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沈长泽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章节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是由作者“晴天白鹭”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姜舒沈长泽,其中内容简介: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我懂。”姜舒嘲叹。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好一个你懂。”沈长泽气的咬牙。第三十八章遇险沈长泽气恼的躺下,思来想去又不甘道:“我若怕他威胁,直接杀了他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留下隐患。”床上的人呼吸轻浅,没有回应。沈长泽胸中气闷,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到心梗。......
《完整章节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晴天白鹭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佚名,《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这本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古代言情、宠妻、甜宠、佚名古代言情、宠妻、甜宠、 的标签为古代言情、宠妻、甜宠、并且是古代言情、宠妻、甜宠、类型连载中,最新章节第261章 顶替,写了546444字!
书友评价
不错,也看过类似情节,这个写的顺畅,结构合理,没写成前夫一家都是坏人,不过前夫确实恶心
后面不是这个亲嘴就是那个亲嘴 啥剧情没有就剩下亲嘴和亲密动作了
被举报了这条评论,估计很快就会消失,真的无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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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承诺
第95章 路窄
第96章 为敌
第97章 同往
第98章 契机
作品试读
姜舒@不愿看@他惺@惺作态,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暮色降临时赶到了小远庄。
与前两处庄子不同,小远庄几乎没有可耕种的良田,全是薄瘠的山地,随意种了些药材,并未精心管理。
因无甚油水可捞,此处的账册问题不大,庄头人也老实憨厚,只是年纪过大,不再适合奔走巡山。
小远庄交接的很顺利,原庄头保留了管事的身份在此养老。
姜舒和沈长泽因地制宜,决定在小远庄种植花果用来酿酒。
还剩两处田庄,歇息一晚后继续上路。
贪婪是人的本性,剩下两处田庄与桑岩庄情况相似,都是账册混乱不明,贪银欺民。
好在性质不似赵德柱那般恶劣,沈长泽便同桑岩庄一般予以宽大处理。
绕了一圈巡完庄,姜舒同沈长泽打道回京。
赶了一整日的路,日落前抵达了岑河庄。
四日过去,赵德柱还没有抓到,岑河庄人心惶惶。
沈长泽只能命护卫留下继续搜寻,以慰庄民。
夜里,姜舒收拾完上#床歇息。
沈长泽问她:“你觉得赵德柱会藏到哪里去?”
赵德柱家中已无甚亲人,沈母当初便是念着他孤苦无依,才给他寻了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却不想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他会藏到那里,侯爷不知道吗?”姜舒反问,语带讥讽。
沈长泽听出不对:“此话何意?”
姜舒默了片刻,沉吟道:“那天晚上,侯爷可是去见了赵德柱?”
那晚沈长泽回来时面色愠怒,姜舒便猜想与赵德柱有关。
第二日赵德柱逃走,姜舒便确定了心中猜测,对沈长泽失望至极。
“是。他用母亲的名声威胁我去见他一面。”沈长泽坦白承认。
姜舒讽笑,不再言语。
沈长泽在黑暗中重重拧眉,不快道:“你以为是我徇私放走了他?”
“是与不是,侯爷心中自有分晓。”姜舒背过身去,不欲再说。
沈长泽却恼了,坐起身质问:“在你眼中,我如此不堪?”
“侯爷言重了,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我懂。”姜舒嘲叹。
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
“好一个你懂。”沈长泽气的咬牙。
第三十八章 遇险
沈长泽气恼的躺下,思来想去又不甘道:“我若怕他威胁,直接杀了他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留下隐患。”
床上的人呼吸轻浅,没有回应。
沈长泽胸中气闷,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到心梗。
难怪这几日她对他态度冷淡,没有好脸色,原是如此。
两人同屋异梦,分床离心。
次日一早,姜舒醒来时地上空空无人,沈长泽打地铺用的被子叠放在床脚。
姜舒起身下床,唤来檀玉梳洗。
檀玉端着水盆进屋,一脸纳闷的问:“夫人和侯爷吵架了吗?”
“为何这么问?”姜舒愣了愣,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檀玉道:“天刚亮侯爷就动身回京了,冷着脸什么也没说。”
他撇下她先走了?
姜舒心中一怔,有些难以置信。
“夫人,我们怎么办?”檀玉边给姜舒绾发边问。
姜舒抿唇:“收拾东西,尽早出发。”
此地离上京要大半日的功夫,若耽搁久了,落日前怕是入不了城。
沈长泽只带走了霍冲,两人骑马离去,将马车和护卫都留给了姜舒。
随意用过早饭后,姜舒抓紧时间上路,往上京而去。
为了安全好走,下了山便一直走的官道。
可行至一半,官道被山上滚落的几块大石堵住,无法越过,只能绕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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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泽是从战场浴血归来的将军,杀伐果断,冷厉肃杀,发起怒来面色可怖,令人生畏。
犯错的庄头杨老福跪伏在地,战战兢兢道:“谢侯爷开恩,往后小人一定老实本分,为侯府尽心尽力。”
沈长泽瞥了一眼屏风后的姜舒,按照两人商议好的道:“杨老福降为副庄头,其子杨有财调去侯府当差。”
新庄管对庄上的情况一无所知,必定需要熟知庄上事务之人从旁协助,方能迅速接管,而杨老福无疑是最佳人选。
但杨老福此人有前科,为防止他糊弄欺负新庄头,煽动庄户作乱。故将他儿子调去侯府,以做人质。
若他胆敢再存坏心,或有半点不忠,那葬送的便是他儿子的前途和性命。
世间父母劳碌营算,皆为子孙后代。姜舒此计不可谓不绝,直接拿捏住了杨老福的命脉。
“这……”杨老福大惊失色。
沈长泽沉了脸,目光狠戾:“怎么,你有不服?”
“不敢,小人听命,谢侯爷。”
杨老福再作威作福,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的纸老虎。而沈长泽却是真敢提刀杀人的猛兽,只一个眼神,便让人不寒而栗。
处理完桑岩庄的事务,天色已黑。
简单用了晚饭,姜舒沐浴后看着屋内的一张大床陷入了沉思。
他们来的匆忙,杨老福没有任何准备,一切都很仓促。屋内只有一张大床,没有软榻。
这意味着,姜舒今晚只能同沈长泽共眠。
庄上虽有其他客房,但不能在外拂了沈长泽的脸面。
姜舒立在床前,不知如何是好。
怀着少女心嫁入侯府时,她盼望着与沈长泽做一对恩爱夫妻。
苦等六年沈长泽归来时,她也曾想着与他相敬如宾。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对沈长泽再无期许,排斥与他亲近。
平日在府中,她还能想办法避开他。
可这几日巡庄只有他们二人,避无可避。
“怎么了?这床不合意?”沈长泽带着沐浴后的水气出现在她身后。
姜舒吓了一跳,却也因他的话生出急智。
“嗯,我有些认床,这几日怕是都睡不安枕,恐扰到侯爷休息。”
在边关养成了警惕的习惯,沈长泽夜里听到一星半点动静都很容易惊醒。
可若是分屋别住,又会惹人非议。
“我打地铺吧,侯爷好生歇息,这几日还有得忙,须得养足精神。”姜舒主动让步。
沈长泽看着她抱了被子铺到地上,拿了一只枕头就准备和衣躺下。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
姜舒心中一紧,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他。
“地上湿硬,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沈长泽松开了她的手。
姜舒暗自松了口气,乖顺的躺到了床上。
姜舒本不认床,但头一次与男子同屋而眠,她很不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沈长泽侧身竖耳听着床上的动静,相信了姜舒认床的事实。
“睡不着?”他在黑暗中低声问。
冷不防听到他说话,姜舒吓了一跳,歉疚道:“我尽量不动。”
沈长泽一听知她误会了,思忖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噗嗤。”姜舒没忍住笑了,“侯爷这是拿我当小孩哄吗。”
哄小孩的故事她没兴趣,但边关的见闻她倒是可以听一听。
“侯爷同我讲讲边关吧。”
沈长泽想了想,思绪陷入回忆中,缓缓开口。
姜舒侧耳倾听,渐渐入神。
她从未离开过上京,无法想象沈长泽口中所说的荒凉塞北是何模样。
第十一章 魔王
初识上京,晏阳和晏欢被上京的繁华迷花了眼。
“爹爹,那是什么?好厉害。”晏阳指着杂耍团跳火圈的猴子,新奇的不行。
晏欢则被卖小玩意的杂货摊吸引,一个个把玩舍不得放手。
见他们如此,沈长泽愧疚又心疼,决心以后多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
“好了,玩了半日了,也该去寻铺子,这才是正事。”程锦初不习惯戴帷帽,总觉得闷的慌。
“咕咕……”晏阳捂着肚子撇嘴:“娘,我饿了。”
早上因要出门过于兴奋,两个孩子根本没吃几口,玩了这半日早已腹中空空。
“前面就是翠云楼,走,爹带你们吃好吃的去。”沈长泽一手抱一个,逗的两个孩子嘻笑连天。
看着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孩子欢乐无忧的笑脸,程锦初无比满#足。
这是她的夫,是她孩子的爹,谁也别想从她们身边抢走。
谁也不行。
翠云楼的雅间里,沈长泽一家四口正在吃饭,忽然听见隔壁雅间传来谈论声。
“要说最近的新鲜事,莫过于靖安侯请旨立平妻了。啧啧,简直是吾辈楷模,佩服佩服啊。
“美事?楷模?什么时侯人渣烂事也成榜样了?若换成你们同胞姐妹遇到这事,你们可还觉得美?”
“世子言之有理,靖安侯这事干的忒不爷们。纳妾便纳妾,非得整个劳什子平妻侮辱人。”
“听说当年靖安侯娶姜家女,为的只是钱财。”
“这事儿我知道,我府里有个下人的表亲在靖安侯府,说这些年侯府就靠侯夫人的嫁妆养着的。”
“呸!软饭硬吃还这么欺负人,真不是个东西……”
“啪!”程锦初搁下筷子起身,欲去找人理论。
沈长泽赶紧拦住她:“风言风语罢了,无需理会。”
“不行,我不能容忍有人这般辱你。”程锦初铁了心要去。
沈长泽无奈叹气:“你可知骂我的是何人?”
“何人?”程锦初纳闷。
以他靖安侯的身份,难道还怕他不成?
“荣王府世子郁源,上京的混世魔王。招惹上他必惹一身腥,连太子都要避让他几分。”沈长泽眼有畏色,显然吃过亏。
程锦初一愣,没料到对方如此大来头。
“那就这么算了吗?”她不甘咬牙。
沈长泽抿唇:“当作没听见吧,闹开了丢脸的也是我们。”
混世魔王可不是白叫的,七年前他无意中撞倒了一位闺秀,被郁源看见后胡乱编排,硬是将他传成了登徒浪子,害的上京闺秀对他避之不及。
也正因如此,当年他母亲为他四处求娶碰壁,最后只能娶了姜舒。
这一顿饭吃的窝火,下午寻铺子也不太顺利,傍晚回府时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次日两人将孩子留在府中,争朝争夕的寻铺子,寻了三日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铺子。
交了银子拿到契证,程锦初喜笑颜开:“以后这就是我们的酒坊了,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沈长泽打量着这处带宽敞后院的铺子,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侯府本就拮据,买下这间铺子可谓是下了血本,若生意做不起来……
不,酒坊生意必须做起来,他根本没有退路。
“夫君,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程锦初沉浸在喜悦中,没有察觉到沈长泽的异样。
“回去慢慢想吧。”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快酿酒,铺名并不着急。
两人回府时天色已晚,程锦初见两个孩子不在揽云院,招来婢女询问。
“太夫人带少爷小姐去了寿永堂。”
于是两人一起去寿永堂接孩子。
老夫人是当真喜爱两个曾孙,还在屋外就听到屋内笑声不断。
“祖母,母亲。”沈长泽同程锦初问安见礼。
沈母朝他们招手:“过来陪你们祖母说说话。”
两人依言过去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家常。
“可寻到合适的铺子了?”沈母的目光落在程锦初身上,微有些不悦。
妇道人家日日出府抛头露面,委实不像话。府外的事,理当由爷们出面才对。
“已经交钱画押了,明日便开始酿酒。”程锦初自得意满的回。
“花了多少银子?”沈母问。
府中银钱吃紧,可得省着点花。
“七千两。”
“这么多?万一酒坊做不起来,这银子岂不是打水漂了。”沈母急了。
老夫人对此也很不满。
这几日她的膳食大不如前就罢了,汤药里的名贵药材也换成了寻常的,令她极其不快。
同沈母一样,她并不赞成程锦初掌家。
“母亲别急,这铺子是用我爹留给我的嫁妆买的,不论成败都不会影响侯府。”
沈母和老夫人的态度让程锦初有些不愉,但还是压着性子同她们解释。
“都一样,你们可得谨慎些,侯府都指着你们呢。”
这些年花姜舒的嫁妆花惯了,沈母理所当然的觉得,程锦初的嫁妆也是侯府的。
如此厚颜无耻的话,听的沈长泽俊脸一红,接过话头道:“我们心中有数,母亲就别操心了。”
沈母还想再说什么,沈长泽借口累了,领着晏阳晏欢走了。
“儿大不由娘,管不了了。”老夫人叹息,苍老的眼中尽是悲凉和无力。
沈母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诚如老夫人所说,侯府已不由她们做主,她们如今就是两个闲人,没有话语权了。
便是她每晚睡前的燕窝取消了,她也不敢牢骚。
丈夫早逝,母家不兴,若再与儿子离了心,那便当真无依无靠了。
罢罢,往后她什么都不管了,由他们去吧。
晚膳时,檀玉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的饭菜,脸色十分难看。
“又是这些,没一道好菜。”
楮玉将菜一一端出,姜舒瞧后打趣道:“葱烧鲥鱼,鱼丸豆腐汤……寻常人家可还吃不上呢。”
自从程锦初消减了府中花销,厨房送来的膳食便差了许多,由往常的八菜变成了四菜,点心干果果脯也减少了一半。
姜舒一个夫人尚且如此,下人就更不用说了,两三天才见点荤腥。
“怪道夫人吃的下去,奴婢看都看不下去了。”檀玉气的脸鼓鼓的。
第一章 荣归
“夫人,侯爷回来了!”
姜舒在厨房给沈老夫人看药,婢女檀玉着急忙慌的跑来禀报。
姜舒倒药的手一顿,嘴角扬起一丝喜意:“六年了,终于……回来了。”
“走吧。”姜舒示意檀玉端药。
“夫人……”檀玉踟蹰着不动。
“怎么了?”姜舒一脸莫名。
咬了咬唇,檀玉愤声道:“侯爷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他一起的还有一名女子和……两个孩子。”
姜舒如遭雷劈,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捏着手往寿永堂去。
“晏阳,晏欢,快叫祖母和曾祖母。”
“祖母,曾祖母……”
姜舒进到寿永堂时,瞧见婆母林氏和沈老夫人膝上,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满脸欢喜。
一身戎装的沈长泽和一女子坐在下首,面带笑容的陪着说话,一副合家欢乐的景象。
“母亲,祖母。”姜舒端着药走到沈老夫人跟前。
屋子里的气氛霎时静默下来,最后还是沈老夫人打破尴尬道:“舒儿来了,把药放下,快见见长泽。”
“侯爷。”姜舒福身行礼,觉着眼前人熟悉又陌生。
六年征战,沈长泽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桀骜,蜕变成了刚毅冷肃的成年男子。唇角微抿下颌紧绷,似一柄敛着锋芒的剑,危险又迷人。
坐在他身旁的红衣戎装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面容秀丽眸光恣意,英姿飒爽仿似画中的女将军。
“这位夫人是……”姜舒试探的问。
“母亲没同你说吗?”
“她叫程锦初,是我在边关娶的夫人。”沈长泽开口,说出的话却令人生寒。
说什么?这六年来从没人同她说过,他在边关娶了妻。
姜舒转身望向沈母:“母亲早便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这其中缘由颇为复杂,长泽在信中写的不甚清楚,我怕说不明白让你误会,便想等长泽回来亲自同你说。”沈母心虚解释。
姜舒不语,定定的瞧着她。
沈母被盯的不自在,推了推怀里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晏欢,快叫母亲。”
小姑娘约摸两三岁,圆润的小脸上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的瞧着姜舒。
“对,晏阳,叫母亲。”沈老夫人也碰了碰怀里的男孩。
男孩四五岁的模样,同沈长泽有几分相像,小嘴一撅道:“我有母亲,她不是我母亲。”
“这孩子……”沈老夫人无奈,只得同姜舒道:“舒儿你别生气,孩子小不懂事。”
“这两个孩子都是侯爷的?”姜舒捏紧了手,声音有些抖。
纵然心里已然清楚,但她还是要听他亲口承认。
沈长泽抿唇,微有些不悦:“是,以后他们同我一起住揽云院,不会打搅到你。”
他是她的夫,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被她一介妇人当众盘问,颜面何存。
好一个不会打搅!
当初沈长泽去边关后,姜舒怕破坏主院格局,损坏沈长泽的物品,便搬去了隔壁的听竹楼,不成想竟成了给他人腾地方。
纤细的娇躯一颤,姜舒心如刀绞。
六年来她劳心劳力的养活侯府一大家子,丈夫却在外另娶生子,她浑然不知。
这屋里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子,只有她是个蒙在鼓里的外人!
真是笑话。
一直没说话的程锦初起身开口:“听夫君说你比我小一岁,我便唤你一声妹妹,往后……”
“夫人这声妹妹,姜舒担当不起。”语罢,姜舒转身出了寿永堂。
“长泽,你快去同她好好解释,别让她误会心生怨愤。”沈母赶忙道。
这侯府里里外外的开销都靠姜舒,可不能惹恼她。
沈长泽沉着一张脸不动。
他此次带着功绩归来,必会加官进爵成为京中新贵,凭什么放低姿态去哄一个商贾之女。
沈母急了:“你戍边这些年,她支撑侯府也不容易,这事儿说到底是你对不住她。”
更重要的是,往后侯府也还指着姜舒呢。
听了这话,沈长泽终于起身。
听竹楼是一栋两层阁楼,院里有一大片紫竹,十分雅致清静。
“夫人,侯爷来了。”婢女楮玉小声禀报完,拉走了愤愤不平的檀玉,留两人独处。
姜舒正在气头上,没有起身相迎。
沈长泽进屋,瞧见一袭藕荷色苏绣月华锦裙的姜舒坐在窗边,明媚的日光打在她肤白如玉的小脸上,衬的本就精致的五官明艳生辉,美的令人心惊。
而此时她眉心紧蹙眉梢微翘,红唇轻抿一脸委屈,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哄她。
沈长泽心头一软,带着歉疚道:“娶妻之事我并非有意,而是迫不得已。”
姜舒没搭话,但耳朵却竖了起来。
“六年前我初上战场毫无经验,险些死在敌人的长枪下,危急关头师父舍命救了我。临死之前他将锦初托付给我,求我娶她。”
“锦初跟着师父戍守边关,家中再无亲人可依靠,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不得不娶。”沈长泽沉叹一声,在姜舒身旁站定。
姜舒一脸惊诧,没曾想其中会有这般缘由。
救命之恩,临终托孤,他确实别无选择。
但那两个孩子,可没人能逼他生。
沉吟片刻,姜舒问:“你打算给她什么名份?”
他说娶妻,又唤她夫人,究竟是何意?
听姜舒提起这事,沈长泽沉默良久方道:“锦初她是将军嫡女,于我又有恩,且为我生了两个孩子,不好以妾室的身份辱没,我想立她为平妻。”
“不好辱没她,侯爷便来辱没我吗?就因我是商贾之女身份低微,便可随意折辱?”姜舒气的脸都红了,胸口起伏不定。
她一介富商之女,嫁入侯府确属高攀,但那也是侯府主动求娶。
再则,当年她嫁入侯府时,侯府落败的几乎在上京站不住脚,全靠她丰厚的嫁妆供养方得以维持表面尊荣。
如今他荣归回府,便要卸磨杀驴,委实欺人太甚!
“我并无折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给锦初一个体面的身份,往后侯府依然由你掌家,什么都不会变。”沈长泽耐着性子同她解释。
那她的体面呢?谁来给?
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姜舒冷着脸道:“若我不同意呢?”
第七十四章 争夺
姜舒虽故意描浓了眉毛,束起头发将自己伪装成男人,刻意变粗了声线,但认识她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看了看左右,见无人注意他们,姜舒这才小声道:“我可以坐下说话吗?”
郁源神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穿这样?”郁源好奇。
姜舒礼貌笑道:“方便出门。”
“那你来寻我做什么?”郁源一脸狐疑。
他们虽打过几次照面,但并不相熟。
姜舒直言道:“我见旁人都在出价竞拍,郁世子却一次价未出,觉得奇怪便来问问。”
郁源嗤笑:“你当买玩意儿呢,这可是翠云楼,我哪来那么多钱。”
他爹是个闲散王爷,他是个闲散世子。虽有些想法,但他爹不给他银子,只能望而兴叹。
果然,让她猜中了。
姜舒勾唇,试探道:“若我出钱与郁世子合作,郁世子可愿意?”
“你有钱为什么不自己拍,做什么要找我?”郁源不解。
姜舒叹了口气,坦诚道:“我虽有钱,但却无权,恐支撑不起翠云楼,所以想同郁世子合作。”
合着是打这主意。
郁源略想了下,有些心动:“怎么合作?”
“我出钱,你出面。我主内,你主外。”姜舒早有打算。
“你出钱我出面能理解,你主内我主外什么意思?”郁源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
姜舒轻笑道:“拍下翠云楼后,如何经营由我做主,名面上的事你去处理。”
“所以我只需要出面出力,那如何分账?”郁源觉得这才是重点,
姜舒思索道:“你三我七?”
姜舒觉得这个比例已经很高了,毕竟郁源不用出一文钱,也不是事事都需要他出面。
粗算下来,这钱等于白捡。
“成交。”姜舒能想到的,郁源自然也能想到。
有钱不捡是傻子。
“檀玉。”姜舒唤了一声,檀玉将紧抱着木匣放到郁源面前,用钥匙打开。
整整一满匣银票,郁源感觉他攒一辈子月例也攒不出这么多。
“拍卖快结束了,郁世子再不出手可没机会了。”姜舒提醒走神的郁源。
郁源低咳一声,让一旁的随从喊价竞拍。
“三万两。”
翠云楼位于崇明主街,最热闹繁荣的地段,一半酒楼一半客栈,占地宽广,比寻常商铺贵出许多。
即便如此,也引得各方人员争先抢夺。
“三万五千两。”有人加价。
郁源看了一眼姜舒,征询她的意见。
姜舒淡淡点头:“郁世子只管拍,钱不够我让檀玉回去取。”
“好。”郁源就喜欢她这财大气粗的做派。
“四万两!”郁源再次出价。
满场寂静,所有人都被这高价骇到不敢再出价。
翠云楼再好,也要有本事拿得下才行。
就在郁源沾沾自喜,以为稳操胜券时,对面有人喊价了。
“四万五千两!”
谁加这么高跟他过不去?
郁源愤然起身,看向出价人。
一身穿藏蓝色绸衣的青年男子,沉着端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五万两!”郁源亲自喊价。
他就不信了,只要有钱,这上京城还有他拍不下来的铺子。
绸衣男子抬眼看到郁源,再往旁一瞥看见姜舒,目光猛然微缩,沉默片刻后同随从说了句什么。
随从点头,快步去跟佟掌柜交谈了几句。
“他们干什么?想作弊?”郁源眯了眯眼。
姜舒第一次参与这种拍卖,也不懂其中门道。但她相信不管他们想耍什么手段,郁源都不会怕。
上京魔王可非浪得虚名,更何况郁源身后是皇室。
就在郁源忍不住欲去质问时,佟掌柜喊话了。
“方老板忍痛割爱,翠云楼由郁世子拍得。”
“方老板?那个盐商方家?”郁源重新审视绸衣男子。
绸衣男子端起酒杯,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在下方明绪,恭喜郁世子拍得翠云楼。”
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是心中不喜,郁源也端起酒杯接下了方明绪的恭贺,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方家,方明绪。
听到这个名字,姜舒微微蹙眉,暗暗打量。
方明绪年近三十,身形高大相貌出众。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他身上的藏蓝绸衣一般,沉稳内敛,深不可测。
他嘴角上扬温润笑着,但却并没有平易近人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危险不敢靠近。
想到他给姜家设下的毒计,姜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防,生怕他又给郁源下套。
“这位是?”方明绪装作不认识姜舒,诧异询问。
郁源哽了哽,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吧,可谎话一时也编不出来。
好在姜舒自己站了起来,拱手道:“在下姓姜,久闻方老板大名。”
“哦?姜公子认识我?”方明绪微讶。
姜舒摇头:“历来只闻其名,今日才有幸得见。”
方明绪盯着姜舒的眼睛,见她眸光澄澈便知她没有说谎。
目光移到姜舒裸露的耳垂上,细看之下隐有小孔,方明绪便知自己猜对了。
她是女子,是三个多月前与靖安侯府和离归家的姜家大小姐,姜舒。
心下了然后方明绪将目光移回姜舒面上,装作随意道:“我瞧姜公子眼生的很,可是近日才来上京?”
“咳,上京人口何止千万,方老板总不可能都见过。”姜舒扯了个理由。
方明绪深以为然:“姜公子说的是,是方某唐突了。”
郁源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没了,皱眉道:“你到底是来恭贺我还是找他闲聊的?”
听到郁源毫不客气的话,方明绪面不改色道:“方某素爱结交朋友,见姜公子面善便多说了几句,郁世子勿怪。”
鬼才想跟你做朋友,谁不知道方家奸诈狡猾,心狠手辣。
“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方老板自便。”郁源抱起桌上的木匣,抬步走了。
姜舒冲方明绪拱了拱手,赶忙跟上,去找佟掌柜办理交接。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方明绪握紧手中酒杯,心有所思。
姜家竟也开始扩展产业,将手伸向翠云楼了?还找了郁源做靠山?
看来以后对付姜家,越发棘手,得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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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正要发作,陆鸣珂忽然起身道:“我去请大嫂。”
“这……这怎么行。姑爷你是贵客,那有客请主的道理。”沈母大为震惊,羞愧不已。
陆鸣珂神色从容道:“正因为我是客人,大嫂才不好驳我脸面。”
众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
如今侯府能在姜舒面前存有脸面的人,怕也只有陆鸣珂了。
第五十四章 逼迫
姜舒让楮玉去厨院找回了不白的毛皮,亲自挖坑埋在了不白平日爱蹲的树下。
埋葬好不白,姜舒净手时听到楮玉禀报。
“夫人,陆公子来了。”
姜舒诧异:“他来做什么?”
“陆公子说请夫人去寿永堂用膳。”
姜舒不愿去,可冲着那一巴掌,她也得给陆鸣珂几分情面。
秀眉微微拢了拢,姜舒随意换了身衣服,缓步下楼。
“大嫂。”等候的陆鸣珂拱手见礼,没有丝毫不耐。
姜舒欠身回礼,态度冷淡:“陆公子请。”
陆鸣珂并不计较,能请动姜舒便已心满意足。
寿永堂里气氛沉抑,连两岁的陆星远也察觉到氛围不对,安静本分的坐着。
“姑爷和夫人来了。”婢女进屋通报。
沈老夫人等人闻声望向门口,瞧见姜舒同陆鸣珂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舒儿来了,快坐,菜都要凉了。”沈母强挤出笑容招呼。
姜舒走到沈长泽右边的空位坐下,陆鸣珂也坐到沈清容身旁。
沈老夫人满脸不悦,压着怒火道:“用膳。”
众人拿起银筷,默默用膳。
等了这许久,桌上的菜已有些冷了。大家都无甚胃口,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陆鸣珂吩咐婢女,将三个孩子带了下去。
“大嫂,今日之事是清容不对,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陆鸣珂打破沉寂,给沈清容递了个眼色。
姜舒闻言搁下筷子,杏眸凉凉的看着沈清容,好整以暇的等着。
沈清容不情不愿的起身,敷衍虚伪道:“我错了,对不住,请大嫂原谅。”
沈老夫人等人看向姜舒,等着她表态,将这事揭过。
迎着他们期盼的目光,姜舒樱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我不原谅。”
什么?
沈老夫人怀疑自己老耳昏聩听错了。
可看沈母几人满脸错愕,沈老夫人便明白,她没有听错。
被当众驳面的沈清容,羞愤的瞪着姜舒:“你不要不识好歹。”
她肯纡尊降贵给她道歉,已是天大抬举,她竟敢拒绝。
她凭什么拒绝!
沈清容感觉受到了莫大屈辱,欲发疯时被陆鸣珂制止。
“大嫂,你要如何才肯原谅?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陆鸣珂诚心相问。
姜舒讥诮道:“一命偿一命,先把雪球杀了以示诚意。”
杀了雪球,也只是抵不白的命。至于沈清容虐打不白的账,另算!
“这……”陆鸣珂为难的看向沈母。
雪球是沈母养的,他不好擅自作主。
沈母一脸哀戚:“舒儿,你的兔子已经死了,杀了雪球也无济于事。能不能放过它,毕竟也是一条性命。”
“母亲的狗命是命,我的兔子便不是吗?”姜舒反唇讥问。
沈母哑然,语气哀伤道:“可雪球陪我多年,感情甚深你也知晓。若没了它,往后我可怎么过。”
“那母亲可想过,没了不白我怎么过?”
“还是母亲觉得我养不白的时间不长,便没有你对雪球的感情深厚?”姜舒冷声诘问。
沈母张了张嘴,答不上来。
见沈母被刁难,沈长泽出面解围道:“你若喜欢兔子,我再寻只一样的给你可行?”
“侯爷怎么不问问母亲,杀了雪球再寻只一样的给她可行?”姜舒语气冰寒,看都懒得看沈长泽。
既然他留不住她,便只能选择保全侯府和家人。
“你们欺人太甚!”姜母气的浑身颤抖。
她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竟答应了侯府求娶。
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究竟做了多少欺辱她舒儿的事,她舒儿又受了多少委屈。
既已打定主意,沈母也不怕了,挺起胸膛拿出气势道:“仅凭姜舒今日之举,便已犯了妇德七出,休她是理所当然。”
“你……”姜母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姜舒上前一步,指着沈清容道:“依太夫人所言,沈清容也犯了妇德七出,可该被陆家休弃?”
沈母窒了窒,强撑着道:“这是陆家的事,与你无关。”
郁澜和孙宜君闻言,同时睁大了眼,面上露出鄙薄之色。
周围众人也开了眼,纷纷看向陆鸣珂。
陆鸣珂紧抿着唇,觉得无地自容。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下人仓惶跑来,急声禀报:“侯爷,出……出事了。”
“少爷在花园玩耍时同人起了争执,不小心打伤了庄小公子。”
什么!
郁澜面色剧变,厉声道:“带路。”
今日她带了庄韫一同来参宴,进府时遇到郁峥,庄韫便跟着郁峥留在了前院。
沈长泽眉头紧拧,快步跟了上去。
姜舒等人迟疑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匆匆来到花园。
郁峥早一步到,此时已将庄韫抱在了怀里。
“韫儿!”郁澜快步上前,仔细查看庄韫的伤势。
庄韫伤到了额头,脑袋磕破流了不少血,看上去很是吓人。
郁澜心疼坏了,温声询问:“韫儿,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很难受?”
庄韫本想说还好,只有点疼,但他话到嘴边却看到郁澜冲他眨眼。
聪颖的庄韫顿悟,啊啊叫唤起来。
“母亲,我好痛,头好晕……”
郁澜安抚了一阵,转而冲沈长泽和沈母怒声道:“侯府的待客之道,今日我算见识了!”
第六十一章 大祸
本就忐忑惊惶的沈母,听了这话险些骇晕过去。
沈长泽紧拧着眉头,拱手歉声道:“长公主息怒,先让府医给庄小公子看伤要紧。”
“消受不起!阿峥,我们走。”郁澜怒容满面,怒视着沈长泽道:“韫儿若有事,我定饶不了你们。”
话落,郁澜同郁峥带着庄韫愤然离开。
经过姜舒身边时,郁澜小声同她道:“机会来了。”
姜舒愣了一下,不明其义。
“长泽,这可怎么办啊?”沈母看着站在一旁,惶惶不知所措的晏阳,痛心疾首。
祖宗哎,他怎么能打伤庄小公子!闯下这等塌天大祸。
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午宴后便回了揽云院休息的程锦初,听到下人禀报后匆忙赶来。
“晏阳?你可有伤着?”程锦初抓着晏阳的手臂仔细检查。
她不知道庄小公子是谁,也不明白晏阳打伤他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关心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受伤。
但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打伤了别人,他能有什么事。”沈长泽怒其不争。
程锦初听出他语气不对,再看周围人的神色,意识到了不对劲。
“侯府的待客之道真别致,下次不来咯。”郁源嗤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不仅别致,还热闹的紧。”孙宜君别有深意的看了沈清容一眼,也走了。
有了郁源和孙宜君带头,其他宾客也纷纷告辞。
不消半刻,宾朋满座的侯府人庭冷落,一片寂寥。
太子郁承十分看重沈长泽领兵作战的本领,给予忠告道:“把家事处理好,大丈夫万不可折损于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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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有把握?”姜父不确定的问。
这可不是儿戏,若赌输了,姜家不仅会损失丝绸之利,采购的蜀锦也会砸在手上。
“做生意光守成不够,还要敢于突破。爹,您相信我。”姜舒俏脸沉凝。
姜父忖量片刻,点了点头。
“东家。”刘掌柜提醒他三思。
姜父长出口气道:“做生意本就有盈有亏,便是我也有赌错的时候,就当给舒儿练手了。”
当爹的如此说,刘掌柜便是再不赞成也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左右败的也不是他的银子。
事情定下来后,姜舒便与姜父兵分两路。姜父负责采购,姜舒负责改风。
上京显贵中最大的风向标,无异于长公主郁澜,是以姜舒直奔平西将军府。
“你怎么扮成这样?”郁澜见到姜舒一身男装,满脸惊愕,险些不敢认。
姜舒简单同她解释了缘由,也说明了来意。
“我说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寻我,原是跑去学经商了。”郁澜惊诧之余很是敬佩,还有一丝艳羡。
她艳羡姜舒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
“因是胡闹,便没有同公主说。”姜舒解释。
郁澜道:“谁规定女子就只能嫁人生子,不能经商了,我支持你。”
“多谢公主。”姜舒感激不已,决定多给郁澜做几身冬装。
“你坐会儿,我这就让人去给母亲和韫儿量身。”郁澜说着便去了。
姜舒耐心等着。
拿到郁澜量好的尺寸,喜好的颜色式样后,姜舒回去便着手安排,还给孙宜君写了封信。
“做冬衣不收钱,还有这种好事?”孙宜君拿着信瞪大了眼,怀疑姜舒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管它呢,有新衣穿就成。”孙宜君放下信,去找她爹娘量身去了。
短短几日功夫,姜父和刘掌柜便采购了上千匹蜀锦,足够绸庄卖上两月。
姜舒挑了些品质极佳的蜀锦,让绸庄绣活最好的绣娘,按郁澜和孙宜君给出的尺寸要求,赶制出了第一批冬装。
亲自查验无误后,姜舒送去给了郁澜和孙宜君。
“以往穿惯了丝绸,没想到蜀锦做出来的衣服也这般好看。”郁澜试了试,有些意外惊喜。
姜舒道:“蜀锦虽不似丝绸那般光滑柔软,但纹样繁复,色彩艳丽,质感厚重更适合做冬衣。”
郁澜笑着打趣儿:“那今年冬日,我的冬衣可都交给你了。”
姜舒满口应下。
临近年底,各种宴会频多,郁澜和孙宜君都收到不少帖子。两人赴宴时穿上姜舒给她们做的蜀锦冬裙走上一圈,引得无数闺秀夫人问询。
而庄韫在国子监上学,穿上蜀锦冬衣也引得其他学子新奇跟风。
不仅如此,孙宜君还让她爹赴宴时也穿蜀锦,渐渐地引起其他朝臣注意。
“孙大人这衣料有些特别啊。”
孙大人按孙宜君嘱咐的道:“姜记绸庄的蜀锦,穿着暖和舒适不透风,比丝绸好。”
共同参宴的郁峥听见了,回府后便让逐风去定做了十套。
一次郁峥去看郁澜,郁澜瞧见他的新衣惊奇道:“你也改穿蜀锦了?”
郁峥也看见了郁澜穿的同款衣料,道:“你也是从姜记绸庄买的?”
郁澜摇头:“不是啊,姜舒送给我的,她给母亲和韫儿也送了。”
郁峥闻言默了默,忽然想起什么道:“那孙大人的蜀锦冬衣……”
“也是姜舒送的,宜君和她爹娘都有。”
郁峥彻底说不出话了。
姜舒给孙大人都送了冬衣,为何不给他送?
难道她觉得他穿上影响力不如孙大人?
郁峥有些气闷,让郁源又去做了十套。
这下轮到郁源气闷了:“这料子好归好,也不用一下做这么多吧?我还是更喜欢丝绸。”
郁峥喝着茶道:“我觉得蜀锦很好,你给王叔王婶也做几套,表表孝心。”
“啊?”郁源懵了,不明白郁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郁源是个闲散世子,平日无事呼朋唤友满上京游玩。几次过后,公子哥们都穿上了蜀锦冬衣。
如此潜移默化不出一月,蜀锦便成了上京新的时兴。
等显贵们开始追捧蜀锦时,其他绸庄大都以丝绸为主,只有姜家绸庄蜀锦式样繁多齐全,独占鳌头。
“东家,近日蜀锦畅销,可要再继续采购?”刘掌柜笑着请示。
姜父翻着账册笑眯了眼:“采,趁其他绸庄还没反应过来,赶紧采购。”
“除此之外,你去寻访几家蜀锦源商,我亲自跟他们谈。”
“是。”刘掌柜应下去了。
姜记绸庄对面的茶楼,一绸衣男子坐在窗口饮茶,目光却一直盯着姜记绸庄。
看到姜舒同姜父从绸庄走出,绸衣男子眯了眯眸。
“就是他让蜀锦热销?”男子问对面的随从。
随从看了一眼姜舒道:“是,以前没见过他,两三月前突然出现在姜老板身边。”
“去查查,越详细越好。”
“是。”
姜舒扮成男子跟在姜父身边,只有姜家几个掌柜和叔伯知道,外人并不知晓。
是以误以为姜舒是姜父从他处请来的高人,想要挖角,或者毁掉。
晚间,姜家饭桌上。
“爹,我做的可好?”姜舒得意的向姜父邀功。
“很好,你是个天生的商人,有胆有谋。”姜父心悦诚服的赞赏。
得到想要的答案,姜舒眉梢一挑,跃跃欲试道:“爹,我有个想法。”
姜父夹菜的手一抖:“什么想法?”
“我想自己开铺。”姜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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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沈清容顶着陆夫人的名头,陆家的声誉也会一并折损。
姜舒这坑挖的,不可谓不毒。
“这屏风我很喜欢,舒儿有心了。”沈老夫人及时出声解围。
寻常宣纸,普通桃木,看得出来姜舒是一文钱都不想多花。
相比去年寿辰所送的纯金佛像,前年寿辰所送的翡翠玉镯……今年这屏风,委实上不得台面。
可偏偏姜舒一番巧言利语,让人挑不出错来。
“祖母喜欢就好,我这便让人送到寿永堂去摆放好,让祖母日日都能瞧着。”姜舒恭顺笑语。
日日瞧着膈应她吗?
沈老夫人气闷不已,面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
众夫人闺秀不明就理,还为姜舒大孝之举心生敬佩。
只有郁澜和孙宜君品出端倪,对姜舒此举感到迷惑不解。
午宴后,戏班登台唱戏,沈老夫人同一众女眷在后院看戏,姜舒拉着姜母回了听竹楼。
一出戏未完,沈清容的婢女急步而来,附耳同沈清容说了句话。沈清容神色一变,匆忙离席。
孙宜君不爱听戏,正百无聊赖之迹,瞥见沈清容仓惶离开,眉梢一挑跟了上去。
直觉告诉她,有戏看。
沈清容一路疾行,来到了花园里的一处假山,躲在假山旁紧盯着园路。
收到消息的陆鸣珂迅速赶来,离远了些隐在山腹洞中。
如厕出来的郁峥,昂首阔步往前院去,路经假山时听到有人唤他。
“璟王殿下留步。”
郁峥微愕,回头瞧见一绯衣女子立在假山旁,惊慕羞怯的望着他。
郁峥拧眉:“陆夫人?”
郁峥记忆极佳,虽对沈清容印象不深,但见了也能识得。
“璟王殿下,你还记得我。”沈清容又惊又喜,以为郁峥心中有她。
看着眼前这张出现在梦里无数次的脸,沈清容仿佛瞬间回到了少女时期。
娇羞,期盼,欣喜。
郁峥微微颔首,语气疏离淡漠:“陆夫人可有事?”
沈清容绞着手,涨红了脸磕绊道:“我就想问问璟王殿下,当年可有看过我给你写的信?”
当年她写了信托姜舒送给郁峥,盼望着郁峥对她有意,看信后前来侯府提亲。
但姜舒却告诉她,郁峥将信退了回来。
因此,她才死心嫁去平阳。
时隔四年,沈清容心中仍有不甘,也心存怀疑。
她要亲口问问,当年究竟是郁峥对她无意退了信,还是姜舒在诓骗她。
“没有。”郁峥坦言。
沈清容错愕,急声追问:“璟王殿下没有收到我的信?”
郁峥墨眉轻皱:“有,但所有女子送来的信件,本王都退回没看。”
沈清容闻言,如遭雷击。她不死心的问:“我心慕殿下多年,殿下对我可有一丝喜欢?”
如此轻狂之语,郁峥听后重重拧眉,神色冷了下来:“陆夫人自重。”
话落,郁峥转身离开,不愿多待片刻。
沈清容不甘心的追了几步:“我就想问问殿下,我可有入过殿下的眼?”
她只是想要他一句话而已,并不奢求其他。
“从未。”
郁峥冰冷的声音随着风飘入沈清容耳中,让她呆愣当场。
第五十九章 闹开
眼看着郁峥越走越远,高山雪松般清挺的身影转入回廊消失不见,沈清容落寞转身,看到了陆鸣珂。
陆鸣珂目光阴鸷,面上萦绕着浓重怒气,似要杀人。
沈清容从未见过陆鸣珂如此可怖的模样,吓的心猛烈激跳,抚着胸口胆战心惊的开口:“夫……夫君。”
沈清容不明白陆鸣珂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
一尺见方的洞,足够五岁的孩子钻出去。
沈长泽用轻功翻过墙头,霍冲也跟了过去。
墙下有尘土,也有爬行过的痕迹。
霍冲检查后道:“少爷很聪明,从洞中出来后把砖石回填,很难发现。”
只可惜,他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沈长泽冷沉着脸,抬眼观察四周,猜测晏阳会去哪儿。
此处是几条巷子的交叉口,两条通往大街,一条通向后山。
沈长泽抬脚往通往后山的巷子走去。
“来呀来呀,快来追我呀。”
“我抓到鱼了……”
山脚缓缓流淌的小河中,一群孩童正在玩水嬉闹。
沈长泽打眼一扫,在一片树荫下瞧见了晏阳。
他不会水,不敢往水深的地方去,坐在浅水区艳羡的看着游水抓鱼的孩子。
“少爷。”霍冲唤了一声。
晏阳回头,看见沈长泽的瞬间满脸惊慌,下意识的往河中跑。
“晏阳。”沈长泽一边喝止,一边往河边奔去。
然晏阳此时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兽,一个劲的往河中游,很快就到了深水区。
但他不会水,扑腾几下后沉了下去。
“少爷!”霍冲惊出一身冷汗,以最快的速度跃入河中,将晏阳捞了起来。
“咳咳……”晏阳呛了水,咳的小脸通红。
沈长泽面色铁青,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回府。”
晏阳回头,看着仍在河中自由戏水的孩童,流下绝望的泪水。
沈长泽将晏阳带回府,本想教训一顿不惊动程锦初,但任凭他如何训斥,晏阳也拒不上学。
沈长泽气极,用家法将晏阳屁股打开了花。
“读不读书?”沈长泽打一下问一句。
晏阳屁股已经被打的见了红,但他仍死死抱着木凳,倔强咬牙:“不读。”
“啪!”沈长泽扬手又是一下。
二指宽的竹板,打在光屁股上疼的人直哆嗦。
晏阳疼的满脸涨红,哭的声嘶力竭。
“住手,住手!”
闻讯赶来的沈老夫人和沈母,尚在厅外瞧见沈长泽又扬起了手,急忙喝止。
“祖母,母亲,你们怎么来了。”沈长泽俊脸紧绷,盛怒难消。
两人没有理会他,第一时间查看晏阳的伤势。
待看见晏阳的屁股被打开了花,疼的浑身颤抖冷汗不断,沈老夫人心疼的老眼通红,气的指着沈长泽骂:“你是要打死他吗?他可是你的嫡长子!”
嫡长子是什么?是侯府的未来!
“正因为他是嫡长子,我才要严加管教,不能让他长成个庸才。”沈长泽疾言厉色,寸步不让。
沈母抱着晏阳抹着眼泪道:“他不听话是该管教,可你也不能太心急。真要把他打出个好歹,悔之晚矣。”
“晏阳,快给你父亲认个错,告诉他你会好好读书的。”沈母哄劝晏阳。
晏阳疼的牙齿打颤,却犟的很:“不,我不要读书,祖母,我不读书。”
听到这话,沈母和沈老夫人噎的说不出话。
她们心疼孙子没错,可堂堂侯府嫡子,怎么能不读书呢?
“祖母,母亲,你们也听见了,他毫不知错,可该管教?”沈长泽握家法的手收紧,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沈老夫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妥协道:“他已经被你打伤了,便是要罚,也该换个不伤身的法子。”
“依祖母之见该如何?”沈长泽将家法递给了霍冲。
沈老夫人思忖道:“让他先跪着,把锦初和舒儿叫来一同商议。”
“锦初她情绪不稳,若让她知晓,怕是会动胎气。”沈母有些担忧。
沈老夫人瞪她一眼,道:“闹成这样,你以为还能瞒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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