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我朝她吐了吐舌头,飞快地跑回殿中。
我托着依旧发烫的两颊,看向窗外,似乎依稀还能听见那飘渺的笛声。
大宫女晴儿走了进来,见我在发呆,不由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自言自语:“不烧啊,怎么看上去跟魔怔了似的。”
我被她这么一扰,想起一件事,连忙问她:“晴儿姐姐,咱们宫中的冬衣开始做了吗?
我想再多做两件衣裳。”
至此,我便成了祁夜宫中的常客。
作为他宫里唯一的“小宫女”,我自作主张搬去了一架古琴。
我实在不敢将宫中的宝琴搬过去,那我的身份定然要被识破了。
好在那琴模样残破,弹奏起来声音还能称得上悠扬二字。
琴笛合鸣之时,响彻林越,飞鸟于倦林中缱绻不已。
那时候,我似乎忘却了功课的烦恼,母后的威严,真的像一只自由的鸟儿在天空中翱翔。
而祁夜,从他的笛声中我能感觉出,他的心情大约也似一江春水,渐渐融化于这寒冷的冬日之中。
他那双如星辰般灿然的眼中,时常能倒映出我的身影。
于我而言,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抹亮色,而对他来说,我又何尝不是他未来几十年孤独凄冷命运中的一道温暖的光芒。
……当我捧着一件孔雀蓝色和一件白色的锦缎冬衣想入翩翩的时候,晴儿从屋外走了进来。
她见我一脸痴笑,很是吃惊:“公主,你捧着男人的袍子笑什么?”
我立刻回神,急忙反驳:“什么男人的袍子,这是我冬猎要穿的衣服。”
晴儿啧啧了几声,从我手中一把抽过袍子,抖了抖。
“你冬猎会穿这样的袍子?
也不怕绊跟头。”
“去年是谁嫌弃冬服不鲜艳,死活不肯去冬猎的?
今年倒好,穿得又大又暗沉。”
我见晴儿抿嘴暗笑,不想理睬她,又抢回那袍子,护在胸口。
“你要再敢胡说,我让母后把你嫁给四王爷,我那堂哥可是垂涎你很久了。”
晴儿一听着恼了,笑骂了我一句,扭身出去了。
我也不管她,再次换上宫女服,捧着两件崭新的袍子出了宫门。
很快,我便又来到祁夜的小院门口。
伏在门上听了片刻,里面似乎没有笛声。
我有些疑惑,想着大约那家伙也不会日日吹笛吧,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