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我再无黄鹂之音,嗓子沧桑残破得像一个百岁老人。
眼见着霍云启的脸越来越黑,我害怕得哆嗦起来,连忙仰起脖子,想用嘴去讨好他。
副官在一旁笑得更厉害了。
“这可怎么办,原本是要秦老板好好学学乖顺,怎么学来一身勾人的本事?”
“一口一个军爷叫着,看来这几年没少乐呵自己啊。”
霍云启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够了秦莺莺,看清楚我是谁!”
我终于清醒过来,抬头才终于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督军,是你……”
霍云启也不想再听我那难听的嗓音,不耐烦道。
“到府里后,闭上你的嘴,不准再说话!若还再任性,继续在园子里待着!”
霍云启说完,一把将我拽上了车。
满秦府都是喜庆的红联,张灯结彩。
正门朱漆铜环上垂着丈余长的红绸,金线绣的龙凤在晚风中翻飞纠缠。
霍云启刚进家,马不停蹄又走向秦月棠的院子。
我一人慢慢向内院走去,一个苍老的身影窝在树下,察觉有人来时,连忙上前跪下。
“夫人,要,要洗脚捶背吗,老奴,给,给你接水……”
我看着她脸上的皱纹,依稀辨认出她的模样。
一瞬间,声音都颤抖起来。
“母亲……”
我伸手,母亲却猛地后退,蹲到地上捂住了自己的头。
“夫人,夫人别打我,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夫人饶了我这次。”
看见母亲手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母亲曾也是出身名门,饱读诗书,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若不是家道中落,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卖身给戏院。
霍云启也是她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