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姨微笑点头示意。
小炮弹听到这个消息,笑开了花,拉着廉乐怀站起来,“阿姐,母亲说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饭,快走吧,阿姐。”
廉乐怀淡笑着摸了摸小炮弹的头,心里忍着膝盖处传来的酸麻,“好,我们去吃饭。”
蓉姨递给芬芳一个眼神,芬芳是个机灵的,立马反应过来,走上前去扶住廉乐怀,“小姐,奴婢扶您。”
“谢谢。”
饭厅里。
项兰贞早就入座,只等着蓉姨把人喊过来吃饭。
看着姐弟俩踏进屋里,项兰贞眼神放在廉乐怀身上,出口的话却是对着廉从瑞说的。
“能耐了,现在吃个饭都要派人去一请再请,规矩全都忘了?”
廉从瑞知道母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撒开廉乐怀的手,跑到项兰贞身边,“母亲,您别生气,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的,不会忘记的。”
乖巧的儿子让她感到贴心,“行了,别拍马屁了,坐下吃饭。”
廉乐怀顿了顿,看向项兰贞,打了声招呼,“母亲。”
“坐下吃饭。”
小炮弹安抚好项兰贞,也没有忘记一起来的廉乐怀。
又屁颠屁颠坐到廉乐怀旁边。
“母亲,您都让阿姐吃饭了,是不是吃完饭也不用跪祠堂了?”
小炮弹对廉乐怀是真好,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才能让她免受责罚。
听到这话,项兰贞不冷不热的瞥了一眼细嚼慢咽不说话的人身上。
廉乐怀知道项兰贞在看她,但是她除了安安静静的吃饭,可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又看看廉从瑞,为了得到答案,连手上的鸡腿也不啃了,就定定的朝项兰贞看去。
顿了顿,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上的油,“小瑞吃完饭回去休息,你继续去跪着,说好的处罚不可改。”
廉从瑞的期待脸瞬间垮下来,“母亲,阿姐不是已经跪过了吗?”
“吃饭,再多言,我连你一起罚。”
项兰贞毫不留情地回绝,蓉姨和芬芳守在一旁,安静的大气不敢出。
“一起罚就……”小炮弹不满的嘟囔着,被安安静静吃饭的廉乐怀及时打断。
“我知道了母亲,瑞瑞明日还要上学,母亲费心了。”
项兰贞又看向廉乐怀,许久才应了一声,“嗯。”
廉乐怀看向小炮弹,微微笑着,示意他快吃饭。
小炮弹闷闷不乐的啃着鸡腿,他知道阿姐是为他着想,都怪他年纪太小了,什么都帮不了阿姐。
要是他长大了,一定要好好保护阿姐,不让他受任何人欺负。
一顿饭吃完,项兰贞坐在太师椅上,手上捧着的医书久久不曾翻页。
揉了揉太阳穴,叹息,把书放下。
蓉姨刚添上茶水,“夫人,要不奴婢给您按按?”
项兰贞摆了摆手,“那丫头如何了?”
蓉姨跟在项兰贞身边服侍多年,自然心领神会。
“夫人,还在跪着呢。”
项兰贞愣了愣,“没闹?”
之前被罚后,哪次不是大吵大闹,扰的人烦心,这次居然这么乖巧?
“你看看去。”项兰贞示意蓉姨,想了想,又把即将出门的蓉姨叫住,“罢了,我自己去看看。”
祠堂里,果然如蓉姨所说,廉乐怀还在乖乖的跪着。
看了一眼,项兰贞便又打道回府。
“阿蓉,你觉不觉得这丫头太怪了?”每晚这个时间点,是项兰贞看医书的时间,一般没什么事都不轻易让人来打扰。
今夜反倒是没有心思看下去了。
“夫人是觉得小姐性子变了?”蓉姨这么些年跟在项兰贞身后做事,自己本身又是服侍主的人,自然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想到祠堂内安安静静跪着的廉乐怀,蓉姨一下子便觉得确实不对劲起来。
要说这次不闹起来,兴许是小姐换另一种方式和夫人对抗,可是从今晚吃饭以及谈吐举动来看,小姐今日也太安静了些。
大病初愈,又受了情伤,难免低丧。
但蓉姨还是觉得廉乐怀整个人的气质都有改变,这就很奇怪了。
“这丫头今日过于娴静了,一定有蹊跷,容我想想,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不用守着了。”
蓉姨看着又陷入沉思的项兰贞,知道她一定又有自己的打算了,看了眼烛光,确认还不需要更换,这才安静的退下去。
祠堂内。
更深露重,廉乐怀独自跪在这,夜晚的风吹到身上,凉飕飕。
“小姐,小姐。”银杏兴致冲冲的跑进来,“我给你带了东西。”
说完,把手上的信件递给廉乐怀。
信封表面没有任何字迹,摸着薄薄的一沓,里面应该只有一封信。
她拆开信封,随手将信封放在地上,见状,银杏也拿起信封研究起来。
里面确实只有一封信,纸上寥寥几行。
廉小姐,明日未时城外枫林见一面,可好?
王愈留。
信件展开,银杏自然也看到了这信里的内容,好奇的问,“小姐,王公子约你了,会不会是想要向你道歉啊,明日夫人会让你出去吗?”
廉乐怀嗤笑,“这信你从哪得来的?王愈这嘴脸还是没变啊,想借此约我出去,把这件事一笔勾销,他未免也太敢想了些。”
“奴婢就是从门童那拿回来的,门童说来送这封信的是一个流浪老汉,到门口后把信塞给门童,说转交给你便匆忙走开了,看来这王公子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啊。”
“以后可别什么都拿回来了,该在门外处理掉的就别拿回来给我了,明白了吗?”
威慑的气场从廉乐怀身上释放出来,银杏呆住了,怎么感觉小姐病好了之后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更有魄力了。
“那明日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是希望我去赴这个王公子的约?”
廉乐怀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银杏。
银杏被看得战战兢兢,结巴着说,“要,要去吗?小姐明日能出门了吗?”
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傻,这么明显的调侃都看不出来吗?
她用手上薄薄的信纸敲了银杏的头,“还赴约呢,我都这样了,哪还有心思去应付这个小人,不过嘛,账还是要算清的,明日听我吩咐。”
“好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