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嗷!”
恶犬咆哮。
“黑狼,花狼,上!新王妃欲逃跑,咬死她!”
两条大狼狗扑过来,犬齿龇着,比狼还要凶猛。
池念徽逐渐清醒,听到的就是狗叫。
从扑过来踩踏地面的声音就大致估算出这两条狗的体型有多大,凶性比狼。
她猛地撑地起身,双膝跪地,身体摆出攻击的姿势,双眸凶戾,直逼扑到眼前的两条恶犬。
真TM的大啊!
这是狼狗?分明就是狼!
两条恶犬低伏着脑袋,四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池念徽。
其中一只猛地朝她扑过来。
池念徽顺势迎上去,一手掐住它脖子,抱着它翻滚半圈。
膝击它肚腹,掐住它脖子,低伏身体逼近它眼睛。
“畜生!”
毫不怀疑池念徽此时的眼神比它还要凶恶,原本的低咆变成了认输的哼哼。
此类畜生最为欺软怕硬。
她池念徽乃当局特培的尖端人才,组织里唯一的医生,腿脚功夫作战经验,面对变异的家伙她都不惧,更何况此种畜生。
“黑狼,你上呀!”
略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个小孩子?
池念徽慢慢的抬起头往那边看。
灯火之中,一群人站在那里,手持刀剑。
那个呵斥两条狗的的确是个小孩子,七八岁的样子。
锦衣华服,包子脸,长得挺可爱,可显然一点儿都不善良。
不属于她的回忆呈叠加重合的势头冲进脑子里,池念徽身上的力道也一泄。
这不是她,是大景国庆国公府的二房小姐池念徽,和她同名同姓。
两个月前,率领鹰甲军驻守北疆的元起返回盛城,他请旨求娶庆国公府长房嫡长女池念筠。
池念筠自然不想嫁,她亲哥哥池怀谦统领云豹军在西关,亲生父亲池立章是兵部尚书。
身披如此光环,她岂能嫁一个拥有着性情暴戾手段狠绝的恕王?
她对外声称染了邪病要去白云庙服侍佛祖,一边与池立章商议将与她同年同月生的池念徽推入火坑。
池念徽那软弱的爹去年死了,只剩下一对儿懦弱的母女,可不好欺负嘛。
池立章一通软硬兼施,池念徽边替嫁了。
今日新婚,洞房花烛。
洞房里喜床上四条大铁链子着实吓着了她,要把她手脚都扣在铁环里,大敞四开的升到半空。
这哪是洞房,这是上刑啊。
胆小的池念徽吓得掉头就跑,跑到了这儿,膝盖被击,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就此丢了性命。
也正因为此,她池念徽才会出现在这个身体里。
松开被压制的花狼,它翻身起来,跟黑狼一同摇尾巴。
慢慢站起身,看着那边一行人,她沉静而几许凶戾。
“新王妃,你接着逃呀。喏,沿着这儿跑,就是王府的后门。”
小孩儿开口,挑衅又鄙视。
池念徽一看那小孩儿,这应该就是元起的义子。
说是义子,但来历不明,所有人都怀疑是元起的私生子。
元起是个变态疯批,再看他这义子,小小年纪如出一辙。
一张肉脸蛋儿,都是狞笑,小疯批!
“新婚之夜,我逃什么逃?”
这恕王府戒备森严,元起常年在边关军中,他带回来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兵,把这王府守得滴水不露。
再说,真逃出去了去哪儿?
庆国公府?绝对不能回去。
出嫁前池立章那通威胁清清楚楚,池念徽若不听话,他就拿她那可怜的母亲开刀。
“新王妃若不是想逃,怎么就跑出来了?”
平浒圆眼睛一瞪,她就是要逃跑。
“我激动啊,这不跟王爷要洞房了,还给你这小孩儿做义母。实在按捺不住激动之情,出来跑一圈儿。”
明眸善睐,媚色横生,尤其她一笑,凶戾压其中,戾色与娇媚相融,迷人至极。
单手拎着大红的嫁衣,池念徽转身就大步的往回走。
平浒和侍卫面面相觑,这人……咋和刚刚不一样啊?
从进门拜堂开始,她就在盖头底下哭,嘤嘤婴的,像只蚊子。
刚刚从新房里跑出来,边跑边嚎叫。
按着记忆,池念徽快步的回了新房。
红彤彤,又阴森森。
大床之上,悬挂着四条锁链,每一条下端坠着一个圆扣,就是捆缚手脚的。
池念徽冷笑,变态!
“王爷到!”外面传来喊声。
这边池念徽迅速的跳到床上去,拿着圆扣便锁住了自己的手腕。
两只手腕全部锁上,正好一行人也到了门口。
身着红色喜服的男人挺拔孤冷,他迈入新房之中,空气似乎都随之一滞。
剑眉冷目,那孤冷绝凛,都让人不由忽视了他的俊美。
若说长相,元起是真好看。
但若说狠绝,可比他长相出彩的多。
“你在干什么?”
微微眯起眸子,盯着那个把自己双腕锁上的女人。
分明刚刚还说她瞧见锁链就吓得失色,这会儿……反倒自己套上去了?
看向元起,池念徽的确是一愣。
原主也没见过他,只是听过传闻。
无不是性情暴戾手段残忍,杀敌时眼都不眨,手里鲜血无数。就这种传言,哪个深闺小姐不怕?
“要跟王爷洞房啊!王爷喜欢玩这种,我全力配合。”
说着,她腿一抬,以极难的姿势把右脚塞进了圆扣里。
一条腿悬挂着,她又抬起另外一条腿。此时以腰力支撑,角度刁钻,另外一只脚也进了圆扣。
四肢齐备,锁链同时朝上一抽,她整个人横过来被带着升到半空。
锁链带着两条腿劈开,她呈一个大字悬在喜床上方。
身形窈窕,嫁衣拂动,媚不胜收。
“王爷来呀,您客气什么?”她脑袋一歪,主动邀请。
别说元起变了脸色,门口的平浒和侍卫也同样惊得张大嘴。
她怎么回事儿?
前一刻吓得嗷嗷叫,这会儿主动的如勾栏女。
“王爷快来呀。”
见元起不动,她又喊,晃动身体,锁链咔咔响。
侍卫垂眸挠头,这谁受得了呀?
元起面冷至冰点,“不知廉耻!”