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惋/沈翊平的美文同人小说《何故戏辞凉》,由网络作家“森九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相见,他是晋北赫赫有名的大帅,而她是草台戏班年纪最小的戏子。泓楼一曲《平天下》,她为揽生意,他却险遭刺杀。战战兢兢的逃,却被抓进鼓掌之中。大帅府黄瓦青砖,谢惋见过这世上最最温柔的沈翊平,她将心一股脑的送给他。可看台之上,他却杀了她的师父兄弟。一面是心头所爱,一面是养育之恩。她因戏遇见他,也因戏葬送了自己……
《何故戏辞凉》精彩片段
谢惋一直在等一个人。
泓楼外头的胡同角,她蹲在那里等了十天了。掏出最后一块饼子狠狠咬了一口,谢惋忿忿的想:要是这里再见不到,她就去洛锦西路的大帅府门口等!
忻东郡的泓楼是晋北三省里都出名酒楼,半年前晋北新任大帅沈翊平上任,酒宴就是在泓楼摆的,据说听的还是六喜番的名曲《喜鸳鸯》。
《喜鸳鸯》谢惋也会唱,师父说她唱的比六喜番的乔媚儿唱的好。因为她年纪小,声儿脆好听。
谢惋也这么觉得。
下个月初六是沈翊平儿子云哥儿的百天宴,谢惋知道沈大帅一定会找六喜番的人前去唱曲,洛锦西路的大帅府离她实在太远,又门禁森严,谢惋便想着在这儿碰碰运气。
她跟师父的戏班子都好几个月没开张了,再不找活儿做恐怕叔叔伯伯们都要喝西北风了。
昨天她看见泓楼老板姜玉春接了好几封拜帖,便想着沈翊平今日或许真能来。
夜幕悄悄降临,泓楼门口的小厮挑来几顶崭新的红灯笼,披着绸缎和金丝带悬挂在大门口,进门处又铺了一层红毯,之后进门的宾客便被下人引去侧门进。
一看就是要来贵客。
不多时,两辆军用轿车前后脚的停在门口。
陆军部参政梁思远跳下车,看着泓楼外的装点,立刻笑了:
“都说泓楼是晋北三省最有品味的酒楼,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阜新堂的装饰,土死了!”
他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说话噎人的很,奈何有陆军部官阶傍身。
一身军服震得姜玉春、泓楼管家和一众小厮不敢说话,只得点头哈腰的杵在那里,不停擦着脸上的冷汗。
“思远,不得无礼。”
身后车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呵斥,沈翊平从车里走下来。
不是正式时候他没有穿军装的习惯,一件赭色长衫,一双布鞋,高大挺拔的身形,配上精短的发,冷峻倨傲的脸。
晋北昭军的大帅,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四周几米开外便都是他的气场。
梁思远抿抿唇,往他身后看了看,道:
“大嫂怎么没来?”
“她吃了药睡下了。”
沈翊平摸摸额角,姜玉春带着人殷勤的上前想要打招呼,沈翊平却看也不看,抬脚就往泓楼里进。
没走两步,有人突然拽住他的衣服,扑通一声摔在他跟前。
警卫一怔,立刻拔枪要冲上来,沈翊平抬手制止,一双眸子盯着地上的人。
谢惋不是故意要摔的。
她是跑的太急,不知道被谁的脚绊了一下。
她想了好多开场白,现下被摔的一句都不记得了。
慌忙爬起来,谢惋抬头就撞上一张冷沉沉的脸,眸子很黑,五官硬朗,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她心里一慌,小声道:“大爷是进楼看曲儿的吗?”
泓楼的小厮立刻上去轰:“臭乞丐,要饭找别处要去!赶紧走!”
他作势上手要拽谢惋,谢惋急忙爬起来,闪躲着急道:
“大爷要听曲儿能否带上我?我想学曲子,可没钱交学费,六喜番不收人……”
她一双眸子乌黑的像小鹿,毫无惧色地看着沈翊平。
“大爷不用忧不用愁,我就只在一边听,学会了就走!”
泓楼小厮恼的去抓她,她个头小又瘦,穿的破破烂烂像只小老鼠,动作俏皮机灵,躲在梁思远身后拿他当挡箭牌,朝着沈翊平叫苦:
“大爷行行好,就当可怜可怜我!”
小厮眼见着都是官阶儿,也不敢使劲抓,只小声骂:
“粘人头的东西,还不快滚到一边去!”
梁思远一下被逗乐了,一把抓住谢惋道:“你这小乞丐,碰瓷碰到平大哥身上了!”
“爷说错了,我不是乞丐!”谢惋下巴一仰,颇不服气。
梁思远呵呵一乐:“不是乞丐是什么?瞧你穿的,几岁了?家里父母呢?”
谢惋被梁思远拽住动弹不得,她急了,怒道:“这位爷好麻烦,我只为听戏,您要是带我进就快点,要不带就撒开我,我好去求那位爷!”
她摆明了是要找沈翊平,梁思远啧啧嘴,道:“平大哥,这丫头怕是故意来找你的。”
沈翊平打量着谢惋,走近了说:
“你只为听戏?”
那声音低沉里带着柔性,谢惋点点头:“谁不想听六喜番的戏,可泓楼门槛太高我进不去,求大帅行行好,我就听一会儿……”
她伸出只手指头哀哀求着,沈翊平又靠近她几分,高大的身子靠过去,冷声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谢惋眨着眼睛,溜须拍马给他戴高帽。
“您是晋北的大帅,是忻东郡的天!有您在,我们平民百姓哪都能去!”
言下之意,沈翊平要不带她进泓楼,就对不起晋北大帅的名头!
“鬼机灵的丫头,竟敢将我一军!”
沈翊平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他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目光绕向泓楼四周看了一圈,之后应允道:
“思远,带她进去,看好了。”
“大帅,这丫头……”姜玉春认出了谢惋,猜到她打算做什么,正要阻拦,结果沈翊平头也不回的往楼里去了。
梁思远更是当没听见他的话,只好奇的盯着谢惋一个劲儿说。
“小丫头,亏着平大哥脾气好,不然你刚刚冲过来,非叫警卫一枪毙了不可。”
“大帅最是忠君爱民,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孩儿计较。”
“哎呦,瞧你这有恃无恐的样儿,一看就是个惯犯,说吧,这种事儿干过几次了?”
六喜番今晚的戏是名场《平天下》
一楼台前正中设着八仙桌,茶点水果都备好了,沈翊平撤了警卫,只留副官韩川和梁思远。
梁思远拽着谢惋的衣领子,着人搬了个矮一点的凳子,让她蹲坐在他旁边。
他摸着她的头发,笑道:“你今日可是有福了,这么好的位置。”
“爷别糟乱我头发!”谢惋被他摸的头发乱糟糟的,不情愿的晃着脑袋躲,一抬眸看见沈翊平正望着她。
她心下一紧张,两只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再不敢说话。
六喜番的阵仗十分足,乐器一起,听声儿便知是崭新的。大厅高朋满座,台上角儿一亮相便引得四周掌声雷动,生角儿调高了嗓门一声大喊:
“王上!且听臣下一语!”
沈翊平点了支烟轻轻抽了一口道:“外面都布置好了吗?”
副官韩川沉声道:“好了,风声早就传出去了,萧次长的人就在外面,只待收网。”
沈翊平点点头,再回头却是一怔,急道:“思远,人呢?”
梁思远正看在兴头上,刚要鼓掌叫好就被沈翊平一声吓得回了神,他左右一看,半分没见谢惋的影子,惊怪道:
“哎,刚刚还在呢呀!哪儿去了!”
谢惋原想着的计划就是混进来直奔后台,她个头瘦小,脚步轻,趁着大家看的起劲儿的时候跑,连沈翊平的副官都不会察觉到。
溜缝儿的跑去后台,一众后场的戏子还以为她是店里的小厮,半分没有防备。
乐器转声停顿再起,谢惋窜到出场方向最前面,回头用力推了一把候场的戏官儿,那人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接连带到了好几个人。
谢惋嘿嘿一笑,搓着手,赶着拍子冲上台。
嘹亮清脆的一声吊嗓:“奴本一介女流,奈何命比纸薄呀!”
舞台上的灯光打的刺眼灼热,谢惋嵌着身段,就着一身粗布烂衣,在台上环绕两圈,场中立定,乐器一停,她蓦地将头发散下,立定端着身段,柔声唱道:
“王似天上月,奴为水中草。”
“郎君啊!奴心似朝晖日月呀……”
哗——
整个泓楼沸腾起来,宾客纷纷兴奋的站起身。
梁思远腾的一下站起来,赞叹道:“这丫头会唱戏!”
“快抓住她!”泓楼老板一声令下,他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想到这么大胆,竟然当众跑到台上去。
泓楼的小厮一股脑的冲上去。
谢惋左右躲着,一下着急了,冲着沈翊平大喊:
“沈大帅,我是春盛居草台戏班子的,您听我唱一曲!保准儿您不后悔!”
场面一下子乱起来。
六喜番的班主姚大元一听是来抢生意的,当即不乐意了,急忙也喊人上去抓,
男人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谢惋上蹿下跳的躲着,所幸从台上蹦下来要直奔沈翊平。
男人冷冽的眸子微抬,眉间蓦地蹙起。
谢惋眼见着他眼中迸出杀意,还未反应,沈翊平猛的伸手把她拽进怀里,紧接着翻身倒向一边。
砰——
砰——
两声枪响乍起。
第一枪打在沈翊平的座椅,木屑飞溅,第二枪打在六喜番的一名戏子头上,那人手持枪,瞪大双眼,呼吸卡在喉咙里,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周围尖叫声四起。
谢惋呆愣住,她整个人被沈翊平按在怀里,他的大手捂在她的耳朵上,温热的,带着一股清淡的烟草味。
韩川沉静自持,开枪的姿势保持了一会儿才附身去扶沈翊平:“大帅,您没事吧?”
陆军部的戍卫队听到枪声冲进来,立刻将四散的宾客控制住。
梁思远吓了一跳,急忙问:“平大哥,你没事吧?”
沈翊平抱着谢惋起身,谢惋人傻着。梁思远把她搀起来,怒道:“你说你一个小丫头,乱跑什么!”
沈翊平拧拧发酸的手腕,沉声道:“韩川,照名单把人带回去审。”
“是。”韩川敬礼应着,微微垂眸迟疑道:“大帅,那孩子……”
沈翊平四下看看,果然谢惋又不见了。
他忽然觉得好笑,转身往外走去,韩川抬手示意两个兵跟上去。
谢惋两腿发颤,夜里的风吹的她从头到脚的冷,她裹紧衣服只想快点回家。
她是来抢生意的,可怎么就沾上子弹和人命了呢!
这要被师父知道,她又该挨手板了!
又害怕又委屈,身后泓楼的噪杂渐行渐远,谢惋咬着嘴唇脚下生了风,只恨不得有翅膀立刻飞回去。
“不是让我听戏吗?”
一声浑厚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谢惋蓦地站住,她暗自咬唇,像只惊恐的小兽。
她不回头,沈翊平便提步走去她身前。
高大的个子踱过来,谢惋闻见烟味儿,侧目见沈翊平细瘦的指骨捏着只烟。
大约是怕呛着谢惋,他深吸一口吐掉,烟扔在脚下踩了踩。
“叫什么?”
他一出声谢惋就是一哆嗦,定了定神道:“牛大花。”
“撒谎。”沈翊平笑,他一双眸子像暗夜里的冷光,谢惋实在害怕,低着头说:“谢惋。”
“哪个惋?”
“叹惋的惋。”
沈翊平顿了一下,说:“字不好,不是好寓意。”
“嗯,嗯。”谢惋缩着脖子:“名字贱,不值得大帅记,小的就此退下了。”
她转身要跑,沈翊平长臂一伸拽住她的衣领,谢惋急的满身汗,硬着头皮站住脚,大气也不敢喘。
“我只是个唱戏的小丫头,求爷放过我!”
想起刚刚死掉的六喜番戏子,谢惋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那声音里带着点温柔,谢惋收住眼泪,怯生生的回头问:
“那六喜番的人为什么要杀你?”
“那人不是戏子,是复辟党。”沈翊平幽幽道:“知道我爱听戏,故意埋伏在六喜番。”
“哦。”谢惋似懂非懂,只明白了原来那人不是戏子。
“几岁了?”沈翊平继续问。
“十七。”
“撒谎。”
“十六。”
“……”
“下个月才过十五岁生日。”
男人还是不说话,谢惋急了,低头嘟囔着:“当兵的军爷都这么不相信人吗?”
她挣脱着沈翊平的手,男人也不强求,撒了手轻声道:
“春盛居唱一出戏多少钱?”
“十个大洋。”谢惋脱口而出,反应过来一脸期盼的看着沈翊平:“八个大洋也行!爷要听吗?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戏子!”
男人没说话,抬手摸着谢惋鸡窝一样的头顶。
那手可真有力气,隔着头发谢惋都能感觉他手心里粗粗的硬茧,她心里一颤,耳朵立刻热起来。
“爷……是答应了?”
“明天上午十点,带着你们戏班子去大帅府找我。”沈翊平点点头,伸手冲着后面的人勾了勾,那人一身军装,笔挺的走上来递上一张名帖。
谢惋捏在手里,看着上面的金字,沈翊平,铿锵有力。
她心里一阵欢喜,连忙鞠躬,大声道:“谢大帅!春盛居不会让大帅失望的!”
她开心过了头,只差蹦起来了,大大的眼睛笑的像一弯月牙,脏兮兮的笑脸衬着洁白整齐的牙齿,沈翊平一双黑眸盯着她,竟在她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浑浊。
好一张纯净无邪的脸!
沈翊平心中冷笑,回头示意警卫,警卫脱下外套递上来。
谢惋满脑子都在想师父如果知道她接下了大帅府的生意该多高兴,明天要去大帅府拜见,她一定让师父把不舍得穿的那件新衣服穿上。
正想着,一件外套披到她身上,男人宽广的胸膛的坚实的手臂靠近她,带着温暖的味道。
谢惋心口一滞,下意识的抬眸。
路灯下,沈翊平的五官看不清楚,只能看见脸部轮廓氤氲在柔光里。
谢惋下意识的抿紧唇,听见他说:“夜深露重,你家住哪里,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谢惋后退好几步,她惊觉不好,耳朵上的热气一直蔓延到脸颊和脖子,她吓得六神无主起来,慌乱着给沈翊平鞠了一躬,转头飞快的跑走了。
沈翊平看着那背影渐行渐远,表情一寸寸冷冽起来,警卫走近他,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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