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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小说阅读盛宠毒女

孟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盛宠毒女》是作者“孟姜”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穿越重生,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风重华韩辰,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楼的招牌菜不错,要不然让琼珠姑姑订两桌菜回来?”风重华将身子倚在文氏的怀中,小脸上满是渴望,“女儿还没有吃过金仙楼的菜呢,早就想尝尝了。”说完,不等文氏反应过来,立即接道,“难道娘还心疼那几十两银子,忍心让女儿饿上一夜吗?”文氏暗出了一口长气,风重华矢口不提风明薇的话,想必是忘记了。只要女儿高兴,别说是几十两,就是几百两她也舍得。见到文氏答应,风重华小脸上飞快闪过一......

主角:风重华韩辰   更新:2024-08-10 0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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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风重华韩辰的现代都市小说《高质量小说阅读盛宠毒女》,由网络作家“孟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宠毒女》是作者“孟姜”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穿越重生,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风重华韩辰,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楼的招牌菜不错,要不然让琼珠姑姑订两桌菜回来?”风重华将身子倚在文氏的怀中,小脸上满是渴望,“女儿还没有吃过金仙楼的菜呢,早就想尝尝了。”说完,不等文氏反应过来,立即接道,“难道娘还心疼那几十两银子,忍心让女儿饿上一夜吗?”文氏暗出了一口长气,风重华矢口不提风明薇的话,想必是忘记了。只要女儿高兴,别说是几十两,就是几百两她也舍得。见到文氏答应,风重华小脸上飞快闪过一......

《高质量小说阅读盛宠毒女》精彩片段


到底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时辰落梅院就彻底变了样。打扫完毕后,风重华就从暖阁走了出来,到上房去向文氏请安。

已是掌灯时分,然而院外静悄悄地,仿佛落梅院的众人是不需要吃饭的铁人一般。

风重华笑了笑,掀帘进了上房。

文氏正躺在美人靠上,看着红泥炭炉上的汤壶,见到女儿进门,不由得笑了:“你来了。”

汤壶水汽蒸腾,将文氏的脸隐藏于水雾之中。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副慵懒的仕女图。只是文氏面上惶惶不安,躲闪着风重华的目光。

风重华轻笑,提起沸腾的汤壶,将水注入了碗中。一朵菊花缓缓在碗底开启,花瓣层层重叠着,如同开了朵巨大的绣球。而后,亲手奉到文氏嘴边。

“娘,这都入夜了,咱们还没用膳呢。”风重华浅笑。

听了女儿的话话,文氏这才惊觉,她们一天未曾用餐了。她受苦不要紧,可女儿年纪还小。想到这里,她吩咐许嬷嬷:“派个人往灶间去问问。”

风重华笑了笑,提起汤壶给自己沏了一盏茶,看着渐渐弥漫的热气轻声道:“只怕这会灶上也忙着呢。”

方才琼珠听到院外嘈杂就出去查探,她这才知道郑白锦在郭老夫人院里跪到现在还未回。不仅如此,瑞香院被范嬷嬷带去的人给管束了起来,几个丫鬟婆子被带了出去。

不仅瑞香院的人被带走,前院的随行婆子也有几个被抓了起来。

而三瑞堂却是动静最大的,郭老夫人不仅从上到下梳理了一番,还把小郭氏院子里的人也顺带着整治了。整个安陆伯府如同大换血似的,灶间哪有空闲做饭,只怕不仅是落梅院没有晚膳,就连郭老夫人也饿着肚子。

怪不得在前世,她从农庄回来后风明薇再也不敢在她面前趾高气昂了,反而躲避起她来,想必郭老夫人在初听到时便用雷霆手段给压了下去。

“我听说金仙楼的招牌菜不错,要不然让琼珠姑姑订两桌菜回来?”风重华将身子倚在文氏的怀中,小脸上满是渴望,“女儿还没有吃过金仙楼的菜呢,早就想尝尝了。”说完,不等文氏反应过来,立即接道,“难道娘还心疼那几十两银子,忍心让女儿饿上一夜吗?”

文氏暗出了一口长气,风重华矢口不提风明薇的话,想必是忘记了。只要女儿高兴,别说是几十两,就是几百两她也舍得。

见到文氏答应,风重华小脸上飞快闪过一抹笑意。这金仙楼是周王的产业,平日只接待王孙贵族,饭菜的价格自然而然也是极高的。因为价格高,极少有人叫到家中食用。毕竟这一桌酒菜就是几十两银子,一般的官员负担不起。

她们母女回府第一天,居然连顿饭都没有用上,只得跑到金仙楼要了两桌酒菜。这个消息一传出,只怕安陆伯府想不出名都难。经此一事,郭老夫人必定颜面大失,到时可趁机要求落梅院建小厨房。

落梅院建了小厨房,她身边的人就有机会往外走。要不然,还是如同前世一般是聋子瞎子。她不怕郭老夫人不答应,只要文氏一天没去长公主府上,郭老夫人与风慎就得敬着文氏。

风重华伸了伸懒腰,将头又往文氏的怀里拱了拱。她才不在乎安陆伯府的名声,更不关心风慎的下场。对于一个姑娘来说,还有什么比起失去清白更令人痛心的?而且,若真如风明薇所说,她并不是风慎的亲生女儿,那更得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一个时辰后,琼珠领着金仙楼的伙计强行敲开了风府的小角门。等到郭老夫人得知消息急忙派范嬷嬷提着食盒过来时,金仙楼的人早已得了打赏,走了有半刻钟了。

“因知道大娘子今日回来,灶间为了做大娘子和二姑娘喜欢吃的膳食,难免多用了几分心思。”范嬷嬷强笑着将食盒摆到了桌上,“这道冰糖红焖羊肉足足费了两个时辰的火力,这才煮得香滑不腻。”

“还有这个桂花香藕,是二姑娘平素最好吃的,也是蒸得又烂又香。”范嬷嬷把风重华面前的那盘银芽鸡丝往旁边挪了挪,将桂花香藕放了过去。

正用着玉田香米粥的风重华却是连眼都没抬,只是小口小口往嘴里送着。大晚上吃什么油腻的肥肉?也不怕夜里失眠。还有那道桂花香藕本就不该她这个年龄食用的东西,难道范嬷嬷忘了她才刚刚换过牙,不能吃甜食吗?

站在文氏身后布菜的许嬷嬷将嘴撇了撇,笑着接上了话:“难为老夫人这么记挂着我们大娘子和二姑娘,只是我们文府一向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娘子这也是自打小就遵守的,一时半会还改不了。”许嬷嬷说完了话,将风重华面前的菜盘不动声色地调换了位置。“姑娘才换好的牙,仔细这些甜食。这道燕窝冬笋烩糟鸭子煨得精烂,最合适姑娘用了。”

范嬷嬷眼皮直跳,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说安陆伯府不懂规矩吗?可她瞧着满桌的美食,气焰不由自主的消了。

风重华微垂螓首,将整张脸藏于羽睫之下。橙色光线将她周身笼罩,只有鬓间的白玉兰簪在烛光下闪动着温润晶莹的光芒。一阵风穿堂而来,鬓间的发丝被吹得乱了,她用手压了压。

“范嬷嬷觉得我们落梅院开个小厨房如何?”许嬷嬷咳了咳,目光漫不经心从范嬷嬷身上掠过,落在她身边的食盒上,“你瞧瞧,我们大娘子和二姑娘足足一天水米未进了。若不是去金仙楼要了两桌菜,只怕今日就要空腹入睡了。想必老夫人也不忍心大娘子与二姑娘受此大苦吧!”

“什么?”范嬷嬷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嬷嬷。

许嬷嬷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接着道:“过几日就要去长公主府拜见了。我们娘子和姑娘还没准备衣服呢!也不知道老夫人那里有没有好料子,你看我们这里乱糟糟的,一时半会怕是理不清。”说完了这句话,许嬷嬷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

范嬷嬷的头都懵了,等回到三瑞堂禀报时,目光连闪。

郭老夫人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去库房把那匹联珠孔雀锦取出来,给她们送过去……”

没缓过气的不只郭老夫人一个,刚在后院何姨娘肚皮上厮滚了一个回合的风慎才是真没缓过气,他衣衫不整地被范嬷嬷押着去了三瑞堂。过了有一刻钟,他怒气冲冲地回了瑞香院,一头钻进了郑白锦的卧房。他们说的什么没人听到,只依稀听到哭喊声,怒骂声,还有奇特的‘啪啪’声,以及瓷器碎裂的脆响……

过了一会,风慎脸色铁青的踹门而出,丫鬟们进去服侍时,只见到郑白锦伏在一片狼藉的罗汉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红肿,眼角青紫。

与之相反的却是落梅院里欢声笑语不断,范嬷嬷将一匹光彩夺目的织锦小心翼翼地放在风重华面前。

“这是上等的联珠孔雀锦,最配二姑娘雪白的肌肤。”范嬷嬷仔细揣摩着风重华面上的表情。

“是吗?”风重华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腹前,看不出多少表情,只有唇角微微向上勾起,“祖母觉得配,那一定是配的,重华多谢祖母。”

范嬷嬷就眯了眯眼,原来以前倒是小瞧了风重华。文氏虽是个软弱可欺的,可没想到她教出的女儿却是机灵异常。如今竟借着要去拜见长公主的机会倒拿起乔来。若是不答应她们立小厨房,是不是就不准备去了?

范嬷嬷忍不住将目光落到许嬷嬷身上,果真不愧是从皇城里出来的嬷嬷,回到府里才一天就把落梅院给降住了,听说现在院子里正在整顿,那些以前偷拿了东西的都在想办法偷偷还回来。

得想个法子,把人从文氏身边调走才是。

想到这里,范嬷嬷将老夫人的意思说了出来:“老夫人说了,大娘子在落梅院开小厨房与理与情都不合,不过若是想弄些宵夜吃食这倒还行。”

这俩母女就是再有能耐又如何?等到风慎官复原职后,小厨房还能开得起来吗?只要老夫人稍稍一点拨,风慎还不跟吃了炮仗似的?

范嬷嬷掂了掂手里的赏钱,露出讥讽的笑意,转眼消失在黑夜中。

遥远的夜空中有响雷碾过云层,乌云一瞬间就压到了头顶,远处黑黝黝的一片,分不清是云霾还是夜色。惊雷炸响,一道银蛇自乌云中窜出,映得落梅院青惨一片。

风重华看了眼窗外,显得有些焦急:“弄影怎么还不回来?”

话音方落,大滴大滴的雨点自空中砸落。随着雨点一同出现的,还有道娇俏灵活的身影。


郑铭琴一下子哑了,她怎么可能是风慎?她又不是男人,又做不得官……

可是看到风慎满眼期待的望着她,似乎是希望她能帮着拿个主意,一股莫名其妙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郑铭琴不想得罪文氏,便话里话外为文氏开脱。“若是你现在去上任,等过些日子有了成绩,还有什么好愁的?”意下之意便是说,文氏今日能为你求来这样的官,将来必会为你再求好官,何必为了一时生气断了后路?

风慎心中一动,沉思起来。

窗外轻风徐来,将软帘荡起几分,将院中那几株桂树映在众人眼中。金桂飘香,女贞摇曳,满院的香气顺着窗棂缓缓向花厅袭来。

风慎抬眼看了看沐浴在馥郁香气中的郑铭琴,心头升起恍惚之感,目光闪烁起来。

须臾,他颌首:“大姐所言极是,车行山前必有路。若是我府里的两位,能有大姐一半,我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步……”风慎长长地摇头,眼中尽是伤感。

引得郑铭琴好一番安慰。

冷眼瞧着他们的风重华,眸中升起寒凛煞气。原先心底还存着的那份疑惑,再无犹疑。

这个风慎,是又把主意打到郑铭琴身上了?他根本就忘了郑铭琴是郑白锦的亲姐姐这一码子事了吧?

瞧郑铭琴今日这样,不仅不反感反而很受用呢。

思及此,风重华又将目光落到坐立难安脸色微变的李婵身上。眸子的寒气刹那间不见,取代之的是一层氤氲雾气。

这一家两母女,果真都是妙人。

一连几日,风慎再也没踏足过落梅院。

他仿佛是被郑铭琴给说动了,不仅规规矩矩地递上了谢恩折子,而且异常乖巧地去苑马寺上任了。就连郑白锦知道后与他大闹了一场,劝他不要去苑马寺上任,他都没听。

风重华不由冷笑,她派琼珠盯着郑铭琴,果然风慎暗中约了郑铭琴几次。郑铭琴先是不见,可是后来架不住风慎送了她首饰又满嘴的花言巧语,哄得郑铭琴私下里与他见一面。

这一见之下就刹不住了,郑铭琴似是对风慎极为满意,竟是三不五时就要约会一场,完全不把李浚与郑白锦放在心上。

这女人呀,若是心里有谁愿意掏心掏肺的。若是心里没有谁,只怕连瞅都不想瞅一眼。眼见妻子行为怪异,李浚虽是心中生疑,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他并没有多大的才能,这些年能安稳呆在富阳,也全凭郑铭琴的缘故。如果没有了郑铭琴,他什么都不是。

在富阳时能忍受了,如何现在忍受不了了?

李浚就这样安慰自己。

一转眼,郭老夫人寿辰将到,安陆伯府的嫡长女风明贞从周王府回来了。与风明贞一同回来的,还有她的兄长风绍元。得知这个消息,郭老夫人半是忧愁半是欢喜。喜得是多月不见的孙子孙女终于回来,忧得却是她的孙子在国子监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她也暗恨周太太。小郭氏备了厚礼数次求见,周太太却一直托病,最后干脆躲到乡下农庄‘治病’去了。她却不知道,周太太并非是躲她,而是真病了。

风重华将弄影派出去后,就让她多方寻找一名叫宁朗的人,寻了许久才找到。收到弄影的信后,她立刻将宁朗举荐给了周太太。

小说《盛宠毒女》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皇城。

大雨连天接幕的下个不停,城墙上镌镂着的龙凤飞云在雨雾下显得模模糊糊的。

今日是常朝,大太监吕芳刚说了句‘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退朝’,都察院监察御史陆离出班弹劾武定候袁义兴侵占良田,强抢民女。

武定候袁义兴是袁皇后唯一在世的弟弟,仗着袁皇后的势力在京城开了十家票号,等于垄断了京城的银票生意。

满朝的文武百官一提起他就摇头。

武定候袁义兴跪在地上,表情满不在乎,这些御史们实在是太闲了,天天咬着自己不放。不就是抢了个民女吗?难道皇帝还真的会为这件事情治他的罪?

若不是当年他父亲和大哥用性命帮了永安帝,现在坐在龙椅上的还不知是谁呢?

“陛下!”他取下乌纱帽放在手中,以额头点地,“臣请治陆御史胡说八道之罪,臣一向胆小,从不干强抢民女之事。若是陛下不信,只管派人去臣的府上搜。”

听了他的话,陆离冷笑:“去你府上能搜出什么来?我这里有民女父母的血控,你可敢去大理寺当堂对质?”

“我没犯错,去什么大理寺?”

“既然说没犯错,因何不敢去大理寺?可是心虚?”

“陆黑驴,你总是咬着我不放是何意?上次你凭着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参我私放高利贷,可查出来个子丑寅午来?”

“某身为御史,当尽风闻言事之责,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袁候爷这么说,可是怕了?”

“陆黑驴,本候岂会怕你?”

“呵呵,袁候爷怕过何人来?袁候爷能将汉王世子逼走南下,岂会有怕的人?”

“你我朝堂奏对,扯什么汉王?”

“袁候爷若是心中无鬼,因何不敢提汉王?你逼迫天家骨肉离京,这可是事实俱在辩无可辩吧?”

“你这是侮蔑,汉王世子几时离京,与我有何干系?”

“与你有无关系,袁候爷回府一问便知。”

“陆黑驴,你扯我侄女做什么?”

“袁候爷此言差矣,陆某可曾有一句提到贵府内眷?”

“陆黑驴!我要杀了你……”

“上次陆某弹劾过候爷之后,就被人打过闷棍,莫非候爷准备故技重施?”

“都别拉着我,让我去捶他!”

“噤声。”眼看着俩人越吵越不像话,永安帝终于发了话。

永安帝穿着冕服,脸庞被垂在延下的冕旒挡着,让人看不出喜怒。

武定候袁义兴的嘴角翘了起来。

陆离抬头瞧了一眼龙案下的陛阶,又快速地把头垂下。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察院监察御史陆离与武定候这对死对头争执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到朝堂中每一个角落中。

消息传到待诏厅时,文谦正在校勘着案上的书卷。他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是抬眼看了看议论的几名同僚,就将心思又转回书案上。

谁不知道文谦是有名的闷葫芦?遇事从不发表意见。文谦的祖父与父亲皆是前朝翰林,做了一辈子忠臣。他的父亲文编修曾痛斥永安帝乱臣谋国,而后触柱而亡。

自文编修触柱后,永安帝受到了朝臣们无言的抵触,直到将文谦征辟入翰林后,这股抵触才慢慢的消退了。

几名正在议论的待诏,看了看文谦,满眼的惋惜。

风府,落梅院。

文氏听到许嬷嬷说风重华要来看她,忙从床上起身,换了一套衣服。

“你是怎么想的?得和我说清楚。”文氏看着稳坐如松的女儿,心里有些发虚。

临来时,她们已经在农庄说好了,进了风府后,文氏一切都得听女儿的,不许自己拿主意。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很清楚。现在女儿即能干又能拿主意,巴不得躲清闲。

可她到底敌不过郭老夫人,冒然答应了去见长公主,心里正七上八下的。一听到风重华让她装病,就立刻病倒了。

风重华将一碗养身汤端到了文氏面前,而后才笑着道:“这么大的雨,娘亲只管先病着,凡事不要多想。”

琼珠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想必正在与舅舅办事情。也不知道外公当初是怎么教孩子的,把长子养成了稳重成熟的性格,却把女儿教的天真烂漫。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风重华微笑着,将文氏喝完的药碗端了过来,“娘若是觉得无事,不妨抄写些经书求个心安。”文氏就是性弱,又太好哄,这才被风家拿捏得死死的。

闻听此言,文氏睨了一眼风重华:“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风重华不接这句,只稳稳地坐在绣凳上,唇角噙着笑意,如画中的仕女一般。

许嬷嬷悄悄打量风重华,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眼波流转时顾盼生辉,不由得暗自点头。大娘子虽是立不起来,可二姑娘却是好样的,到底没有被郭老夫人那三句好话给哄了去。

正思忖间,却听到外头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什么人?在外面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大娘子还病着吗?”许嬷嬷面色一沉,就掀帘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许嬷嬷又铁青着脸走了回来:“瑞香院派了许昆家的过来传话,说是二娘子的姐姐近日就要进京了。”她说着,抬眼看了看风重华,“瑞香院说二娘子现在病着,想请咱们帮着操持一下。”

风重华抿嘴直笑:“嬷嬷是怎么回话?”

这个郑白锦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府主母,居然指派起文氏来?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说是平妻,若真论起来,不过就是个贵妾罢了。

“奴婢自然是实话实说!”许嬷嬷眼中露出讥讽之色,“大娘子病得人事不省,连吃了好几副药都不见好转,整个落梅院都急得团团转。病成这样,只怕连去长公主府都要耽搁了。”许嬷嬷的话说得极慢,可一字一句都敲在点子上。

听了许嬷嬷的话,坐在绣凳上的风重华,不由莞尔。

觉得这个许嬷嬷真是个妙人。

郑白锦的娘家是靖安候,也是从龙之臣。郑白锦哥哥郑孝轨袭了靖安候,姐姐嫁给了隆平侯嫡次子李浚。这李浚也算得上一个有出息的,因为是嫡次子不能袭承家业,自己考了个功名,谋了个从六品的同知,领着郑铭琴去往杭州富阳任职去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今年才任满。

前一世,郑铭琴也是这个时候回京的。风重华还记得,他们回京时正恰逢一场暴雨。郑白锦站在垂花门迎接她姐姐时得了风寒,生生地流掉了腹中才两个月的胎儿。郑白锦落了胎,郭老夫人的寿辰无人操持。最后没办法,只能交到小郭氏手上。

郭老夫人虽喜爱小郭氏,可她毕竟是寡居,像寿辰这种大喜的事情实在不宜由小郭主持。后来,寿辰中出了几个状况,郭老夫人就怪罪到郑白锦头上,觉得正是因为她的落胎才导致寿宴办得不成功。

郑白锦气得浑身发抖,很是病了一大场,从那以后再也没生下一男半女。

而那场寿辰,也是风慎与京阳伯达成协议的时候。

瑞香院里郑白锦脸上火辣辣的,她不过是想着文氏马上就要去见长公主了,如果由文氏安排迎接她姐姐郑铭琴,也许能让文氏与郑铭琴亲近起来。她甚至想着,说不定能安排着文氏领着郑铭琴一同去见长公主。

可没想到,文氏那边却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郑白锦只觉得胸口堵着慌。

许昆家的就劝她:“二娘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指望着那边去求长公主呢……”

听了这话,郑白锦只能强压下这口气。

等到风慎从外面回来后,她不免就提起了此事。

“你姐姐回来关我甚事?她自有娘家去回,来我府上做什么?”风慎拿眼斜了斜郑白锦,冷冷地道:“说起来我这次褫官思过,不见舅兄替我说几句好话?往常吃酒行乐时哪次少得了他?怎么我有难,你家却无一人出头?”

听他这么说,郑白锦脸色遽变。


簪子被拨出嘴的王妈妈只觉得疼痛难忍,可她却不敢停顿,将郑白锦如何吩咐她作贱文氏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说个一清二楚。

她知道,这次不会有好下场的,可她更怕面前这个人发起狠将她给杀了。

二娘子生气就生气,多半还有条活路。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是她死了,只怕那个早就嫌弃她的丈夫会立刻找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而不会生出替她报仇的念头。

屋里的人只听得脸色煞白,让个粗俗的婆子去辱骂文氏,也亏得郑白锦想出这个卑俗的办法。可这样的办法对付文氏却是简单有效,杀人而不见血。

真是人善被人欺啊!风重华重重地皱起了眉头。

“琼珠姑姑,你把她绑了,请许嬷嬷交给祖母发落。”

“姑娘,姑娘。老奴把知道的都说了,求姑娘饶我一命啊。”王妈妈急了,把她交给郑白锦还有条活路,要是交到郭老夫人那里她还能活吗?郭老夫人连风明薇身边的大丫鬟都敢打死,何况是她?

风重华却正眼都不带瞅她的,拿着帕子细细地揩着手。直到王妈妈不再哭喊了,这才侧脸看向她,道:“你害怕祖母?”

王妈妈瞠目结舌,嘴巴微张。

风重华垂眸,意味深长地一笑:“要不然,送你去瑞香院?”

她这样一说,王妈妈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突然清醒过来。老夫人今日才杀了两个人,未必肯再杀第三个。更何况,她不过是怠慢了文氏,罪不致死。可若是送到瑞香院,郑白锦岂能放过她?

想到这里,她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任由琼珠将她绑了起来。

等到王妈妈被人领出了门,风重华坐正身子,两只手端端正正地放在小腹前,慢条斯理地道:“我与母亲在农庄呆了一月余,走之前落梅院的东西没来得及清理,有些物件也不知道少没少。我觉得让李妈妈清点一下,该归册的归册,该整理的整理。若是有短少的嘛……”风重华说到这里住了声。

李妈妈这会刚刚醒转过来,一听到她接的差事,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倒回地上。

“老,老奴……”

“老什么老?你算哪门子的老货!”琼珠一听到她自称老字,只气得跺了跺脚。这府里的人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一个婆子居然都敢在主子面前自称老奴了。像她祖父那样侍候过三代主子的都不敢自称一个老字,每次见到文谦都恭恭敬敬地。

李妈妈被这一跺脚只吓得魂魄都散了,硬生生地将口里的话给转了过来:“奴……奴婢没才,怕耽误了二姑娘的事,要不这差事另请高明吧。”

另请高明?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你们吃了落梅院的拿了落梅院的,就想一点责任都不负吗?想到此,风重华覆下长睫,端起半盏茶水轻轻笑了起来:“李妈妈不愿做?”说到这里,风重华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妈妈一眼,“只是落梅院这一个月似乎是丢了不少东西,本来我还烦请李妈妈帮着造个册,我好交到舅舅那里,请他去报个官,也好早些把贼人抓到。既然李妈妈不愿做,那我只好另选人了。”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让李妈妈彻底清醒了过来。风重华不仅仅是风府的二姑娘?她舅舅更是翰林院的侍书,送个把人入监牢不跟玩似的?

“不,不,不!愿做,愿做。”李妈妈一连说了三个不字,只觉得掌心冒汗。二姑娘自从生了这场病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口舌伶俐了,待人处事也狠辣了起来。

又不知道从哪弄来这几个面生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厉害。

“好了,我累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至于这院子里其他的差事怎么安排,一会等许嬷嬷从祖母院里回来,自然有她安排。”风重华拿帕子捂了捂嘴,她是真有些困了,“以后各司其职,各司其务,互不干扰即可。”说了此话,她看向琼珠,“这是我琼珠姑姑,与我舅母情同姐妹。以后你们见着她,也要称一声娘子。若是你们敢怠慢她,就是等于怠慢我。”

而后,她又指了指身边站着的几个丫鬟:“可儿是自小跟着我的,你们自然都认识,其他的,都是我舅母半月前才送来的。以后,她们就是我的大丫鬟,只管我屋里的事情。至于你们……”说到这里,风重华环视了一下众人,微翘双唇。“未得她们许可擅闯我闺房的,一律打残了卖到草原为奴。”

说完了话,风重华挥挥手,好像在撵苍蝇一般将这些脸色煞白的人都撵了出去。

这些人出去后,暖阁就安静下来。

暖阁是安静了,落梅院却忙碌起来。李妈妈突然能干起来,指挥着丫鬟婆子们洒扫地面,收拾庭院。又跟在悯月身后拿着账册跑前跑后,将落梅院的东西登记造册。等到许嬷嬷从三瑞堂回来后,落梅院的杂草已经差不多清理干净了,文氏与风重华的卧房也收拾得清清爽爽的。

“祖母怎么说?”风重华亲自替许嬷嬷倒了杯茶,又请她坐到自己身边。

许嬷嬷露出欢喜的笑容,小小尝了一口。这是去年的雨前毛尖,味道甘冽幽香。虽说是好茶,却到底放足了一年,已失了春茶的香气。虽是品出来了,许嬷嬷却一迭声的说好。

“回姑娘的话,奴婢将人送到老夫人处后,就照实地说了。老夫人又当着奴婢的面将经过细细地盘问了一遍,见到没多大出入了,说会给姑娘一个交待。奴婢见那里左右也无事,便先回来了。”

最后这一句话说得极为巧妙,若不是风重华现在心思异于常人,怕还听不出这里面的意思。许嬷嬷这最后一句就是在说郭老夫人并没有尊重她,反而是很随意地对待她。不仅很随意,而且很怠慢。

在深宅大院里,别人如何对待下人就表现了他主子的地位高低。若是主子地位高,下人自然有脸面到处都有人巴结,若是主子地位低,就会像许嬷嬷这样,明明是捆着犯人过去,却连应有的尊重都得不到。

风重华目光瞬了瞬:“委屈嬷嬷了。”歉意地欠了欠身子。

见到风重华明白了她的意思,许嬷嬷心中升起一股暖意,面上也多了几分感慨:“能为姑娘做事,这是奴婢的荣幸。”说到这里,到底还是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姑娘为何不将李妈妈留在手中?”若是留在手中,将来对付瑞香院时,也多了一个把柄。

可风重华在听到风明薇所说‘她并非风慎亲女’的那句话后心中已升起微妙之感,一个婆子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瑞香院更是蠢不可及,何须她费心思对付。现在当务之急是等弄影回来,先查明一些事情再说。

至于这个李妈妈,送给郭老夫人也无妨。

想到这时,她勾唇轻笑,和许嬷嬷说起了闲话。“我听舅母的意思,说是嬷嬷只在我们这里做五年是吗?”

“是,”一提到风重华的舅母周太太,许嬷嬷脸上就多了几分敬重,“太太确实是这般说的。”

听了这话,风重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头看了惜花一眼。惜花会意,转身向外走去。

与李妈妈一起登记造册的悯是精于心算,管着财钱账册。惜花温柔心细,管着四季衣物和箱子。射月熟知礼仪规矩,负责迎来送往。在三瑞堂就消失不见的弄影爽利泼辣,善于言辞,风重华有什么难办的事情都是她出面。而那个从小就跟在风重华身边的可儿,则因为年龄太小,现在只管杯盏茶饮。

至于琼珠的身份则只能算是个客卿,对于她的去留文氏和风重华无权过问。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外有琼珠,内有这几个大丫鬟,文氏身边有许嬷嬷。若是前一世她能器重这些人,怎会落到那般的下场。只可惜前世的不懂得内宅险恶,最后生生地任由风慎将这些人遣走。

“听说有个侄子过继到嬷嬷名下了是吗?”

听到风重华提到她侄子,许嬷嬷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是,也不成啥器,在大理寺做个衙役。吃不饱也饿不死,权且胡混吧。”

“怎会是胡混?嬷嬷真是太过谦了!”风重华从掀帘进来的惜花手中取过一个匣子,笑着放在许嬷嬷面前,“嬷嬷来我们家,听说年俸都是由舅母付的,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思来想去了好几天才想出来,原来我娘在东门大街附近还有几间铺子。”

风重华拍了拍匣子:“这间铺子送给嬷嬷的侄子,勉强够买些酒水胡乱吃吃。”

许嬷嬷的眉头高高地挑了起来,东门大街的铺子,岂止是只够买酒水?简直就可以让她一家人过上富足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就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风重华。

“我要的也不多,只要嬷嬷能走得动,就跟在我娘身边。若是将来嬷嬷走不动了,我就再给嬷嬷买套宅子,给嬷嬷养老送终。”风重华笑靥如花,明眸溢彩,看得许嬷嬷心头狂跳,手指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窗外天色黑透,细雨断断续续地飘洒,打得枝叶渐重,草色微黄。

“下雨了。”风重华抬眸,遥望着窗外。

而此时的三瑞堂里,郭老夫人将她最心爱的细瓷茶杯摔坏了三个。双目喷火,五官扭成一个狠相。

“去查,这闲话到底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怎么就传到薇姐儿那里?她一个小姑娘家懂得什么?定是后面有人教她。”

“这是有人想让我不好过!谁不想让我好过,谁就得死……”

“把府里给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查一遍,凡是知道今日事的,全都打一顿发卖出去。”


眼见得她们姐妹领着孩子们相偕着出了三瑞堂,郭老夫人身子弯曲起来,仿佛有千斤重担一瞬间压在背上,令她无法直起脊梁。

小郭氏见状,连忙将她一把扶住:“母亲,您是怎么了?可是要请大夫?”

“不必!”郭老夫人摆了摆手,令小郭氏给她端了一盏茶,一连喝了三四口这才定下了心来,“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去拜访周太太吗?趁着明儿雨小,再递帖子吧。”

小郭氏苦笑着摇了摇头,“儿媳早已递过帖子了,可是那边收了帖子却不回话,只说周太太受了风寒不能待客。”

“这么说,那边已经知道绍元的事儿了?”郭老夫人声音黯哑,望着窗外酽酽夜色,蹙起眉头。

院子里的天色阴沉沉地,一如她的心晦暗不明。

郭老夫人忽然感觉到一点酸涩滴入心中,她为了安陆伯府殚精竭虑,费了所有心力。

难道,终是逃不过劫数?

她想起老爵爷临终前的话,他说:若是将来圣上愿意赐长房爵位,你就守着长房好生过日子,然后好好照顾二房。若是圣上不许长房袭爵,你就让长房辞了爵位,然后安安稳稳地做个富家翁。

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

不!不!不!郭老夫人猛地站起身子,围着屋子走了起来。这爵位是老爵爷拼了命才夺过来的,凭什么要辞?就是要辞也得等绍元中了状元才好金殿辞爵,这才显得绍元高风亮节。

她不能让绍元就这么沉沦下去,绍元是她的一切,是安陆伯府唯一的希望。

她没有错!

她没有错!

郭老夫人长喘了一口气,重又坐回太师椅间。

“你派个人去打听一下,看看文氏在长公主府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落梅院中,文氏的眼睛有些木然。从三瑞堂回来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连动都不曾动。

她该怎么办?

那个拨弄香铃的男人从帷幕后闪出身影后,她就大乱了方寸。而那个男人问她的几句话,她更是连答都不敢答,只是不停的磕头。

长公主救过她的命,让她免于死在乱兵之中。她这一生,生是长公主的人,死是长公主的鬼!永生永世不会背叛。如果所有的一切皆因她而起,那就随她烟消云散吧!

文氏抬眼望向了院中夜色,天空阴沉沉的,云霾层层叠叠地聚在一起。

这一刻,文氏身上散发出来的死寂令许嬷嬷打了一个哆嗦,许嬷嬷忙唤了一声文氏,“长公主给老夫人的礼物奴婢已准备好了,可要现在给老人送过去?”

文氏点了点头,重又将头垂下。

隔了没多久,许嬷嬷去而复返,传来郑白锦高烧不退的消息。说是早上为了迎接郑铭琴,淋多了雨,夜里就烧了起来。三瑞堂那边也将王妈妈给处置了,听说尸体已抬出了府。

可是听了这些消息,文氏却打不起半点精神。

乾清宫。

吕芳恭恭敬敬地立在龙案旁,看似半眯着眼,可是却将殿内的一切尽数看在眼中。永安帝翻了翻手边的几个折子,又清理了下手指,这才将内阁首辅解江的奏折打了开来。

“唉!”良久,永安帝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解江的奏折放在了左手边。“这永定河确实也该修上一修了,只是……”

永安帝说了这句话只是后就停住了话,久久地望着龙案发呆。


“我家太太这些日子吃了几幅药已经大好了。”余嬷嬷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笑吟吟地看了风重华一眼。今日风重华穿得极为素净,只余一根银簪斜插在云鬓中。素色衣裙并没有将她的美貌削弱几分,反倒别有娉婷婉顺之美。

“琼珠的儿子并没大事,吃了宁大夫给开的几副方子已经好转了。”余嬷嬷笑了笑,琼珠到了周太太处就寻个借口出门了,将孩子留了下来。她虽清楚,可是有些事不是能由她嘴里说出来。

她便只当没这回事。

“阿弥陀佛,嫂子没事就好。”文氏面朝北方念了一句佛,而后再度坐下。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气,脸上因为喜悦而泛出一层浅红,看起来即明媚又艳丽。“嬷嬷别尽夸重华了,免得她越发得意了。”

“我们姑娘能干,纵是有些小得意那也是应有的。”余嬷嬷目中有微光闪动。

多亏请到宁朗,这才将太太的病给稳定住。这可是消渴症啊,这次余嬷嬷来,又是送了一车的东西。不仅有上等的绸缎和首饰,连过冬所用的皮子也送了半车。

“隔日就是老夫人寿辰,只是我们太太的身子娘子也是知道的,所以就不来了。”余嬷嬷将一份礼单放到了文氏面前,“这是一点心意。”

虽说上次周太太已经送过了寿礼,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不准备过来,就又补了一些。

其实风重华心中明白,依周太太现在的身体状态完全可以参加寿宴。可是却选择不来,这其中的意思不可谓不明白。

前一世,因为周太太来参加寿宴,安陆伯府这才来了许多人。这世周太太不来了,也不知还会不会有那么多宾客。不过也说不准,大房有风明贞在呢。

未来的会昌候世子夫人,也是个值得巴结的对象。

只是不知道武定候侄女袁雪曼来不来,武定候与周王势成水火。两家的女儿自然也不来往,前一世袁雪曼却不知是何故出现在郭老夫人的寿宴上。

只是袁雪曼来了之后就极尽羞侮京阳伯夫人,也不知京阳伯夫人是怎么把她给惹怒了。

前世,她就是因为袁雪曼才知京阳伯之子患了绝症。

文氏知道这件事后以死相抗,京阳伯夫人却四处侮蔑她,说她克母又克夫。等到京阳伯次子亡故之后,京阳伯夫人更是将所有的罪过都推给她。声称是因为和风重华定过亲,这才引得她儿子身亡。

周太太好生将京阳伯夫人修理了几顿,她这才消停。

想到母亲的死亡,风重华的双唇缓缓变得苍白,脑中一幅幅影像如书页般翻过。

她还记得那一日,是文氏的头七。空空荡荡的灵堂中,只有她一个人跪着恸哭。不知何时,风慎站在了她的身后,一身的酒气,满目赤红。

她站起身,被他眼中神色吓住,惊惶地向后退去,可风慎一伸臂就将她头上的孝布扯了下来。她吓坏了,拼命向后躲去。风慎哈哈大笑,伸手往她脖后衣领上一抓,然后用力一扯,身上的麻衣化为碎布片片。

她尖叫、拳打脚踢,期望着在如此寂静的夜里会被人听到……

可风慎却追上了她,用手死死捏住她的脖子……而后她被扔到文氏棺中……然后再用力的攻入……

“你以为死了就逃过了?且睁眼看看你女儿吧。”风慎疯狂的大笑,用革带一下一下抽到她白璧无暇的身体上。血色很快就从肌肤上沁出,将她的身体染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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