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什么也没有。
“陆安然,这个案子你上不上诉都证据确凿,如果你上诉,到判下来,还有一段时间,正好下周是我和白允的订婚,你还可以参加了,再开庭。”
陆安然甩了甩头,“你说什么?你和白允?”
陆安然的声音颤抖。
穆泽偏了偏头,“给你请帖?”
陆安然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你明明知道白云是我表姐,我和她一直很敌对,就算我配不上你,你娶谁不好??”
“我难道结婚还需要跟你商量?”
她从未在他心里存在过,结婚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和她商量?
纵然这些年见惯商界明争暗斗,风起云涌,她依然觉得和穆泽的爱情是美好的。
可美好的东西撕碎了,怎么会如此让人痛不欲生?
连呼吸都快要喘不上来了。
陆安然的手机响起,是医院打来的,“宋小姐!病人突然间心跳停止,我们采取了急救,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病人送到医院时的情况您是了解的,我们尽力了,病人没有求生意识……”
陆安然挂掉电话的时候,很平静的说了“谢谢”,好像只是挂断一个房产中介的电话一般自然。
她从穆泽身边走过,出了休息室的门。
再次开庭,陆安然平静得不似方才那个死不认罪的职场精英,她安安静静的站在被告席,听着法官陈述。
“被告!”
陆安然回过神来,她没有看法官,而是看向穆泽,她笑了,很恬静似的,就像曾经见他,叫他“景琛哥”时候的样子,特别乖巧。
“景琛哥,我爸死了,和你妈妈一样死了,他遭了报应,我也要去坐牢了,我爸的罪孽,是不是连本带利还给你了?这十年,我不怪你骗了我,父债女偿,我认。”
“从此后,我们两清了!过去的十年,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陆安然眼中泪水决堤,转头看向法官,哽咽却铿锵坚定的说道,“我认罪!”
我认罪!
所有的一切,父亲的,自己的。
穆泽认识的陆安然在床上风骚入骨,穿上衣服就干练泼辣,她绝不会认输。
他原想这个官司还要打很多次,以陆安然的性子,她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当陆安然说出“我认罪”三个字的时候,穆泽一阵恍惚,退庭后,他坐了很久在站起来。
脑子里嗡嗡乱叫。
“从此后,我们两清了。”
两清?
十年,两清?
“过去十年,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没有遇见过?
在她父亲进ICU那天之前,他没有看见她哭过,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脸上的泪水。
穆泽甩了甩头,“两清了!”
他抬步离开原告席,只一步,差点踏空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