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蔷薇。
戒指内侧还镌刻了小小的大写字母——G&C。
G是顾子风,C是岑溪。
而&是缺一不可的意思。
岑溪伸出手指,纤长的指节上还有昨晚握紧衣架时留下的勒痕,顾子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拿起戒指,戴上岑溪的无名指。
戒指微凉光滑的内部带给岑溪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雪花落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随着温度慢慢融化,雪水渗透肌肤融进他的骨血。
最后,顾子风替他戴好戒指。
岑溪便被这个精美的小圈圈套住了,一辈子套在了顾子风的身上。
“很好看。”
岑溪张开五指,在云层阻挡的光下看了看,欢愉地眯起眼睛。
窗外的雨还在下,风裹挟雨,在窗下形成一滩小小的积水。
潮湿又绵密。
顾子风触碰了下岑溪手臂上的纱布,他的眼睛中闪过疼惜的神色,轻声道:“你也很好看,我的宝贝岑岑。”
岑溪几乎爱不释手,这枚戒指很快取代了以前那枚蔷薇戒指。
他动心的听着顾子风类似于情话的评价,奖赏似地吻了下顾子风的额头。
岑溪曾经听过最动听的情话就是顾子风在婚礼上一板一眼念出的结婚宣誓词。
“我愿意娶岑溪,从此爱他尊重他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他,爱护他,与他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顾子风做事一向认真,誓词背得一字不落,和因为紧张而念得磕磕绊绊的岑溪完全不一样。
即使他们的反应迥然不同,但那时的岑溪仍然相信他们会像誓词里那样,一直一直在一起。
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分离,直至死亡。
宜城的雨停后,就是持续的温晴,前院的花争先恐后地绽放,姹紫嫣红,抓住春天的时机,将最美的自己尽情绽放,暗香芬芳,院落里的栀子花开得热烈,白润纯洁地点缀在绿叶丛中,这个春天都被栀子花香包圆了。
岑溪趁着天气好,本来想让人在门口的栅栏处栽种一圈的凌霄花,但管家说凌霄花有趋炎附势之意,他退了一步,选择了微型月季。
明年就能爬满一整面墙,绚丽多姿,开得轰轰烈烈。
顾子风回来时,岑溪正撅着屁股和管家一起给花根埋土,他手里拿着铁铲,随着动作,脸上的软肉也跟着颤动,像一块绵软的棉花糖,又甜又软。
他身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因为药好,加上管家一直监督着他上药,那些狰狞的伤口只剩浅粉色,淡得几乎看不见。
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岑溪扔下铁铲,跳着走过去,在离先生两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因为他看见顾子风皱了皱眉。
“这些事情交给佣人或者园艺的工人做就行了,你跟着掺和什么?”
顾子风目光触及岑溪手上和脚上的泥土时,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
很淡,快得如流水一般,但岑溪还是捕捉到了。
岑溪两只手停顿在半空,有些手足无措,管家忙从后面走上来,解释道:“岑少爷说自己种花,等到花开的时候,会很有成就感。”
顾子风的神色缓和了一点,不过还是没有靠近半分,他伸手将车门关上,只浅浅地说了一句:“快去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