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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主人公是俞歌骁鸿焱的书名叫《爱在心间难自抑》,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骁鸿焱能让媒体评为A城最钻石、最让女人疯狂的男人,是绝对的名符其实。无论是从身家来说,还是从外型来谈。俞歌身子绷得紧紧的,捏着衣角,小心翼翼的回:“正要去睡,您就回来了。”骁鸿焱‘嗯’了一声,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了。俞歌实在不懂他这句‘嗯’是何用意,是不是表示她可以上楼去睡了?
主角:俞歌骁鸿焱 更新:2023-04-11 07: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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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俞歌骁鸿焱的其他类型小说《爱在心间难自抑》,由网络作家“俞歌骁鸿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主人公是俞歌骁鸿焱的书名叫《爱在心间难自抑》,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骁鸿焱能让媒体评为A城最钻石、最让女人疯狂的男人,是绝对的名符其实。无论是从身家来说,还是从外型来谈。俞歌身子绷得紧紧的,捏着衣角,小心翼翼的回:“正要去睡,您就回来了。”骁鸿焱‘嗯’了一声,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了。俞歌实在不懂他这句‘嗯’是何用意,是不是表示她可以上楼去睡了?
骁家。
气势磅礴的别墅内,俞歌刚洗完澡,湿着头发,穿着家居睡衣,盘腿懒懒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头顶,璀璨的灯光倾泄而下,将黑夜笼罩的别墅照得亮如白昼。
这里是骁家的重要地产之一。
而此刻住在这儿的,18岁的俞歌并非骁家人。不,准确来说,她算是半个骁家人。因为,她是骁家收的童养媳。
正看得出神的时候,整个别墅里,所有的佣人都忽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个个神色紧绷。
俞歌扭头看到大家的神情,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嘴里叼着的一颗葡萄还来不及噎下,关了电视,从沙发上起身就想溜回楼上。
可是……
已经来不及。
别墅厚重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先生,欢迎回来。”
整整齐齐、恭恭敬敬的问好声在夜里响起,气势十足。
被如此大阵仗迎接的男人,身形挺拔,足有.在众人簇拥之下,一身正装沉步进来。
那张淡漠刚毅的俊颜上,并没有多的表情。只是环顾一圈四周后,最终,将视线落向了僵立在大厅中央的俞歌身上。
骁鸿焱这个男人就是如此。
气场迫人。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一记眼神,都充满了压迫感,让人连呼吸都倍觉困难。
承受着他的注视,俞歌僵硬的站在那,恭敬又有些结巴的开口:“三……三叔。”
她是跟着她未婚夫骁明川这么叫的。
六年前,父母双亡的她,由骁鸿焱领进了骁家,而后,机缘巧合,她成了骁鸿焱侄子骁明川的童养媳,也就是……
她现在是骁鸿焱的侄媳妇。
住在这套别墅里已经有整整6年的时间。骁鸿焱作为父母的至交好友,供她吃穿住行,供她念书。
他经常在外地出差,这套别墅他很少回来,但每次他的出现都让俞歌紧张得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于她来说,是一位又敬又怕的长辈。在他面前,她连头皮都要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造次。
“怎么还没睡?”
骁鸿焱终于开口。
依旧是那样平淡无温的口气。
脱下西服,交给一旁的佣人。身上就剩了件矜贵的手工衬衫。衬衫下,男人挺拔的身躯毫无一丝赘肉。
骁鸿焱能让媒体评为A城最钻石、最让女人疯狂的男人,是绝对的名符其实。
无论是从身家来说,还是从外型来谈。
俞歌身子绷得紧紧的,捏着衣角,小心翼翼的回:“正要去睡,您就回来了。”
骁鸿焱‘嗯’了一声,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俞歌实在不懂他这句‘嗯’是何用意,是不是表示她可以上楼去睡了?
“马上要高考了?”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骁鸿焱忽然开口。
“嗯。”俞歌赶紧点头。
“什么时候填志愿?”
“……就是后天。”
“打算报哪里?”骁鸿焱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和她没话找话聊那般。
面对骁家这位不苟言笑的长辈,俞歌是连多相处一刻都觉得煎熬。
但显然,骁鸿焱今天比较有兴致。她只得都老老实实回答:“打算报B市的大学。”
“B市?”骁鸿焱眉心微不可察的拢了拢,也不看她,只是端着佣人送过来的茶水啜了一口,不动声色的问:“打算和明川念一个学校?”
“嗯。”俞歌点头,声音轻轻的,“明川爸爸说希望我们念一个学校培养培养感情。等我大学毕业,就该让我们结婚了。”
俞歌说的是实话。
除却这个,念B大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也是父亲从前寄予她的梦想。这三年,每次念书辛苦时,只要想到B大,她都会甘之如饴。
骁鸿焱抬目看了俞歌一眼,目光幽深不见底。
刚洗过澡的她,素净的小脸越显干净、剔透。清亮的眸子映着18岁特有的纯真。
因为他的目光掠过去,她像只受惊的小鹿,惶然不安的把小脑袋低了下去。
这小东西,就那么怕他?
他是会吃人?
骁鸿焱皱着眉,“大学毕业你才22岁,不觉得结婚还太早?”
早啊!22岁的她还什么都没经历,结婚当然是早得离谱。
只是……
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和他谈论这个。
“我都随明川爸爸安排。”
握着茶杯的大掌,因为她的回答,绷紧。
他再看俞歌的眼神,冷了些,也重了些。不怒而威。
俞歌只觉得被他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上去睡吧!”
四个字,于俞歌来说,简直如获大赦。
毫不掩饰的松口气,小脸这才绽出一丝轻松的笑来,甜甜的道:“那我上去睡了。晚安,三叔!”
说罢,她一刻不停的跑上了楼。仿佛生怕骁鸿焱会忽然反悔把她叫住一般。
看着那仓皇而逃的纤细背影,再想到她填的志愿,骁鸿焱眼神越来越暗。
离她和明川结婚,至少还有四年。
四年的时间,其实可以改变许多。包括,一个人的心。
学校。
志愿表发下来的时候,全班只有俞歌没有收到。
俞歌起身,“老师,您是不是漏了?”
老师没回答,只留下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俞歌一头雾水,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一关上,老师立刻笑吟吟的道:“坐吧,小惜,别紧张。”
态度殷切得让俞歌有些愣神。依言,在老师对面坐下。
“小惜,之前你怎么没说你和骁先生是一家人?你姓俞,骁先生姓骁,你要不说,谁都不知道原来骁先生竟是你亲叔叔。”
俞歌原本想说,骁鸿焱并非自己的亲叔叔,可是,不对。
现在他们要聊的是志愿的事,这和骁鸿焱并没有关系。
“老师,我的志愿表……”
“你的志愿表骁先生已经亲自替你填过了。”
俞歌非常意外。
“第一志愿骁先生帮你填的是A大。以你的成绩,上A大肯定是没问题的。骁先生拿捏得非常好。”
A大?
俞歌非常意外。
第一,她的志愿骁鸿焱不会插手才对。
这几年,虽然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可是,两个人相交少之又少。填志愿这种私事,他没有插手的理由。
第二,那晚她明明说了她的第一志愿是B大,为何他却填了A大?
“老师,我申请重新填表,我不想念A大。我三叔可能没搞明白。”
“这……”老师面上有些为难,“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志愿骁先生已经让人提前录入了系统里,所以,没法再改了。”
俞歌再次怔愣。
如此一来,是个笨蛋都看得出来,这一切都是骁鸿焱有意而为。可是,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
……
出了办公室,俞歌心情非常糟糕的给骁鸿焱打电话。不,准确来说,是打给骁鸿焱的助理,任以森。她从来就没有骁鸿焱的私人号码。
“俞小姐。”
“任助理,我想找一下三叔,他有空吗?”
“抱歉。骁总现在在忙,怕是没时间听电话。”
“那今晚,他会回来吗?”
“今晚必然是不回了。晚上先生还有其他应酬。”
俞歌执拗,“我真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你告诉我他晚上的行踪,我去找他,就耽误几分钟。”
骁鸿焱能让人把她的志愿提前录入,显然也有能力重新更改她的志愿。于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任以森在那边沉吟了下,似在斟酌,最终道:“这样吧,俞小姐。骁总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一会等会散了,我问问骁总的意思,再给您回电话,如何?”
俞歌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好,那我等你电话。”
无论如何,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像骁鸿焱这样日理万机的人,出于什么理由要忽然做这些事。
总之,这种莫名其妙被操控、被更改梦想的事,让她心里非常难受、非常反感。旁人,永远不会明白B大对自己的意义。
那个梦想不单单属于自己,还属于逝去的父亲。
一个小时后。
骁氏集团。
骁鸿焱和客户一一握手,让人送了他们出门,折回办公室。
任以森立刻跟上,“骁总,俞小姐刚来过电话。”
俞歌几乎从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上一次通过电话联系,大约是在半年前。老爷子病重,想见他。那是非常重要的事。
这一次,会忽然来电话,他面上不见丁点儿意外。
“要见我?”
“是。想问您晚上的行程,说是想和您说几句话。”
骁鸿焱把文件随手搁在桌上。略微沉吟,骨节分明的长指点在文件上,一会儿才道:“让她来。”
晚上,八点。
俞歌在别墅里吃过晚饭,打车到了‘云端’的私人会所。
这些奢靡的场所,她是第一次来。
身上是校服。很简单的白色雪纺衬衫,领口结个蝴蝶结。
下面是黑色百褶裙和白色的圆头皮鞋。长发披肩,清新稚嫩。
这样的装束和面前这种声色场所简直格格不入。
俞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里的光怪陆离。这是骁鸿焱他们的世界,璀璨、纷乱、新奇,却也糜烂。
和她一贯清新平淡的世界,天差地远。
她进去,直接报了骁鸿焱的房间号,由服务生领着过去。
另一边,房间内,热热闹闹。
一群人在搓麻将。
除却骁鸿焱,其他三人身边都带着妖娆女伴。细细碎碎的和他们轻语呢喃,好不热闹。
骁鸿焱心思没在麻将上,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半。
对面,胡雨深把从他手里赢来的筹码收进抽屉,打趣,“你今儿没带女伴,发挥失准啊。”
沈思泽垒牌,“难得骁三爷肯放次水,咱仨打起精神,今儿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郦司楷一眼瞅到骁鸿焱面上,乐呵,“看这眉眼,咱三爷这是有心事啊。该不会想女人了吧?”
骁鸿焱睐他一眼,“你话真多。”
“要不这样,我把小露露借你一用。”郦司楷拍了拍女伴的腰,轻佻的扬声:“去去去,好好安抚安抚我们三爷孤单寂寞冷的心。”
女人起身,骁鸿焱凉凉的看她一眼。
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情绪,幽冷清淡,可是,偏偏让女人一下子就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了。
太慑人。
像古代君王一般,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郦司楷‘啧’了一声,把女人扯了回去,“三爷,就您这架势,什么样儿的女人都得给您吓跑。”
骁鸿焱想起前两日在别墅里和那小东西见面的情景。她是确确实实怕自己。
不由得对郦司楷这话有些兴致,问:“什么架势?”
“阎罗王的架势咯。”郦司楷把女人揽到怀里,认认真真的给某人上课,“女人这种生物,是最经不得吓的。只能温柔。就像我这样,温柔的爱抚,温柔的亲吻……”
他不但动了嘴,还上了手。女人佯装害羞的挣扎,却是欲拒还迎。
里面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
结果……
就在此刻,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直直映入俞歌眼里的就是这样一幅暧到近乎迷靡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在今天之前,真是见所未见。电影里19禁的某些画面,她不是没看过,可是,在她面前上演真人秀绝对是另外一回事。
尴尬。
非常尴尬。
一瞬间,小脸‘轰——’的一下就红了,红得能滴出血来。
好半晌,她僵在那,有些愣神。
里面,骁鸿焱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
所有人的视线,都自然而然的落向门口。
不知道是谁吹了声惊艳的口哨。
胡雨深笑,率先开口:“哪里来的这么清纯的小妹妹?”
沈思泽在桌底下踹了郦司楷一脚,“她让你吓得不轻。”
俞歌短路的脑子,总算是回了神。她远远的看了眼身为长辈的骁鸿焱,什么都没说,秉着呼吸转身就走。
这种画面,让晚辈看见,真是难堪。
看着那背影,骁鸿焱皱着眉把手里的麻将一推,没动。就寒着脸坐在那,等。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不少,其他三人对视一眼,隐隐嗅出异样的味道。
谁也没做声,只是暗自揣测这学生小妹到底是何许人也,怎能一出现就把骁三爷的情绪稳稳拿捏住。稀奇!稀奇得很!
房间里,不知道沉寂了几分钟之久,谁都不曾开口打破沉默。
“三叔。”
直到……
一道声音,重新出现在房间门口。
俞歌又折了回来。
看样子,心理建设已经做得差不多,面色安定了不少。
“三叔?”
其他三人挑眉,对于这个称呼,相当的惊讶。
骁鸿焱面上没多的变化。
只率先把牌重新扶好,兴致颇高的继续打牌。似是刚刚僵窒的气氛只是幻觉。
他看也不看一眼门口的女孩,淡淡的道:“有话进来说。”
俞歌不说话,站在门口。
撇开刚刚那迷糜的画面不说,里面烟雾熏天,她真不喜。
见她没动,骁鸿焱侧目过去,“没话说?没话说就早点回去休息。”
他依旧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高高在上,不好不坏。
没再看她,沉声吩咐服务生,“把门带上,外面闹腾。”
俞歌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和他谈志愿的事,现在不过是临门一脚,怎么能让他真把自己关在门外?
这么一想,提步,进去了。顺手把门给带上。
骁鸿焱眉眼松动了些。
胡雨深看着牌面,笑,“三爷这手牌打得漂亮。‘欲擒故纵’这招在牌桌上玩得炉火纯青啊。”
骁鸿焱自是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没往下接,目光幽幽转向郦司楷,“把烟灭了。”
郦司楷就不是个能忍得了烟瘾的人,“抽一晚上的烟了你也没吱声,这会儿让我灭烟,会死人的。”
骁鸿焱没和他废话,干脆掐了他的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内。
郦司楷吐槽,“怪人,平时也没见你少抽。”
沈思泽和胡雨深两人互看一眼。
三爷这莫不是为了某位青少年身体健康作贡献?
怪!
怪极了。
骁三爷什么时候对哪个人有这心思过?
两人的目光,含着探究,不约而同的投向俞歌。
俞歌根本没听骁鸿焱和郦司楷那些对话,径自走到骁鸿焱身边,站定。
“三叔,我想和你谈谈。”强制压下往日面对他时的害怕,此刻的她,郝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嗯。”骁鸿焱只从鼻腔里‘嗯’出一声,不咸不淡。
她深吸口气,垂目看着他。
这个男人,哪怕是坐着,她站着,那份气魄也足够慑人。
她做足了心理建设,开口,“我想重新填志愿。拜托您和教育署打声招呼。”
骁鸿焱捏着一张七万不耐烦的扔出去,目光不偏不移,“非念B大不可?”
“非B大不可。”她目光坚定。
“如果,我说,非A大不行呢?”
骁鸿焱是个非常难揣摩心思的人,所以俞歌根本不费力气去猜测他心底到底什么想法。只坚持自己的想法,“三叔,您是长辈,对我一直有养育之恩。若是平时,您对我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一口答应。可是……”
骁鸿焱刚毅的面部线条绷紧。
只听到少女紧接着道:“这次,不可以!”
“就为了明川?”
每一个字,都冷硬,像石头一样。
俞歌颔首,“B大一直是我的梦想。”
停顿,她补了一句:“明川也是。”
最后四个字,瞬间让房间里的温度陡降到冰点。骁鸿焱眉宇间都是渗人的寒意,“从现在开始,把你的梦想收回去。A大,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硬着头皮也得去!”
语气强硬,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莫名其妙,梦想就被砸得粉碎,俞歌心有不甘,“三叔,您不可以这样蛮不讲理。”
骁鸿焱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很好!
这小丫头以前在他面前就和只怯懦的小兔子一样,大气不敢喘。现在,为了和明川念一所学校,竟胆敢教训起他来了!
“梦想是我的,人生也是我的。我知道您有只有遮天的能力,也知道寄人篱下,我本不该有任何怨言,可是,我希望您可以不左右我的人生。”
好一句‘寄人篱下’!好似比林黛玉还委屈。可他又什么时候让她受过委屈了?
“我花钱是供你念书,还是供你去学校谈恋爱的?”骁鸿焱第一次正眼看她,慑人的目光幽冷得让人通体发寒,“在我发火前,你最好收起你的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四个字,刺到俞歌敏感的心。
她咬唇。
“高考完,我会立刻出去打工挣钱。以后念书,我都自己供自己,不会让三叔再操心的。我也已经打算好从三叔的房子里搬出去,等未来挣足够了钱,这几年您养我的恩情,我一定原数奉还。”
骁鸿焱眉眼一跳。
手里的牌被扔在桌面上,发出‘砰——’一声巨响,惊得其他六人脸色皆变。
待俞歌晃过神来,眼底已经被骁鸿焱高大的身影笼罩。
他高大的身子立在那,双目冷盯着她,“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试试!”
通体,都是冷厉的低气压。
俞歌心下一凛,看着他,心底生出几分怯意来。
若是往常,她也许此刻就已经退缩了。在骁鸿焱面前大小声,是要足够的勇气的。
可是,现在……
她舔了舔唇,“三叔,我已经满了18岁。以后,我都要独立生活……”
话,还没说完。下颔,蓦地被一双长指扣住。
他力气很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捏碎一样。痛得她细眉都攒成了一团。独立生活?刚领她回来的那年,他是想顺她的意,放任她独立生活,可是结果呢?
结果趁他不在,她居然擅自和骁家订了婚约!简直,不可饶恕!
“才成年,翅膀就硬了,迫不及待想要和我撇清关系?”
骁鸿焱嗓音是低沉的,不怒而威。这么多年,第一次和他靠得如此近,俞歌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一股的淡淡烟草味,混杂着古龙水的味道。
这个男人,危险异常。
俞歌紧张的噎了口口水,凝着男人冷肃的俊颜,好不容易平顺了呼吸,才开口:“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女,总有一天要离开骁家。三叔……刚不也说我不知好歹么?我要是再厚着脸皮留下来,那就当真是不知好歹了。”
骁鸿焱眼神一暗,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一时间,她痛得脸都发了白,呼吸加重。
“什么时候主动权竟在你手上了?”骁鸿焱眼神冰冷得像一把寒箭,抬起她的下颔,让她直视自己,“俞歌,哪天我厌恶你了,你立刻收拾东西给我滚蛋!但是,在我没赶你之前,你最好乖乖的给我待在骁家!别惹恼我!”
“三叔,你太不讲理了!”俞歌气恼,小脸涨得通红。
骁鸿焱面色更冷,“和宠物讲什么理?俞歌,你有资格吗?”
‘宠物’二字,刺伤俞歌的骄傲。
他骁鸿焱永远那样高高在上。是天、是王、是主宰。而她俞歌就是匍匐在他脚下的卑微奴仆。
“原来三叔一直把我当宠物。”她嗤笑。
骁鸿焱冷眼盯着她,并没有接话。
“在你眼里,我其实不过是你养的一条狗,所以,你可以丝毫不尊重我的梦想,擅自更改我的志愿!所以,你觉得我就应该像条狗一样,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因为太生气,她的声音越扬越高。
骁鸿焱的眉心,突突的跳。
在他眼里,他觉得她更似他养的一只小猫儿。外表看起来温顺无害,伸出的爪子却是锋利得很!这么多年,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大小声的!
她俞歌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三叔,不,是骁先生!”
俞歌改口。受伤的挺直背脊,面上是不容侵犯的执拗,她咬牙:“从现在起,我再不会给你当宠物!我今晚就走!”
说罢,她气恼的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一旁的六个人,都看得傻眼。
这……
哪里冒出来个不怕死的小丫头,居然当众挑战骁三爷的权威?若不是骁三爷此刻的脸色实在太难看,真想替这小丫头的勇气鼓鼓掌。
可是……
俞歌才迈出去一步,下一瞬……
手肘被一只烙铁一样的大掌蓦地扣住。
她警惕的回头,下一瞬,还未回神,整个人已经被粗暴的抛到了房间里的大床上。
床,非常柔软。她身子下陷几分。
等回神,几乎是立刻爬起来。可是,一抹深重的黑影笼罩下来。
骁鸿焱从上而下的俯身,单手撑在她身侧,逼迫着她。
气场太强。仅一个眼神,杀伤值就100%!
而且,现在,她竟然和三叔在床上……甚至,是这样暧昧的姿势……
彼此的脸,离得好近好近。近到他的呼吸,全部散落在她脸上。
俞歌睫毛抖得厉害,呼吸都绷住了。
对于这样的靠近,她心跳完全乱了,惶然不安。
要知道,她和骁明川虽然订婚这么多年,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这样躺在床上,离得这么近过……
“你让开。”俞歌回神,捏着拳头推他。
眸光闪烁不定的偏开,不敢和他的目光对上。这情况……太诡异了……
可是,她的力气,哪能左右得了这个男人?
他不但没退开,反倒是俯身,更近的贴过去。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如擂鼓般的心跳,还有……
拳头下,他强劲有力的胸肌……
俞歌身子僵硬,紧张得手指掐进了肉里去。
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俞歌,别再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我。否则……我怕,结果你会承受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
甚至,是柔和的。外人看来,不见一丝愠怒。
可是,此刻俞歌听在耳里,却只觉得背脊发凉,手心直冒冷汗。
如果,自己惹恼了他,那会是什么后果?
对上他染着邪肆的深瞳,她呼吸一重,惊恐的闭上眼,突然不敢想像。
唇动了动,想大声的反驳他,和他作对。可是,受了惊,喉咙竟是干涩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骁鸿焱冷盯她两眼,最终,直起身。
高大的身子站直,从容不迫的理了理稍有凌乱的衬衫,幽幽的撂下话,“如果好奇,你大可以试试看看!”
骁鸿焱甩下俞歌,率先走了。
房间内,气氛一下子恢复正常。余下其他人,统统不约而同松口气。
俞歌好一会儿才从受惊中抽回神。爬起来,仓皇的理了理头发,还仍旧不敢去想骁鸿焱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果?他能把自己怎么样?是煮了吃了,还是砍了煎炸?
“不错嘛,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胆子倒是不小!”沈思泽临走前,拍她的肩,语气里满是赞许。
俞歌不明所以。
胡雨深出去前也给她比了个赞的手势。
郦司楷呲牙:“敢和三爷呛声的人总算出现了,以后,再接再厉啊!看起来简直太爽了!”
“……”俞歌无语。
再接再厉个头!
他倒是爽了,她却不知道要被骁鸿焱怎么对付!
最终,俞歌耷拉着脑袋,讪讪的出了‘云端’会所。一想到自己是来和他谈更改志愿的事,到最后竟然演变成大吵一架,就觉得烦闷。
冯染打电话过来问情况。
她耷拉着脑袋,“没改成。”
“不会吧,你三叔这么不好说话?”
“……嗯。”俞歌闷闷的点头。
冯染说:“你也别气馁。反正离录取还有这么长时间,你这几天一直缠着你三叔,讨好讨好他,说不定他还会回心转意。”
讨好骁鸿焱?
俞歌有些头痛。
“你是不知道我三叔是什么人,要讨好也是需要勇气的。”
“啧,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吗?再怎么样,也是普通人吧。”
俞歌想起刚刚他恐吓自己的画面,冷哼,“普通什么呀,简直就是阎罗王。”
“如果是阎罗王的话,那你说高三毕业后搬出来和我租房子这事儿,还靠谱么?”
俞歌踢着街上的石子,吐口郁气,“不知道。”
如果搬出去,可能会惹到三叔。可是,如果不搬出去,和他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非常痛苦的。简直度日如年。
再说,现在,就把她的梦想击了个粉碎,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管束她。
“没出息,什么都得听你三叔的。他又不是你爹。再说,你亲爹都鼓励我出去独立呢!”
俞歌唉声叹气。
仰头,望着漫无边际的夜空,想到自己的志愿,心里越渐难受。如果爸爸妈妈还在,一定会毫无条件的支持她的梦想……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努力三年的结果,被人毫不尊重的践踏……
想到这些,眼,微微发酸。挂了电话,她郁闷的骂:“骁鸿焱,你个自大狂!讨厌鬼!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讨厌,这么霸道,这么蛮不讲理!”
另一边。
宾利车内。
骁鸿焱坐在后排,打了个喷嚏。
前座,开车的是任以森。
“骁总,前面是俞小姐,要带她一程吗?”
骁鸿焱深重的目光,越过玻璃窗,一眼就看到了她。
晕黄的夜灯笼罩着她娇小的身影。许是夜已深的缘故,她拉长的身影越显得细瘦黯淡。
低着的侧颜,满是苦恼。
她还在为不能念B大,不能和明川在一起而耿耿于怀?
骁鸿焱的目光,一时间变得更重。
“不必了。”
语气幽凉。
撤开视线,不再看。
晚上,十点。
别墅内。
骁鸿焱再次看时间,那小丫头竟然还没有回来。刚刚在街上遇见她的时候,才8点多,不管是用什么方式回来,哪怕是走,现在她都已经该到家了!
“先生,俞小姐还是没接电话。”柳妈面色忧心的道。
骁鸿焱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只幽冷的吐出两个字,“再打!”
“是。”
柳妈只得继续拨俞歌的号码。可是,那边,始终都无人接听。
0点。
骁鸿焱已经耐心失尽,黑着脸坐在厅内,让任以森出去找。
很好!
那小丫头,居然敢将他的话当了耳旁风,当晚就给他翘家!看来,以前他是真的太放任她了!
“先生!先生!电话!”
柳妈突然扬声。
骁鸿焱脸色一变,起身,“俞歌?”
“是……是警察局的电话。说是和俞小姐有关。”
警察局?
俞歌现在在哪?
警察局。
和死党冯染一块儿。
先前,和冯染挂了电话后,又觉得就那么回去总是心有不甘。索性又把冯染叫了出来,想趁着周末两天,两个人打火车北上去B大找骁明川。
一来,是让自大狂骁鸿焱找不着她人;二来,也是希望骁明川能帮自己劝劝骁鸿焱,帮她更改志愿。
可是,没想到,还没上火车,两个人就出事了。
“年纪轻轻的两个女孩子,好的不学,学人打架。还是学生,简直丢了‘学生’两个字的脸!”两个人耷拉着脑袋坐在角落里,警察正严辞教育。
“警察叔叔,我都说了那只是场误会。”冯染不耐烦的解释。
人,是她动手打的,因为钱包被偷,哪知结果找错了人。她是跆拳道黑段,所以出手猛了些,一出手,直接给人踢晕了过去。连带着俞歌还被误伤了手,但还好不是重伤。
“再大的误会,你们出手也不该那么狠。现在人家嚷嚷着要告你们!看你们都还是学生,所以已经通知你们监护人了!”
一直没出声的俞歌,听到这话,脸色不太好看的皱眉,“你通知了我的监护人?哪个监护人?”
“当然是你资料上显示的监护人。”
“骁鸿焱?”俞歌声音不由得扬高些。
“是谁我就不清楚了,其他警务员负责通知。总之,一会儿到了你自然知道。”
俞歌一脸菜色。起初还淡定,可是,现在一想到他们通知的可能是骁鸿焱,整个人就坐立难安。
时不时瞅一眼门口,担惊受怕。
冯染安抚的拍了拍她,“行了,你别那么担心。说起来我们只是自保,家里人肯定不会怪我们的。”
“你爸妈肯定不会,但是我三叔可就不一定了。而且……”俞歌想起几个小时前她和骁鸿焱那么倔强的对峙,就越发郁闷,“我才说不给他找麻烦了,现在又让他来帮我摆平这事,他肯定更生气。而且,要是知道我偷偷跑去坐火车,说不定直接把我撕了。”
冯染见她那副样子,不似开玩笑。
目有同情,“你三叔真这么恐怖啊?”
“一会你见了就晓得了。”俞歌没劲的趴在桌上,心情沉重得好似死囚上断头台的感觉。
……
20分钟后。
俞歌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派出所里一阵热闹。
“骁先生,这么晚您怎么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说话的是所长,非常殷切的语气。
俞歌一听到‘骁先生’三个字,一下子就清醒了。整个人坐直,双手紧张的压在膝盖上。
冯染也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你三叔来了?一会儿让他也一并把我保出去啊,我家里人这会儿都不在国内,肯定联系不上。呜,我可不想被关两天。”
俞歌还没应声,警务人员已经过来了,一改先前那冷肃的语气,客气得不得了,“俞小姐,冯小姐,两位请跟我出来。骁先生在等你们。”
俞歌不说话,起身,硬着头皮跟出去。
冯染‘啧’了一声,“这态度简直180大转弯啊,你三叔什么人啊?”
两人一起走出去。
冯染脑海里还在努力勾勒着俞歌三叔的模样。
以俞歌的描述来说,那应该是个大腹便便、猪脑肥肠,又凶巴巴的中年男人。
……
一路,俞歌心里都七上八下。
远远的,就看到骁鸿焱正负手而立在窗边。他没有回身,派出所晕黄的灯光笼罩下,即使是一个背影,都让俞歌呼吸绷紧。
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走上前,“三叔。”
冯染想,她三叔看来并不是猪脑肥肠的男人,而后也跟着叫了声‘三叔’。
骁鸿焱缓缓转身。
视线,停在少女的脸上,半晌,性感的薄唇紧抿着,不出一声。
目光黑沉得让俞歌心里发虚。不管什么理由,高中生进派出所绝对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一旁,冯染仰首看到骁鸿焱这张脸,一双眼都差点给瞪了下来。
两手拼命的扯俞歌的衣角,“俞歌,这真是你三叔?”
“……”俞歌无奈。至于这么激动吗?
“你不是说他老是倚老卖老,可他哪里老了?这么年轻,还这么……”‘帅’字还没说出口,被俞歌轻恼的打断:“你赶紧闭嘴吧!”
“他看起来也不像你说的那种凶巴巴的恶魔啊!”
冯染已经尽力压低了声音。可是,以她的激动,这些字眼多多少少还是钻进了骁鸿焱耳里去。
骁鸿焱越发黑沉的目光让俞歌不敢直视。
想死!
她心里哀怨,简直恨不能立刻就把冯染这张不停歇的嘴封上。
“带冯小姐去签字,保冯小姐离开。”没有立刻发难。骁鸿焱终于开口,是和一旁的任以森说的,语气幽凉。
任以森应了一句,和冯染比了个手势。冯染给俞歌递了个眼色,便跟着任助助走了。
这一下。
房间内,只剩下骁鸿焱和俞歌两个人。俞歌越发紧张。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恶魔。”他双手负在背后,开口。那话里听不出半点儿喜怒。
越是这样,越让俞歌心里发毛。
“不是的,三叔。你……其实是,她误会了我的意思。”俞歌解释,可是,语无伦次的话简直没有任何说服力。
骁鸿焱亦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目光加重,长腿侵略性的迈开一步,逼近了她,“俞歌,是不是我太不了解你了?以前竟不知道你还能打架。”
俞歌是理亏,低着头,“我以前不这样的,今天……是个意外。”
意外?
骁鸿焱皱眉,视线往下移,一下子就看到她手上的伤。
伤得不轻。
从食指到手背,一直拉开一道口子,手上的血凝固了。但映在他眼里,依旧是触目惊心。
眉心,跳跃了下。
记得上次她受伤是一年多以前,在家里一脚踩空,从楼上摔下去。
正出差的他,当晚从外地飞回来,勃然大怒,将大部分佣人全开了,只余下像柳妈这种常年驻于骁家的人。
从那之后,整个屋子里的佣人都知道,这小丫头是骁先生捧在手里的宝贝。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着,不敢再让她受丁点儿的伤。
唯独身为当事人的她,浑然不觉。
骁鸿焱面部线条绷紧,“手,伸过来!”
俞歌怕被训,摇头,轻描淡写,“不要看了。没事儿,只是小伤。”
俞歌怕被训,摇头,轻描淡写,“不要看了。没事儿,只是小伤。”
骁鸿焱没耐心和她多废半句话。瞪她一眼,直接把她的手抓了过去。
力气不轻,俞歌疼得倒呲牙,浅皱着细眉,“痛的。”
骁鸿焱凶巴巴的冷斥,“既然是小伤,还嚷什么痛?”
俞歌吓得缩了下脖子,咬着唇,硬是连哼都不敢哼一声。也不知道骁鸿焱在想什么,看着那伤口,面色越发难看。
“怎么弄的?”他沉着声音问。
“不小心。”
“怎么个不小心?”
“……就是打架的时候,不小心。”
“为什么打架?”
“我和染染上火车的时候,被人扒了钱包,以为那人是小偷……”
“上火车?去哪?”骁鸿焱的语气里已含危险。
她居然敢一声不吭的跑出去,而且,还是这样的晚上!她是不知道外面人世险恶?还是根本不知道分寸?
俞歌微愣。下一瞬,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洞,懊恼得恨不能扇自己两下。
咬着唇,不说话了。
骁鸿焱眼神厉起来,“要我去查口供?”
俞歌知道怎么都躲不过,还不如坦白从宽,“我是打算趁着周末去一趟B城……”
他眉心一跳,“找明川?”
“……嗯。”她心虚的点头。
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
俞歌额上都冒冷汗了,忍无可忍的掰他的手,“三叔,你捏到我伤口了……好痛的!”
“骁先生,冯小姐的手续已经办好了,现在该办俞小姐的手续了。”任以森就在此刻进来。
“不必了!”骁鸿焱将俞歌的手一把扔开,瞪她一眼,严厉的出声,“就让她关在这!”
“这……”任以森惊讶。连冯小姐都保了,还不保俞小姐?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俞歌错愕之后,捏着疼痛不堪的手,站在那委屈的瞪他。
“瞪什么?难道不该关你?”骁鸿焱始终无动于衷,面部线条绷着,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渗着凉意,“不是扬言不再依赖我。今天晚上刚和我说过那么硬气的话,现在就给忘了?”
无情无义!心硬如石!绝世大坏蛋!
俞歌气恼的暗骂。
本来手伤就让她难受,现在被他这样一刺,心里更是又酸又气。什么也顾不得,梗着脖子,负气的和他呛声:“没忘。关就关,我不靠你!原本我就不想靠你,是他们多此一举的要给你打电话!关一天也好,关十天也罢,我根本不在乎,那都好过求你帮忙!”
骁鸿焱垂在身侧的手,绷紧。这小丫头,总有让他气上加气的本事!
“既然不屑找我,那就好好在这呆着!”没有半分心软,留下话,他转身就走。
一步,都不曾停顿,更不曾回头。
看着那绝情的背影,俞歌所有的气恼瞬间化作了委屈。一整天不如意的事,让她鼻尖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滑出了眼眶。
而后,她又咬唇,重重的将眼泪擦掉。
俞歌!不准这么不争气!就是不靠他!不靠这讨厌鬼!
……
骁鸿焱离开的时候,冯染已经被人送回去了。
整个所里的人都出动来相送。
他带走了与他毫不相干的冯染,却留下了自己的侄女,这让整个所里的人都非常头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临走前,骁鸿焱和所长道:“晚点会有医生过来替她处理伤口,还希望王长能通融……”
“那是自然。骁先生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
“还有……”骁鸿焱停顿了下,抬目,目光深远的看了眼派出所里面。那张倔强的、惹恼他的小脸仿佛就在眼前,他道:“就说医生是你们所里叫来的。”
“……好。”所长狐疑后,也是立刻答应。
骁鸿焱没再说什么,上了宾利车。
全程,坐在后座的他,视线始终落在窗外的夜色里。神色深沉。
任以森从后视镜里看了boss一眼,“俞小姐这次怕是真生气了。”
boss性子很闷。多做却是少说。明明对俞小姐挂心得不得了,但从不会表达。
当然,念于两人相差颇大的年纪和彼此的身份来说,boss更担心自己那份心思会吓到胆小怕事的她。
“由着她。”骁鸿焱摁了摁眉心,“不给点教训,这种错误下次她还犯。”
气她那么心心念念着明川,是必然的。
但是,更气她胆敢一声不吭,大半夜的跑去另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这最不可忍!
只是小伤,已是万幸。若是出了什么别的事,他更饶不了她!
骁鸿焱忽然想起最后她和自己呛声的那些话,目光暗下,若有所思的开口:“阿森。”
“嗯?”
任以森从后视镜里看了boss一眼。
“我对她是不是太过严厉,所以让她那么怕我,甚至,现在是……抵触我?”
一想到她在自己面前的惶然不安,再到现在的抵触,他涩然苦笑。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
对她,已经算是多了很多耐心。
“您放心,俞小姐只是性子倔,但不是没心的人。您对她的好,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她现在还小,18岁连叛逆期都还没过呢,对您有抵触也是说得过去的。”
骁鸿焱没有再接什么话了。
车窗外,迷眼的灯火忽明忽暗的从他眼底扫过。那张非凡的俊颜,沾染上夜的深沉,越发叫人看不穿情绪。
……
俞歌被关了。虽然是自己理亏在先,可是,那种被锁在小黑屋的感觉,却还是心酸得让她每回想起都想落泪。
她是孤女。没有父母,没有依靠的孤女。
那一刻,心酸感、无力感、孤独感,在心里翻搅着,越发强烈。像是利剑,毫不留情的戳破她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坚硬伪装,直刺心脏最软的位置。
翌日。
被派出所恭恭敬敬的送出来。
她站在街上,只觉得心里委屈难消。
不想回去。
再不想见那坏蛋!
而且,那始终不是她的家啊……
她给冯染打电话,想去她家借住一晚。结果,冯染早就出了门,去接她父母。
俞歌羡慕不已。为了不耽误她的事,把要说的话,全噎了下去。
收了手机,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游荡。
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手上的伤,痛得越发厉害。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突然就下起雨来。
阵雨倾盆的冲刷下来,俞歌竟是躲都没躲,就痴痴的站在雨里。
像是自虐一样,未眠的她痴痴的承受着那份清凉。
反正,没有人会在乎,没有人会疼自己……
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淋得整个人都湿成了落汤鸡,思绪都昏昏沉沉起来,一辆车,忽然在她身边戛然而止。
车窗被摇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俞歌,上车!”
……
另一边。
下午五点。
骁氏集团。
“骁总,刚柳妈说俞小姐还没到家!电话也始终没有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任以森推门而入。
骁鸿焱将文件放下,“她从派出所出来多久了?”
“已经超过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
骁鸿焱眉心突突的跳。柳妈居然到现在才来汇报!
很显然,这小丫头是在和他抗议昨晚撇下她的是。
可是,昨晚她身上的钱包被扒了,她现在可谓是一分钱都没有,能去哪?
“找!调摄像头!立刻给我找出来!”
“是。”任以森不敢怠慢。立刻出去了。
……
俞歌坐在骁四爷骁磊之车上。
骁磊之从车后拿了块毛巾,递给她,“擦一擦。”
俞歌勉强挤出一丝笑,“谢谢四叔。不好意思,把你的车弄脏了。”
“和四叔用不着这么客气。”骁磊之开着车,不怀好意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俞歌群底下光着的双-腿。
这小丫头,如今是真的出落得越发的可人了。
此刻,只穿着单薄的衬衫校服,本是清纯可人。可偏偏被淋湿后,衣服几乎是半透明。发育得刚刚纯熟的身形被勾勒无疑,那双-腿……
又白又嫩,又细又长。
啧啧,简直能要了男人的命。
离得如此的近,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
真真是好一个尤物啊!骁鸿焱把这么一女孩在身边带着,倒是知道给自己找乐子!
骁磊之噎了下口水,只觉得口干舌燥,热血沸腾。
“四叔,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俞歌抬目,正对上他看着自己的视线。
那澄澈的一眼,眼波荡漾,让骁磊之心里越发心痒难耐。面上却努力平静着,只笑道:“没有,只是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四叔也心疼。你三叔要知道,肯定要训你。”
俞歌脸色微变,“四叔,我们可以不提他么?”
“怎么?吵架了?”骁磊之探寻的看她一眼。
俞歌咬着唇,点头。
“你三叔就是那性子,别理他。不过,我刚看你在街上走,怎么不回去?”
俞歌闷闷的道:“……我现在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
骁磊之眸子一转,立刻就有了想法。
“我看你现在这样,总得找个落脚点洗个澡才行。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不如这样——先去四叔那洗个澡,你精神也不是很好,就在我那睡会儿。你呆我那,你三叔怎么找都找不着你。如何?”
俞歌对骁磊之是一点防备心思都没有的。
在她眼里,骁磊之就和骁鸿焱或者明川爸爸一样,都是可敬的长辈。所以,此刻骁磊之的邀请,她也没多想。
只是……
“我就怕叨扰了四叔。”
“什么叨扰不叨扰。别说四叔我根本不觉得叨扰,你是我侄媳妇,就算是叨扰也应该。”
一口一个‘四叔’,一个‘侄媳妇’,泾渭分明,长幼有序,俞歌更没什么提防的心思。
想想此刻身无分文的自己也确实没什么更好的去处。迟疑后,到底还是点了头。
……
除去明川爸爸之外,骁家的人,都是住在一个别墅园里。
彼此之间走路也就几分钟的距离。
俞歌随着骁磊之进门。
骁磊之很快的就给她找来了新的睡衣和毛巾。俞歌没接,只打量。
男士的睡袍。
应该是他自己的。
俞歌没接,只打量。
男士的睡袍,应该是他自己的。
虽然是长辈和晚辈,可是,男女有别,她穿多少有些不合适的。
“将就穿一下,虽然是男士的,但还是全新。”骁磊之道,“当然,如果你嫌脏的话,那就算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俞歌细声解释,听他这样一说,也不得不接过去。否则,只会显得自己太不知好歹。
骁磊之满意了,“去洗吧,一会儿你就在楼下的房间好好睡一觉。”
“好的,谢谢四叔。”
俞歌转身去了浴室。被淋成这副样子,全身湿哒哒的,确实非常不舒服。
能换身衣服于现在的她来说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她不知道的是,身后,骁磊之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从上而下,最后,落在她光滑细嫩的小腿上。
目光灼人。
“来人。”
等到俞歌进了浴室的门,不见身影了,骁磊之才抽开视线。
佣人上前。
骁磊之吩咐:“让厨房端些吃的出来备着。”
“是,四爷。”
“还有……”骁磊之想了一下,道:“家里是不是还有安眠药?”
“还有的。”
“拿两颗给我。”
佣人心里狐疑,但是,也没有多问。只顺从的把安眠药送了出来。
骁磊之把白色药丸拿在手里把玩着,唇角扬起一抹坏笑。
这小丫头是被骁鸿焱和骁明川定了的,怎么轮都没他的份,可越是如此,他骁磊之就越想先玩了再说。
同样都是骁家人,这种好处,岂甘心让他们占尽,却落下自己的?
……
另一边。
骁鸿焱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指尖的烟头尚未烧尽,就被他摁灭在了烟灰缸内。
“你说……她淋了半天的雨?”
任以森心惊胆战。
别人不知道骁总对俞小姐的心思,但是他却是最清楚的。俞小姐这自虐的行为,简直和虐待骁总无疑。
“……是。不过,万幸的是半个小时前,她上了骁先生的车。看路线,是往别墅园去了。”
“哪个骁先生?”
“骁磊之先生。”
骁磊之?
骁鸿焱神色一凛。面上寒意渗人。整个办公室,气温陡降。
他一语不发,抓了车钥匙,沉步往外走。任以森一头雾水,赶上去,“骁总,晚上还有个慈善晚会……”
“推了!”
两个字,干脆有力,寒冷刺骨。
若是别人还好,落入骁磊之手里,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骁磊之和他素来不合,对小丫头也早就垂涎三尺,如今俞歌落在他那儿,不知道他会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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