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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深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内疚、悔恨、自我厌弃像潮水将他灭顶淹没。霍寒深跪在欧阳宁静面前,埋进手里。哭喊道:“可是我把汐汐也弄丢了。”“我没有保护好她。”奶奶小时候教他,做错事就要尽力去弥补。可是怎么做才能弥补,他这15年来伤害与空白呢?
主角:唐糖霍寒深 更新:2023-08-04 1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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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糖霍寒深的其他类型小说《唐糖霍寒深小说》,由网络作家“唐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寒深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内疚、悔恨、自我厌弃像潮水将他灭顶淹没。霍寒深跪在欧阳宁静面前,埋进手里。哭喊道:“可是我把汐汐也弄丢了。”“我没有保护好她。”奶奶小时候教他,做错事就要尽力去弥补。可是怎么做才能弥补,他这15年来伤害与空白呢?
“松手。”
欧阳宁静站在门口,表情愠怒。霍寒深脸色晦涩,忍了忍还是松开了手。
蒋嘉然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被霍寒深阴鸷的脸吓到。
他看着蒋嘉然:“你最好可以好好待着,我要你看着你一无所有。”
欧阳宁静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跟我来。”
欧阳宁静把他带回到江家,霍寒深压抑着怒火,给她倒了一杯茶,问道。
“您怎么不是在丹麦么,怎么回来了?”
自从15年前他接手集团后,欧阳宁静就去丹麦养老了。
“蒋嘉然给我发的信息。”欧阳宁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断了我们江家的后了?!”
霍寒深讥讽道:“那种人的孩子有什么值得留?脏了我们家的地。”
“你也知道,这么些年倒是生一个啊!”欧阳宁静瞪了他一眼。
他父母在他幼年就因车祸去世,他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对她最是敬爱。
他没有办法对她发泄怒火,但是对蒋嘉然的恨意依旧在他体内咆哮着。
欧阳宁静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命令道。
“我不管你爱不爱她,也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孩子不能有事。”
她慢悠悠的站起身:“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霍寒深去搀扶她,欧阳宁静抬起头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叹道。
“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霍寒深被突如其来的话问住了,他垂下眼,不答。
欧阳宁静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之前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是因为唐糖的身家。
性格与样貌这些她都不在乎,江氏的当家夫人只能是能与江家相当的世家。
可是着15年来,唐糖以一己之力将乔氏与陈氏力挽狂澜出逆境,迅速崛起到与江氏匹敌。
她对这个女人,便刮目相看起来。可如今,说什么都是看过去了。
祖孙俩一路无话,将奶奶送进房休息,霍寒深正准备走。
欧阳宁静转过身来,欲言又止,还是关上了门。
霍寒深走在走廊,漫长的走廊上,只有霍寒深孤零零的走着。
毛毯将脚步声吸收,他就像悄无声息,没有生机的一丝魂魄。
霍寒深回到房间,疲惫的躺倒在床。
这段日子他接收到了许多消息,颠覆了他坚守15年的认知。
他已经近30几个小时没有休息,头好痛,身体也好累。
忽然他在床头听到一声物品掉落的闷响,他低头看去,是他从唐糖那拿回戒指。
霍寒深怔怔的将戒指捡起,望着,出神了许久。
忽然疯了一般冲进后山。
霍寒深跪在泥里,双手在落叶,淤泥和树枝间翻找着。
一边找一边疑惑的说:“怎么没有呢?”
“在哪儿?”
霍寒深从下午找到晚上,就连眼睛都模糊不清。
他茫然的站起来,看向湖水,忽然向湖中走去。
平静的湖面在黑夜里,像怪物的深渊巨口。
“霍寒深!”一道声音骤然在他响起,他回过头,看见了站在岸边的唐糖。
他欣喜的转身上岸,跑到‘唐糖’面前却发现是奶奶。
霍寒深的笑容僵在嘴角,有些困惑。
欧阳宁静从管家手里接过毛巾,盖在他身上,后怕的颤声道。
“你在做什么!?”
霍寒深被这一声唤回现实,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跪在地上。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委屈的说。
“奶奶,我弄丢了我和汐汐的结婚戒指。”
欧阳宁静眼睛一红,摸着他的白发。
柔声道:“那就再做一个新的。”
霍寒深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内疚、悔恨、自我厌弃像潮水将他灭顶淹没。
霍寒深跪在欧阳宁静面前,埋进手里。
哭喊道:“可是我把汐汐也弄丢了。”
“我没有保护好她。”
奶奶小时候教他,做错事就要尽力去弥补。
可是怎么做才能弥补,他这15年来伤害与空白呢?
霍寒深哭完后,便昏睡了过去。
欧阳宁静守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手心紧紧的握着什么。
摊开掌心一看,是一枚戒指,她认得的,是他们当年的结婚戒指。
当年她竭力阻止二人,不让霍寒深和唐糖见面,他竟然从三楼跳了下去。
她默然,身份地位并没有让他们退缩,流言蜚语却让他们介怀了这么多年,真是造化弄人。
霍寒深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他缓缓的坐起,靠在床头。
感觉掌心有什么膈着,拿起一看,
他让管家把小屋收拾干净,将画挂进了卧室,正对着床。
他静静的看着挂在墙上的画,眼神温柔,像是在回忆什么甜蜜的过往。
翌日,霍寒深换上西装,将戒指穿成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用完餐,霍寒深便去了公司。
南明见到终于恢复精神,眼神清明的霍寒深,心里一阵欣慰。
霍寒深坐在椅子上,接过他的文件问道:“蒋氏集团最近怎么样?”
南明如实回答。
“跟以往一样,如果没有江氏的支持,不到两个月公司就会周转不来,面临破产。”
“很好,那就把资金撤出来吧。”霍寒深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扔。
“他们若是还不上,就走法律程序就好。”
南明心陡然一跳,还是收好情绪,退了出去。
霍寒深十指交叉,放下鼻下。
蒋嘉然,好戏开始了。
几天后,霍寒深觉得办公室门外吵闹不堪。
他拉开门,看见一群工作人员拦着蒋嘉然不让她闯进来。
因为上次的原因,公司加强了管理,即使蒋嘉然嘴里嚷着“我是总裁未婚妻”也不奏效。
霍寒深便示意众人放开她,让她进了办公室。
“霍寒深,你为什么撤资?”
蒋嘉然一关上门便急不可耐的质问道。
“因为没用了。”霍寒深轻慢的回答道。
“你不可以这么对蒋家,我还怀了你的孩子。”
蒋嘉然色厉内荏的说道。
霍寒深挑起眼皮,看她。
“那你就好好护着他,他可是你最后一张护身符了。”
她的声音抖得破碎,但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
“蒋家垮了,我就把孩子打了,你们江家就断后了。”
“你放心,如果孩子没了,下一个没的,就是你。”
霍寒深话里藏着的刀锋,吓得蒋嘉然浑身发软。
她以为她怀的是救命稻草,没想到却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耐的赶走蒋嘉然,他对南明吩咐。
“拦截所有她和老太太的联系,不许她去打扰我奶奶。”
第一人民医院。
因为还不上借款,江氏向蒋氏送了法院的传达书,信封直接送到了蒋正功的床上。
蒋正功看到传书,浑身战栗,床边的监护仪疯狂的尖叫起来。
他得的是心脏病,应该尽早开始换心手术,以他的年纪普通治疗只会让他更痛苦。
蒋嘉然站在手术室门口,听完医生说的话。
立刻说:“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不得好过!”
医生为难的说:“其实现在就有捐献者,只是你父亲不能做这个手术……”
“为什么?”蒋嘉然拔高了声音。
医生不语,将眼神落在远处,蒋嘉然顺着视线转身望去,不禁瘫软在地。
霍寒深就站在她的身后。
蒋嘉然膝行到霍寒深脚边,哭求道:“我求你,怀行,我求求你。”
“以前是我对不起唐糖,我愿意赎罪,你放过我爸爸。”
霍寒深踢开她:“赎罪?拿你们一家人的性命都赎不起。”
“放心,现在就让你们死,太便宜你们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蒋嘉然,薄唇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
“你爸还没看到蒋氏破产呢。”
他看着医生,说道:“尽力保住一条命,心就不用换了。”
回到车里,南明发了一封邮件,又打了电话来。
“江总,查到15年前的乔总的最后一条住院记录了。”
“是在年底。”
霍寒深算了一下日子,还不是生产的时候,他眼皮一跳。
压下心里的动荡,问:“她去医院做什么?”
“记录上是,当时乔总遭受到了一些创伤,导致流产……”
霍寒深脑子嗡鸣一声,孩子没了?
“怎么回事?”他寒声问道。
“不清楚。”南明回答,“但是,当时乔总的监护人签名是许客。”
霍寒深瞳孔一缩。
许客!?
霍寒深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
黑色的越野粗蛮的闯进车流,急速向南方驶去。
陈氏集团。
许客看着闯进来的霍寒深,脸上的厌恶毫不遮掩。
霍寒深将有许客签字的病危通知单拍在他面前。
“15年前唐糖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流产?”
“无可奉告。”许客冷漠的越过他,准备出门。
许客没有资格说,这是唐糖埋藏在心里最痛的伤,也是她人生最黑暗的过往。
同样,他也不想让霍寒深知道。
霍寒深拦住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是我和唐糖的孩子,我有权知道真相。”
许客心火顿起,“你和她的孩子?那么当时她流产的时候你在哪里?”
“嘭。”的一声,许客重重的关上门,冷声道。
“好,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
15年前,平安夜。
许客还只是个22岁的少年,他虽然已经从孤儿院出来了,但他依旧把孤儿院当成自己的家。
可是因为他只有九年义务的学历,只能在工厂打工,时不时捡一些工厂的零碎物品抵卖换钱,贴补孤儿院生计。
今天他照旧来这个无人的仓库,捡了一些看上去还能用的钢筋,打算修补一下孤儿院的楼顶。
最近天冷,冷风吹得能让人冻麻了。
他在仓库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了一个浑身赤裸,满是伤痕的女人躺在血泊里,没有动静。
许客当即被吓得坐在地上,怀里的钢筋掉了一地。
他小心翼翼的爬到她的身边。
发现女人眼睛定定的看着天空,没有光彩,就像一个破旧的人偶。
许客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她的身体,没有反应,只有瞳孔微微晃动了一下。
还活着!
许客惊讶的扔掉了木棍,连滚带爬的想跑,到了仓库门口,他停了下来。
咬咬牙,终究心软回头,脱下衣服将唐糖包好,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他才知道女人伤的那么重,需要做手术,竟然还需要监护人签字。
许客看着表,手不停的裤腿边局促的摩擦着。
他没有钱,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他也不敢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
可是,一瞬间,那个女人充满悲伤的眼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股哀伤太过浓烈,许客心微微一动,闭上眼,签了字。
女人终于在午后醒来,许客坐在一旁,打量着她。
虽然她醒了,但却仍然像没有情绪的娃娃,只是睁着眼睛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交握的手指偶尔摩挲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许客心想:原来她还结过婚啊,那她的丈夫呢?
许客陪着她,坐着无事,偶尔给她念念报纸。
那时许客还不知道唐糖的真实身份,拿起报纸,看着头条感慨着。
“这有钱人就是风光,霍寒深和蒋嘉然订婚而已排场好阔气。”
再仔细一看,冲护士道:“姐姐,这是12月24日的报纸了,你忘记换啦。”
突然,床上的人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的眼泪汹涌,瞬间将枕头打湿,监护仪撕心裂肺的呜鸣就像代替她在呐喊。
她颤抖着想要把戒指取下,力道仿佛像是要把手指折断。
不一会儿,她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病危通知单也随即送到了许客手上,可是许客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
上一次的医药费还没有付,这一次医院说什么都不肯拖欠,直明交了钱才开始手术。
许客站在门口,红着眼,一筹莫展。
所幸,陈鹏飞找到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医生说,病人遭受了多人残忍的侮辱,导致流产,以后都不能再生育。病人的心理也遭受了严重的创击,毫无求生意志。
陈鹏飞听完,当即踹飞了走廊里的座椅。
许客只觉得震惊,那个漂亮眼睛的姐姐,竟然经历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所以唐糖从急救室出来后,又立即被送去了康复中心,进行康复治疗。
因为有陈鹏飞在,许客便也没有常去探望。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和霍寒深在一起过的唐糖,伤害她的人就是蒋嘉然派的。
自此,他对霍寒深和蒋嘉然的厌恶顿生。
几个月后,许客和陈鹏飞一起接唐糖出院。
看着身体康健,神色如常的唐糖,
许客心中一阵悲凉。
他知道,在这样一幅完整的躯壳里,其实早已破碎不堪。
许客看着她,眼神忽然晃了晃,她的十指干干净净,戒指已经不在了。
唐糖微微扬起下巴,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
她对许客轻声说:“跟我一起回去吧。”
霍寒深紧咬着腮肉,手里不知何时拿的水笔,早已断裂。
豁口深深戳进了手指,他也浑然不觉,鲜血在办公桌上晕开小小一团。
许客冷眼看着霍寒深,眼睛泛红。在讲述中,他喉头几度哽咽。
唐糖是一道阳光,照亮了许多人,可是唯独放弃了照亮自己。
许客厌烦看见霍寒深现在这幅在唐糖死后,兔死狐悲的假情假意。
他怒视着霍寒深:“听完了,你可以走了。”
霍寒深千言万语在喉间翻滚着,最后只能沙哑的说一句:“谢谢你。”
许客迅速的回道:“你没有立场来谢我们。”
“我和陈总,是尽好友的帮助而已。”
霍寒深自知理亏,沉默了一会,又满是寒意的问:“那些人呢?”
许客厌恶的说道:“那些杂碎我们早已经处理完了。”
“倒是还剩最后一个。”
许客冷冷的看着他,霍寒深不言而喻,自此无言,他缓缓起身离开。
许客看着霍寒深的背影,轻蔑的说道:“霍寒深,你不值得她那么爱你。”
蒋家,夜晚。
蒋嘉然缩在沙发里,神经兮兮的咬着手指。
蒋正功已经脱离危险,但是他的命现在握在霍寒深手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蒋嘉然一向精致的脸此刻灰白,头发枯槁,迅速的衰老起来。
门被粗暴的踹开,蒋嘉然如惊弓之鸟,倏然站起。
一道漆黑的人影立在门口,就像黑夜里的恶魔。
那人上前一步,走进灯光。
蒋嘉然瞳孔猛地放大——是霍寒深!
蒋家早已没钱雇太多的佣人,只留一个保姆,显然挡不住盛怒的霍寒深。
他一步一步踏在地上的闷响,就像死亡的钟声,狠狠的撞击在蒋嘉然的心上。
她惧怕的退缩着,直至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
“怀行……额!”
蒋嘉然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霍寒深就一把掐住了脖子。
她感到脚尖开始离开地面,剧烈的挣扎起来。
看着他漆黑的眼眸,蒋嘉然丝毫不怀疑,霍寒深现在能够立刻杀了她。
霍寒深看着她的脸从通红变到青紫,喉咙发出濒死的抽吸声。
直到蒋嘉然的动作逐渐变小,霍寒深才将手松开,蒋嘉然轰然倒地。
她跌坐在地,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霍寒深蹲下身,眼神喋血,他看着蒋嘉然。
“当年你带唐糖到仓库里做了什么?”
蒋嘉然的精神再也撑不住了,她崩溃的大喊:“是她蠢!一句话就能被骗出来!”
她狠戾的说道:“她凭什么怀上你的孩子?那个孩子和她我都要毁掉!”
霍寒深捏紧了拳头,骨头发出噼啪声,杀意又涌了上来,浑身散发着暴戾。
寒声反问:“你知道她怀孕了?”
蒋嘉然恍若未闻:“只可惜她居然还活着,真是老天不长眼。”
她盯着霍寒深,爬到他面前,眼里闪烁着疯狂。
此时的蒋嘉然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形容可怖。
“你知道她当时喊什么吗?她喊怀行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寒深,她还痴心妄想你会去救她?当时你正在准备和我订婚呢!”
蒋嘉然刺耳的笑声,刺痛着霍寒深的耳膜。
他心头巨震,时间恍然停止了,世界一片寂静,只留壁炉里的柴火燃烧的哔啵声。
他的理智随之断裂,浓重的黑抹去了他眼里所有的情绪。
他扯起蒋嘉然的胳膊,不顾她还在地上被拖着发出的尖叫,准备将她拖去哪里。
“江少爷,冷静!”
此时,一个白人拦住了他。
是欧阳宁静特意派来远程监护蒋嘉然的保镖,他只要保证蒋嘉然的生命,所以刚刚在一旁,没有出现。
霍寒深踹开他,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滚开!”
“老夫人身体不好,请您冷静。”保镖捂着肚子,艰难的提醒。
霍寒深停了下来,良久,他才松开蒋嘉然的胳膊。
他看着蒋嘉然,阴森的说道。
“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能够顺利的生下孩子,毕竟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嘉然疯狂的颤动着,一会,她将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扔出了房间。
最后伏在地上,放肆大哭起来。
她开始感到害怕了,她现在在承受15年间,唐糖承受的压力与痛苦。
霍寒深是地狱来的恶魔,而不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她摸着平坦的小腹,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着她。
那个晚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她发给欧阳宁静的检查是收买了医生作假的。
不敢想象,如果霍寒深知道自己没有孩子了会做什么。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蒋嘉然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胳膊,指甲深陷血肉,眼底的癫狂尽显。
凌晨三点,昌林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阵急促焦灼的喊声在急诊大厅门口响起。
“医生!医生!快救救他!”
唐糖一身橙黄色搜救服,推着担架冲进大厅。
霍寒深闻声赶来,立即联合同事将人推进了手术室。
唐糖看着霍寒深急忙而去的背影,满是黑灰的脸上神色一怔,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急诊室外。
唐糖和几个队友脏兮兮站在走廊里,一脸疲惫。
“队长,方荣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队内年纪最小的队员挨靠在唐糖身边,求证似的看着她,好像只要她说是,方荣就一定会没事一样。
“放心,那小子命硬着呢!”
唐糖嘴角扯着笑,不知是在安慰队友还是在安慰自己。
方荣为了把一个小女孩救出,自己浑身着火,扑灭火时,他话都说不明白了。
三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
霍寒深走了出来。
唐糖和队友瞬间将他围住:“医生,他怎么样?”
霍寒深眼神平静镇定:“已经没事了。”
队友们喜极而泣:“谢谢医生!太谢谢您了!”
霍寒深点点头,径直从唐糖身边走过,没再多停留一个眼神。
唐糖面色僵了僵,看着霍寒深离开的背影道:“小江,你留下照看方荣,其他人先归队!”
“是!”
等队员走后,唐糖走向霍寒深办公室,敲了敲门。
霍寒深抬头,微微皱眉:“有事?”
唐糖小心翼翼开口:“我姑父明天生日,你能休假吗?”
霍寒深一怔,没有回答。
看着霍寒深的反应,唐糖满心苦涩:“你忘了,对吗?”
相识二十年,夫妻五年。
可不知从何时起,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他好像都不放在心上了。
霍寒深神情一冷:“现在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听着霍寒深冷漠语气,唐糖用力攥了攥手,低头转身离去。
晚上,唐糖到家时,屋子里十分安静。
她抿了抿唇,朝卧室走去,只听卫生间里传来一阵水声。
唐糖换了身衣服。
突然,霍寒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糖拿起一看,是手机备忘录的消息提醒。
——“提醒戚梦明天去医院做雾化。”
唐糖立在原地,一股冷意从心头窜出。
他不是容易忘,只是根本没想去记……
霍寒深洗完澡出来,看见坐在床尾的唐糖一愣。
唐糖还没说话,他已经绕过床尾翻身上床,淡淡开口:“很累,我先睡了。”
唐糖心头一颤,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唐糖和霍寒深开车前往姑父家。
唐糖的姑父和霍寒深家是世交,他们刚到不久,霍父霍母也到了。
看着难得一见的儿媳妇,霍母有些不喜。
趁旁人不注意,霍母将唐糖和霍寒深拉到了一旁。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面对霍母直白的质问,唐糖心头一紧。
生孩子的事情霍母不止一次提过。
从前,都被唐糖以工作太忙搪塞了过去,可今天霍母却是打定主意要得到一个答案。
霍母看着唐糖,语气不是很好:“你那个搜救员队长有什么好当的,整日见不到人就算了,还随时有生命危险。”
“你就算辞职在家,以寒深的能力难道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妈,我……”
“你不用再解释什么,我就一句话,年前必须怀孕!”
说完,霍母便朝着霍爸那边走去。
唐糖低头掐着指甲,不知所措。
而霍寒深在旁边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
晚上十点,两人回到家。
唐糖洗完澡出来,霍寒深才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向唐糖。
“明天医院还有几场手术,我就不送你去搜救队了。”
唐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轻“嗯”了声。
次日,唐糖起床时,霍寒深已经不在家。
吃完早餐,她忽然发现霍寒深文件落在了家里,便打车先去了医院。
到医院后,见霍寒深不在办公室,她便去护士站询问。
“请问知道霍医生在哪里吗?”
护士却头也不抬的说:“霍医生今天休假。”
唐糖瞬间僵在原地。
半响,她攥紧手中的文件袋转身。
身后却传来护士们八卦的窃窃私语。
“又是来找霍医生的,长得帅就是容易被人觊觎。”
“霍医生好像不是单身了吧,上次我看见他女朋友了,虽然坐着轮椅,但是很漂亮,头发好长好浓密……”
唐糖一愣,登时如坠冰窟。
她是短发。
所以,护士口中的霍寒深女朋友是谁……
唐糖失魂落魄的将文件放进霍寒深办公室。
接着,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医院,狼狈又慌乱。
归队后。
中午,唐糖突然接到了唐母打来的电话。
唐母声音担忧:“糖糖,寒深他们家那边,是不是对你的工作有意见了?”
唐糖登时心中一咯噔。
她抿了抿唇,语气故作轻松,若无其事道:“怎么会,寒深还有他家里人,对我的工作都很支持啊。”
“真的?”
唐糖肯定道:“真的妈,我和寒深好着呢,您不用担心。”
说着,她便岔开话题:“倒是您,管着学校那么多事,一定要注意身体,我上次给您带的那个补品,千万记得吃。”
唐母是中学校长,唐父去世后,一个人带大了她。
唐母被唐糖的语气逗笑:“好好好,我一定吃。”
和唐母又闲聊了几句后,唐糖便断了电话。
刚挂不过两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霍寒深。
唐糖微怔一瞬,下意识点了接听。
可她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话筒内便传来了霍寒深冰冷的质问:“东西是你送来的?”
唐糖低低道:“是。”
“以后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
唐糖一愣,便只听“嘟嘟”两声,电话已被霍寒深挂断。
唐糖整个人失了神。
她以为霍寒深打电话来,是要解释昨天休假骗她的事,却没想是警告她不要动他的东西。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唐糖却觉周身冷寒无比。
搜救员的工作,是随时待命。
唐糖是少有冲在前线的女搜救员,甚至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路走到了搜救队长的位置。
没任务的时候,唐糖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了训练上。
可这两天训练时,她脑海里总会时不时响起那日护士的对话。
莫名的,她冒出一个想法:她们口中霍寒深的“女朋友”,是那个戚梦吗……
唐糖有在QQ空间写日记的习惯。
初中那时候很流行,她不知不觉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空间里的第一条日记,是十四岁那年写下的。
——“我以后一定要成为和爸爸一样伟大的搜救员!”
唐父就是在她十四岁时在一次救援中牺牲的。
那时候,周围人都很可怜她。
可她不觉得自己可怜,在她心里,爸爸是最伟大的英雄。
想起唐父,唐糖眼微红了红。
她继续往后翻了几页,手突然顿住。
一张她和和霍寒深在沙滩挽手共舞的照片蓦然出现眼前。
上面写着——2015年9月19日,我和霍寒深正式确定了关系啦!
恍惚间,唐糖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霍寒深带着忐忑的声音:“唐糖小姐,你愿意成为霍寒深先生此生唯一的舞伴么?”
唐糖蓦然轻笑了下,可那笑容又渐渐泛上一丝的苦涩。
写完今天的日记。
“叮咚——”
微信有新消息提醒。
是闺蜜沈莉发来的朋友圈截图。
唐糖点开一看,瞳孔骤然缩紧。
截图上,赫然是霍寒深和一个陌生的长发女子共舞的画面!
唐糖把手机一关,脸上血色尽失。
她想问霍寒深到底怎么回事,可重新打开手机的一瞬,却顿住了。
她想,如果自己真的问出口,就实在太可怜了。
唐糖和霍寒深,认识了十几年。
曾经,面对喜欢霍寒深的其他女人,她总能很有自信的宣告主权。
因为那时候的唐糖确信着,霍寒深爱着她。
可现在……唐糖不想再去想这件事,几乎是逃避的连闺蜜的问话都没回。
“叩叩叩——”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唐糖回过神,看向门口的小江:“怎么了?”
“队长,水果买来了,今天要去医院看方荣啊!”
医院。
方荣浑身绷带的躺在病床上,看着进来的唐糖眼前一亮。
下意识想要敬礼,却又因为动作太大,疼的一抽。
唐糖连忙摆手:“行了,哪那么多规矩。”
方荣不好意思笑了笑:“队长放心,我很快就能恢复,马上就能归队了!”
唐糖看着眼前浑身是伤却满是干劲的方荣,蓦然想到了老队长说过的一句话。
心里没点奉献精神的人,干不了搜救员。
唐糖笑着道:“好,大家都等着你呢!”
一个多小时后,唐糖和小江才离开病房。
电梯门一开,唐糖忽的脚便顿住了,她怔然看着电梯中的两人。
唐糖身边的小江却是眼前一亮,欢快的朝里打招呼:“霍医生好!真巧啊!”
霍寒深冷淡的朝小江点了点头,视线从唐糖身上一掠而过。
小江又喊:“队长,快进来啊!”
唐糖攥了攥手,走进了电梯。
她站在霍寒深身后,视线却落在他推着的轮椅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有一头长长的黑发,正是闺蜜截图里的女人!
小江还在自来熟的和霍寒深扯东扯西。
突然,那女人拉住霍寒深的手,声音甜腻乖巧:“寒深,你再陪陪我,我真的害怕那个机器……”
唐糖脑子一懵,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走进了两人中间!
感受着霍寒深冰冷的视线,唐糖咬了咬牙。
直接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又理了理他整洁的衣领,语气温柔:“老公,晚上记得回家吃饭,我会做你爱吃的红烧鱼。”
空气中有一瞬的安静。
小江睁大了眼,在唐糖和霍寒深身上来回扫个不停。
搜救队的人都知道队长已婚,可没人知道她丈夫是谁。
而轮椅上的女人,也就是戚梦眼里忽的窜出一抹狠意。
唐糖则抿紧了唇,紧张而倔强的盯着霍寒深。
霍寒深皱眉打量了唐糖两眼,有些不耐的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唐糖心头蓦然松了口气。
刚要开口说什么,戚梦就突然紧捂住胸口,神情十分痛苦:“寒深,我心口好难受……好难受……”
唐糖便看着霍寒深脸上立即浮起紧张和担忧,心里一沉,就见霍寒深伸手按停电梯,推着轮椅快速走了出去。
电梯门又一次紧闭。
唐糖心中莫名一片苦涩。
回搜救队的路上,唐糖发现小江眼神总时不时瞥向自己。
她眉间一蹙,警告道:“回去后不许到处乱说。”
小江欲言又止:“队长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晚上。
唐糖做了一桌子的菜,坐在餐桌前等霍寒深回来。
墙上钟表滴答走过。
桌上饭菜逐渐变得冰冷,唐糖的心也渐渐变冷,一点一点下坠。
时钟终于走过凌晨,唐糖拿出手机打给霍寒深,无人接听。
霍寒深一夜未归。
唐糖一夜未睡。
第二天天亮,唐糖默默起身,收拾完全冰冷的饭菜。
“叮——!”
手机响起短信提醒。
唐糖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连续发来几条短信。
她随手点开一看,心头却是骤然一紧!
“坏女人!不要脸!”
“你怎么还不快点死!像你那个不在了的爸爸一样!你们都该死!”
“你根本不配当寒深的妻子,去死吧!”
唐糖拧紧眉头。
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被如此恶毒的语言咒骂。
她想不通是谁这么恨自己。
唐糖敛了敛眸,压下莫名的不安和心悸。
这时,手机又响了。
是霍寒深发来的短信。
“急诊,没回去。”
唐糖盯着这行字,本来跌落谷底的心,又腾了腾空,只觉五味杂陈。
原来昨晚,他是因为急诊才没回家……
想了想,她转身走进厨房,重新做了几道菜装进保温盒。
早上7点,医院也还是一片安静。
唐糖走到霍寒深办公室门口,一抬头,便见戚梦将一份包装精致的便当盒放在霍寒深桌上。
唐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普通保温盒,紧紧了手。
她抬手敲了敲门,屋内两人齐齐朝她望过来。
霍寒深神情冷淡,戚梦却只像没看见她一般,瞟一眼便回头看向霍寒深,语气娇嗲。
“人家做了很久,寒深你一定要吃哦。”
霍寒深收下了戚梦的便当:“你先回去吧。”
戚梦羞赫的点点头,推着轮椅从唐糖身边离开,自始至终就当没唐糖这个人一样。
霍寒深这才看着唐糖,冷冷问:“你来干什么?”
唐糖走进办公室,将保温盒放在办公桌上。
走近了,她发现霍寒深的精神真的不是很好,头发也有些凌乱。
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唐糖有些心疼:“做了点吃的。”
“你胃不好,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霍寒深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的打断了她:“我很忙,没空听你说这些。”
唐糖一僵,余下的话被堵在胸口,闷得发痛。
她转身要走,却又被霍寒深叫住:“等等。”
唐糖回身,只见霍寒深指着她拿来的保温盒,漠然开口。
“拿走,我吃不下。”
唐糖鼻尖一酸,只觉心口突然被什么绞住,十分难受。
她强忍着情绪,上前拿过保温盒,急步走出办公室。
护士站的人看着唐糖离开的背影,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这人怎么又来了,霍医生都有女朋友了,真是好不无耻。”
还没说上两句,霍寒深突然出现,护士们立即噤声。
霍寒深将戚梦送的便当往护士台上一放,神情冷漠:“你们分了吧。”
从医院离开,唐糖回到搜救队。
午休时间,她拿着手机静坐了许久,终是将信息发了出去。
“如果你爱上其他人,要和我分开,直接说,我可以接受。”
收件人,霍寒深。
“滴滴滴——”
耳边突然响起急促的警铃声,唐糖立即将手机放进柜子,转身朝外跑去。
全队迅速集结,唐糖站在队伍前面,大声喊道。
“平安出队,平安归队!”
“赴汤蹈火,为民第一!”
全体队员立正敬礼,齐声大喊:“平安出队,平安归队!赴汤蹈火,为民第一!”
唐糖一声令下:“出发!”
话落,全体队员整齐有序的快速登车,朝救援现场疾驰而去。
另一边,医院急诊室。
霍寒深忙了整个上午,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终于能够休息会儿。
全身神经突然放松下来,霍寒深忽然觉得胃部隐隐作痛。
想到早上唐糖关心的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这才看见了唐糖发来的短信。
点开一看,霍寒深瞬间瞳孔一缩,心情烦躁起来。
他翻出唐糖的号码,打了过去。
半响,话筒内只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霍寒深皱了皱眉,直接挂断。
他捂了捂胃,起身拿起水杯准备去接点热水。
路过大厅,墙上的电视里突然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都正街的老旧居民楼突发火灾,火势不断蔓延,许多居民被困在楼内。”
“搜救队等急救人员迅速赶赴现场进行抢救……”
霍寒深脚步一顿,抬头望向电视。
镜头画面直指火灾现场,主持人话语焦急:“现搜救大队正冲进火场救人……”
霍寒深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画面中一闪而过,冲进了居民楼。
霍寒深蓦然攥紧了手中水杯,还未回神。
几秒后,却听“砰”的一声震天巨响!
居民楼内,爆炸了。
大厅内所有人都呆了。
一旁的护士面无血色的喃喃出声:“是不是……煤气罐爆炸了……”
“通知所有救护车准备!”
一道厉喝声响起,护士回过神。
就见霍寒深冲向门口的身影。
在医院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霍医生这样着急失态的样子。
……
居民楼里。
唐糖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
挂在身前的对讲机传来指导员急促的喊声。
“唐队长,请回答!具体情况如何。”
唐糖忍着痛回答:“我目前安全。”
到处都是哭喊声、救命声,唐糖和队友迎着火海竭力扑出一条隔离带,阻止火势蔓延。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身体早已是筋疲力竭,但唐糖依在咬牙坚持。
她知道,里面还有人在等着她去救。
忽然,三楼传来呼救。
“救命!有没有人呐!救命!”
唐糖贴着墙壁,翻身压过火舌冲了过去。
被困的是一对母女。
看见唐糖,母亲眼前一亮,她将怀中已经昏迷的孩子递给唐糖:“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唐糖一把接过小女孩:“别怕,我的队友马上会来救你!”
往火场外冲时,小江和她擦肩而过,径直冲向小女孩的母亲。
唐糖将小女孩交给穿白大褂的医生时,心头忽然闪过霍寒深的身影。
但她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转身又冲了进去。
或许老天也被感动,忽然下起了雨。
火势渐渐变小,直到深夜,终于被彻底扑灭。
唐糖和她的队友们从楼中走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
回到消防车旁后,队员们像倒下的秧苗一样瘫倒在地上。
现场仍是一片哀嚎,警笛声响彻长空。
医生护士疾步穿行在伤员之间,半刻未停。
唐糖强撑着身体站起,嗓音沙哑:“全体报数!”
“一!”
“二!”
……
“二十三,报数完毕!”
一个不少。
唐糖重重呼出一口气。
这时,她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肩膀处一阵剧痛:“嘶——”
小江急忙大喊:“医生!”
唐糖实在是太累了,在医生来之前,靠着消防车几乎陷入昏睡。
迷糊间,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白大褂的身影,抬头望去,唐糖促然一怔。
她看着霍寒深,声音沙哑:“你……你也来了?”
“你能来,我当然能来。”
霍寒深神情冷漠,蹲下身来查看唐糖的伤势。
唐糖莫名一阵心虚:“我没什么事,习惯了。”
霍寒深没有说话。
唐糖神情低落了一瞬,喃喃问:“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了吗?”
霍寒深一顿,没有回答唐糖的问题,语调冷淡:“初步诊断手臂脱臼,需要跟救护车回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说完,他收回手起身,去查看下一个伤员。
到医院已是凌晨。
唐糖坐在急诊椅上,任由霍寒深帮她将手臂复位。
霍寒深一言不发,唐糖低声开口。
“以前你总是说,要成为一名脑科医生,没想到最后来了急诊。”
霍寒深眸色深了深,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唐糖一愣,耳边又响起霍寒深冷淡的声音:“好了,让下一名患者进来。”
唐糖嘴角泛起苦涩,抱着胳膊走了出去。
在经过霍寒深办公室时,唐糖脚步忽然顿住。
她看着里面在霍寒深办公桌上随意乱翻的长发女人,眉眼瞬间蹙起。
“你在干什么?!”
戚梦看了唐糖一眼,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手中动作不停。
唐糖抬步就走了进去,一把拉住她。
戚梦不耐“啧”了一声,撇嘴道:“老女人,认识一下,我叫戚梦,是寒深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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