶手边,安静注视了两秒,目光从他的眉骨勾勒至喉结。
最后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
立式空调的制冷效果很好,她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冷。
弯腰拉过沙发上的毛毯时,乌椿几乎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轻手轻脚地将毯子拽起,然后动作极度缓慢地将它盖在司向淮的肩上。
呼吸间她能闻到清爽的沐浴露香味,但分不清是她身上的,还是司向淮身上的。
两人用的都是卫生间里那一瓶。
她意识到这一点,屏息敛气,正欲直起身,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黑亮深沉的眼睛里。
司向淮醒得很突然,毫无预兆,可是眼里的困意倒是不假。
他垂着长长的睫毛,半清醒的时候眼里不甚清明,骨子里带出的懒意和松弛却让乌椿莫名心虚,像个被抓包的小偷。
“我出来喝水……看你睡着了,空调挺冷的……”
她退了两步,小腿撞上茶几,声音温软地解释。
司向淮裹着身上那床毯子,终于慢慢醒眼。
他抬着头,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女生的脸,并没有多问她眼角残余的泪痕,而是弯腰捞过了茶几上一瓶未开封的纯净水,随手将瓶盖拧松,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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