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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

五月初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沈灼萧屹,是著名作者“五月初二”打造的,故事梗概:梦蝶虽是沈希花钱去知春院找的,但沈希没有亲自露面,因则她并不认识沈希。眼看着三人越走越近,梦蝶心里不禁发慌。这几人里到底有没有谢夫子呀?就算有,这一下来了三个人,又该怎么办?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钱都收了,要是事办不成,难道要把钱还回去?不,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梦蝶一咬牙,心一横,不管了,死活这戏是要演下去的。哪怕演砸了......

主角:沈灼萧屹   更新:2024-01-14 1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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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灼萧屹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由网络作家“五月初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沈灼萧屹,是著名作者“五月初二”打造的,故事梗概:梦蝶虽是沈希花钱去知春院找的,但沈希没有亲自露面,因则她并不认识沈希。眼看着三人越走越近,梦蝶心里不禁发慌。这几人里到底有没有谢夫子呀?就算有,这一下来了三个人,又该怎么办?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钱都收了,要是事办不成,难道要把钱还回去?不,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梦蝶一咬牙,心一横,不管了,死活这戏是要演下去的。哪怕演砸了......

《精品腹黑萌宝出手,皇帝爹爹休想抱娘亲》精彩片段


梦蝶虽是沈希花钱去知春院找的,但沈希没有亲自露面,因则她并不认识沈希。

眼看着三人越走越近,梦蝶心里不禁发慌。

这几人里到底有没有谢夫子呀?就算有,这一下来了三个人,又该怎么办?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钱都收了,要是事办不成,难道要把钱还回去?不,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梦蝶一咬牙,心一横,不管了,死活这戏是要演下去的。哪怕演砸了也得演,自己见机行事就好。

知春院调教出的姑娘都极聪慧的人。当三人走到梦蝶近前时,只一打眼,梦蝶便认出了谁是谢辙。

毕竟沈卫和沈希明晃晃的双生子容貌,排除了其它可能。

梦蝶心下大定。

于是,她冲着三人福了福,柔声道:“小女子见过三位公子。”然后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略有羞怯对着谢辙道,“敢问这位,可是谢辙谢公子?”

谢辙对着梦蝶微微一礼:“小姐有礼了,正是在下。”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刚才的丝帕,递与梦蝶,“这可是小姐的丝帕?”

梦蝶并不伸手接丝帕,只娇羞地低下头:“小女子有幸拜读过公子的《清河君竹赋》,心中喜欢不已。哪知今日竟能见到谢公子,便匆忙绣了此帕。相见即是缘,这丝帕便送予公子罢。”

谢辙心头一震,本是松松捏着丝帕的手,不由一紧。

这位女子竟看过他的《清河君竹赋》。一阵涟漪似水波,淌过谢辙心间。谢辙一向清明疏朗的眸光,不禁柔软下来。

沈卫看着两人,眼里难得泛起丝趣味。他指着岸边系着的一排小舟,提议道:“我看这池中荷花开得甚好。与其临岸观荷,不如近而闻香。”

谢辙闻言,耳根兀的一红。却见沈卫大笑着解了一只小舟,然后与沈希两人先后跳上船,划着木桨,往荷塘深处去了。

“公子,我们也去吧。”梦蝶轻声道,双目含情地看着谢辙。

谢辙颔首,他撩起衣袍,也解开一只小舟。为方便楚蝶上船,他将小舟拖至岸上。

梦蝶脚步轻移,谢辙站在舟边,虚虚地扶着她,未有半分唐突孟浪,谨守着礼仪。哪怕此时周遭并无他人。

“唉呀~”梦蝶突然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地直往谢辙身上歪过去。

谢辙修长的手,稳稳托住了楚蝶。

“小姐小心。”谢辙叹了口气,颇无奈道。

梦蝶含羞道谢,脸上遍布红潮。

谢辙眼神顿了顿,似迟疑了片刻。但最后,他还是推着小舟入水,自己也跳上了船。

等小舟消失在视野里,躲在假山奇石后的几人也四散开来。她们在王府里随意逛了几圈,然后在小花园里玩起投壶,等待梦蝶最后的汇报。

不到半个时辰,梦蝶就托人送回了那方丝帕,并带回口信说,不论她如何暗示,谢辙一路上对她无半点逾距。等她尝试明着勾引时,谢辙交还了丝帕,直接告辞了。

“难怪能当书院夫子,真是一个古板的小学究。”孟清莲不屑地轻哼。

“美色当前不慌不乱,一直持节守礼。谢夫子果真是端方君子。这样的人,哪里不好了?”萧玉淑反驳道。

“嗯,而且长得好看,学问也高。”陆婉儿点头。

“我姐夫。”沈灼一扬眉,就说了三个字。

萧玉淑一顿:“娇娇,我二姐也还没敲定人家呢。”

“我先看上的,就是我家的。”沈灼斜眼睨着萧玉淑。

“我大表姐也正在议亲,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张静宜也来凑热闹。

“去,一边儿去。谁要抢我姐夫,我揍谁。”沈灼瞪了她一眼,默默撸起袖子。

“娇娇,你不是当真的吧?”孟清莲小声道。

真,怎么不当真?别看谢辙现在一介白身,好像一无所有,但十四年后他可是堂堂的翰林大学士。要人品有人品,要前途有前途!

“咦,娇娇,那不是你阿姐吗?”张静宜突然往斜前方一指。

沈灼抬眼望过去,顿时大吃一惊!站在沈窈面前的赫然是四皇子萧承。


凤坤宫内,帝后同坐于寝殿内。

萧屹拉着林飞凤的手,垂眸看她腕间的白玉镯,指腹轻轻摩挲着。

“梓橦去哪儿翻出这么古旧的镯子来?”

林飞凤也看着白玉镯,挑唇笑着,眉眼绮丽。

“前日,内务府拿了好些镯子过来,我就瞧着它顺眼。低调古朴,不张扬。二哥不喜欢吗?”

“玉是好玉,就是做工太次,算不上精品。你现在贵为一国之后,理当配得更好的。”

萧屹说着便将白玉镯从林飞凤手腕上褪下来,放置在一旁。

“朕记得阿兹国送来的国礼中,有块极品红玉,正好让内务府给你打一对镯子。”

“还是二哥疼我。”林飞凤亲昵依偎进萧屹怀里,眼眸微弯,语言娇俏。

“今日大典,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萧屹轻拍着林飞凤的后背,“年底事多,朕回御书房再看会儿折子。”说罢,他起身离开凤坤宫。离开时,顺手拿走了那对白玉镯。

林飞凤看着萧屹离开的背影,缓缓收起的笑意,眸色一点点冷下来,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萧屹向来不是重欲之人,以往虽和自己也少有肌肤之亲,但仍会时常留宿在她房里,与她秉烛夜谈,同宿共寝。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便很少再踏足她房内,连今日是她封后的大喜之日,也不肯留下陪她。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啪!”林飞凤将桌案上的茶盏狠狠摔地上,茶水和瓷片四溅飞散。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对手镯的来历。若不是萧屹唯一亲手所做的东西,她怎会在封后大典上戴它?沈灼也曾是一国之后,她日日佩戴在腕间,他可说过一句不妥?!

到底是她林飞凤的身份太贵重,这白玉镯配不上她,还是这白玉镯太贵重,她碰不得?

林飞凤咬紧了牙。

沈灼是在一阵融融暖意中醒来的,暖而不躁,让人十分舒服。她不由眯着眼,长长伸了个懒腰,手刚伸到一半,她突然顿住。咦,自己手脚好像有感觉了?

沈灼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浓茂繁密的树荫,郁郁葱葱,阳光从枝叶中穿过,星星点点斑驳地落在她身上,有微风抚过,叶子便簌簌作响......好一派盛夏风光。

记忆悉数回笼,沈灼记起自己在林飞凤的封后大典上终于放下执念,然后神魂消散。所以,这是到了地府?

沈灼衷心赞叹:“原来地府是这等好景致。”

还没等沈灼赞叹完,身侧便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笑意盈盈。

“小姐,你莫不是一觉睡迷糊了?哪来的什么低府高府,这里可是昭王府。”

沈灼扭头,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位粉衣的小婢正在她不远处整理果篮。

沈灼一下怔住。这小婢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从小到大的贴身婢女:莺儿。可是,莺儿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小?看上去只十一二岁的模样。

“小姐,小姐!快回回神,你都在树荫下睡了半个多时辰了,再不起来动动,会寒气会入体。”

沈灼呆木愣愣地任莺儿将她拉起来。

“我们去找大小姐吧,我摘了好多甜杏呢,大小姐最喜欢吃了。”莺儿笑着。

沈灼猛地一把拉住莺儿的手,声音止不住地颤抖:“阿姐,阿姐也在?”

“在......在呀。”沈灼双眼含泪的模样把莺儿吓傻了,不知所措道,“大小姐,大小姐和表小姐划船采莲蓬去了呀。”

一刻钟后,沈灼抱着沈窈放声大哭,哭得沈窈手忙脚乱,一边替她顺气,一边轻声哄着她:“娇娇,怎么呢?这是怎么呢?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灼一个劲儿往沈窈怀里蹭,不停地确认着沈窈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活的,活的阿姐!

沈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良久才断断续续哽噎着:“阿姐,我做噩梦了......梦见阿爹,阿娘,还有阿兄阿姐不见了,都不见了。”

“在的,在的,都在的。”沈窈一叠声道,她耐心哄着沈灼,然后颇为无奈地叹气,“你今日到底偷喝了多少酒,能醉成这样。”

沈灼不答,只是固执地拉着沈窈。

此后,沈灼更是一步不离跟着沈窈,一双小手死死拽着沈窈的衣袖。弄得沈窈两步一摇晃,三步一磕绊,不由直抚额,但一看到沈灼眼里深切的伤心和惶恐,又只好心软地由着她。

“嘻嘻,没想到你这泼皮猴子也有害怕的时候。来,快说来听听,你做啥梦了,给吓成这样。”萧玉蝉围着沈灼笑着打趣。

萧玉蝉是昭王府的嫡长孙女,一出生就册封了昭和县主,与沈窈同岁,是沈灼的表姐。

沈灼从小就长得雪玉可爱,小嘴又甜,特别会哄人,但凡是长辈,没有一个不宠爱她的,几个兄长更是护短,所以就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性子。这么伤心害怕的模样,还别说,真难得一见。萧玉蝉觉稀罕。

沈灼红着眼睛觑了觑萧玉蝉,有些不好意思地松了松沈窈的衣袖。大哭过后,沈灼的情绪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刚才沈灼与莺儿一路来寻沈窈时,她从莺儿的口中得知,自己并非是到了阴曹地府,而是回到了正元二十二年,自己十二岁时。

这一年也是沈窈及笄之年。在这一年,沈窈认识了两个至关重要的人。一个错误的选择,导致了沈窈往后悲剧的人生。

这一次,绝不能让阿姐再重蹈覆辙。沈灼在暗地里紧握双拳,暗暗发誓。

前世自从出嫁后,沈灼就再没在兰亭阁住过。哪怕是有事需回沈府,她也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片刻也不想离端王府。

沈灼躺在兰亭阁的闺房里,透过既熟悉又陌生窗棂望向窗外,一轮明月当空悬挂,清辉凌凌。正元二十二年的月光与元景四年的月光并无差别,只是人已不同,心境更不同。

沈灼想起封后大典前看到的熟悉身影,心里不由揪成一团,小石头为什么冒然回宫?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一天之内,大悲并大喜交错,沈灼心神起伏跌宕,不由疲乏,她终在心事郁郁中昏睡过去。

沈灼不知道的是,萧玮并非冒然回宫,而是在精心策划后才回的宫。

年关刚过,京都就下起雪,一连几日都是大雪漫天,天地间像挂上了白色的幔帐,整个都城一片银装素裹,雪色皑皑。

姜宁吩咐内庭造办处趁此机会多制备些冰块,好运去地窖保存沈灼的棺椁。

谁曾想,冰块制好了,棺椁却空了。

沈灼的尸骨被盗了。

禁卫军和内侍一干几十人全跪在地上,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皆觉得陛下此时的气息,比地窖内所有冰块加在一起更冷,更厉,更让人颤抖。

“呵!可真是长出息了。”萧屹冷笑着,眉目间寒意森冷。

只见地窖内,棺椁金丝楠木的盖子被随意掀翻在地,棺椁大大敞开着,无不显示着盗尸者的嚣张。

更嚣张的是,空荡荡的棺椁内放着两本册子,一本是皇家玉牒,玉牒上“太子萧玮”一列被人重重划去。另一本则是沈氏族谱,在沈灼的下边,添了一列“长子沈磊”,墨迹还新,显然是才写上去不久。

与两个册子并排放在一起的,还有太子的玉牌,被砸得稀巴烂。

留下的一切,明明白白告诉众人,做这一切的是谁。此举狂妄又嚣张,且带着无比的挑衅和愤怒。

“我到不知,这几年皇宫成了菜市场,可以任人随意进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萧屹淡声道。

他冷冷扫了一圈跪着的几十人,威压扑面而来。

禁军统领卫轩满头冷汗,他将头深深埋在地上,半声都不敢吭。

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萧玮虽失踪数年,可又没被废,礼法上他仍是太子。甚至连他东宫原有的侍卫都没撤换,他能自由进出皇宫,很奇怪吗?别说进地窖盗个尸骨了,就是要搬国库,对萧玮来说也非难事!

这事他找谁说理去?这对天家父子斗法,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们。

萧屹拿起两本册子扫了几眼,冷声嗤笑:“呵,沈磊?”

只见他指尖搓揉着一发力,那册子便碎成了粉末。他随手一扬,淡淡开口:

“去查。若是追不回尸骨,当天宫内值守的所有人,就都不必留了。”


“知春院”是京都最富盛名的青楼,听说里面的小姐们个个才色双绝。

“你嚷那么大声干嘛!”

沈灼一把揪住沈希衣袖,把他拉到僻静处,四下看了看,才小声道,“我上知春院,可不是为了去玩,而是去寻一个得用的人,替人探查品行用.....”

接着,沈灼把她们制定的计划全盘讲给沈希听,但没敢提是为了沈窈。

沈希摸着下巴:“所以,你们是打算上知春院,寻男女清倌各一人,然后让他们去试探谢辙的人品?”

沈灼点点头。

“啪!”,沈希反手一挥,一剑鞘抽在沈灼身上,不很重但也不轻。

“啊”沈灼一声叫,捂着屁股,一下子跳起来。

“你们哪来的胆子,竟敢去污夫子的清白!”沈希沉下脸来。

“清流世家,最重节名。你们可知,这出闹剧一旦出什么事,将成为谢辙终身的污点,甚至可能会毁他一生!”

“你胡说八道!”沈灼不服地大声反驳。

“品性高洁之人,才不会因为试探而做出卑劣之事。反到是心性低劣虚伪之辈,才会被试探撕掉伪装,露出真实面目。”

“你不愿帮我就算了。我去找二哥,二哥肯定比你讲道理。”沈灼气哼哼。

沈卫和沈希是双胞胎。

沈卫比沈希先出生片刻,沈卫便排行老二,沈希排行老三。

沈希从小就对此不服气,也从不肯叫沈卫一声“二哥”,历来是直呼其名,事事也要与沈卫别风头,总想着压过沈卫一头,仿佛这样,他就能抢回老二的排名。沈希为此不晓得挨过沈卫多少揍,却一直初心不改。

“回来。”沈希长手一伸,拎住正要跑走的沈灼。

“你要是去求那只狐狸,信不信转头就让他给卖了?行了,这事我来安排。你这几日乖乖的,除了书院哪儿也不准去。”

“我就知道三哥哥最好了。”沈灼甜甜地,糯糯地,拉着沈希的手,笑靥如花。

“谁让我喝了你炖的冰糖燕窝呢。”沈希哼了哼,颇无奈。

“呃,那个燕窝......不是我炖的。是阿娘炖给阿爹的。呆会儿阿爹若问起来,你记得躲远点。”沈灼笑嘻嘻跑了。

“沈灼!!”沈希觉得脑门上青筋直跳。

平阳郡主在得知自己亲手为夫君炖的燕窝让沈希给喝了,拿起鸡毛掸子追了沈希半个院子。

虽是被沈灼坑了一把,但沈希还是不计前嫌地,把沈灼交待的事办妥了。

六月十日,庄王府举办赏荷宴。这日天公作美,天高云淡,格外晴好。

天盛王朝的王候实行降爵制,因此正元年间的王爷只有三个,分别是:昭王,庄王和睿王。

其中昭王是老王爷,是先帝的幼弟,也是沈灼的外祖父,是目前最德高望重的闲散王爷,而庄王和睿王则是当今正元帝的弟弟。至于正元帝自己的几个儿子,目前都还未封王。

庄王与正元帝一母同胞,因而深受正元帝的信任,是当今军政大权在握,炙手可热的人物。所以今日庄王府设宴,但凡收到帖子的人,一应全来了。

平阳郡主此次是带了沈府四位小姐赴宴,除了沈窈,沈灼之外,还有二小姐沈婷和三小姐韩梅。

沈婷是崔姨娘的女儿,年十四,在家排行二小姐,而韩梅则是苏姨娘前夫的女儿,年十三,排在第三。

当沈府马车到庄王府时,王府门前的马车早已排起长龙,一眼看不到头,候了半天才轮到她们马车入府。

“啧,这都快赶上采春节青玉湖踏春的人了。是全城的未婚公子都来了吗?”沈灼掀起车窗布帘,一边打望,一边啧啧感叹。

“庄王爷深受陛下器重,月仪又一向温良淑婉,才气也出众,在京都素有美名,想求娶她的人自然踏破门槛。”

平阳郡主将车窗帘放下,然后用手指头点了点沈灼的头,数落道:“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像个大家闺秀,到时求娶你的人,会比这只多不少。”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陪着阿爹阿娘一辈子。”沈灼搂着平阳郡主的腰撒娇。

“谁不要嫁人呀?”车外伸进一只手,把车帘子一掀,只见一个俊朗的少年公子立在车旁,正是沈希。

沈希笑着打趣:“你不嫁,难道是要留在府里,把沈府给拆完吗?”

“老三,你怎么来了?”平阳郡主略有惊讶。

沈府并没有与庄王府结亲的打算,所以这次来赴宴,家里的几个儿子她都没带上。

“娘,是庄王世子邀我和阿卫来小聚的。”沈希回道。

“老二也来了?”平阳郡主更吃惊了。

沈希性子贪玩好热闹,也喜欢结交朋友,他来了不稀奇。

可沈卫从来持重沉稳,除了读书之外,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今日居然也来凑热闹了?

“母亲安好,各位妹妹安好。”

从沈希身旁走出一人,眉眼与沈希别无二致,正是沈家二公子,沈卫。

沈卫与沈希是双胞胎,虽说长得一模一样,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认错他俩。

只因这两人的性子,实在是大相径庭。一个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贵家公子,一个是温润如玉,华蕴内敛的谦谦君子。

“二哥怎么来了?”下马车时,沈灼拉住沈希悄声问道。

沈希默了默,摸摸鼻子,也悄声道:“我去知春院时,被他抓包了。”

沈灼一言难尽地看着沈希。

“阿卫说你们的计划漏洞百出,根本骗不了谢辙。况且谢辙是他举荐给书院的,他放心不下,所以他跟过来看看。”沈希忙找补道,只是隐去了他又被沈卫修理一顿的事实。

沈卫站在一旁,等两人小声嘀咕完,才缓步上前,对着两人微微一笑:“娇娇,你可真长本事了。”

沈灼缩了缩头,讪讪道:“二哥好。”

沈灼在家里,最怕的不是沈渊,而是二哥沈卫。

沈卫此人面善心黑,肚子里全是弯弯绕绕,能有八百个心眼子。沈灼从小到大,就没能在沈卫手上讨到过好。

进了王府,拜见完各位长辈之后,沈灼找了个借口就开溜了。

她带着莺儿熟门熟路地爬上一假山凉亭。她到时亭里早已经坐着好几人。


别看沈窈长得温婉秀气,看似弱不禁风,但其实她的武功不弱,在京都贵女圈中至少能排进前五。有了她当帮手,很快沈灼的比分就反败为胜。

天盛一直推崇多子多福,多子多福的前提是女子的身体要强健。因此王公侯门都会让家里女子习点武,一是可以防身,二是能健体。

沈灼从小被娇惯长大,最是疲懒,但凡苦点累点的训练她都开溜,所以在众侯门贵女中,只要与竞技相关的,她就妥妥地垫底。

她们玩投壶的小花园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沈灼坐在树下,悠闲地看着不远处几人边投壶边嬉闹。

六月的梧桐正值盛花期,满树的浅紫,花开得正好。微风乍起,梧桐花便纷纷扬扬四散坠下,落满了庭院,在夏日清透的天光下显出一份悠闲自得来。

沈灼突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不禁有些恍惚,仿佛在梦里无数次出现过。

不是在梦里。沈灼记起来了,是在前一世。

端王府的正院苍梧院也有一棵梧桐树,是沈灼亲手种下的。

每年到了盛花期,她就喜欢坐在树下,邀友人喝着酒,闲聊八卦,然后看梧桐花成片成片,飘落一地。

沈灼不由轻轻一叹。也不知她死后,苍梧院的梧桐树是否还有人打理。

元景十三年

天气格外的阴冷,哪怕进入到夏天,气温也比往年要凉爽很多。天气虽很清凉,但梧桐花仍是如期绽放。

梧桐花开得最盛之时,萧屹举行了称帝盛典。

一统亚古大陆后的六年间,萧屹以铁血的手腕镇压了数次造反。

战无不胜的实力和鸡犬不留的血腥,让反抗者彻底消失,也让失败者完全臣服。

元景十三年,萧屹才真正意义上完全统治了亚古大陆。礼部拟定这一年,为萧屹举行称帝盛典。

称帝盛典盛况空前。亚古大陆上二十三国的国君全部亲临京都为萧屹贺,并签字确认自己附属国地位,奉萧屹是亚古大陆上唯一的君主。

萧屹端坐于太极殿的龙椅上,头戴十二行珠冠冕旒,身着玄黑描金的冕服,上绣五彩神龙图,个个张牙舞爪,有着不可一世的威严,却丝毫压不住他自身强大气势。

年岁越长,萧屹越发地内敛。

此刻的他似一柄寒铁所铸的重剑,不露一丝锋芒,威压却摄人心魄。殿中数百人,无一人敢直视于他。

萧屹淡然地看着殿中众人对他高呼万岁,顶礼膜拜。“孤家寡人”四个字忽地从萧屹脑子里飘过。

他一人独坐于高台之上,周遭除了风,再无其它,手边案书上连个茶杯都没有。他突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看着万众来朝,百国归依,他十几年征战沙场,终于夙愿得偿,他心里是有豪情万丈的。他很想抓住谁的手,很想与谁分享他的喜悦和荣耀,也想有人来夸夸他。

可那人哪里去了?那个他想要的人,哪里去了?

脑子猛地一记抽疼,萧屹只觉眼前好似泛起层薄薄的血雾,耳畔嗡嗡作响。

高台下众人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之声不绝,高台之上萧屹双眸微敛,神色淡漠,轮廓分明的脸上喜怒不显。

十几级的台阶,划出了权力的天河,一方天上,一方众生。

自今日起,萧屹便成为整个亚古唯一的帝王。

“今晚陛下去哪宫了?”林飞凤坐在梳妆台前,让人边拆着头钗边问着。

“回皇后娘娘,陛下出宫去端王府了。”内侍宝来忙回复。

“又去王府了?”林飞凤眉头皱起。

今日称帝大典是大吉之日,按宫规萧屹应该来凤坤宫,帝后合寝。

林飞凤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还以为是哪个嫔妃使狐媚手段把人勾走了,却不想萧屹竟是出宫了。

端王府是萧屹登基之前的府邸,登基后他人虽搬进了皇宫,但端王府还是让人照旧打理着,偶尔他会回王府小住。

只是近几年来,萧屹回端王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一月竟有大半时间都宿在王府。

真不知他的家到底是皇宫还是王府。若不是林家多次调查过,林飞凤都要怀疑萧屹在王府中藏女人了。

此时的端王府内,灯火明亮,人影攒动,却十分安静。

“梆~~~梆~~~”打更的梆子声,清晰地从大街上传进内院。

苍梧院内,姜宁小声提醒着萧屹:“陛下,已经二更天了,该歇了。”

萧屹端正笔直地坐在书案前,闻言不耐烦地扭头道:“我的桂花酿呢?”

姜宁心里“咯噔”一下,这之前没也吩咐备桂花酿呀。

姜宁偷偷抬眼打量萧屹。

今日有大宴,姜宁知道萧屹喝了不少酒,可看着萧屹挺得笔直的身形和稳稳握着书卷的手。这,好像也没喝醉?

“老奴这就吩咐御膳房准备。”姜宁躬身道。

“为什么要御膳房准备?”萧屹皱着眉,眼光不善地看着姜宁。

“啊?”姜宁茫然了,不让御膳房准备,那让谁准备?

“我今日称帝了。”萧屹突然翘了下嘴角,眼里有丝得意。

姜宁更茫然了。是,陛下今日称帝了,全天下人都知道呀。

萧屹瞪着姜宁,眼光似乎凶狠起来,只听他话风一转:“所以,我的桂花酿呢?”

由于萧屹瞪着自己,姜宁这才注意到萧屹眼底满是红血丝,一双眸子竟幽幽泛着血光。

姜宁心里一抖,忙低下头。

姜宁猛地想起往事,不由心下骇然,手脚都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在沈灼还是端王妃的时候,萧屹只要打了胜仗或是得了先帝的奖赏,沈灼总要亲手给萧屹做上一碗桂花酿,以示庆贺。

姜宁这才醒悟过来,萧屹要的桂花酿,是沈灼亲手做的桂花酿。

沈灼的桂花酿做法与众不同,她曾得意地到处炫耀,她的桂花酿天下独一无二,除了萧屹谁也不给吃。事实也确实如此,萧屹不让任何人动他的桂花酿。

姜宁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他觉得怕是自己老命难保。

沈皇后都薨九年了......他上哪里去找萧屹要的桂花酿!

正在姜宁一筹莫展之际,王府的老管家韩清的一句话救了他的命。

“姜公公,你莫是忘了樱桃还在府里?”

樱桃是沈灼的贴身大丫鬟之一,因为成家得早,又嫁的是王府外院管事,所以就没随沈灼进宫,留在端王府。

早已歇下的樱花,被强行叫起来。她听完姜宁的要求,一脸震惊:“陛下要喝王妃的桂花酿?”

反复确认后,樱桃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去了厨房。

一直到快天亮时,萧屹才等来他要的桂花酿。

姜宁把热腾腾的桂花酿端进屋时,看到萧屹仍是笔直地坐在书案前,端端正正,一动不动。

姜宁心里掠过一丝异样,陛下今天似乎与往日不同。

听到有人进屋,萧屹转过头,眨了眨眼,盯着姜宁手里的桂花酿看了会儿,忽尔展颜一笑:“我的桂花酿。”

说着萧屹便一把夺过碗,仰头就干了。

饶是姜宁看着萧屹长大,早见惯了萧屹的容貌,也还是被这一笑晃花了眼,不禁呆了一瞬。

他暗自感叹:天盛第一美男这名头,陛下果真是当之无愧。难怪以往沈皇后生再大的气,只要陛下一笑,沈皇后的气就能消九分。

萧屹喝完桂花酿一脸满足,脚步轻快地往内室走去,紧接着姜宁便听到“砰”一声。

姜宁忙上前一看,却见萧屹直挺挺倒在床上,双眼浅闭,呼吸绵长,竟睡着了。

“这还是醉了。”姜宁长长松了口气,他就说嘛,陛下怎么今日如此怪异。

明明喝醉酒,却硬挺了一晚上,就为喝上一碗桂花酿。姜宁默默守在塌前,叹了口气。

这些年,姜宁隐隐发现萧有时会有点不太对劲,就比如今日,他会有些奇怪的行为举止,隐约有疯癫的兆头。

萧屹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他睁开眼,没急于起身。昨日大典,今日不用上朝。萧屹垂眼看着怀里被自已揉成一团的丝被,还泛着淡淡腥气,眸色不由暗了暗。

昨日虽是喝多了酒,但做过些什么,他还是记得的。他酒量并不差。

沈灼从来就不掩饰她痴迷萧屹的相貌,这让萧屹颇为困扰,甚至还略有不耻,因此他也有意无意避着沈灼。

可沈灼历来是个胆大的,也不知道去哪里学来的歪招儿,竟敢在桂花酿里给他添加药物。

桂花酿一入口,萧屹便察觉出不对。但对上沈灼那双莹莹闪亮,饱含希翼的眼眸,他还是一口气把桂花酿喝完了。心想,这点量总归出不了大错。然后就是极为混乱的一夜,乱得往后一个多月里他都还时不时地心悸。

此后,每次沈灼端来桂花酿,他都面不改色的喝完,装作毫不知情。十几年下来,其实那一丁点的药量,他早免疫了,但喝完桂花酿的夜却一次比一次混乱。

他已经很久没喝过桂花酿了。哪怕他取得了天大的功绩,也再没等到他想要的那一碗甜汤。

萧屹起身站在窗前,默默看着院里的梧桐,一树繁花正盛。良久,萧屹缓缓道:

“梧桐花开很得好。”

“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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