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武林明史》,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起点二组签约作品]\r江湖,就像一局棋,谁都以为自己是执棋人,往往只有到死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到底是执棋人,还是棋子。纵观棋局,谁又能真正置身局外,笑看棋生棋灭?\rPS:在武侠逐渐没落的今天,写我心中的江湖,那一片天,那一个人,那一把剑,那一段,被掩埋的历史……\r...
《武林明史》精彩片段
《明史》载:
1368年,明太祖朱元璋建立大明王朝,年号洪武。洪武三十一年,即1398年,朱元璋驾崩,享年71岁,由于太子朱标在1392年就已经死去,于是21岁皇太孙朱允炆(文)即位,改年号建文,史称建文帝。
朱允文即位后,发起了一些政治上和制度上的改革,这些改革一定程度上减缓了当时的社会矛盾,不过却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最直接的后果是,燕王朱棣于1399年七月末打着‘清群侧’的口号,与他展开了一场血腥的、持续三年的军事对抗,史称“靖难”之役。
据史书上记载,1402年7月,朱棣率军攻入南京,朱允文挟马皇后以及他们的长子朱文奎放火**。同月,朱棣登位,庙号成祖,改年号永乐,明朝进入‘永乐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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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往往成了某些人的工具,用来掩饰或粉饰事实。
建文帝到底是**了,还是逃出京城?永乐年间郑和七下西洋,是为了宣扬国威,还是去寻找朱允文?数百年后,谁能说得清楚……
《明史》载:
1436年明英宗朱祁镇即位,改年号正统。正统十四年即1449年,瓦剌的主政人太师也先寻衅发兵,分四路向内地进攻。朱祁镇率军亲征,结果号称50多万的明军,出征仅一个月,便在BJ西北土木堡地方全军覆没,御驾亲征的朱祁镇被瓦剌军生擒,史称“土木之变”。“土木之变”后,朱祁镇的弟弟朱祁钰继位,改元景泰,朱祁镇被尊为太上皇。1452年,朱祁镇被接回BJ,不过被朱祁镇‘软禁’在南内。
如果说经历了“土木之变”的朱祁镇算得上大起大落的话,那么接下来他又经历了大落大起:1457年,朱祁钰病重,朱祁镇在一些大臣的扶助下成功复辟,经过了八年的软禁生涯后再次登上皇位。
朱祁镇复辟后,不顾众大臣的反对释放了一直被软禁在广安宫的朱文圭(1402年明成祖朱棣攻克南京时,朱文圭只有两岁,所以没杀他,长期幽禁于广安宫),此时朱文圭已经57岁,分不清牛马,连话都不会说,一年后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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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史书》往往成了某些人工具,用来掩饰或者粉饰事实。朱祁镇为何能如此轻易的复辟成功?朱祁镇复辟之后又为什么坚持释放朱文圭?数百年后,谁能说得清楚……
这些说不清楚的事情,将在本书中一一说清楚,坐下来,放点音乐,泡点茶……
本书的着眼点不在‘宫廷’,而在‘江湖’。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首词是宋熙宁八年苏东坡为悼念亡妻所作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开悼亡词之先河,苏门六君子之一的陈师道曾用“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评赞此词,言此词字字浸着血泪,饱含锥心裂肺的恸哭之声,一直以来被行家视作悼亡词中绝唱。
时隔四百年后,甘肃东南临近通渭的一条古道上,一位双十年华身形瘦削的布衣少年,跨坐于一匹老马的背上,左手捧着一本书在轻声浅念,所念的正是《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只不过念来念去,都只有前面几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这一年,正是大明王朝景泰三年,代宗朱祁钰禁前皇,废太子,易皇后,大赦天下之年。
少年任凭毛色驳杂的老马信步前行,自已不知神游于何方,无心古道两旁的迤俪风光。临近中午,一人一马来到一座小镇前,少年把书收入布袋,眼神投向那座经历了不少年代,连石刻的字都被风化了棱角的牌坊----元公镇,轻轻下马,拍了拍老马的头,瘦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毛发稀落的老马拱了拱少年的左手,似乎能读懂主人的心思。
牌坊虽然破旧了点,不过镇子却是附近最大的镇子,恰逢今天开市,又碰上难得的阴凉天气,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少年牵着老马,慢慢走入元公镇,很快融入人流。
街道旁一家名叫‘好又来’的客栈,是元公镇上数一数二的客栈,大堂中连着摆了五六张桌子,里边忙活着的小二也格外精练,一瞥见外面来了客人,马上堆起一个笑脸迎了出去:“哟,客官,里边请,里边请!”同时利索的接过客人手中的缰绳。
那客人是刚刚入镇的少年,一个把他养活了十几年同时也折磨了他十几年的老头子临死前回光返照,良心发现之下帮他正名为‘陆云飞’,说这个名字是他的亲生父母所赐。
看着小二把马牵往后面的马舍,陆云飞叮嘱道:“麻烦喂点草料!”语速缓慢,略带几丝生涩,这是从小到大过着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生活所造成的。
“好呐!喂--马--!”小二亮声道,内心一阵莫名的兴奋,平日里根本就没人用尊敬的语气跟他说话。从客栈后面跑出一名老人,从小二手中接过马牵着去喂食,回过身来的小二忙招呼陆云飞入店,却发现面前的客人此时才把目光从那匹老马身上收回,步入店中就座。有点不解的小二忍不住回头,想看看刚才那匹老马有什么特别珍贵之处,可惜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瘦瘪的马屁股转过屋角,消失不见。
陆云飞步入客栈,在靠门的地方找了一张空桌坐下,此时客栈里人不多,唯最里边的那张桌子四周正围着六七个人在说说笑笑。其中一个身着紫色丝缎面目清秀的年轻人在陆云飞入店的时候不由多瞅了几眼,嘴角不经意的撇了撇,心中有些失笑,或许是在笑陆云飞那苍白的脸色,亦或许在笑陆云飞腰中的那把剑,无人知晓。
一般人,皮肤再怎么白也不会像陆云飞这样白得异常,不带血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么是长年抱病体质病虚,要么就是斯混于烟花场所内痨已深。至于陆云飞悬在腰际的那把剑,其实并没什么显眼之处,乍一看去,只是一把历经了些许年月的剑而已,或者干脆称之为破剑。不过即使是附庸风雅的人,也知道应该把剑佩戴在腰际左侧,可惜陆云飞的剑偏偏就佩右侧。
也难怪那身着丝缎的年轻人会心中失笑了,或许在他看来,既然身体赢弱钱财不足,就没必要学人家舞刀弄剑,况且,身为江南镖局的少主,丝缎年轻人确实有笑的资本,显赫的家世摆在那里。
坐在首座的一位老者把丝缎年轻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未作声色,年轻人,初入江湖,大多如此。老者大概五十岁上下,国字脸,皮肤微黄,面容上早已显现出岁月的痕迹,左右鬓角已经发白,连眉毛也有了转变成灰白色的迹象。所谓五十知天命,也许正因为如此,风月的雕塑让老者看起来古井无波的同时又饱含祥和。
众人中唯一的一位女子这时候开口道:“师伯,您说这时候天山还下雪吗?”声音清甜,有如春暖花开。
“是啊是啊,这时候还下雪吗?……”显然,这个问题不仅仅是那个女子一个人感兴趣,其余几人都表示出了极大的热情。
坐在门口的陆云飞神情动了动,似乎对天山也有着莫名的向往。
被称做师伯的那位老者,是华山派马途,江湖人称马先生,问话的那位女子则是他的师侄黎月,坐在马途右手边那位大概三十五岁左右俊秀儒雅的男子,则是华山派掌门人汪浩的亲传弟子张义天,至于那位身着紫色丝缎的年轻人,张义天的弟弟张骞,并没有拜入华山门下,而是跟着他的父亲张啸天打理镖局生意,剩下的两个与张骞一般大的年轻人,是马途那两个不成气侯的弟子。
马途从小入华山,虽然不是什么天纵之资,不过凭借几十年来如痴如醉的钻研,他在剑道上的造诣派除了号称五十年来武林难得一出的奇才汪浩外,整个华山已无人可出其右。只可惜有得必有失,马途享誉武林,手下却一直没有出色的亲传弟子,好在马途为人随和,对师仔辈都一般无二,所以很得华山弟子的敬重。这次正由他带着几个后辈弟子,往天山一行,历练的同时看能否机缘巧合之下,于冰雪茫茫之地寻着天山至宝----千年雪莲,那样的话,至今重伤躺在华山的师弟谢小合就有望早日复原。
马途等人一顿饭吃得有说有笑,大多时候都是众弟子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所有的问题都是围绕着天山的人情物理展开,而马途则一一道来,由此可见他对天山确实有着相当的了解。几个年轻人当中,唯独张义天还算沉稳,身为华山派掌门的得意亲传弟子,20岁时即已崭露头角,到如今更是武林公认的三大新秀之一,走到哪都光芒四射,当然不可能像其他几个人那样心思跃雀,对什么都充满着好奇。
就在华山一行人觉得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坐在门口的陆云飞突然一怔,猛的把筷子一放,站了起来,左手往怀里掏了几次之后,手忙脚乱的把桌上的包袱打开,似乎在寻找什么。把包袱摸了个遍,陆云飞怔在当场,双眉紧皱,脸色愈发苍白,最后禁不住狠狠的咳嗽了几下,原本瘦削的身子此时更显得弱不禁风。
小二一脸忧色的跑了过来:“客官,可是丢……丢了什么贵重物品?”其实小二想更直接的问是不是丢银子,看样子陆云飞也不像专门来吃白食的人,若是银子真的被人给偷了,那这顿饭钱就成问题了,要知道客人付不起帐,他们这些估伙记的也讨不到好,到时候掌柜的怪罪下来,首先就得怪他们这些做伙记的没有识人之明啊!不过一想到那匹老马,小二的神情又镇定了不少,虽然只是匹老马,顶这顿饭钱绰绰余。
“没事!”陆云飞摇了摇头,缓缓的坐了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二哈笑着转身,可惜还没走出两步,背后的陆云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轻声道:“我银子丢了!”
小二张了张嘴:“客官,您…你没开玩笑?”
“我何必跟你开玩笑。”陆云飞重新坐下,看着桌上已经被自己吃得差不多的饭菜,神情有点迷乱,不过看样子,真正让他挂怀的,并不是丢失的那些银子。
“客官,您看……您看这饭钱怎么解决?”丢银子的陆云飞没急,店小二真却急了。
“劳烦兄台请你们掌柜的出来,我自与他说。”陆云飞挥了挥手。
不用小二去请,掌柜的已经到了,陆云飞与小二的对话,身在柜台里的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位客官,您叫我?”客栈的老板姓裘,家中排行第三,故起名裘三,乃土生土长的元公镇人,虽然不是老奸巨滑雁过拔毛的人,但也决非好乐善施济人救世的人。
与裘三一照面,陆云飞那瘦削的身板无形中又瘦了几分,这裘三人如其姓,像个大肉球,那腰围,怕不得三四个陆云飞拼起来才有得一比。
陆云飞:“我……”
“银子丢了?”陆云飞才张了张嘴,裘三已经接上话,那张和气生财的笑脸红润泛着光泽,“没事没事,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
“哦……”
“不过,您看,我也是小本买卖,如果您觉得行的话,您不妨拿出个什么作抵押,如何?否则,我这生意也不好做呀!”
陆云飞点点头,眼睛往桌上一扫:“我全部家当都在这,你看看哪样合适。”
“呵呵”客栈老板双眼扫了一圈,干笑两声,“不瞒客官,这里,还真没什么合适的。”确实没什么合适的,那包袱里,除了一套衣服,别无它物,裘三怎么可能会看上那几件衣物,即使陆云飞腰间的那柄剑都未曾让他那鹰隼般的眼神略作停留。
“那怎么办?”陆云飞连头也没抬,依然有点心不在焉。
客栈老板略微舒展了一下那球形身材,眼睛眯了眯:“如果客官您没别的物件,我看,后面那匹马倒还凑合!”
“不行!”陆云飞摇头道,声音不大,不过任谁都听得出话里面的坚决。
“当然,我也不会让客官您吃亏,那匹马虽然老了点,好歹也值几钱银子,到时候还可以找回您一些!”裘三依然保持着一张笑脸。
“不行!”陆云飞一如既往的坚决。
“那依你说,怎么办?”客栈老板终于不再捧着个笑脸。
“若依我说,那位小兄弟的饭钱,就算在老夫帐上吧!”一个声音从客栈的最里面传出来,略带苍老,中气十足。
“哟,不敢当,不敢当……小二,快给老爷子敬上一壶好酒!”裘三循着声音看过去,立时朝那边作了个揖,吩咐小二上酒,对陆云飞的饭钱则只字不提,跑回柜台去了。
好歹在元公镇当了几十年的掌柜,加上从父辈那里耳濡目染过来的求财识人之道,裘三当然看得出发话的马途非但富,而且贵,更极有可能是寻常乡野草民毕生难以结交的武林人士,这样的客人平日里求都求不来,不过一旦来了,出手绝对不会吝啬,所花费银两的零头也能顶上普通人几顿饭菜。
裘三跑回柜台,而发话的马途则未再言语,只是继续与黎月等人谈笑,似乎根本没把刚才的事当一回事,让当事人的陆云飞倒成了一个局外人,不无尴尬。
犹疑片刻,陆云飞慢慢把包袱收好,斜挎于右肩,走到马途不远处,行了个拱手礼,转身便打算离去。
一声冷哼,张骞不悦道:“怎么,连个谢字都不会说?”
旁边的张义天本想阻拦,却未来得及,狠狠的瞪了张骞一眼。
陆云飞站定,转身,眼睛看向马途,马途正低头自斟自酌小二刚刚奉上的一壶酒。
陆云飞再次朝马途行了个礼道:“谢谢前辈!”说是谢谢,声音却生涩淡定得让人感觉不到他的谢意。
“谢,则俗,不谢,”马途仰头把酒一干而尽,“不谢,则不敬!哈哈哈,有趣!”马途终于正眼看向陆云飞,“其实,我们都是武林同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谢与不谢,存乎一心!”
陆云飞脸上微微动容,似乎被马途一语道破心境。
“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马途示意自己的小徒弟挪过去与张骞坐一张凳子,空出个位置让给陆云飞。
陆云飞弯腰告辞:“前辈好意,晚辈不敢当,它日有缘再相逢!”
直到陆云飞牵着那匹老马一步步离去消失不见,张骞终于憋不住心中气愤:“师伯,刚才那人,如何称得上是武林中人?”张骞更想说陆云飞其实是不懂礼数,哪里称得上妙人,不过他刚刚被张义天瞪了一眼,现在只敢挑个自己最有把握的问题。
“义天,你说说看!”马途微微一笑,看向张义天。
虽然张义天已过而立之年,但是因为他外表俊秀儒雅,乍一看去,顶多也就二十五岁的样子。此时被师伯问及,剑眉微皱道:“刚才那人就体质而言,弱于常人,且右手甚为枯槁,可能是由于筋脉受损严重,形同残废;不过从他的左手来看,手掌甚为光滑,手指关节处厚实,为常年结茧所致,同时虎口有压痕,种种迹像表明,此人定是经年累月苦练剑法,至今未间断过,而且练的是左手剑。至于他在剑学上的成就,不好说,所谓一力降十会,他的内息太弱,在很多方面都会吃大亏!”张义天一口气道来,面面俱到,甚是详尽。
张骞张了张嘴,一脸不可置信,把目光投向马途,希望能从马途口中得出另一种说法。而张骞旁边的黎月,此时一双妙目,完全的投在张义天的脸上,满脸崇拜。黎月的师傅水心是汪浩的结发妻子,而黎月本人也是华山派公认的美女,这次黎月能跟着马途出来长长见识,期间不无水心的一番苦心,希望近水楼台能先得月,黎月是自己的爱徒,而张义天则是华山最杰出的二代弟子,两人能撮合到一块,那是最好不过。
马途哈哈一笑:“义天可以为师矣!”
张义天忙拱手道:“师伯过奖了,弟子还得多靠师伯提点。”
马途饮了一杯酒,笑而不语,身旁的两个亲传弟子脸上敬佩的同时带点黯然……
马途一行人打点行装,在裘三恭送声中,纷纷上马,出了元公镇后便策马奔腾,沿着官道往北而上。
可是还没行出三里路,最前面的张义天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不是因为他不知道往哪边走,而是他的前面正站着一个人,一个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陆云飞。
一行人纷纷扯住缰绳停了下来,在他们前面丈余远的地方,陆云飞回头,冲马途颔首示意。此时陆云飞旁边站着个衣着破烂的老农,老农的后边停一辆堆满干柴的牛车,那头拉车的牛,已经老得快不行了。尘土满面的老农发现好几个达官贵人突然纷纷停下马看着他,虽然明知道自己未曾干过任何亏心事,是他的双腿仍然有点不听使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根骨里对上位者的惶恐此时尽现无遗。
“老伯,您可以走了。”陆云飞轻轻拍了拍老农的肩膀道。
“我……我……真的送给我?”老农攥着绳子的手往怀里收了收,众人这才发现,陆云飞的那匹马,此时正被老农牵在手里。
怎么回事?
坐在马背上的张骞皱了皱眉,居高临下看着让自己觉得很不舒服的陆云飞。
“当然是真的,走吧。”陆云飞的语气始终不急不缓,轻轻推了推老农,让老农牵着牛车连同自己的那匹老马,往元公镇而去。
陆云飞的那匹老马似乎知道即将与主人分别一般,长嘶一声,马蹄跺着地面,激起一蓬蓬尘土,铜铃般的眼睛里满是哀伤。
陆云飞摸了摸老马的头,一声叹息,在马背上拍了两下,不再言语,此时的他,终于不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老农对着陆云飞千恩万谢,然后沿着黎月与张义天让出来的道路,牵着一车一马,缓缓而去。
“你是把马‘送’给那个老农了吗?”黎月十分惊奇的问道,一袭翠绿色的衣裳把她那白里透红的肌肤衬托得明丽动人。
“是的。”陆云飞依然看着缓缓离去的老马,轻声回道。
“你为什么要把它送人呢?”一向很娇气的黎月竟然丝毫没有在意陆云飞的无理。
“它已经老了。”陆云飞回道,在他心里则还有几句话没说出来:“我现在身无分文,自身难保,与其让它跟着我一起受苦,还不如把它送人,或许它还能活得轻松点。”此时老农已经转入远处的一个山角,牛车上的铃铛传来的丁零丁零声,终于再也听不见,陆云飞终于目光投向黎月。
“之前那个大胖子让你把马卖给他,你又怎么不同意呢?”大胖子这三个字用黎月那清甜的声音说出来,平添了几分意味,似乎那大胖子的形象无形中鲜明了几分。
“怎么能卖掉自己的朋友?”在陆云飞的眼里,那匹老马不但是他的坐骑,更是他的朋友。
“那你现在把它送人,不是一样吗?”
“刚才那位老伯已经答应我,说会好好照顾那匹马直到其终老,我若把它卖给那老板,估计会立马沦为盘中餐。”陆云飞,解释道,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语气中的生涩相当明显。
“看不出小兄弟还有这般性情,实在让人钦佩。”一直没有说话的马途哈哈一笑道,“敢问小兄弟这是打算去哪里?”
“不瞒前辈,我打算去天山。”陆云飞看着马途,犹豫了一下道。
天山?
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黎月与马途的两个徒弟眼前皆一亮,竟然这么巧?张骞则眉头一皱,暗道不好,但愿师伯莫要邀这小子同行才好。张义天的眼中闪过几丝惊疑,是巧合,还是有意而来?脑中把陆云飞自进入‘好又来’客栈到现在所作所为闪电般想了一遍,先是没银子付帐再到现在把马送人,会不会是故意做作,好借此与我们一起去天山?
唯独马途脸上依然带笑:“天山,还远得很啦,不知小兄弟现在怎么办?若是步行,怕是不知何年哪月才能赶到啊。”
陆云飞淡淡道:“晚辈是第一次出远门,只知道天山远在极寒之地,不过反正不急在一时半刻,步行也没什么大不了。”
“哦,我倒有个主意,我们正打算去天山,若不然小兄弟就与我们一同上路如何,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马途看着陆云飞道。
张骞心中一紧,生怕陆云飞答应下来,不经意的咳嗽了一声。
“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了,实不相瞒,晚辈从小身患重病,大夫说唯有天山至宝千年雪参才能够根治,所以晚辈准备去天山碰碰运气。不过由于身体实在太差,受不得急行,就不耽误老伯的行程了!”让张骞心中一宽的是,陆云飞竟然拒绝了马途的邀请。
“非得千年雪参才能根治?”雪莲乃天山至宝,可遇不可求,马途此去天山,也寄希望能有所获,现在听陆云飞说非得找到比雪莲更为珍贵的雪参才能根治病情,心中惊疑,“老夫对医道也略有研究,如果方便的话,我替你把把脉如何,看看到底是什么病如此厉害?”
陆云飞脸上犹疑不定,想起那个疯老头临终前说的话,心中一声叹息:“还是不麻烦老伯了!”
“无妨!”话音未落,马途已从马背飞身而下,落在陆云飞身旁,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捏住陆云飞左手,食指与中指搭在脉络上。
在马途飞身而下的同时,陆云飞微不可觉的一皱眉,不过最终一动也没动,任由马途替他把脉,其间他内心深处到底闪过什么念头,无人得知。
良久,马途松开手,轻叹了一口气道:“能否把右手也让我看看?”
陆云飞犹豫了一下,伸出一直拢在袖子里面的右手。
张骞等人吸了一口凉气,黎月更是惊呼出声,之前听张义天说陆云飞的右手甚为枯槁,还以为只是很瘦很瘦而已,却没想到竟然枯槁成这样,几乎只剩下蜡黄的皮肤连同下面的骨头,还有如蚯蚓般缠在上面的血管,乍一看相当吓人。
马途同样把手指搭陆云飞右手的脉络上,最终叹了口气:“不知小兄弟师承何门?”
陆云飞心中悲叹,马途只字不提病情,也就是等于默认无能为力了,把右手重新拢到袖了里:“晚辈糊乱练了几个不入流的把式而已。”
“唔!”马途想了想,“此去天山,路途甚为遥远,你步行不是办法,眼下且先同行,等到了兰州再作打算,反正我们也不急,这些天就慢点行,欣赏一下沿路的风景也好。”未等陆云飞作答,马途已经让自己的两个弟子合乘一骑,让出一匹马给陆云飞。
两个弟子很是干脆的挤到了一匹马上,把马空了出来。
陆云飞见推辞不得,只好上马:“如此就麻烦大家了!”即使到了这一刻,陆云飞的语气依然不急不缓,其淡然的态度让一旁的张骞心中极是不满,却发作不得。
“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一直未曾说话的张义天笑道,“我叫张义天,道义的义,天空的天,乃华山派弟子!”
“我姓陆,名云飞。”
陆云飞?
张义天没由来的一愣,脑海中闪过什么,却捉摸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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